第十二章 神秘人飛刀寄簡,龍武興夜探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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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武興這番莫名其妙的話連他自己也沒完全搞明白,似乎是隱約看到了什么,卻又抓不到、摸不著,很是讓人抓心撓肝,索性不想了。哥倆絲毫不敢大意,重新回到屋中,雖說此次有驚無險,但誰知道這些家伙會不會殺個回馬槍。這一番折騰免不了驚動店家,因為不清楚發(fā)生什么事,所以派伙計來查看,任布衣偷偷亮出身份,并告訴伙計不要聲張,伙計嚇壞了,不敢多問慌忙離去。 天很快就亮了,一行人收拾停當?shù)浅腾s路,繼續(xù)向西南進發(fā),一路走走停停,兜兜轉轉,既要不驚動官面,又要避開天安教分壇及其所屬勢力,因此進度緩慢,自南昌府出發(fā)到云貴一帶不知不覺已過去三個多月了,這段時間,暗查收效甚微,幾乎進入了停滯狀態(tài),沒有任何實質性進展。說來也怪,自行刺發(fā)生后,天安教的消息就像消失了一樣,之前還或多或少的了解一些情況,現(xiàn)在卻得不到任何消息,甚至連天安教的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再沒遇到什么麻煩。 張大人察覺出了不對,剛好出來時間也不短了,經(jīng)過慎重考慮,決定轉而向北,一行人進入蜀地??梢粋€月過去了,仍然毫無所獲,張大人心中不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可心中猜測該如何證實、又如何破解呢?一時間卻沒有太好的主意。這日,正趕路時,任布衣忽然提馬到了張大人馬車旁:“掌柜的,前面出現(xiàn)岔路,繼續(xù)往前是去成都府,往右則是去渝州,咱走哪個方向?” “今天不走了,明日再說?!庇捎跊]有想好下一步該怎么辦,心煩意亂的張大人隨口說道,任布衣不知其意,只道大人累了、乏了,答應一聲便派人去打前站進行安排了,再往前走剛好有個小鎮(zhèn),一行人便就此住下。 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平安無事,所以大伙兒的警惕性都有所下降,就連龍武興和江漣興也不例外,不像剛開始那么緊張、謹慎,精神頭兒十足了,不時打打瞌睡、打個盹兒,今天晚上也是如此,江漣興在外屋呼呼大睡,龍武興剛開始還挺精神,漸漸也開始打上盹兒了,剛過五更,龍武興猛然驚醒,因為房上有動靜,他人瞬間就精神了,心里暗罵自己沒用,險些釀成大錯,迅速抓劍在手,屏氣凝神,蓄勢以待,片刻后,忽有一物從窗戶飛進屋中,釘在墻上,龍武興下意識地躥到大人床前,橫劍胸前,小心戒備,不敢大意,響聲驚醒了里屋的張大人和外屋的江漣興,江漣興飛身而出道:“我去看看?!?/br> “小心有詐,不要走遠。”龍武興叮囑道,已經(jīng)到門外的江漣興答應一聲就上房了,這時張大人問道:“龍壯士,發(fā)生什么事了?” “大人當心,有刺客。”龍武興回道,張大人一愣,心中暗想:三個月來風平浪靜,怎么到此地突然招來刺客,莫非此地有問題?我們踏進了天安教的禁區(qū)不成? 