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寧兒將洗身的水都放好了以后，葉南枝還是不動(dòng)窩的躺在床上。直到氤氤氳氳的霧氣蒸得滿屋子都是，厲北山才從外頭回來。

    推門，進(jìn)屋，繞到屏風(fēng)之后，厲北山便被那撲面而來的霧氣熏了滿眼。他揉了揉眼睛，往大橡木浴桶那兒一看，并不見葉南枝的身影。轉(zhuǎn)而又把目光投向那張拔步床，果然見她還露著半個(gè)身子瞇眼伏在那兒。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流了那么多，可就臟著睡啦？”

    葉南枝掀起眼皮，剜了他一眼，說道：“臟也得等著二爺來伺候。”

    厲北山“哈哈”笑起來，一面便伸手將她橫抱到自己的身上，“好，伺候你，好好伺候你，行不行？”

    葉南枝把頭一歪，躲到他懷里，抿嘴偷笑著不讓他發(fā)現(xiàn)。

    “老佛爺可準(zhǔn)備好了啊，咱該下水了。”厲北山抱著她走到浴桶前，上下悠了幾悠，成心做出一副將要拋擲的動(dòng)作。

    “啊——不要不要——”葉南枝笑著，驚叫著，圈住他脖子的雙手箍得越發(fā)得緊。

    厲北山許久都沒這般開心過了，抱著她轉(zhuǎn)了個(gè)叁百六十度的大圈，這才舍得將人放入水中。

    “嘩”地一聲，葉南枝沉入水底，掬了一捧水上來潑到了厲北山的身上。

    一向反應(yīng)敏捷的厲北山居然猝不及防地遭到了“濕身攻擊”，哪里就肯輕易饒過她。

    “好啊，你等著?！彼檬贮c(diǎn)了點(diǎn)葉南枝的腦門，遂一不做二不休地扒了自己的睡袍，長腿一跨，竟也擠進(jìn)了浴桶里。

    此舉又引來葉南枝一聲驚呼，她躲無可躲，便被他置于了身下。

    這浴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將將容了兩人以后便是沒可能再好好沐浴的了。

    厲北山一手撐在桶沿上，一手去水中撈她滑溜溜的身子。待身與身地貼上后，他便摟著她，用被水汽蒸得都泛了魅惑的聲音對(duì)她說道：“你我面對(duì)面地坐著，許是能做些什么的……”

    葉南枝的臉倏地燙熱起來，明知故問道：“做……能做什么呀？”

    厲北山?jīng)]有回答，只是將唇吻了上去?；熘鴿皲蹁醯乃?，那吻便如這水一般，既溫和又綿長。舌尖觸抵她檀口的每一處，攫著她的小舌如同獵著了獵物一般，逗弄著，吃吮著，叫她的身子都快癱軟得要與水融為了一體。

    漸漸地，他將手繞到她的腰上，扶著她的身子坐在浴桶里。葉南枝那雙含水的眸子此時(shí)因了水汽的彌漫，變得更加的脈脈含情。而也正是因了那層霧蒙蒙的水汽，讓她此時(shí)辨不真切眼前的人、眼前的事。

    她伸出手，放在他清雋的面龐上輕輕地摩挲，口里喃喃地說：“這樣快活的日子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的聲音很低，仿佛是從水波里傳出，好似是說給她自己，又好似是在向他問話。

    厲北山的心微微漾了一下，她問的這些話，也正說中了他的心。

    眼前的日子似乎是令人快樂的，能讓人忘記一切煩憂的。但慣于居安思危的他，卻不得不從這快樂中思慮到更長遠(yuǎn)的事情。

    從前在帥府中他是一人，而往后等她進(jìn)府，他便又要為她多生一層顧慮。還記得剛說要娶她進(jìn)帥府時(shí)，他曾說過，讓她想說什么便說，不要有顧忌。然而如今的心境卻與那會(huì)兒有了大不同。本只是將她視為一顆棋子，卻在步步落子的過程中，對(duì)她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這是好事，亦是壞事。多了一個(gè)讓他掛心的人，叫他那顆冰冷冷的心總算有了熱乎氣。而這樣的掛心，也難免會(huì)讓自己在運(yùn)籌帷幄中不能毫無顧忌。

    與她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他很清楚她的脾性。說她是匹野馬，有時(shí)卻又有著金絲鳥兒般的服帖和溫順。也許是環(huán)境使然，對(duì)于生于梨園、長于梨園的女子來說，生性便是如那戲中人般多情而灑脫的。她可以為了謀生逢場作戲，卻也絕不肯為了迎合某人而去違拗自己的性子。他最近常常在想，那如梅枝般凌霜的傲骨，也不知能不能挨得住帥府中明刀暗箭的寒戾。

    他不能像從前一樣，隨口哄騙著給她吃下“定心丸”了。一切靠他，怕是不行。他希望她在帥府中生存，能有自己的轉(zhuǎn)圜辦法。

    他攬過她的身子在懷里，輕聲撫慰：“快活的日子會(huì)有，辛苦的日子也不乏。這些，我都想要你與我一起過，你怕還是不怕？”

    葉南枝笑了，剛剛眼前那些不甚清晰的圖景，仿佛只在這一瞬便漸次露出了真倪。

    怕？從小便不知“怕”為何物的她，有何可懼怕？

    她捏住厲北山帶著些許胡青的下頜，哂笑了一下：“二爺別怕我闖禍，那也就沒什么難題了?！?/br>
    這女子好生蠻厲，叫厲北山那顆剛剛還悲戚戚的心，變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將她的身子托起，置于自己的身上，揚(yáng)起唇笑道：“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該盡興時(shí)便盡興吧！”

    說時(shí)，身下那根早已崛起的陽物，便如魚遇水般鉆入了她的幽秘之境……

    PS：

    吃不動(dòng)了，一筆帶過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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