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菲奧娜結(jié)束了在鬼屋的打工的時候, 已經(jīng)是中午了，她和彼得一人一個rou松夾心面包坐在鬼屋外面的長椅上吃飯，菲奧娜還給彼得買了杯熱飲：

    “謝謝你今天陪我在鬼屋里蹲著。你有乳糖不耐癥嗎？沒有的話我請你喝杯牛奶可可怎么樣？”

    “不用了……”彼得抓了抓自己的一頭小卷毛，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有點好奇, 想來看看能在周末只做兩個上午的兼職是怎樣的?！?/br>
    “那你也看到啦?！狈茒W娜一邊看著點單表一邊開口：“按照被嚇到的人的反應(yīng)和數(shù)量收費，要是認真去嚇人的話收益還是蠻可觀的, 時間又好調(diào)配，不過絕對不能遲到早退——給我一杯牛奶可可, 謝謝?！彼^頭去問道：

    “你呢, 彼得？你也要可可嗎，還是說你喜歡別的飲料？”

    彼得下意識地就被她的這個問法給繞進去了：“那我也要可可就好?！?/br>
    店員立刻手腳麻利地做好了兩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可可端了出來，等到菲奧娜把其中的一杯連吸管帶杯子地整個兒塞進彼得懷里他才反應(yīng)過來，結(jié)果剛反應(yīng)過來就又被菲奧娜截斷了話頭：

    “別客氣, 主要是今天趕上了好時候, 第二杯半價?！?/br>
    ——有的男性永遠不知道女孩子能為第二杯半價、第二份一折這種優(yōu)惠大促銷做出怎樣的事情來，不過顯然現(xiàn)在彼得已經(jīng)知道了。他喝了幾口熱飲定神, 之前被菲奧娜那拼命撲騰手腳、蒙在布袋里的樣子給分去的心思終于歸位了, 一下子就找到了最關(guān)鍵的那個問題：

    “剛剛在鬼屋里的異常現(xiàn)象……是幽靈做出來的嗎？！”

    菲奧娜怔了一怔, 臉上便現(xiàn)出了一點為難的神色來。她本來就長得好看，灰色的眼睛那么溫柔，就像是英倫三島上空那由于地中海氣候而生的、終年不散的柔和涌動的雨云，在長長的睫毛掩蓋之下, 便愈發(fā)顯得她整個人溫柔無害、無辜又甜美了。

    一般來說, 當(dāng)這么個示弱的表情出現(xiàn)在這么好看的女孩子臉上的時候, 是個審美正常的人就要為她心軟一下。要不是彼得還信得過自己的記性和眼睛的話，他幾乎都沒有辦法把現(xiàn)在的菲奧娜和鬼屋里那個眼神銳利如同含著鋒銳的刀劍清光的女孩子聯(lián)系在一起。

    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根本就難以相信，同一個人竟然可以有這么截然不同的兩種眼神。他下意識地就想轉(zhuǎn)回頭去確認一下，現(xiàn)在跟在他身邊的的確是菲奧娜本人，而不是什么從鬼屋里跟出來的臟東西。

    “你要是覺得是，那就是吧?！狈茒W娜把rou松面包扔在了膝蓋上，那只沒有拿熱飲的、空閑著的手飛快地就從后面伸了過去，準確無比地把住了彼得的脖子，讓他不要轉(zhuǎn)過頭去看他們剛剛離開的鬼屋：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br>
    彼得·蜘蛛俠·帕克，覺得他可能短期之內(nèi)都搞不懂菲奧娜的邏輯了：……別鬧，你和那個不明生物剛剛差點聯(lián)手邊交流邊拆了那條胡同！

