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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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自慶幸著,那廂雍林又道:“還有許多人家我還沒列上來,很多年歲相當?shù)奈乙粫r間也想不起來了。十娘啊,要不這樣,你回去幫我想想看,再來告訴我?!?/br> 東昌如遭雷擊,她這是造了什么孽! 心里雖萬般不樂意,可上首這人是她親哥,又是皇帝,萬萬反抗不得的,她只得委委屈屈的頷首應下。 應允后,她又疑惑道:“阿兄,你這么著急做什么,二郎都還在外面沒回來呢,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也不急于這一時?!?/br> 雍林咳了咳,“我這不是,想給他個驚喜么?”他跟兒子感情一向淡漠,離親近兩個字更是有八百里遠。若是能突然間做一件到他心坎上的事,那可就大不一樣了。 東昌無語半晌,也真是夠無聊的。雖然心里吐槽的不行,她卻不敢表露半分,行過禮后,徑直回府去了。 雍林晚間又召了一眾大臣議事,商議接下來同安南的戰(zhàn)事。 眾人因著主將的問題相持不下,一直吵到了亥時。 看著底下亂作一團的朝臣,雍林頗感頭疼。等他們吵到差不多了,才出聲叫停。 “陛下,燕國公是多年老將,經驗豐厚,自然應當派他去!”順義郡公起身,義正言辭的說著。 坐下右方一人反駁道:“燕國公固然是老將,只是年事已高,難免有些閃失。依我看,還是涼國公更為穩(wěn)妥些。” “涼國公年紀輕,如何能擔此重任。何況他常年在西北,對西南境況可謂是一概不知。廉頗八十尚能披甲上馬,日啖十斤rou,燕國公如今不過六十許,正是老當益壯的年紀!”一個黃毛小兒,還想跟人家老將比肩? “涼國公對趙地不熟悉,那燕國公便對西南熟悉了?廉頗能日啖十斤rou,燕國公也可以?”咋地,你家燕國公,有廉頗這能耐???那還愁啥,趕緊上??! 說著說著,又吵得不可開交。 眼見他們還要繼續(xù)車轱轆話,雍林做了個手勢??粗紫侣N首以盼的眾人,他忽而問道:“南卿,我記得,你早年曾在西南領過兵?還跟安南打過?” 南弘正喝著茶,盯著他們一群人吵架呢,哪成想這戰(zhàn)火一下子就蔓延到他身上來了? 他嚇得差點把茶盞都撂倒了,收回手,恭敬道:“回陛下,確有此事?!眱刃寞偪衲钸吨鴦e說了別說了,他還想安享晚年啊! 雍林卻沒閉嘴,繼續(xù)說:“那南卿對安南,想必是很熟悉了?” “臣當年并非主帥,且同安南打的時間也不長,實在算不上熟悉?!蹦虾雵乐?shù)募m正雍林的錯誤。他就跟安南打過幾場而已,還是幾十年前的事,談何熟悉? 雍林又如同惡魔般,一個人在那絮絮叨叨許久,眾人皆是滿面驚恐的看著他。 等到最后,他也不給人反駁的機會,一錘定音,“既如此,便以趙卿為主帥,南卿、日南侯與寧都指揮使為副?!?/br> 南弘想推拒,又不敢,扯著笑應下了。就姓詹的那小子去,不整挺好?他都好多年沒打過仗了,手生得很,許多老部下要么不在,要么分散到了各軍中。常年不管事,他又不是多德高望重的,能有多少人還服他管?用起來肯定不順手得很。 “陛下,兩位老將軍雖是開國老將,可是年事具已高,這實在是……” 一個就算了,竟然還兩個都是,這也太過了些。 然而皇帝話已經說出口了,回轉的余地少得可憐。 雍林隨后又點了幾人,或是經驗豐富、身經沙場的老將,又或是剛嶄露頭角的年輕將領。 吩咐完事后,宮內傳來鐘聲,直直傳入太極殿內,已經是亥正了。雍林不耐煩起來,開始趕人離開。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雍林又留了南弘幾個,笑道:“不過是請兩位老將軍坐鎮(zhèn)而已,其余幾位副將,也是常年帶兵的,只是年紀輕,還需要兩位將軍多多上心?!?/br> “是?!被实劢淮氖拢匀徊桓也粡摹?/br> 雍林又道:“到了云南后,還需同寧都指揮使和日南侯配合。老寧這段時日,想必已經屯兵臨安府了,太子已經往憑祥州去了?!?