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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一般恐怖故事的邏輯,如果鬼真的存在,今晚的事自然實驗室里的人體模型可以看做是自己跑去儲藏室的,然后儲藏室的人偶跑到禮堂,準(zhǔn)備晚上的演出。

    可是其他的又有什么古怪呢?

    如果是人為的。

    如果是人為的,那就太可怕了。

    “這不關(guān)我的事,我又不是這本書里面的。”陳茵決絕地對自己說,“書中的一切都是假的,全部都是一個坑貨搭建的舞臺,我只是不小心掉在舞臺上的觀眾而已。”

    陳茵躺在g上,很安穩(wěn),他到哪里,都能睡的很安穩(wěn),就像不久之前,睡在壕溝里一樣。

    第二天,陳茵到了班級。

    李雷打了個呵欠湊了上來:“你沒事嗎?”

    陳茵搖搖頭,天使能有什么事?

    “昨晚回去之后,我就一直不舒服?!崩罾渍f,“他們也有這種感覺。趙丹還請了病假呢?!?/br>
    趙丹?陳茵對這個一直沉默跟在他們身后的小姑娘并沒有多少印象。

    上課鈴聲響了起來,李雷也只有回到座椅上。

    李雷的話多多少少引起了陳茵的注意。每個人都覺得不舒服,按照一般亞洲恐怖故事來說,這是被鬼吸了陽氣的體現(xiàn)。陳茵無法得到準(zhǔn)確的結(jié)論,他自己并沒有這個表現(xiàn)。

    陳茵努力回想這本書的一切:原書中也是七人探險小隊,既然自己加了進去,被頂替的那個人是誰呢?陳茵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去的人有李雷、王楠、王晶、韓梅梅、張宇、趙丹。

    還有一個人是誰呢?

    唯一比較幸運的是,在老教學(xué)樓并沒有遇上什么麻煩。原書中第一次冒險,他們就遇上了麻煩。

    可惜陳茵只是從巧克力那里略略聽過這個爛尾的故事,并沒有自己看過。

    李雷的眼睛下出現(xiàn)了nongnong的黑眼圈。

    有人從老教學(xué)樓門口走過去,發(fā)現(xiàn)了一些褐色的痕跡。

    學(xué)生們立刻抓住了這個不尋常的現(xiàn)象,開始各種謠言。傳言有鼻子有眼,特別bī真,前天晚上,七人小隊探險區(qū)去傳說中的七大恐怖地點探險,第二天,就遭到了報復(fù),已經(jīng)有人在校長的像前面遇害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傳說中的七大恐怖故事,好像每個學(xué)校都有吧……哦呵呵……

    ☆、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3

    度瑪?shù)耐米訌霓k公室里出去,半路上正好遇見了巧克力和桃金娘。

    兔子頓在路當(dāng)中。

    巧克力苦著一張臉,看見這只兔子,頭皮發(fā)麻。這只兔子就和幽靈似的,隨機出現(xiàn)在圖書館的任意角落,好像每一個角落都在她的監(jiān)視之下。

    兔子的嘴動了動,睜著一雙血紅的大眼睛。眼中充滿了鄙夷。

    “伊西斯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通知我們?”桃金娘猜測說。

    伊西斯就是兔子的名字,古埃及亡靈的守護之神。

    誒?巧克力滿眼不解,換來了伊西斯更多的鄙視。

    兔子的三瓣嘴一動一動的,在場的兩個人都聽不懂她在說什么,桃金娘立刻抱起兔子,拽著巧克力去找檸檬汁,檸檬汁可以聽得懂兔子說話。

    伊西斯奮力掙扎,無奈桃金娘天生神力,根本掙脫不開。

    真是不尊重神明的家伙!

    檸檬汁已經(jīng)在品嘗他的午餐了,桃金娘啪地一下把兔子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她說了什么?”

