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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又聽完就問,還有嗎? 肖瑯茍半響說,沒了。 陳又哦了聲說,行吧,我記著了。 見人這就要走,肖瑯茍想也不想的伸手去拉。 陳又瞥他一眼,松手。 肖瑯茍的五指緩緩松開,又猛地抓緊,看過去的眼神復(fù)雜,小哭包,你不問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嗎? 陳又說,我問了,你會告訴我? 肖瑯茍搖頭,他不能說,絕不能蹦出一個字,那點(diǎn)不對勁的苗頭已經(jīng)被他掐掉了,最好是徹底爛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就當(dāng)作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陳又早有預(yù)料,肯定不會說啊,說了那不就更尷尬了,那我還有什么好問的? 他弄開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游戲我不會再玩了。 要是你覺得三點(diǎn)還不夠,想加多少就跟我說,我都沒有意見。 陳又轉(zhuǎn)身離開,他是真的覺得自己挺對不起校糙的,如果能讓人再直回去,好好跟靚妹玩耍,明年考進(jìn)理想的大學(xué),那要他怎么做都沒問題。 過了會兒,肖瑯茍進(jìn)教室的時候,眼角有點(diǎn)發(fā)紅,臉色非常不好。 另一所中學(xué),盛景把盛光叫到走廊,我問過管家,盛夏昨晚沒有回去。 盛光不敢置信的抬頭,你是說 他一口咬定,不可能! 盛景不快不慢的說,我查了公寓的監(jiān)控,盛夏昨晚是被爸帶回去的,之前還有一次,也是和昨晚一樣,第二天早上才離開。 盛光攥緊拳頭,你的意思,爸不但把那個廢物帶去公寓,還留下來過夜是嗎? 盛景搖頭,跟你說過,不要再一口一個廢物的叫。 盛光譏諷,那不然叫什么,哥?別逗了好嗎,他也配? 捕捉到對方眼底閃過的算計,盛景蹙眉說,小光,你別沖動。 盛光說,少假惺惺的,你巴不得我去找爸,再惹怒他,那樣他的好兒子就只有你了。 盛景說,隨你怎么想吧。 他對著白衣少年的背影說,爸的事,最好不要gān涉,后果誰都承擔(dān)不起。 上課的時候,盛光的座位是空的,盛景漫不經(jīng)心的翻著書,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好像只是在專心的記著書上的內(nèi)容,什么也沒有想。 盛光去了老宅,管家和傭人看到他,態(tài)度都很好。 乖巧懂事,又出色的小孩跟一無是處的截然不同,在哪里都招人愛。 盛光在沙發(fā)上坐著,奶奶不在? 管家說,夫人出門了。 盛光喝口果汁說,那我隨便走走。 他又對管家說,不用跟奶奶打電話,我是頭有點(diǎn)疼才跟老師請假的。 好的。 管家去忙了以后,盛光就在一樓大廳走動走動,上了二樓,停在靠北的一個房間門口,他握住門把手一轉(zhuǎn),側(cè)身進(jìn)去了。 房里的擺設(shè)都很整潔,沒有出現(xiàn)什么比較突兀的東西。 盛光環(huán)顧了一圈,他很久以前來過一次,記憶里的感覺跟眼前所見的不一樣,應(yīng)該是yīn冷的暗色調(diào),臟不拉幾的感覺,像是臭水溝里的污垢,而不是這么陽光gān凈。 xing格變了,連喜好都改了? 盛光走到墻邊的書桌那里,隨意翻翻上面擺放的書,一排童話故事,他嘲諷,真是愛坐白日夢啊 他把書一本本往前撥的動作突然一停,拿起其中一本《讀者》,拽出露了一個角的紙。 紙上寫了滿滿的內(nèi)容,有好幾處都模糊了,應(yīng)該是邊哭邊寫的。 盛光冷哼,只有廢物才會想著用哭來解決問題,他把紙拿到眼皮底下,看了一眼,目光瞬間就變得怪異起來。 【為什么我努力了,還是不行,為什么他們什么都能做的比我好,比我qiáng?沒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老師不喜歡我,班上的同學(xué)也不喜歡我,我好累,我撐不下去了。】【爸爸,奶奶,我真的很沒用,我不配活在世上,我走了,再見了。】盛光的雙眼一睜,廢物自殺過?吃安眠藥還是怎么,不想活了就應(yīng)該用一個更直接的方法,為什么沒死成呢? 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盛光被自己惡毒的心思愣到了,他快速把紙放會原處,再把書放好。 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盛光去翻書桌的幾個抽屜,他看到一個藍(lán)皮的日記本,拿起來正要去翻開的時候,樓下傳來說話聲,之后是快速上樓的腳步聲,直奔這個房間。 門突然被打開,盛光猝不及防,和門口的廢物打了個照面。 盛光甚至來不及去思考,為什么在這個時間點(diǎn),廢物不是在學(xué)校,而是出現(xiàn)在這里。 