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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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精忙道:“那有件事,您得注意下。我也是聽人說的,合歡仙子她,調(diào)制的所有藥膏,都是只給女的,不給男的。她的無情崖,就不許男人踏入。所以,您如果非要親自去的話……” 那您就只能變化成女的再去了。 這是蝙蝠精沒說完的話,鳳曦懂。 鳳曦問:“她為何如此?” 蝙蝠精露出一抹感嘆的、憐憫的神色,說道:“誰叫那位合歡仙子的真身,是情花呢?” 鳳曦眼中的波光稍稍凝住,丹鳳眼瞇起。他一時無言,自懸崖往下,眺望著夜空下披著一層淡淡銀霜的少室山。紫色的衣袍邊角被風吹起,邊角處如綻開優(yōu)雅深邃的花。 情花一族,鳳曦見多識廣,自然是知道的。 那一族的仙子,如果動了至深至純的愛情,便會開出本命花。 據(jù)說她們的本命花,蘊含無窮的力量。唯有她們的心上人,能摘下這朵花。 而一旦她們的本命花被摘下,心上人可以動用本命花的力量,做成一件逆天改命的事,她們卻會魂飛魄散。 這是一個從生來,就十分不公平的種族,仿佛降生于世,就是為了經(jīng)歷一番情愛,再消散成灰。 不知意義何在。 蝙蝠精的聲音再度響起:“不怪合歡仙子不歡迎男的,我聽人說,她的姐妹,已經(jīng)死了好幾個了,死在心上人手里。那可是魂飛魄散啊,連轉世輪回的機會都沒有。合歡仙子若不是與后土娘娘有緣,得后土娘娘收在座下護著,定多得是男人打她的主意。她若稍微控制不住自己,墮入情網(wǎng),遲早有一天開出本命花,搞不好就步了她姐妹們的后塵。” 鳳曦轉過身看著蝙蝠精,不是很能理解的嗤笑:“那些道貌岸然的東西,就那么想得到情花一族的本命花?” 蝙蝠精道:“可不是么?情花一族的本命花,據(jù)說有能夠逆天改命的能力。逆天改命,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無所不能啊。這能不惹人趨之若鶩么?” 鳳曦嗤了一聲。 蝙蝠精繼續(xù)說:“就比方說,您要是得到情花一族的本命之花,給自己改命,就是想當上天帝,這都能辦到?!?/br> 鳳曦涼薄道:“我對天帝的位置,完全不感興趣?!彼f罷想到什么,笑呵呵道:“要是本命花能把那些道貌岸然的東西,全都改成烏龜王八,那還有點兒意思。” 蝙蝠精:“……” 沒關系,這樣的鳳曦神君,大家早已習慣。 蝙蝠精賠笑道:“我就是打個比方,您別怪罪,就這么一說?!彼f罷又忍不住感嘆:“這么說起來,天地造化對情花一族,真是太過不公,她們也是可憐。” 鳳曦嘴角諷刺的勾起,眼角雕鏤一抹冷意,幽幽道:“天地造化,何其有公正的時候?” 他自己,便是承擔著過于重的宿命,降生于世,在獲得無限風光的同時,又與眾生格格不入。 他自己,就是異類,為眾仙神所不容。 所以,對情花一族,他生不出同情心,只有那么一丁點“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情緒。 但鳳曦的性子,從來不是悲春傷秋的。那一丁點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受,很快就被夜風吹散,散進無邊的月色中。 鳳曦在離去之前,忽然瞇著眼盯住蝙蝠精,眼中的威脅逼迫之意,惹得蝙蝠精心慌慌的。 鳳曦幽幽道:“今晚我與你說的話……” 蝙蝠精瞬間明白鳳曦的意思,連忙道:“神君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肯定爛在我自己肚子里?!?/br> 鳳曦面色滿意些許,但仍舊未改幽幽口吻:“要是讓我聽見,有第三人知道這些事,那么等著你的,不是好下場?!?/br> 蝙蝠精點頭如搗蒜:“明白、明白,就是我娘子,我定也守口如瓶。我們這些妖物能在少室山安穩(wěn)修煉,不懼外來敵人,都是仰仗神君您的庇護,自不會做出對您不利的事?!?/br> “呵?!兵P曦的輕笑聲,融入風中被吹散。他徹底滿意了,紫袍一揚,轉身離去。 蝙蝠精望著鳳曦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不知該怕還是該笑。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鳳曦神君,竟也有害怕人知道的事了。其實,神君是怕被蘅蕪仙子知道吧。 次日。 陽光普照,夏日的早晨,清涼而明媚。 蘅蕪和姬桑起床后,母女倆各自整理好,一并走出房間。 蘅蕪望著亮堂的天光,吸著新鮮空氣,問姬桑:“娘,我們今日還去老地方修煉嗎?” 姬桑轉過身,與蘅蕪面對面,眸子緊緊盯著蘅蕪。蘅蕪被姬桑盯得微訝,剛要說話,姬桑就回答了。 “蘅蘅,走吧,我們回瀲滟山?!?/br> 蘅蕪愣了一下,怔怔道:“娘你說什么?” 姬桑沉下一口氣,拉過蘅蕪的手:“走吧,回瀲滟山。