    菲奧娜頂著他懷疑的目光，相當(dāng)坦然地一攤手：

    “世界上的人這么多，你也不可能個個都認識呀。不能被我們rou眼所見的東西多了去了，光是‘曾經(jīng)有過生命的’靈魂體就有幽靈、鬼魂和惡靈好幾種，每個人還都有自己的守護靈，林林總總的東西多了去了，我又不能每種都見過，所以既不是委婉也不是有意隱瞞你，我是真的認不出來?！?/br>
    彼得：好了你住口！不要再說了！真是越說越嚇人?。?/br>
    菲奧娜想了想，又解釋道：“并不是所有的都是壞人。人類有這么多，都不一定都是好人呢，我們憑什么就能斷定所有的不能為我們所見的生物都是壞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微微垂著眼睛，明顯是想到了別的能夠觸動她心弦的東西：

    那個俄羅斯鬼魂口中的“班提瓦”，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

    菲奧娜長到這么大，連正規(guī)的、適合她這個年齡的少女的學(xué)校校門都沒有踏入過半步，而卡佳的年齡也比她大不到哪里去，也就是說，“班提瓦”是個目前為止對她這種擁有迥異于常人、更迥異于那些超級英雄們的力量的通靈師來說，已知的最合適的“獲取知識”的去處了。

    一念至此，她突然就對彼得的學(xué)校有了興趣：

    “你們的學(xué)校是怎樣的，介意給我講一下嗎？我很想聽?！?/br>
    “也沒什么特別的?！北说糜悬c不好意思地蹭了蹭自己的側(cè)臉，畢竟被這么好看的女孩子用溫柔又殷切的眼神一瞬不瞬地注視著的話，在失去了戰(zhàn)衣的遮擋功能之后他都要臉紅起來了：

    “你要是想聽，我可以一直給你講?！?/br>
    漸漸從彼得口中拼湊起來了一個學(xué)校的大概面貌的菲奧娜已經(jīng)得出了自己初步的結(jié)論：

    中城高中是個好地方。

    可也僅限于對普通人而言。

    這些學(xué)校有著足以支持完成教學(xué)活動的科學(xué)技術(shù)設(shè)備，有著數(shù)量可觀的藏書和友善的同學(xué)，有著活躍的社團和美味的餐飯，基本上所有專門對普通人開設(shè)的學(xué)校的配置都是大同小異的，可就是這大同小異，就讓菲奧娜不得不再次把“班提瓦”在她心里的重要程度再往上提一提了：

    通過卡佳的話語她可以得知，至少她的導(dǎo)師“尤金”，是個能夠把已經(jīng)死去一次的人再次召喚回人間的狠角色，因此班提瓦對她來說，一下子就不僅僅是“受人所托”要去的學(xué)校了，而是“能夠得到和普通人一樣的上學(xué)感受、一樣能在里面獲得知識和友情、能提供給她歸屬感”的好地方。

    此時的彼得還不知道，他三言兩句就把菲奧娜心里那個一直隱約抱有的、“尋找同類聚集地”的愿望給凝成了實體。他們現(xiàn)在正并肩走在游樂園的路上，在彼得流露出“也想多找?guī)讉€兼職”這樣的意思之后，菲奧娜還很熱心地給他介紹了好幾個地方，但是到最后，這些機會全都礙于因為彼得的另一重身份而無法固定下來的時間，不得不擦肩而過，因此菲奧娜再次給他找兼職的時候，就格外注重“對時間的掌握程度”這方面了。

    彼得現(xiàn)在不知道的事兒還有另一件，那就是他自己的馬甲早就掉得一點都不剩了，正在和菲奧娜交換意見：

    “如果你的兼職時間不能固定下來的話很吃虧的。”菲奧娜遺憾地看了下那個招聘穿戴玩偶套裝人員的廣告牌：“你看，這個和你就很適合。”

    彼得的眼神微妙地游移了一下：“我們再轉(zhuǎn)一會兒吧?！?/br>
    他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真的穿上這個玩偶套裝，站在咖啡廳的門口給來來往往的情侶們發(fā)放免費的紅色愛心氣球的話，下次他去復(fù)聯(lián)大廈的時候就會被全體復(fù)仇者們用“來自長輩的和善目光”給注視得背后發(fā)毛。