因為情況不明,又是敵暗我明,所以龍武興未敢輕舉妄動,過了一會兒,仍無動靜,龍武興才慢慢移動到墻邊,看見墻上釘著一把飛刀,上面插張紙,龍武興明白這叫飛刀寄簡,江湖人常用的手段,略微查看一番,沒看出什么問題,于是將飛刀拔下道:“大人,有人給我們送信?!?/br> “哦?快拿來我看?!睆埓笕思泵Φ?,龍武興把紙從飛刀上取下來,遞給張大人。張大人打開來看,上面簡短的兩句話“渝州府勾結國教,望欽差小心身邊?!睕]有落款署名。張大人看罷,大吃一驚,不敢相信,同時又眼前一亮:這或許就是突破口!猶豫了一下后遞給龍武興,龍武興一驚“大人,這恐怕不合適吧?” “龍壯士,但看無妨!”張大人道,龍武興無奈接過字簡看了一遍,看完不禁驚的目瞪口呆,不知該說什么。 “龍壯士,我想知道,在江湖中,這種消息是否可信?”張大人道。 “飛刀寄簡”這種事,以前倒是聽師父和一些前輩講過,不過龍武興初入江湖,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他并不確定其真實性,何況還不知留簡之人是何身份,有何用意,因此猶豫了一下才道:“回大人,這種事一般來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但亦不可全信?!?/br> “不管怎么說,這起碼是條線索,為我們指明了方向,是否確有其事,一查便知?!睆埓笕说?。 “查?渝州府?”龍武興驚道。 “不錯,只是怎么查卻要細細思量,從長計議,此事需謹慎對待,我要好好想一想?!睆埓笕说溃丝?,他正在心中盤算:若按字簡所說,老夫所猜不差,天安教果然有人滲透到我身邊了,不然,所過之處怎么會毫無線索,顯然是消息泄露,他們都偃旗息鼓、收斂藏匿起來了,原以為沒什么可查的,還準備上書返京,現(xiàn)在看來,這事兒不那么簡單,還得從長計議,另做打算。龍武興見大人陷入沉思,不便打擾。 正這時,江漣興回來了,龍武興忙問:“怎么樣,看到人了沒有?” “看到了,我追了一段兒,沒追上,對方?jīng)]留下任何線索,是個高手,但可以確定他沒有敵意?!苯瓭i興回答道。 “二位壯士,剛剛的事希望你們不要聲張,可否?”張大人道。 “兩位統(tǒng)領也不告訴嗎?”龍武興道。 “對,不是不信任他們,而是人多嘴雜,難免泄露消息,此事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睆埓笕说?。 “好吧,草民明白,我們一定守口如瓶?!饼埼渑d看了江漣興一眼道,然后讓江漣興悄悄退出里屋,并提醒他多加注意,自己退到一邊,這回不敢大意,沒敢再睡,直至天光見亮。 早飯時,任布衣和施吉邊陪大人吃飯,邊請示下一步行程。 “我們去渝州駐扎,而后老夫準備上書圣上,請求撤銷調查,準許我們返京,兩位統(tǒng)領意下如何?”張大人猶豫道。 “我們不繼續(xù)查了嗎?”施吉問道。 “自離京已有半年之久了,毫無收獲,似乎沒什么可查的,你們認為呢?”張大人道。 “大人,您是皇上欽派的密使,您決定就好?!比尾家碌馈?/br> “任統(tǒng)領說得對,只是恕下官不明,既然大人已經(jīng)決定上書返京,在這兒發(fā)信也是一樣的,您早發(fā)弟兄們也就能早點兒回家,為何還要去渝州呢?”施吉問道。 “據(jù)老夫所知,任統(tǒng)領的恩師就在渝州,而我們返京也會路過渝州,此舉乃是一舉兩得?!睆埓笕说?。 “多謝大人掛念!”任布衣道“大人竟有這般考慮,令下官感動至極!”施吉道。 “既然你們都沒意見,那就這么定了,我們去渝州?!睆埓笕说?。 “要到府衙嗎?還是另擇他處?”任布衣道。 “還是不公開的好,畢竟我們還在暗查任務中?!睆埓笕说馈?/br> 于是一行人直奔渝州而去,進入渝州城,任布衣尋一僻靜之所,包下一處小院兒作為臨時公館,眾人安頓下來。第二天,張大人找來任布衣:“任統(tǒng)領,老夫寫了返京奏折,煩勞你派人送出,并帶回圣上批示?!闭f著將寫好的奏折交給任布衣,又接著道:“老夫考慮了一下,我們也沒必要在這耗費時日,放弟兄們兩天假,讓他們放松放松,玩一玩兒,然后我們緩慢返京,邊走邊等批示如何?” “下官遵命照辦就是!不敢有異。”任布衣道。 “那就這么辦吧,另外,龍、江二位壯士,你們的聘用就到這里了,領了酬勞后,二位便可自行離去了,這段時間辛苦二位了?!睆埓笕藢埼渑d哥倆道,這哥倆扭頭看向任布衣,任布衣點頭示意,于是龍武興施禮道:“多謝大人,那草民二人告退,大人保重!”言罷二人一同退出。 哥倆出來沒走幾步,任布衣從后面追趕上來:“這段時間,辛苦兩位賢弟了,你們暫且先回師父那里,待我安排好大人的護衛(wèi),就去找你們,咱們弟兄好好喝一頓,這一天提心吊膽的,可算能輕松輕松了?!?/br> “我們隨時恭候,你能回去,義父肯定會很高興。”龍武興道。 “老頭兒肯定樂壞了,你不知道,他常跟我們叨念你,還別說,有日子沒見了,還真想老人家了。”江漣興道,哥仨邊走邊聊,任布衣帶他們倆領了酬勞,送倆人離開。 龍武興和江漣興先去街上逛了逛,買了不少補品、吃喝,才趕回顧宅,老俠顧唯良聽聞哥倆回來了,高興不已,親自接出來了“怎么回來的如此突然?連個信兒都沒有?!鳖櫸夹χ馈昂喊菀娏x父!”倆人一起給顧唯良施禮“免了,免了??旄艺f說,這趟出去怎么樣,有什么收獲,還走嗎?”顧唯良拉著倆人手邊往里走邊問道“我們的任務告一段落了,暫時不會走,師哥在善后,忙完他也會過來看您的?!饼埼渑d道“哦!好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鳖櫸夹老驳?,并吩咐備席,龍武興哥倆都說不餓,等任師哥一起吧。爺仨喝著茶閑聊,午時將盡了,任布衣才趕來,爺四個免不了一番歡聚,直喝到定更天,任布衣起身告辭,張大人那里還有護衛(wèi)任務,不敢多留,送走任布衣,三人又喝了一陣才散。 三天后,任布衣前來告辭:“今日便隨大人返京,二位賢弟的事兒包在我身上,容我回京后想辦法安排,你們別急,等我消息?!饼埼渑d哥倆稱謝,送他出門,爺四個依依惜別。 轉過天定更天后,龍武興來見江漣興,江漣興看見龍武興就是一愣,因為龍武興身著夜行衣靠,收拾的緊趁利落“老大,你這是要唱哪出???”江漣興問道。 “記得那飛刀寄簡嗎?我對那上面說的挺感興趣,我決定去渝州府走一趟?!饼埼渑d笑道。 “老大,你上癮啦?都沒咱什么事兒了,何必去冒風險?”江漣興道。 “誒!記得萬年大哥說的嗎?想要開宗立派,咱得做點兒轟動武林的事兒,眼下這不就是機會嗎?若是真能查出點兒什么,為國除jian、為民除害,不也算功德一件嗎?”龍武興道。 “說的也是,那我跟你一起去?!苯瓭i興起身道。 “不不,老四,我來找你不是讓你跟我一起去,咱倆都去了,讓義父發(fā)現(xiàn)他老該擔心了,我是告訴你我去哪兒了,家里若出現(xiàn)什么狀況,你幫我支應下,若是我出什么意外,你也有線索,知道往哪個方向查找?!饼埼渑d道。 江漣興猶豫了一下,覺得老大說的有道理,也沒再堅持“那你自己小心點兒,打算什么時候回?” “嗯,最遲到五更,若這個時辰我還沒回來,你就另做打算?!饼埼渑d道,哥倆通過氣,約定好,龍武興轉身出屋,飛身上房,出了顧宅尋路直奔渝州府衙。 