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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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云澤也愣了。 “你們有人有建議嗎?現(xiàn)在都可以提出來?!彼聪蛄藭h室里的其他人。 云端的員工到了該討論的時候也不沉默,很快就聊起了整個項目以及項目命名的事情。一個負責(zé)做美工的小姑娘站了起來,略有些緊張但還是很認真地說了——“陸總,我們公司之前命名視頻網(wǎng)是云兔,接下來產(chǎn)品的命名或許也可以延續(xù)這樣的風(fēng)格,保留一個‘云’字作為我們企業(yè)的標(biāo)識,而用不同的動物來作為新產(chǎn)品的獨特標(biāo)簽。之前是云兔,這一次不如就叫……云鼠!” 賀邵承都驚訝了一瞬,略微皺起眉詢問:“為什么用‘鼠’?” 雖然“鼠”是十二生肖中排列第一位的動物,但畢竟自古以來鼠都被人討厭著,一提到“鼠”這個字,聯(lián)想起來的就是“偷盜”“鬼祟”這種詞。 然而小姑娘想的卻不是這個:“我覺得搜索引擎能找到各式各樣信息的功能,挺像老鼠能摸到房子的角角落落一樣……這只是我的觀點啦,賀總可以再商討一下的。” 盡管關(guān)于用什么動物來命名還略有些爭議,但她說的一件事卻不錯——以后云端的產(chǎn)品或許都可以用這樣的格式來命名,又增加了他們公司的標(biāo)志性,又不至于全是“云端”二字給用戶帶來厭煩感。 這次的會議結(jié)束,其他人又提了好幾個命名的詞匯,有“云龍”“云狐”“云虎”各種。單聽一個名字也不足以直接定下,賀邵承索性安排美工給這些命名都設(shè)計一個標(biāo)識出來,看最后文字與圖標(biāo)的綜合結(jié)果再來挑選。 “其實我覺得……云鼠也挺可愛的?!标懺茲苫亓思遥赃^飯就又到了臥室,和賀邵承這個摟在一塊兒親親。再過兩天他們就要回家去了,正式地迎接1997年的到來,“鼠也有很多種嘛……那種長尾巴的確實挺丑還挺臟,但你想想那種短尾巴的倉鼠呢?” 耳朵上被啃了一口,陸云澤覺得癢,一邊躲一邊和他叨叨:“毛茸茸的小倉鼠,看見一個瓜子就往自己的腮幫子里塞……而且這種倉鼠的腮幫子特別大,里面能放滿各式各樣的寶貝。多可愛呢……” “是很可愛?!辟R邵承又去吻么兒的鼻尖,“那明天和美工組說一聲,讓設(shè)計云鼠的那個員工按照你的想法來畫?!?/br> “嗯吶,還可以讓小倉鼠的手里捧著一粒瓜子仁……” 他還在叨叨標(biāo)簽設(shè)計的事情,而賀邵承已經(jīng)有些忍不住了。他已經(jīng)把懷里的人親了一遍,此刻都有些想開始第二遍的吻啄了。彼此的額頭抵在了一起,他身材健壯,幾乎把陸云澤完全地包裹在自己懷中:“么兒,來,我們專心一點……?” 陸云澤瞅著他眨了眨眼,臉頰上頓時就飄起了一點緋紅。 再過兩天……他們就要回平縣了。 回了平縣,和姥爺住在一塊兒,可就不能隨便了。 手摟到了賀邵承的脖子上,他仰起頭親了親面前的人,又乖又軟。 曾姥爺?shù)氖虑橐泊_實不少,之前他和陸云澤說過要去加拿大出口他們的曾老頭辣醬,這件事還真的談成了!他這個老頭本來是不會英語的,跟著電視機里的《新概念》學(xué)了幾句,最熟練的就是那句“ardon”。不過這一回為了談出口,老頭跟著跑前跑后,還坐飛機去了加拿大兩趟,如今已經(jīng)能自己叨叨上一兩句了。這年前他更是忙,因為加拿大當(dāng)?shù)氐娜A人也要過年的,可希望買點他們曾老頭辣醬來增添這份喜慶呢! 放到十年前,曾國強那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還有機會去趟國外,和外國的商人面對面談生意! 不過出口總體來說都比較好談,因為國內(nèi)生產(chǎn)成本低,價格標(biāo)高了一些,外國人也依舊覺得便宜。