    菲奧娜想了想，點點頭同意了：“那就繼續(xù)轉(zhuǎn)幾圈吧，如果運氣好的話會看見需要臨時代班的人，上次公主區(qū)那邊就缺人了，我正好出來休息，那邊就把我借過去干了半小時的活，報酬還挺豐厚的，甚至管午飯，哪怕是我這樣的替班都有?！?/br>
    彼得隨口問了句：“所以你去當(dāng)了什么公主？”

    “想什么呢，朋友。”菲奧娜用相當(dāng)微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你覺得我有這個氣場嗎？”

    彼得：？？？公主區(qū)里除了公主還有什么別的女性嗎——哦等等，好像是有的。

    菲奧娜一看他的臉色變化就知道他終于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欣慰地點了點頭：“我去長發(fā)公主那邊客串了一下萵苣女巫?！?/br>
    她眼神放空了一下，很明顯是回憶起了什么美好的東西，心滿意足地再次點了點頭：

    “員工工作餐的萵苣還真的挺好吃的。”

    彼得：……你這個人??！是萵苣狂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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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記住這個萵苣【劃重點】接下來它將代替山羊頭骨進行長達數(shù)萬字的加班，還沒有工資【。

    【今日小劇場·萵苣女巫菲奧娜】

    在菲奧娜入讀班提瓦即將畢業(yè)的時候，某一天她和瑪莎結(jié)伴出門，逛街買菜，畢竟班提瓦的食堂是真不好吃。

    瑪莎：實不相瞞，菲奧什卡，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我們被壞人攔街搶劫了。

    菲奧娜：？？？那我們還愣著干什么，快回去吧，安全第一保命要緊，天啦我好害怕——

    劫匪：——站??！不許動！搶劫！

    菲奧娜二話不說，拎著菜籃子里的萵苣葉，把一整根萵苣掄圓了懟到了劫匪的臉上。

    萵苣沒事，而且劫匪直接被砸得暈掉了。

    后來在警察局作筆錄的時候，劫匪的臉上還有萵苣葉和菜汁，仔細看的話還有一點微妙的泥巴。

    俄羅斯警察：十分感謝兩位通靈者對我區(qū)治安做出的重要貢獻……等下，另一個人呢？

    瑪莎：哦，她說這萵苣竟然砸人砸不斷，顯然太老了，回去討價還價看看能不能買點嫩萵苣了。

    再后來菲奧娜剛從班提瓦畢業(yè)出道，沒有正式名號，還是個女巫協(xié)會新人的那段時間，在通靈者的世界里她就一直被叫做萵苣女巫。圣彼得堡那邊的家長們給自己孩子講長發(fā)公主的故事的時候都不說萵苣女巫了，直接就說菲奧娜2333333萵苣女巫之名甚至可以止小兒夜啼！

    再再后來的某日，菲奧娜和瑪莎再次出門買菜，路過萵苣攤的時候聽見攤主在哄自家小孩：

    你要是再挑食不吃萵苣的話，北方的萵苣女巫菲奧娜就會來把你捉走！

    菲奧娜：？？？？？？？？？？？？？？？

    所以再再再后來菲奧娜參加通靈之戰(zhàn)出道的時候，吸取了之前的教訓(xùn)，完全沒有表達出任何對萵苣的熱愛，然而在她第一次露面的時候，朱莉跟她打招呼的時候依然差點沒憋住笑：

    我聽說過你的名號，北方的萵苣女巫【。噗。

    菲奧娜：？？？？？？？？？？還能不能好了？？？？？？？？？？？

    感謝怡然自得dolphin，頭頂有顆星，shuizaihu，我換好了，貓七街，森羅萬象的營養(yǎng)液~

    謝謝浮生辭x n，沒有蛀牙，瀟瀟暮靈的地雷(づ￣3￣)づ愛你們！啵唧啵唧啵唧啵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