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婚_分節(jié)閱讀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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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俊認(rèn)輸舉手,陪溫元嘉一起往外面走,邊走邊忍不住絮叨:“你還沒成年不要喝酒,不要賭博,不要和人吵架,不要跑到其它包廂,不要吃陌生人給你的東西······” “程俊,”溫元嘉說,“我不是三歲,你也不是爸爸,請不要把我當(dāng)成小孩?!?/br> “是是是,”程俊咬了舌頭,忙不迭舉手投降,“東西太多,我?guī)湍隳弥?,他們在樓下等我們了?!?/br> 辯論團(tuán)成員有七八個人,各個能言善辯,性格開朗,擠在小黑車?yán)锒荚诔?,溫元嘉在角落正襟危坐,后背懸空,不敢觸碰車壁,他試圖插話或者接話,嘴唇張合幾次,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乖乖閉嘴,聽其他人天南海北聊天。 他們?nèi)サ腒TV在市里金街附近,那條街人流量大,夜晚仍是燈火通明,電梯里滿是火鍋香味,引得人饞蟲大動,溫元嘉買來的零食派上用場,成員們排隊過來覓食,幾個熱情女孩湊上前來,你一言我一語逗溫元嘉,說他長得可愛皮膚還好,想捏捏他的臉蛋。 程俊連忙上前解圍,溫元嘉抬起下巴,面不改色:“可以的,你們捏吧?!?/br> 程俊懵了,下巴呈自由落體掉在地上,險些把地板砸出大坑。 女孩們得了同意,各個上手來揉,把糯米團(tuán)子揉成番茄團(tuán)子,無形中拉近關(guān)系,她們簇?fù)頊卦巫浇锹?,要和他一起唱歌?/br> 這包房隔音效果一般,隔壁幾乎都在唱死了都要愛,撕心裂肺的吼聲破門而來,吵得人兩耳嗡嗡,胸口都在震顫,溫元嘉掙脫女孩們的束縛,獨(dú)自坐在角落,打開一罐可樂,慢慢喝了下去。 其他人看他沒有唱歌的意思,也不再逼他,各自捧麥唱得快活,后面的歌曲排了七八十首,看著就要通宵,溫元嘉喝光可樂,面前還有白酒啤酒紅酒,他不知哪來的情緒作祟,悄悄倒杯白酒,仰頭灌了下去。 辛辣酒液如同火舌,從喉口向下流淌,將食管燙到燥熱,直直砸進(jìn)胃里,那火舌從胃底席卷上來,攥住舌頭扯動,溫元嘉掐住喉管,感到莫名的快意,在心口盤旋燃燒。 他手指顫抖,倒了滿滿一杯,再次閉眼喝掉,一瓶白酒轉(zhuǎn)瞬喝掉大半,他換成啤酒,一杯一杯喝得太慢,干脆對著瓶口,喉結(jié)上下滾動,一鼓作氣喝掉一瓶。 上行的酒精泡化了腦垂體,溫元嘉靠上沙發(fā),眼珠空蕩蕩散著,對著面前的酒瓶,不知在想寫什么,迷醉似乎能緩解焦慮,他感到久違的平靜,身體融在沙灘里面,起伏的波浪席卷上來,似母親的擁抱,溫柔包裹身體。 他環(huán)視四周,程俊正舉著麥克風(fēng)嚎叫什么,其他人或躺或坐,各自玩著游戲骰子,沒有人注意到他。 溫元嘉扶著沙發(fā),緩緩起身,腦袋里揉成一團(tuán)糨糊,什么都觸碰不到,眼前的地面都在旋轉(zhuǎn),他踉蹌起身,扶桌挪出房間,迷糊走進(jìn)洗手間,把腦袋伸進(jìn)水龍頭下,將水流開到最大。 嘩嘩冷水淋濕頭發(fā),涼意浸透皮膚,溫元嘉頭暈?zāi)X脹,生出吹涼風(fēng)的沖動,他坐電梯來到一樓,歪歪斜斜走出大門,栽在花壇旁的木椅上,抬手揉搓頭發(fā),冰涼掌心按住后頸,揉捏guntang腺體。 潛伏期過了之后,腺體像個頑劣過度的小孩,越來越不受控制,幾乎每到半夜都會發(fā)作,火鞭從脊背向下燃燒,折騰的他翻來覆去,整晚睡不著覺,手頭的錢都是從生活費(fèi)里摳出來的,只夠他打上兩針,他不想向家里要錢,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溫元嘉甩甩腦袋,將紛雜情緒逼出,仰頭對著高聳入云的摩天大樓,只覺自己無比渺小,像一只螻蟻,隨時會被踩成碎片。 