你已經(jīng)在少室山待太久,該隨我回去了?!?/br> 蘅蕪被姬桑拉得向前走了幾步,她忙停下,反拉住姬桑:“娘,我想先不回去!” 姬桑問:“為什么?” 蘅蕪咬唇道:“我還想和鳳曦神君多學些法術。” 姬桑嘆了口氣,用另一只手覆蓋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蘅蘅,你已叨擾鳳曦神君太久,隨我回去吧。法術可以以后慢慢修煉,慢慢學。你的修為已經(jīng)恢復七成,回瀲滟山后,我先助你將修為復原,再教你些高階的法術。瀲滟山里還有幾位前輩,都可以指點你。” “可是……” 蘅蕪還想說什么,一時又不知該說什么樣的理由合適。而她的話再度被姬桑打斷。 姬桑黝黑的眼底,倒映蘅蕪焦急的臉孔:“蘅蘅,你知道,娘在怕什么。” 蘅蕪頓時心弦一緊,倒吸一口氣。姬桑這短短一句話,就像是箭射穿蘅蕪的身體般。姬桑的每個字,都像是踩在蘅蕪心臟上。 蘅蕪當然知道,娘在怕什么。 她們是情花啊,娘是怕她日漸與鳳曦相處,若生出情愫,開出本命花,她的性命便等同于被拿捏在鳳曦手中! 而鳳曦那樣的人物,本就是所有人畏懼的存在。姬桑作為人母,拋卻情花一族的宿命不談。即便她的女兒不是情花,只是普通仙子,姬桑也不想女兒喜歡上鳳曦這樣的人。 “娘,你別擔心,不會的?!鞭渴徶荒苓@樣說,努力把每個字說得有底氣。 姬桑道:“這些天,我問過少室山不少妖物,他們都說,你只是來向鳳曦神君學法術的。可我還是不能放心。” 蘅蕪心知,這是鳳曦命令少室山眾人替她打馬虎眼,她定定道:“娘,你真的想多了,不要擔心我?!?/br> 姬桑激動道:“可我就你一個女兒啊,我怎么能不擔心?” “娘……” 姬桑拉著蘅蕪要走,蘅蕪卻如釘在原地,就是不動彈,唯將嘴唇咬得發(fā)白。 看出蘅蕪的決心,姬桑心下一派冰涼。這些年她管著蘅蕪許多,蘅蕪也懂事,從不與她紅臉。姬桑總是對蘅蕪患得患失,有時候姬桑也會想,是不是太限制女兒的自由。 可她還是擔心,姬桑吸一口氣,道:“蘅蘅,你要是決意繼續(xù)留在此處,那便發(fā)誓?!?/br> 蘅蕪怔怔:“發(fā)誓……?” 姬桑道:“對,你發(fā)誓絕不會對鳳曦神君動情,否則便受鉆心之痛。何時放下情意,何時鉆心之痛消失!” 蘅蕪再度倒抽涼氣。 像他們這些仙神,發(fā)誓這種事,從來不是鬧著玩的。一旦發(fā)誓,冥冥之中便會有天道之力降臨在他們身上,如違背誓言,定會自食其果。 蘅蕪的嗓音有些發(fā)顫:“娘,一定要發(fā)誓嗎?” 姬桑逼視蘅蕪:“蘅蘅,你是不敢嗎?” “怎么可能?我只是覺得,沒必要這么正式吧。娘,你真不用擔心?!?/br> “那你便發(fā)誓,蘅蘅?!奔2粸樗鶆樱罢瘴艺f的,發(fā)誓。” “我……” 蘅蕪忽然不知該怎么辦了,腦中一片漿糊般的空白。 她不能離開少室山,楚宸法力高強,她離開少室山只會連累娘,娘不是楚宸的對手。還有神秘莫測、不知深淺的臨亭神君…… 可她又不能與娘說真話。 那便只能立誓了嗎? 也好,本來,從一開始,她就告誡自己,要牢牢把心握在手里。 直到現(xiàn)在,她還很清醒,時刻提醒自己不要陷進去。 蘅蕪心一橫,慢慢舉起右手,作發(fā)誓之態(tài)。 誓言已到嘴邊,但蘅蕪又發(fā)現(xiàn),事到臨頭,她并沒有自己想得那般無畏和肯定。 她竟有些沒膽量說出誓言。 她……是害怕自己真的會對鳳曦神君動心嗎? 還是害怕,這場風花雪月,本就不是她和鳳曦任意一方所能控制的;害怕如今有些東西,已向著無法控制的方向發(fā)展? 蘅蕪腦子亂到極致,什么也想不明白,倏忽間又想,其實她也設想過對鳳曦動心的局面啊。 動心,不等于會開出本命花。催發(fā)本命花的,是至深至純的愛情,并不是她這種摻雜了欺瞞、利用、畏懼等等雜質(zhì)的情感。 然而娘要她發(fā)誓的,是不得對鳳曦,動一點情意…… 蘅蕪的心越來越亂,她凝視姬桑,猛地下定決心。 先把娘穩(wěn)住再說,大不了往后受到鉆心之痛時,再想辦法! “姬蘅蕪,對天發(fā)誓……” “蘅蘅,不是對天?!奔4驍噢渴彛龗佅乱挥浲鹑缯?藥般的話。 “是對——鴻蒙之淵?!?/br> 剎那間,蘅蕪臉上的血色褪盡,星子眼眸大睜,眸光顫抖,恐懼而不能置信的望著姬桑。 這是數(shù)百年來,蘅蕪寥寥幾次露出的,如此恐懼的表情。 這時母女二人聽見鳳曦的聲音。 “向鴻蒙之淵立誓,你們帶腦子了嗎?是瘋了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提問:如果未來丈母娘看不上你,要把你未來老婆帶走,你會怎么做? 鳳曦:罵她們沒腦子。 感謝在20200727 10:40:02~20200728 09:59: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蘇蘇小可愛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h p 21s bd 3瓶;姝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