/br> 寧都指揮使常鎮(zhèn)云南,為云南都指揮使司長官;而日南侯常鎮(zhèn)廣西鎮(zhèn)南關一帶,對地勢極為熟悉。 若是跟這倆人配合好了,自然是事半功倍的事。南弘倆人原本就是如此打算的,點頭道:“是,他二人年輕,又常年在西南,自然比我們兩個懂得多。” 他二人識趣,雍林便滿意了,又隨意問道:“南卿和趙卿家的孫女,似乎差不多年歲?可是已經許配人家了?” “還未及笄呢,內子也說還要再留她幾年?!蹦虾牖氐馈?/br> 雍林“哦”了一聲,有些納悶。怎么現(xiàn)在的小姑娘,都這么小,又是個還沒及笄的? 想到這,他不由苦口婆心的勸道:“太晚了不好,男方家也等得急不是?” 南弘有些無語,都還沒定親呢,哪來的男方等她?又覺得皇帝這人無聊,這種小事都要管。他很識時務,總之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反駁,雍林說什么,他便應什么。 等他終于不說了,南弘開始感慨這人老了,話也就多了?;实鄱噼F血手腕的一個人,將誰放在眼里過?現(xiàn)在呢,竟然這么多話,簡直就是沒話找話說。 帶著重重心事,南弘披星戴月回了府,幾乎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雍淮一路奔波到了憑祥州,他少有這般高強度且時間長的騎馬,親衛(wèi)都以為他要吃不消了,沒想到他竟是連面容都不曾絲毫改變半分。 日南侯得了消息,早就已經候著他了,將他直接迎到了軍中。 直至此時,雍淮才感覺稍微放松了些。摩挲著小姑娘送他的羊脂玉佩,靠在榻上閉眼休憩。 甫一閉眼,便覺得滿心滿眼里,皆是小姑娘的馨香,仿佛那人縈繞在他的周身,從未散去一般。 驀地,他想起了那個小姑娘給他寫的信,還未曾拆開看過,從順天府一直帶到了憑祥州來。他怕小姑娘不給他寫信,或是戰(zhàn)事起后沒有時間查看書信,便舍不得將這封信拆開。 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掏出那封繪著海棠的花箋,仔細的拆開。 作者有話要說: 雍淮:當時我就驚呆了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昀冬;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9章 雍淮嘴角掛著一抹笑, 盯著那封即將被他打開的書信,唇角微勾,心情愉悅到了極點。 他終于拆開了疊好的花箋, 定睛看去。 淡粉色的花箋里, 繪著一朵隱隱綽綽的秋海棠,以作點綴。 在花箋之上,濃墨重彩的繪了一只小豬,旁邊還寫著四個字:【你是豬豬】,是標準的簪花小楷。 左下方,鄭重其事的落了款,還有一方小巧的印章,是他送她的那一方。 雍淮啞然失笑。這樣一張上好的花箋,她竟然就只畫了幅這樣的畫。卻又在情理之中, 因為這確實是她干得出來的。 雖對南知意只寫了這么點東西有些不滿, 可這到底是小姑娘第一次主動給他寫信, 雍淮珍視的不行, 小心翼翼的折了回去,準備隨身帶著。 這么一來,他先前醞釀出的一點子睡意早就煙消云散了, 起身在案幾旁坐下。 在案幾上翻找了半天,他才在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張空白的信箋。南方天熱, 他只著了一身貼里,倒是不用挽袖子,提筆寫了一封信。 他寫的極慢,幾乎是一字一頓,神情專注。很快,這章信箋就寫滿了, 然而雍淮卻覺得自己還沒寫夠,又找了兩三張出來,繼續(xù)寫著。 到了這,可就不能時時見到小姑娘了,來回送信的時間也長,下次送信過去也不知是什么時候,若是不趁此機會多寫些,那可就虧大了! 思及此,雍淮越寫越來勁,足足寫了五頁紙,才停下筆來。 他小心翼翼的將這些信箋裝進一個信封中,蓋上火漆印,隨后喚人進來。 李文才出去,買了些當?shù)氐奶禺a點心,吃的正爽,卻被太子給打斷了,不由力薦道:“殿下,這當?shù)氐男∈澈懿诲e,殿下可要嘗嘗?” “這封信,下次同送往宮中的公文一起送回去?!庇毫謱⒛欠夂窈竦男胚f給他,又問道:“什么口味的?” 