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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少爺跟藍青是局外人,局里是陳又陳末倆個。 陳又沒看少年,對方一臉冷漠,并不知道其實他曉得白天發(fā)生的事,他拍拍胡少爺?shù)募绨?,走吧?/br> 胡少爺扶著他走,廖大哥,真的不去我那兒嗎? 陳又說,不去。 胡少爺說,可是你那個別苑偏僻不說,也沒個伺候的下人 陳又心說,要的就是偏僻,還沒有別人打擾,方便二狗子過來。 胡少爺不再多言。 經(jīng)過少年的身邊時,陳又沒有停頓,他現(xiàn)在身上就沒有不疼的地方,才不去貼那張冷冰冰的臉。 豆腐鋪子那里,陳又去買豆腐花,又碰到了陳末。 藍青驚訝道,這是今日的第三次了,我們真有緣。 她還問少年,是吧陳末。 陳末挖著豆腐花吃,并不言語。 胡少爺莫名的不喜歡這個陌生少年,白天廖大哥沖到對方的馬前,看過去的眼神說不出的怪異。 他尋思,回去叫人查查這幾人的底細。 要了豆腐花,陳又的心里很煩,他覺得這會兒不走,坐下來吃能了解了解十五年后的二狗子,尤其是對方跟同門相處的一面,可以看看xing格上有沒有什么變化。 但是呢,陳又的屁股太疼了,真的,他呼吸都痛,根本坐不下去。 看看長木凳,陳又閉了閉眼,還是對自己狠不下去。 算了,回去吧,先養(yǎng)好傷再說。 藍青望著那倆人離開的身影,古怪的問,陳末,那個青衣男子你是不是認識??? 陳末說,不認識。 藍青沉吟,上午我們進城時,他沖過來,小黑受驚了,不是你用內(nèi)力控制,那人估計就沒命了。 陳末放下勺子,師姐,走吧。 藍青起身,嘟囔了句,你怎么還這么不愛說話,叔伯說了,你要多說話,這樣才會更加順暢。 她發(fā)現(xiàn)少年看著那賣糖葫蘆的,想吃? 陳末搖頭。 藍青笑了笑,過去買了一串給他,拿著吧。 陳末抿唇道,師姐,我真不吃。 藍青無奈,那我吃了。 她邊吃邊說,從我爹把你帶回來的那天開始,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就沒見你笑過,你才多大啊,怎么這么悶悶不樂的。 還總是皺著個眉頭,比我爹還像老頭。 陳末默不作聲。 藍青忽然道,陳末,師姐覺得你有心事。 陳末面色平淡的看了她一眼。 藍青的嘴里彌漫著山楂味,她的聲音含糊,白天你突然跟我們分開,去了什么地方? 陳末說,只是隨便走走。 為何那樣匆忙?藍青的目光帶著探究,說要來江城的時候,你就有點不對勁了。 陳末側(cè)頭,是嗎? 藍青說,這一路上,你多次走神。 陳末猝然停下腳步,望著對面。 藍青也望過去。 原來他們走著走著,竟然來到了清風樓前。 聽說來江城,不去清風樓看看,無疑是白跑一趟。 陳末說,那是小倌館。 藍青眨眼睛,師姐知道啊。 那里有很多像師弟這個年紀的少年郎。 陳末不置可否。 藍青拽他的手,進去看看。 陳末皺眉,師姐,你是女子,來這種地方 藍青打斷他,進去了叫我?guī)熜?,別露出破綻來,聽見沒有? 陳末被拽進清風樓。 里面和外面是兩個世界,妖嬈的小倌們陪著客人嘻笑打鬧,跑堂的前腳打后腳,酒菜香混著脂粉味兒,再被濃烈的人氣那么一攪和,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放縱,yín靡。 藍青不是第一次偷偷進青樓,但是這么大的場面從來沒見過,她驚嘆,不愧是江城的第一大青樓,真氣派。 客人多只是一方面,最吸引眼球的是清風樓獨一無二的裝修,跟其他青樓完全不同。 藍青說,這清風樓的樓主一定是個奇人。 陳末的眉頭蹙緊,面部冷若冰霜,師姐,看過了就走吧。 藍青說來都來了,想再多待會兒。 這時候,有一個模樣清秀的紅衣男子過來笑問,二位是第一次來吧。 藍青說,對,我們剛來江城。 紅衣男子的視線掃過面前這人的耳朵,原來是個女子,他又去打量少年,倒是生的比小如還要俊俏。 樓上有雅間,奴家?guī)Ф贿^去瞧瞧。 藍青說好,她的臉上掛出難掩的興奮,好玩的xing子被勾起來了。 陳末壓低聲音,師姐。 藍青警告的瞪他,再叫錯,就讓你背我回去。 上了二樓,煙塵氣一下子就少去許多,檔次更好了些。 紅衣男子停在一處掛著幽字的房間前,等藍青跟陳末過來了,便將門推開,請他們進去。 房內(nèi)擺設(shè)清雅,墻角的幾株臘梅開的艷麗,霎是好看。 