吹了半天冷風(fēng),薄薄衣褲被涼氣灌滿,讓他連打幾個噴嚏,溫元嘉扶膝起身,在街上漫無目的走動,他不知道該去哪里,也不知道該往哪走,只是隨著人流來去,七拐八拐晃進(jìn)小巷,貼著墻壁踢石頭,紅的綠的晃的,把能看到的顏色都踢了一遍,視野里只剩黑色石子,霓虹燈的色彩印在腳上,溫元嘉蹲下身體,動起來胸口疼痛,他恍然驚醒,用冰涼手掌揉搓面頰,才反應(yīng)過來······他迷路了,走到了完全不認(rèn)識的地方。 金街在城市最繁華的地段,附近有許多未拆遷的老樓,過了繁華地段闖進(jìn)老街,那就是到了另一個世界,巷子里是蛛網(wǎng)似的迷宮,各個小店裹在繭中,時不時冒出一間,將旅人吞噬進(jìn)去。 溫元嘉揉揉眼睛,后退兩步,發(fā)現(xiàn)前面是一整條的酒吧街,路邊的燈火忽明忽暗,影子被拉到腳下,隨動作前后搖晃。 他被風(fēng)睡醒一點(diǎn),可高濃度白酒后勁太足,麻痹他的小腦,他不知該做什么,歪歪扭扭向前,視線掠過一片片玻璃,走出不知多遠(yuǎn),被一道身影吸住目光。 不知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還是酒醉形成的幻影,那光怪陸離的燈光底下,有個和人貼面舞動的身影,看著格外熟悉······勾雪峰的身影。 他下意識轉(zhuǎn)開視線,那個勾雪峰旁邊的人······不是邢燁。 幻覺嗎? 溫元嘉揉揉眼睛,把眼眶揉的通紅,他不知哪里的力氣,迎頭撞進(jìn)簾子,腦袋上滿是嘩啦碎響,他扶著身邊的椅子,踉蹌走進(jìn)舞池,這里是個三層小樓,舞池空間很大,伴著蹦跳鼓點(diǎn)和混亂的燈光,像個紙醉金迷的銷金窟,牛鬼蛇神齊聚一堂。 視線轉(zhuǎn)換,那兩個身影瞬間消失,溫元嘉像朵浮萍,隨風(fēng)浪左右搖擺,他被擠來擠去,胸口痛楚難當(dāng),胃口晃得難受,腺體guntang發(fā)酸,令他兩腿發(fā)軟,他找個空隙想鉆出去,剛撲出半步,手腕被人狠狠抓住,猛然向后拽去,溫元嘉撞上堅硬胸膛,頓時惡心欲嘔,骨頭咯吱咯吱,血絲蔓延覆住眼球。 抓住他的人人高馬大,一身酒氣,不知喝了多少,那人鐵鉗似的手攥住溫元嘉的肩膀,像捏住一只幼獸,將他困在掌下,他湊近溫元嘉身邊,鼻翼輕輕抽|動,嗅到淡淡的薄荷香,那味道轉(zhuǎn)瞬即逝,是握不住的流沙,令人心馳神往:“有意思······小東西,來找刺|激的嗎?” 溫元嘉被嚇僵了,被酒水泡的四肢酸軟,半點(diǎn)動彈不得,他的身體剛剛抽|條,介于少年和成人之間,骨骼像沒發(fā)育完善的軟骨,被捏的咯咯作響,后面那Alpha身高將近兩米,手臂孔武有力,提起溫元嘉的肩膀,像抓住一只兔子,毫不費(fèi)力將人夾住,把人往走廊里拖。 這在酒吧來說再正常不過,酒保見怪不怪,各自調(diào)酒擦拭杯子,沒分出半點(diǎn)目光,舞池里亢奮的人們還在蹦跳,咚咚鼓點(diǎn)似奪命的槍聲,將溫元嘉打成篩子。 溫元嘉被小臂壓住口鼻,聲音發(fā)不出來,他手腳并用掙扎,指頭像扎進(jìn)石頭,劃出幾道白痕。 房門被人踹開,他像個麻袋被摔進(jìn)房間,那Alpha抬腿進(jìn)來,指頭重?fù)軒紫?,連續(xù)咔噠幾下,扣上數(shù)道長鎖。 第24章 溫元嘉摔在地上,整個人被摔懵了,大腦空白幾秒,四肢化為散落的零件,噼啪碎在地上。 他暈暈乎乎抬臂,來回磨蹭臉頰,腦袋里搖晃的都是豆?jié){,酒勁上來頭痛欲裂,半點(diǎn)動彈不得,高壯Alpha拽起他的胳膊,將他拎到床上,捏他胳膊搖晃:“小東西等我,洗了澡就讓你爽。” 洗手間大門打開,那人哼著小曲進(jìn)去,鎖頭咔噠一聲,嘩嘩水流潑灑下來,毛玻璃后面是影影綽綽的身影,恍惚看不真切,溫元嘉支起雙臂,沿床沿滑到地上,胸口痛的喘不上氣,舌底被燥意風(fēng)干,他胡亂抬手去摸東西,摸到?jīng)]開封的礦泉水,手腳并用都沒擰開,后來扯掉外套攥緊,用牙齒咬松,堪堪扯掉瓶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