李文捏著這封信,抽了抽嘴角,這么厚,寧究竟往里面塞了什么東西??? 好在他還是記得太子的問題的,恭敬回道:“呃,有點點酸,還有點點辣?” 聽起來,似乎是她會喜歡的味道,雍林提起了一點興趣,吩咐道:“去給我準備一份。” 李文領命去了,雍淮又一個人在房內看著地形圖,若有所思。 片刻后,又有侍者扣門,通稟日南侯來了。 “讓他進來?!庇夯绰砸惶济?,淡聲應了。 日南侯進門后,先行了一禮,“殿下?!?/br> 雍淮點了點頭,將地形圖攤開,“不知日南侯,可有了想法?!?/br> 日南侯覷了雍淮一眼,他非東宮官,雖不必對太子稱臣,卻不敢大意,恭敬道:“前日內線來報,安南應當是想從鎮(zhèn)南關進宮。依馮平所見,不如在關內阻擊?!?/br> 他常年在鎮(zhèn)南關一帶同安南交鋒,對安南的狀況和路數(shù)可謂是了如指掌。 又試探問道:“不知此次,是否要從憑祥和臨安兩路夾擊安南?” 臨安離憑祥州極近,兩地幾乎是遙相呼應,寧都指揮使在臨安屯兵的事,他第一時間便得知了消息。因著這個消息,他也一下子就猜到了皇帝的意圖。 此番如此興師動眾,日南侯心思向來敏銳,當即便猜出來,皇帝所圖必定不小。 他倒是挺樂意的,他封號日南,古日南郡在哪?就在安南境內?。?/br> 就這么著,他一直覺得自己憋屈得很,很沒面子。若是能將安南重新納入大楚版圖,他也能揚眉吐氣不是? 雍淮同他在屋中商議許久,一同動身去了營中,又登上鎮(zhèn)南關城樓,查看地勢。 鎮(zhèn)南關險要,雍淮居高俯視安南境內,想起在京城時,皇帝的意思是,給安南一個教訓即可,不必深入。 然而他卻想將安南直接攻破,安南從來就不是安分的,一直大小動作不斷。從大楚還未建國起,便一直擾邊,甚至在大楚主力與前朝酣戰(zhàn)、正要攻破都城時,大舉進攻。 這些年來也不怎么服從大楚管轄,成日小股sao擾,又時不時做些試探底線的事,令人光火。與其等它動輒犯事時再做敲打,不如此次一舉拿下,永絕后患。 雍林終是爭不過她,默許了此事。又暗自感慨自己果真是老了,年輕時候絕不會是這個想法。 捻動著手腕處小姑娘給他送去祈過福的玉珠,雍淮模糊的笑了笑,如利刃的面龐和緩了三分。 日南侯感覺自己眼睛似乎花了一下,從見面起便沒有過多余表情的太子,竟然會笑? 來不及多想別的,他又道:“從前日起,安南的兵力就已經陸續(xù)往這邊聚集了,現(xiàn)下想必離得不遠了?!?/br> 安南這次不知是過于自信,又或是覺得大楚應該也不想鬧大,畢竟大楚去年才和瓦剌打過。安南這樣大張旗鼓的調兵遣將,竟是從未想過要瞞著,全擺在了明面上,這也是為何安南開始動作的第一時間,消息便已經傳到了京城。 “好?!庇夯淳o繃著神色,點了點頭。他不是第一次上戰(zhàn)場,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都或多或少的參與過,卻是第一次到南邊來。這邊叢林茂密,地勢險峻,便于藏兵,即便是經驗深厚的老將也不敢掉以輕心。 ...... 鹿鳴苑內,秋意正濃,枯黃的梧葉打著卷兒,從枝頭上飄落下來,灑在院中的青石板上,還有的被風卷到了琉璃瓦上,鋪就滿院的金色。 韋王妃前幾天給她換了幾扇近來流行的藍色琉璃窗戶,被她嫌棄丑,怎么都不肯接著用,今天又只得再叫了人來給她換回去。 “姑娘,王妃派人來問,明日城陽侯有筵席,要不要去?”阿江端著果子和點心從院外進來,笑問道。 南知意抻了個懶腰,“去呀?!?/br> 從中秋過后,各家便陸陸續(xù)續(xù)的開始了辦各項筵席,帖子如流水般送了過來,女眷們皆是忙碌不已。 南知意挺喜歡最近這天氣的,秋高氣爽,又涼快又不悶,每天在院子里玩一小會,舒服得很。有時候跟小伙伴們約著出門玩,或是跟著長輩去參加宴會,開心的不得了,就沒有閑下來的時候。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雍淮總是催他寫信過去,她寫了一封還不夠,還要說她寫的少了,一定要像他一樣,寫個好多張紙,才會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