    “你能溫柔一點嗎?”檸檬汁說,“這樣會嫁不出去的?!?/br>
    “她說了什么?”桃金娘問。

    檸檬汁放下叉子,擦gān凈了嘴,擺出一副聆聽的樣子。

    伊西斯很滿意地點點頭,開始動起了她的三瓣嘴,耳朵晃了一下,從桌子上跳下來,很快就離開了。

    “她說了什么?”巧克力急切地問。

    檸檬汁挑眉,擺出一副“你來求我啊求我啊求我啊”的神qíng。

    桃金娘直接在他腦袋上開了一個大棗。

    “bào力女!”檸檬汁捂著腦袋說,“她說,不用找陳茵了,他在書里?!?/br>
    書里的陳茵聽到傳言的時候,差不多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了,連著所有老師都知道了這個傳言。這種謠言校園很多的,學(xué)生壓力大,可以理解。

    但是老教學(xué)樓那里的一灘液體,還是比較影響形象的。學(xué)校決定開了門,進去打掃一下。

    陳茵有種非常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在門打開的一瞬間,變成了現(xiàn)實。

    趙丹死了,就像傳言一樣。

    看熱鬧的學(xué)生有很多,陳茵本不想來的,卻被同伴的一個同學(xué)李博硬生生地拉過來了。

    陳茵看著地上猙獰的尸體,倒抽了一口氣,然后轉(zhuǎn)頭,順著樓梯往上走,他要看看傳說中別的地方,是不是也有什么“異?!薄?/br>
    李博跟在他的身后,也往樓上沖。

    陳茵飛快地跑向音樂教室,李博跟在他的身后。

    四周垂著簾子,陳茵瘋狂地拉開,終于,在靠外側(cè)的兩扇窗子中間,出現(xiàn)了一幅畫像。

    陳茵呆呆地仰視這幅牧師像。

    “這個畫像啊?!表樦膶崿F(xiàn),李博說,“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他了呢。他是我們這里的英語教師,原先咱們這里打仗的時候,他庇護了很多人,后來死于傷寒,難民中有畫師為了紀(jì)念他,特地畫了像?!?/br>
    “他為什么會在這里?”陳茵自言自語地問。如果是掛在祈禱室或者校長辦公室、甚至掛在大廳那都說得通。為什么要掛在音樂教室?

    “對啊,他為什么在這里呢?”李博的眼神變了,如同蛇一樣瞇起來,“難道不是貝多芬像嗎?”

    對的,恐怖傳說是什么來著?貝多芬的像,變成了牧師像。

    “你們兩個,怎么會在這里!”陳茵和李博的身后傳來一個女聲。陳茵回頭一看,是教務(wù)老師:“對不起老師?!?/br>
    “真是的,就是有你們這些小鬼,到處亂跑,才會有這些麻煩。”女老師小聲抱怨,“你們是哪個班級的?放學(xué)留下來寫檢討!”

    放學(xué)留下來……

    衰~李博和陳茵對視一眼,偏偏被教導(dǎo)主任抓到……

    讓陳茵更加不安的是,學(xué)校已經(jīng)不安全了。

    “老師,我剛才看到還有人往里面跑?!崩畈┭壑橐晦D(zhuǎn),指著走廊里面說。

    “真是討厭!”教導(dǎo)主任往里面走。

    李博拉著陳茵就想溜,只聽見——“你們兩個想往哪跑!”一聲怒喝,“乖乖跟著我走!”

    被發(fā)現(xiàn)了,李博和陳茵無奈只好跟在教導(dǎo)主任后面。

    轉(zhuǎn)角還有一個通向一樓的樓梯,在探險地圖上,那里還有個向上的樓梯,在這個二層小樓里,那個樓梯是不可能存在的,陳茵他們昨晚也沒有看到。

    當(dāng)三個人轉(zhuǎn)角后,赫然出現(xiàn)了一段上行的樓梯!

    那個樓梯和別的樓梯不一樣,異常陡,陳茵數(shù)了數(shù),正好十二級!

    “真是的,哪個小鬼把這樓梯拉下來了!真是想得出來!”教導(dǎo)主任抱怨說,“你們兩個上去,看閣樓有沒有人!”

    陳茵想起來,這座老式建筑屋頂是人字形,可每間教室的頂卻是平的。也就是說,在教室的上面,還有三角形的閣樓!

    屋頂?shù)目臻g是未知的,如果換成別人,或許早就頭皮發(fā)麻了。還好陳茵不是人,他抬頭,正對上了一雙眼睛。

    那雙沒有任何表qíng的眼睛,比起陳茵,更像一個旁觀者。正是之前人海中遇見的那個人!