第一批貨過去,那是沒多久就賣光了,害得他們廠子又得加班加點地生產(chǎn)呢!平縣的當(dāng)?shù)卣娎贬u出口到加拿大居然賣得不錯,現(xiàn)在又去幫著談出口澳大利亞、意大利、美國這些地方的生意。就曾國強那一個小辣椒醬廠,如今也是有個專門會外語的團隊,到處負責(zé)參加食品展! 老頭忙得暈頭轉(zhuǎn)向,等到日歷快翻到小年夜時才猛的想起來——小賀和么兒要回來咯! 第161章 被姥爺催戀愛了 1997年的新年,和以往都沒有什么不同。 陸云澤拉著賀邵承在上海給姥爺買了好些東西,從帽子到衣服到鞋,一個行李箱都塞不下。過年前都得添置些新衣服,除了姥爺,他們兩個也是。不過家里頭衣柜實在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因此最終他們也只是簡單地買了幾身,穿回去讓曾姥爺看看而已。 賀邵承冬天基本上就是西裝或者皮夾克,一米九的身材讓他站在人群之中都鶴立雞群,仿佛是海報里走出來的模特;陸云澤雖然去公司偶爾也穿西裝,但到底是身材偏纖細了一點,站在賀邵承身邊整個人都小上一號,略有些撐不起西裝的感覺,所以大部分時候他還是穿日常服。 他比較怕冷,皮夾克穿著也冷,每到冬天都是老老實實地裹上大棉襖,把自己裹成一個鼓鼓囊囊的球。這會兒平縣,陸云澤就是套的一件新羽絨服,帶上帽子的時候一張小臉都幾乎要被絨毛遮掉。 曾姥爺瞧見外孫兩個,當(dāng)然是高興極了。 回曾家村過年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習(xí)慣,每年都是去那老房子過的。小年夜前一天到家,住一晚上就搬去了村里,稍微收拾收拾剛好過去掃墓。陸云澤給自己的姥姥、父親都送了點花,隨后陪著賀邵承一起給賀邵承的母親燒紙。 這也是他們每年都會做的事情。 曾姥爺也在給自己妻子認認真真地?zé)?,雖然燒紙錢這件事對環(huán)境不大好,但人有的時候就是這個念想。他一邊燒,一邊和妻子叨叨,仿佛就把自己的囑托和話語都傳遞了過去似的。瞧著墓碑上那小照片,曾國強還笑了,發(fā)覺妻子這么多年都沒變過,他倒是徹徹底底成了老頭了。 陸云澤蹲在邊上,瞧著金元寶被火焰吞噬,還覺得挺暖和的:“賀邵承……你mama,是怎么去世的?” 如今彼此都回憶起來前世了,有些事想問也能直接問。 賀邵承看著那團火,神色十分平靜:“抑郁病逝?!?/br> “我的外公是德國人,來中國之后娶了妻子,生了我母親。但你知道的,那個年代對外國人并不歡迎,所以我外公就回德國去了,留下了我的母親和外婆。”將最后一把金元寶放進火堆,他就站在一旁看著那些紙張卷曲,變色,最終變成一團黑色的紙灰,“我的生父應(yīng)該是看上了外公留下的一點產(chǎn)業(yè),所以才去追求她……” 陸云澤也站了起來,側(cè)過頭瞧著對方。 “但是……你生父,對你mama并不好,是嗎?” “嗯,我外婆去世了,家里的一點產(chǎn)業(yè)最后都落到了那個男人的手里,他就也不對我母親偽裝了。在我母親還未去世之前,就帶著自己外面的情人進了家門。”賀邵承頓了頓,“其實……如果不是母親沒有一個中文的姓氏,我也并不想繼承生父的賀姓?!?/br> 陸云澤輕輕地去撓了一下他的手:“你的名字就是你的名字,和別人無關(guān)。不過我想的是……賀邵承,你生父和后母那邊……難道就一直這樣放著不管嗎?” 連張紅盼和陸文杰都得到了報應(yīng),那兩個人卻還能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們……已經(jīng)死了?!被鹧嬷饾u熄滅,他們并不會把一地的灰塵就留在這里,一旁的掃帚就是等待備用的。身旁的人顯然驚訝了一瞬,而賀邵承則輕聲解釋著,“前世……我讓人去找過?!?/br> “因為拖欠工人工資,兩個實在走投無路的工人從別墅院子外面的樹上翻了進去。