陳又靠著門框大口大口喘氣,媽bī的,他上課的時候,腦子里突然響起系統(tǒng)的聲音,說盛光來這邊了。 當(dāng)時陳又還沒搞明白,覺得盛光來就來唄,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 直到系統(tǒng)跟他提起來日記本的事。 陳又怎么想,也想不起來日記本里面寫的什么東西,他為什么要寫日記,但是他知道日記本一定對自己很重要,不能被盛光之內(nèi)的外人看見,否則系統(tǒng)也不會出來提醒他。 想明白過后,陳又就急匆匆跟政治老師請假說家里有急事,瘋跑出校門口打了車趕回來。 他看著書桌邊的盛光,還好趕上了。 逮了個正著。 小偷和屋子的主人一里一外,四目相對,僵硬又微妙的氣氛在無聲無息的蔓延。 管家的聲音突兀的從后面響起,伴隨著靠近的腳步聲,光少爺,你怎么在夏少爺?shù)姆坷锇。?/br> 對啊,我也正想問呢,陳又似笑非笑。 盛光不動聲色的說,我上來的時候,聽到房里有什么聲音,以為是老鼠,就進(jìn)來看看。 陳又,那你為什么拿我的日記本? 這個嗎?盛光說,我看它在地上,剛撿起來,準(zhǔn)備給你放桌上去。 哈哈哈哈哈,你特么的真逗,當(dāng)老子真是智障啊,陳又指著還沒關(guān)上的抽屜,我的日記本是放在那里面的。 盛光的臉飛快地扭曲了一下,他驚訝的說,是嗎,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進(jìn)來的時候,這本子的確是在地上。 陳又走過去,日記本給我。 盛光沒給,反而是有想翻開看兩眼的打算,這里面寫著什么啊,夏哥哥怎么這么緊張?該不會是你跟哪個女生jiāo往的小秘密吧? 陳又伸手去拿。 盛光一個靈巧的避開了,大步走出房間,邊走邊笑,夏哥哥,別這么小氣嘛,我只是拿了一下你的日記本,你那眼神,都快要把我給吃了。 你這東西不能放房間里,應(yīng)該找個更隱秘的地方藏起來,早戀被爸爸跟奶奶知道了,他們就有的鬧了。 cao,陳又生氣了,等著,老子不搞死你,也要讓你長點(diǎn)記xing! 他追上去,在樓梯口那里按住盛光的肩膀,給我。 盛光把日記本一扔,給你給你,我就是跟你鬧著玩,夏哥哥你怎么 話聲戛然而止。 盛光和管家眼睜睜看著廢物抱住日記本,從樓梯滾了下去。 陳又頭撞上樓梯,腳撞上墻壁,身體以痛苦的角度扭著,盡管如此,他還是費(fèi)力挪了挪,把手里的日記本放進(jìn)書包里。 做完這個動作,陳又就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陳又的腳打了石膏,整個人廢了一半。 系統(tǒng)說,你gān嘛要摔下樓梯啊?殺敵一千,自損九百這種招一般人不會用。 陳又說,我樂意,我慡。 他在病房瞅瞅,發(fā)現(xiàn)自己的書包被擱在沙發(fā)上,這才松了一口氣。 444,我的日記本里寫了什么啊,你知道嗎? 系統(tǒng)說,知道,但是我不想說。 陳又,任xing。 就在他躺在病房哼唱《雙截棍》的時候,別墅里是另一番景象。 阿姨被支開了,大廳被一股可怕的低氣壓籠罩,化作無形的鋒利刀刃,靜悄悄地懸浮在上空,隨時都會猙獰地刺向某一個物件,或者某一個人。 沙發(fā)上的男人長腿jiāo疊,十指的fèng隙jiāo叉,面容冷峻。 盛光站在一旁,臉色蒼白。 盛擎端起茶杯喝口茶,你去盛夏的房間gān什么? 盛光說,我是聽到他的房里有聲音,以為是老鼠,所以就 盛擎打斷他,似是沒聽清,你說什么? 盛光的額角滑落一滴冷汗,他對這個人的畏懼是與生俱來的,記憶里幾乎都是距離感和壓力,還有怎么也無法追上去的高大背影。 爸,我撒謊了,沒有老鼠的聲音,我就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讓他變的像另外一個人的。 盛擎的眉毛一挑,那你知道了什么? 盛光抿嘴,沒有 盛擎撩起眼皮。 這一刻,盛光無端的覺得,自己在父親的漆黑瞳孔里是一個無用的廢物,白忙活一場,還搞出這種事,爸,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推他下樓的 盛擎把茶杯扣在茶幾上面,他沒有說是你推的,我也沒有提,只有你一個人在急于澄清自己。 我我說的是事實(shí)盛光的臉更白了,身子也搖搖晃晃,他滿腦子都是廢物滾下樓梯的場景,當(dāng)時我把日記本還給他,是他沒有接住,不小心掉下去的。 盛擎隨口問,日記本? 盛光說,一個藍(lán)皮的本子,他好像很在乎。 一陣短暫的靜默過后,盛擎站起身,小光,只要你是盛光,那你就是盛家的一份子,如果你不想要這個身份,企圖想要別的,爸爸可以跟你明說,你會變的一文不值。 盛光的聲音在顫,爸,我不懂。 盛擎俯視著面前的少年,長的要比那個小瘋子出色太多,也更加纖細(xì)弱小。 少年在緊張,長卷的睫毛輕輕扇動,如牛奶般白皙的臉上覆蓋著惶恐不安,楚楚可憐,兩片水潤的嘴唇抿在一起,臉,脖子,鎖骨這些位置的線條都比那一個要柔美動人的多。 但是,盛擎看著這一個,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