    陳茵回頭,看了看教導(dǎo)主任和李博,那兩個人都沒反應(yīng)。教導(dǎo)主任還催促他趕緊上去。

    陳茵一馬當(dāng)先上去了,那個人立刻躲進了黑暗中。

    上面很多灰,很悶,有點喘不過氣來??臻g很大,沒有隔斷,靠著椽子整齊地放置著箱子,陳茵走近,箱子上也有很多灰,大多上面貼著完整的封條。

    陳茵仔細搜查了一遍,閣樓上并沒有人。

    “快點下來!馬上上課了!”下面老師催促道。

    陳茵下去,教導(dǎo)主任一直把兩個人送回班級才離開。

    那個孩子是誰?他是怎么消失的?

    陳茵一整節(jié)課都在想這個問題,自然不知道老師在說什么。不過,對于他的走神,老師也已經(jīng)無視了。畢竟學(xué)校剛發(fā)生了那么一件大事,整個班級的學(xué)生幾乎都在走神。

    “李博、陳茵,跟我到辦公室來?!卑嘀魅卧诜艑W(xué)的時候叫住了陳茵。

    李雷丟給陳茵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至少,跟在人多的時候是安全的。陳茵安慰了一下自己。

    警官自然是被驚動了,很快就知道,趙丹是哪個班級的學(xué)生。陳茵班上所有的學(xué)生都被一個個jiāo出去問話。

    陳茵走出去,看著對面的人。

    這已經(jīng)是第三十個了。調(diào)查員張濤十分疲憊,從前面二十九人身上,知道了頭天晚上的七人“探險”,也知道了眼前這個學(xué)生是那“七人”之一。他不禁多打量了陳茵兩眼,公式化地打開記錄本。

    陳茵也在打量著他。這個人可以信任。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說。

    陳茵皺了眉頭。

    “怎么了?”張濤問。

    隱瞞qíng報獨自調(diào)查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資源共享就是qíng報的重要來源之一。

    “我們昨天晚上去了舊教學(xué)樓?!标愐鹫f。

    張濤點頭,這個他已經(jīng)知道了。

    “我覺得,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跟著我們?!标愐饹Q定和調(diào)查員坦白。

    張濤立刻來了興致:“什么樣的人?”從陳茵的口中,聽到了其他人不同的答案。

    陳茵的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那一雙灰蒙蒙的眼睛。那個人長什么樣呢?陳茵皺著眉頭,怎么也想不出來。

    “想不起來沒關(guān)系,你是在哪里看到他的?”張濤問。

    “第一次是在學(xué)校cao場,后面也有幾次,還有一次是在轉(zhuǎn)角的地方?!?/br>
    這樣說來,這個人和學(xué)校的關(guān)系很大。張濤想,于是問:“是學(xué)生嗎?”

    “大概是的?!?/br>
    張濤記錄下來,又問:“他大概有多高?”

    陳茵站起來,用手比劃了一下:“大概這么高?!北汝愐鸫蟾鸥呱弦稽c兒。陳茵在這個世界的身高,在同年的男生中并不算高,比他高一點兒,這個范圍實在有點大。光陳茵所在的中學(xué),這樣的男生最少就有兩三百人。

    如果是校外的學(xué)生,這個范圍就更大了。

    陳茵看他寫:十六歲左右,學(xué)生,身高一米七左右。

    “為什么是學(xué)生?”陳茵問。

    “不是嗎?”

    “是學(xué)生,穿著校服。”陳茵懷疑地看著他,“可是你在沒有完全的證據(jù)qíng況下,就判斷這個人十六歲左右?!毖壑忻髅靼装讓懼何艺鎽岩赡愕哪芰Α?/br>
    張濤有些尷尬,沒好氣地說:“你自己也想不起來,我只是寫了我的一個推測。不管怎么說,我會盡力調(diào)查的。”

    陳茵回到教室,很快就放學(xué)了。班主任告誡大家最近最好結(jié)伴一起走。

    陳茵還是一個人。陳茵家離學(xué)校很近,但是在小巷子深處,沒人和他一起。

    陳茵躺在出租屋的小g上,看著天花板。像自己這樣的人,最容易莫名其妙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