他們原本只是打算偷一些錢,不過卻和那兩個人打了個照面,只能將人勒死?!彼纳ひ艉芷届o,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兩世,賀邵承早已不在乎那些過往,“這大約就是因果報應(yīng)……也無需我再去報復(fù)什么了?!?/br> “怪不得,你后來要給院子里裝防盜設(shè)施。”陸云澤卻是猛的回過神來,今年夏天賀邵承忽然就給他們名下所有的房產(chǎn)都上了紅外線防盜,一旦檢測到有人就會聯(lián)系報警那種。 “嗯,畢竟安全很重要?!?/br> 面前的紙錢終于燒完了,賀邵承將一旁的掃帚拿過來,所有的灰塵都掃了放進集中收拾的鐵桶中。那邊曾姥爺也和妻子把話說完了,他就過去幫忙一塊兒掃了,把整個墓碑前都收拾得干干凈凈的才走。 雖然是小年夜,但也得正經(jīng)吃個飯,曾國強就帶著小賀和么兒去村上菜市場買菜。說起來這些年村里頭已經(jīng)富裕了不少,但賣菜的地方還是基本沒變,一群村里頭的農(nóng)民兜售著自家種出來的東西,磨豆腐的店一盤一盤地端出還熱乎乎的豆腐。村里除了這些吃的,也有專門釀醬油、做料酒的鋪子。曾國強想燒個紅燒rou給小賀嘗嘗,還特意去打了一瓶鮮醬油。 “這都是咱們本地的豆子發(fā)酵出來的,味道鮮得很,城里頭買的那種瓶裝醬油都沒有這個味。”曾老頭和幾個熟識的人打完招呼,高高興興地和小賀介紹,“原先么兒他姥姥還在世的時候,咱們家也自己做過,就把那大豆放在太陽底下曬,曬到上面長霉菌……” 陸云澤在邊上臉都皺起來了,“賀邵承,你別聽姥爺?shù)摹@褷斶€喊我光著腳去豆子上踩呢,說多踩踩才香……現(xiàn)在想想多不衛(wèi)生??!” “腳上的菌種到大豆里,這不才發(fā)酵么。原先好些醬菜都要用腳上去踩的,做酒也是……么兒,瞧瞧你,嬌氣!”老頭嘿嘿著笑了起來,“不過你放心,我問過了,這鋪子現(xiàn)在是給大豆種菌做的醬油,衛(wèi)生的?!?/br> 賀邵承抿唇低笑,腦海里冒出的則是兒時的么兒光著腳在大豆上踩來踩去的小模樣。 三個人在一塊兒,回了家就是做飯。曾姥爺是家里頭的大廚,賀邵承在院子里洗菜,而陸云澤就蹲在炕后面,時不時用火鉗子進去戳戳,讓里面的火焰時刻保持旺盛。米飯第一個燒好,轉(zhuǎn)了小火在那里烘鍋巴。另一個灶爐則燉上了紅燒rou,把木蓋子都熏出了一股香噴噴的rou味。 這一頓晚餐,吃得簡直不能再實在。 回家過年,就算賀邵承很想繼續(xù)疼愛自己的么兒,也不得不顧忌著曾姥爺,這天晚上只敢吃了點蘑菇。大年夜當(dāng)天,三個人又在自家院子里折騰折騰,一個白天幾乎是一眨眼就過去了。每次回村,陸云澤都喜歡去后院的泥土里摸點土豆出來,燒飯的時候放在火炕里烘一烘,沾點辣椒面吃剛剛好。 曾國強也高興,年夜飯時和小賀各自開了一瓶啤酒。 兩個孩子都長大了,自己事業(yè)上也小有成就,雖然是個老頭,但卻成了走到哪兒都受人尊敬的老頭,曾國強的心里頭還是充滿自豪的。他也當(dāng)了幾年的廠長了,早不是當(dāng)初賺了點小錢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曾老頭,今天下午接待村里頭過來打招呼的人時,身上的氣勢那是十足的,只要他開口,別的人都自動安靜聽講呢! 一口暖和的生啤下肚,整個胃都跟著暖和了起來。雖然身處自家老土房子,坐的也是家里頭的老板凳,但對著“小太陽”在烘,桌上的菜又如此豐盛,曾老頭還真不需要去什么高檔的酒店——自家這小廚房就剛剛好。 “小賀之前在上海都過了生日了,你現(xiàn)在和么兒一樣,算周歲是十九了,對吧?”喝了一口小酒,曾姥爺?shù)拿骖a就紅了起來。 “嗯,是的,我和么兒都十九了。”賀邵承笑著敬了姥爺一下,自己也喝了一口。 陸云澤在一旁認真吃菜呢。 他和賀邵承白天去竹林里挖了冬筍出來,那叫一個費勁,光從地里刨出來就不容易。就算是賀邵承這樣結(jié)實健壯的人,拿著鐵鍬砍竹筍時都出了一身的汗。