剛到渝州那會兒,龍武興就把渝州地形摸了個透,現(xiàn)在是輕車熟路,很快便到了,龍武興先是圍著渝州府衙轉了一圈兒,選定進出路線及備用路線,做到心里有數(shù),之后繞到后門一個事先選定的角落,此時二更剛過,府衙內一片安靜,龍武興觀察下左右無人,飛身上墻,單臂掛墻頭,探頭往墻內看去,見下面一片漆黑,再往前看,很多院落都有燈光傳出??戳T多時,龍武興掏出一個提前準備好的包子,甩手扔入墻內,包子落地“啪”一聲輕響,龍武興側耳傾聽,沒有任何異樣,于是飄身落入院中,借著夜色和物體的掩護,龍武興向著一處有燈光的房屋而去,片刻后,身形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窗臺旁,側耳聽去,里面正在忙碌,通過屋中響動和說話,可以斷定這是伙房,里面的人正在給新妾準備夜宵,應該不會有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繞過此處,龍武興慢慢的向前探查,不一會兒,他便來到一處房屋,屋內燈火通明,不時傳出陣陣笑聲,一個讓人聽了骨rou**的嬌嗲之聲尤為清楚“大人,你好壞啊!我不依嘛!” “好啦,好啦!我知道,這段時間冷落你了,這不是來陪你吃夜宵了嘛!”一個低沉的男聲說道。 “嗯~不嘛,我要你天天陪我?!迸曊f。 “寶貝兒,再忍忍,這段時間我公務繁多,過段時間,朝廷會有一批官銀發(fā)到,我要監(jiān)察此事,這些都跟你說過啦,等忙過此事,我一定好好陪你?!蹦新暤馈?/br> “那你跟我說說官銀的事兒,我整天悶在府里都快悶死啦!”女聲道。 “這個~”男聲略一沉吟,這個功夫剛好有人告進,男聲吩咐一聲后,房門打開,兩個丫鬟端著些吃喝進屋。龍武興趁這個機會飄身到了窗邊,點破窗欞紙往屋中觀看,只見地中間一張桌,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五十上下的年紀,身著便裝,女的二十左右的樣子,打扮的花枝招展,頗有姿色,兩個丫鬟在忙碌著擺放吃喝,少頃,夜宵擺放已畢,丫鬟告退,屋中就剩下男女二人。 “大人,您剛剛還沒說完呢,您猶豫了,還想對我保密?這樣我更想聽了,說給妾身聽聽嘛!”女人道。 “大人?難不成這位就是渝州府臺?這女人應該就是伙房里的人說的那個新納的妾了,聽聽他們說什么,或許會有收獲?!饼埼渑d心道。 接著就聽男人說道:“這個說起來也沒什么可保密的,這種事情常有,府內上下大都知道,就是正常的公務往來而已?!贝笕说?。 “不嘛,不嘛!下人都知道的我都不知道,說說嘛!”女人不依不饒道。 接著這位大人就簡單的講解了一下,兩個人邊吃邊說,后面都是些嬉笑調情之言,夾雜一些污穢不堪入耳之語,聽的龍武興直皺眉頭,為了不驚動屋里的人,捏著鼻子聽著,還好時間不長,男人起身離開,準備休息去了,龍武興趁機離開此處。 “看樣子這后院都是府臺大人生活之所,再到前院去看看?!饼埼渑d想著便奔前院而去。 前面是辦公場所,有兩處還有燈光晃動,龍武興慢慢靠過去,先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處,附耳傾聽,屋里有人交談,是兩個男的,只聽一人催促道:“我說先生,好了沒???這都什么時辰了,快點兒弄完好回去歇著??!” “快了,快了,秦管家,您稍等片刻,馬上就好,呵呵,馬上就好!”另一人道。 “快啦?那行,我再等會兒,還有府庫你們清理了沒有?”秦管家道。 “已經(jīng)開始清理了,很快就能完成。”