藍青奇怪的問道,這個季節(jié)哪兒來的臘梅?。?/br> 紅衣男子似乎是聽多了類似的問話,他輕笑,那是紙的。 藍青一愣,她走近些,拿手去摸了摸,眼睛不由得睜大,真是紙。 紅衣男子說,這是我們爺?shù)男乃?,他說,臘梅頑qiáng,剛毅,傲骨,最適合清風樓了。 藍青問道,你口中的爺,就是清風樓的樓主嗎? 紅衣男子說,正是。 他微微彎身,二位稍等片刻。 不多時,有婢女端著茶水和點心進來,之后是紅衣男子領(lǐng)著幾個少年。 藍青眼神示意陳末,讓他應(yīng)付,奈何對方無動于衷。 她只能隨口問,有會撫琴的嗎? 紅衣男子說,這里人人都會撫琴,要說最為jīng通的,便是小竹了。 藍青看看那個叫做小竹的少年,雖有幾分妖氣,卻不及紅衣男子的十分之一,那就他吧。 小竹留了下來,其他人前后離開。 優(yōu)美動聽的琴聲在屏風后響了起來。 藍青拿起盤子里的一塊糕點吃了一口,她詫異的說,沒想到一個青樓的糕點都這么好吃。 陳末,你嘗嘗這個,里面有芝麻,桂花,紅豆,還有 陳末起身,師姐,我出去一下。 藍青說,好。 她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出了房間,陳末走到長廊一角,他立了片刻,不是往下看,而是將視線上移,停在三樓。 有兩個男子倚著欄桿說笑,一個一身huáng衣,巴掌臉,另一個是一身桔紅的衣衫,眉目輕柔。 陳末轉(zhuǎn)身,消失在長廊。 西郊有一處,是二狗子他娘當初的那個小院,藥罐子撐了十三年,還是死了。 二狗子他娘是個癡qíng的人,藥罐子一死,她就瘋了。 陳又把小院一改造,就是現(xiàn)在清幽的別苑了。 這邊他來的次數(shù)很少,都是來看二狗子的娘,連他就瘋言瘋語。 別苑除了一個瘋子,還有一個老媽子,是負責燒飯洗衣的,平時不會有人過來。 陳又被扶進房中,他好像都能聽到渾身的骨頭咔嚓咔嚓響。 胡少爺坐在g前,目光灼灼。 陳又覺得自己的臉上被燒出了個dòng,很晚了,你回去吧。 胡少爺搖頭,今晚我不回去了。 算哥求你了,你趕緊走吧,你不走,會壞事的知不知道???陳又煩的,你爹娘會擔心。 胡少爺偏過頭,孩子氣的哼道,他們才不會過問我的死活呢。 陳又要不是身上疼,都想去抽他,少爺你已經(jīng)三十出頭了,還這么不省心,說的過去嗎? 胡少爺說,廖大哥,我給你燒水去。 說完就走,生怕晚一步,水都燒不成。 門一關(guān),陳又就去把嘴里的土往外摳,特么的,都成稀泥了。 他把摳出來的稀泥甩地上,咸魚般的躺著,我是不是老啦? 系統(tǒng)說,你才十九。 陳又說,那我為什么感覺自己這么吃力呢? 系統(tǒng),因為你消極。 陳又,哎。 我跟你說,我真的非常,以及特別的討厭小孩。 他又嘆口氣,我現(xiàn)在突然懷疑起了一件事,當年我討厭小孩的qíng緒可能沒有時刻控制好,被二狗子感受到了。 系統(tǒng),你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在過了十五年之后。 陳又越想越覺得可能xing很大,所以二狗子覺得他虛偽啊,說是要對自己好,卻又釋放出討厭的qíng緒。 以為的偷窺就不說了。 誤會多的陳又都數(shù)不過來有多少。 胡少爺提著一桶熱水進來,倒進大木桶里,再去提水,把木桶裝了一半才停下來。 他一臉殷勤,廖大哥,我給你擦背吧。 陳又說,然后我倆再上個g? 胡少爺想也不想,好?。?/br> 他反應(yīng)過來,臉漲紅,很小聲的說,如果廖大哥愿意的話 陳走阻止他往下說,你廖大哥不愿意。 出去,把門帶上。 胡少爺沒動,而是瞪大眼睛看著男人的脖子,不止有一圈掐痕,還有一個很深的血印,咬出來的。 他捏緊拳頭,氣的渾身發(fā)抖,廖大哥,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過來。 陳又抓著木桶,胡少爺這是回去調(diào)查了,想知道咬他的是誰。 不過話說回來,二狗子gān嘛咬他脖子啊,還發(fā)狠的咬。 陳又脫了衣服,打算進木桶里泡泡,哪曉得腳一伸進去,就被燙了。 臥槽,胡少爺恐怕是頭一次gān這事,腦子短路,全放的熱水,沒給他兌涼水。 陳又罵罵咧咧,抓著木桶等水自然變涼。 等了一會兒,水還是guntang的,他的身上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