而老大一個竹筍拿出來,剝掉外面一層層的殼,最終能吃的居然也沒多少。他們費盡力氣挖了三顆筍,最后只炒出這么一小盤冬筍rou絲,還不如去街上買呢。 但似乎自家挖出來的就是要比外頭的好吃,嫩生生的,一點都不澀嘴。 聽到姥爺和賀邵承的對話里提起自己,他的腦袋就抬起來了,眨巴著眼睛瞅瞅這兩個人,接著再繼續(xù)低下頭認真吃筍,連一同炒的rou絲都不要吃。曾國強習(xí)慣了么兒在邊上埋頭吃飯,就繼續(xù)拉著小賀說話:“都十九歲了,雖然你們兩個公司事情多,但總也得談對象啦!” 曾姥爺笑了起來,全然不知自己一句話讓兩個外孫都猛的一僵,還在那里斟著啤酒喝呢,一小口一小口的,仿佛喝的是白酒一樣,“隔壁家的雖然不回來過年,你們沒見著,但姥爺在廠子里可都是天天見著的……妮子那肚皮已經(jīng)鼓得老大了!” “姥爺什么時候能夠抱上重孫呀?” 陸云澤已經(jīng)僵得連咀嚼都停下了,而賀邵承卻只是微微頓了一瞬,接著就和對方又碰了碰杯子。 “我和么兒還早呢,男人結(jié)婚的法定年齡是二十二歲?!?/br> “也是,城里頭好像現(xiàn)在結(jié)婚都晚?!痹鴩鴱娤肓讼耄庾R到事情不能像農(nóng)村這兒一樣去算,“不過你們也留意著,看中喜歡的,就把戀愛先談起來。你們兩個也都是俊俏的孩子,哪能沒有姑娘喜歡?有的時候要求不要太高,合適么就談一談……” 他平時常被問自家外孫有對象沒,所以這種話會說的很。陸云澤在邊上咬著筷子嘟囔“著什么急”,而賀邵承則是又和曾姥爺敬酒,成功地換了個話題,將這件事拉扯過去了。曾國強年紀大,雖然對孩子們都很和藹,但畢竟是個傳統(tǒng)的老人,很可能是無法接受他們之間的事情的。賀邵承也無意去嚇到對方,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在曾姥爺面前隱瞞一輩子的準(zhǔn)備。 一頓酒就這樣高高興興地喝完了。 曾國強身體好,每年都做檢查,喝啤酒也不像喝辣酒那樣傷身。不過每次喝了酒,老頭就特別容易犯困,原本還說要守個歲的,最終熬到晚上十點就熬不住了,在院子里跟著么兒點了兩根仙女棒,就搖著腦袋回屋里頭睡覺了。 院子里只剩下陸云澤和賀邵承兩個人,仙女棒都還在手里噼啪閃爍著火花。因為后續(xù)再沒提過那個找對象的話題,陸云澤這會兒心情也平復(fù)了。 他就生怕姥爺是看出來了什么,不過看樣子只是隨口一提。 “賀邵承……”他仰起了頭,看著天空中朦朧的星星點點,“又過了一年啊?!?/br> “嗯,這是我們一起過的第七個年?!睜孔×四侵卉浭郑R邵承側(cè)過了頭,將彼此的手指變?yōu)榻豢鄣淖藙荩懊磧?,我們還有很多很多要一起過的春節(jié)?!?/br> “是啊?!标懺茲傻拿婵咨下冻隽司聘C,笑瞇瞇地瞅著身旁的人,“這輩子還長著呢。” 兩個人的面孔靠在了一塊兒,手里的仙女棒也燒盡,直接跌落在了院子的地上。明知道在這里接吻并不安全,但賀邵承就是想要親吻對方,深深地親吻,讓陸云澤只能感受到自己。 家家戶戶在這一夜都沒有亂出門,這會兒有條件的就聚在一起看電視,沒條件的則坐在收音機邊上聽聽聯(lián)歡晚會??傊?,沒有任何人在這個深夜走到他們家門口,更沒有人看到正在接吻的兩個年輕人。 “屋里頭已經(jīng)有空調(diào)了,我們還燒炕嗎?”陸云澤低喘著,面頰紅撲撲的,雖然屋外冷得很,明天還要下雪,但被賀邵承親了一會兒,他已經(jīng)一點冷都感覺不到了。指尖全是對方的體溫,他們靠在一塊兒,面孔之間幾乎沒有距離。 呼出的熱氣全都變成了白霧,賀邵承凝視著面前的人,又撫了撫那張微紅的面孔,“放兩個燒得差不多的煤球進去,一點都不燒……我怕你著涼?!?/br> “嗯……嗯。”他輕顫著嗓音,乖乖地點了點頭。 碳爐拎到了屋里頭,兩個煤球放進炕里,沒一會兒整個床榻就溫暖了起來。這張小土炕也確實窄,睡在一塊兒肩膀挨著肩膀,基本上都得賀邵承把陸云澤摟住才能好好睡。 