另一人道。 “嗯,時間還寬裕,不過你們也得抓緊啊!朱先生,我可提醒你,活兒干的利索點兒,大人可說了,這批官銀數(shù)目可不小,你們都謹慎著點兒。”秦管家道。 “那是那是,多謝秦管家體諒,等事兒完了,我讓那些弟兄請您喝酒?!敝煜壬溃f話之中還夾著噼里啪啦的算盤聲。 “知道就好,酒嘛什么時候都可以喝,活兒得先干好?!鼻毓芗业?。 “那是自然,您看,這不就好啦嗎,您過過目?!敝煜壬?,說著還遞過去個本子。 “這賬本我不看,我得拿回去給大人過目,這個時辰想必大人已經(jīng)睡了,明兒一早吧,我過來取,回去歇著了,你也收拾收拾早點歇著吧,走啦!”秦管家說著便起身離開,朱先生答應著送客,接著回屋收好賬本,熄滅燈光也回去休息了。 龍武興恍然:原來這里是賬房,可惜賬本自己看不懂,偷走?那便打草驚蛇了,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既然已經(jīng)知道管賬之人和賬本所在,需要時不難到手,先放著吧!等二人都離開,他又向另一處燈光而去。還沒接近就聽到里邊喊叫“大,大,大!”龍武興一笑,這下輕松了,不用過分掩飾了。原來這里是值夜班房,差官老爺們,巡視一圈沒什么發(fā)現(xiàn)后,便聚在一起賭錢。龍武興躡足潛蹤靠過去,凝神聽著。 “大大大” “小小小” “開!” “娘的,怎么又是小?!?/br> “哈哈哈,這把翻盤了。來來來,繼續(xù),繼續(xù)!” “不玩兒了,沒銀子了?!?/br> “不會吧,這理由你也好意思說?不是很快就有油水了嗎?” “小尤,別亂說!” “這里都是自家兄弟,誰不知道前段時間天安教特使來過?!?/br> “閉嘴吧,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br> “得了吧,這事兒都傳開了,用不了多久,會有一批官銀發(fā)放過來,是吧,兄弟們,哈哈哈!” “小尤,今兒貓尿喝多了,嘴沒把門兒的了,是吧?散了!散了!別玩了,都給我巡邏去。”一聲呵斥,頓時屋里鴉雀無聲了。 安靜片刻后,有個聲音道:“頭兒,你別生氣,小尤就一張破嘴,喝點兒貓尿找不著北了,我們哥幾個剛巡視一圈兒了,沒什么異常,你就讓哥幾個再樂會兒。” “是啊,頭兒!” “要不,我們讓小尤先回去睡覺?!?/br> “別介,哥哥們,頭兒,我錯了!保證不瞎咧咧,再犯你抽我?!?/br> “行了,行了,別給我整這出,我跟你們說,玩兒可以,不過不能耽誤事兒啊,還有,有些事兒給我爛肚子里,守口如瓶,知道嗎?”一個聲音不耐煩的打斷道。 “明白!” “懂!” “沒問題!” “放心吧!頭兒” “那行,你們繼續(xù)吧!” 接著又是各種吆喝聲,完全沒有其他不同的聲音了“天安教特使?”看來渝州府果然和天安教有關聯(lián),但是怎么才能拿到他們勾連的證據(jù)呢?龍武興正在心中盤算,突然有人在龍武興肩膀拍了一下,龍武興一驚,渾身汗毛倒豎,心道:“這是誰?什么時候近身的?我怎么一點兒都沒發(fā)現(xiàn)!”通體冰涼的龍武興心念電轉,無數(shù)個念頭瞬間涌上心頭,幸好多年的訓練讓他轉瞬鎮(zhèn)定下來,使他沒有馬上做出反應,也讓他避免了暴露,冷靜下來的龍武興頓時雙眼微瞇,看向那縮回的手臂,竟然是在自己頭上!緊接著,一道黑影兒從房上輕飄飄躍到墻上,并向龍武興招了招手,然后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