土炕不會搖晃,是結(jié)結(jié)實實盤在地上和墻上的,所以這回終于能夠上炕來了。曾國強在隔壁睡得舒坦,呼嚕那是一聲接著一聲。而耳朵靈敏的汽水兒則聽到了隔壁的動靜,爬起來稍微晃了晃尾巴,沖著隔壁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 最終,習(xí)慣了隔壁的聲響,狗狗也懶得聽了,還是躺了回去,蜷縮在曾姥爺?shù)目簧?,跟著盤成一個圓。 別人家十二點放煙火的時候,陸云澤已經(jīng)緊緊地依偎在了賀邵承的懷里,呼著熱騰騰的氣呢。 王毅偉值了一個春節(jié)的班,上海本地的員工也輪流過來,負責(zé)維護整個云端的正常運行。春節(jié)是個大部分行業(yè)都休息的節(jié)日,但很顯然,對于整個互聯(lián)網(wǎng)來說,則是另一個用戶增長的小高峰了。 云端新用戶的注冊量又上漲了不少,點卡的銷售都一度炒熱,面值五元的點卡要買到五元四角去。賀邵承開在復(fù)旦門口的云端網(wǎng)吧更是深更半夜都坐滿了人,還有專門帶著自家老人過來見識見識的,幾個人坐在一臺機子面前,盯著上面的云兔視頻看經(jīng)典電影。 公司里這樣忙碌,他們也沒什么放長假的機會,因此過了年初八,陸云澤和賀邵承就又一次回上海去了。 搜索引擎的項目是個大工程,一時半會兒做不好。就算是王毅偉這樣有經(jīng)驗的編程老手,中途也遇到了無數(shù)讓他頭疼的問題。舒俞放寒假也跟著過來學(xué)習(xí),一下子遇到這樣困難的挑戰(zhàn),雖然他幫不到什么忙,但自身的計算機水平卻也是跟著猛漲起來。整個公司雖然忙碌,但因為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崗位認真工作,一切卻是按部就班地在往前發(fā)展。除了國內(nèi)市場一片向好,國際市場的用戶量也又一次擴增,已經(jīng)無需他們安排特殊的“陪聊”,光是已有的用戶就能拉來無數(shù)新的群體了。 做社交軟件就是如此,只要人多,就贏得了第一步的勝利。 云兔視頻之前只開放了用戶觀看權(quán)限,不過饒是如此,還沒接觸過更自由視頻網(wǎng)站的用戶們也對云兔充滿了熱情,每天的瀏覽量都十分穩(wěn)定。如此,有幸出現(xiàn)在云兔主頁的電視劇或者電影都火了起來,一時間吸粉無數(shù),倒是比線下報紙推廣還有用幾分。一些敏銳的影視公司便主動前來合作,花錢購買云兔的推廣位,旨在為演員和整個電視劇電影造勢。影視公司出的錢就比單個廣告位商家出的多得多,受此啟發(fā),陸云澤便又和云兔開發(fā)組的員工談了談,將云兔首頁推薦排榜方式更新了一番。 手里要做的事情太多,他都要忘了上學(xué)期期末,穆教授通過出附加題形式來遴選四月份倫敦考古學(xué)大會隨行學(xué)生的事兒了。 老教授為人嚴格古板,說按照考試附加題答題情況來,那就是按照附加題最終成績來的;學(xué)校其他有關(guān)系的人過來打招呼都沒成。批這群學(xué)生的卷子也總是讓他生氣,一沓試卷能批一個寒假,一天改上一張就夠受不了的了。偶爾那么幾個前面的問題答得還不錯,翻到最后附加卷也是磕磕絆絆,連個英文句子都寫不好。 穆國峰氣得差點都不想帶學(xué)生去見識見識了。 他自己一個老頭英語都比這群學(xué)生說得順溜多了! 氣歸氣,但卷子還是要批完的,開學(xué)之前還得去教務(wù)處提交這門課的最終分數(shù)呢。穆教授終于是批到了一張讓他通體舒服的,答題簡潔,在點,而且書寫也夠干凈。那最后兩個附加題光是瞧著都令人舒服,一個語法錯誤都沒有。他也記得這張卷子的主人,不用拆開密封條就知道。 是陸云澤。 那個傻乎乎的,但起碼比別人聰明點的小子。 二月份院系里就要求定人,他便提前寫了這小子的名字上去,就等著開學(xué)通知對方去辦理簽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