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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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 可江戎確實不知。 江若茵知道自己這么做會給父親帶來一定的麻煩,甚至?xí)屇莻€多心眼的盛元帝因為這件事去懷疑江戎的忠心,可這是江戎給她遞的消息,江戎告訴她這件事,就是讓她自己來做這個決定。 出手,還是不出手。 她若是鐵了心想做,江戎一定會毫無保留的站在她的這一邊。兩輩子,她最幸運的事情,就是她的父親母親,永遠都會站在她的身后,無論她做了什么樣的選擇。 于是當(dāng)江若茵接到從宮中遞出來的消息的時候,當(dāng)即便抓住了逃來江府的江若蘭的手。 “二jiejie,帶你去做件大事兒,你敢么?”當(dāng)時江若茵這樣問江若蘭。 江若蘭一輩子沒做過什么大膽的決定,多是慕姨娘要她做的,要她去爭去搶,告訴她一個庶女不爭不搶就什么都沒有。她爭了搶了,最終也不過成為別人口中的一個笑話,要被自己跟她作對了一輩子的meimei去救。 她首先不是一個好女兒,更不是一個好jiejie。 她這一生過的太過糊涂,只曉得要榮華富貴,卻不知那看起來金光閃閃的王府不過只是個金子做的囚籠。 江若茵接到消息的時候并沒有避著她,讓她每一個字都聽在了耳朵里。 她是不怎么聰明,卻也知道她這一次來為得就是這件事兒,她會成為拌倒齊王最有利的證據(jù)。 江若蘭握著小兒子的手,小兒子不過還不到一歲,吸允著手指說不清話,但卻能感受到母親的情緒,回握著母親的說,抬著頭,人也搖搖晃晃的。 她的那手上,都不該是一個相府出身的女兒,王府的兒媳婦該有的粗糙,甚至布滿傷痕。她這一年過的并不好,周城暴虐成性,她是逃來江府要江若茵幫她的。 誰知道就這么巧,讓她給撞上了宮里這么個事情。 江若茵問她敢不敢,她頭一次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什么不敢的了。 “我敢?!?/br> “好?!苯粢鹦Γ拔?guī)氵M宮,等再回來,你就可以回家,繼續(xù)做姑娘了?!?/br> 江若蘭抬手,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時候流下的淚,把小兒子抱起來,塞進一旁的丫鬟的懷里,“照顧好他,等我回來……” 她并不知道自己這一去,到底還能不能回來,但至少她兒子帶出來了,她不會讓兒子再去面對那個男人,只要她帶過來,江府一定有辦法留下,她只要她的兒子能平平安安的長大。 江若茵□□荷去備馬車,然后對江若蘭的丫鬟說:“帶小少爺去梨木軒,叫二堂嫂看著些,苦了餓了的總有個懂得人照應(yīng)著?!?/br> 隨即春荷帶了斗篷過來,她才對江若蘭說:“我們走吧?!?/br> 她其實并沒有把握能進去,被攔在宮門口的時候也理所當(dāng)然的,她沒敢直接告訴駐她們是來做什么的,畢竟如今的北衙禁軍,并不可信。江若茵直到等到熟悉的御前公公,才同他悄聲說了幾句話,躲著那些禁軍的視線,塞給了公公一樣?xùn)|西。 “這是我家二jiejie從齊王府撿到的東西,還有些話,還是要到御前去說的好,在這兒說了,怕連公公都走不回御前去了?!?/br> 她的聲音并不大,蘇公公也在宮中做了有些年了,并不是不懂他在說什么。 于是兩個人一直等,一直等,等到蘇公公再回來,卻只叫了江若蘭一個人進去。 江若蘭害怕,抓著江若茵的手。 江若茵并沒看她,只是沉思片刻,拉下了她的手,“別怕,有我在呢。你便進去就是了,勞煩公公送進去了,要回來與我說一聲若是公公沒回來,就別怪我硬闖了?!?/br> 她這后半句,是說給那些禁軍聽的。 蘇公公帶著江若蘭進去了,盛元帝等了她好半天,撐著頭,不太耐煩的問她:“你要說什么?” 江若蘭見了盛元帝,直跪在了地上,咬著下唇,想江若茵囑咐她的話,“臣女,要告御狀!” “告什么?” “告齊王,謀反之罪。”不知 作者有話要說: 愛你們,啾咪! 第74章 宮變 “你不要因為你跟周城之間的不和, 就跑到這兒來血口噴人!”齊王見江若蘭出現(xiàn),竟然有些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謝迎書察覺,覺得她期望的態(tài)度微微有些奇怪, 便攔著齊王的面前,沒叫他走到江若蘭的身邊,“齊王殿下這么著急, 就這么怕她說什么么?” “不過是一群孩子,能說出什么來?”齊王往后退了兩步,微微收斂了一下語氣, “那便讓她說好了, 我看你能說出什么來。” 他雖然不像是是剛才那樣激進,但謝迎書依然注意到了他緊握的拳頭, 和堅硬的臂膀, 處處都體現(xiàn)著一種不自然感。 “陛下。”謝迎書見齊王后退之后,便沒有再靠近江若蘭, 以示自己跟江若蘭之間并無關(guān)系,不過他卻一直在看著齊王。 剛才他要是沒有動手攔一下, 怕是江若蘭此時已經(jīng)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吧。 他看著齊王握著的拳頭, 漸漸地收回了袖子里。 盛元帝被這二人一打斷, 本就有些動怒,此時便心情更加不好,再加上江若蘭進來之后說的那番話, 思緒更加繁亂,“空口無憑, 你得有證據(jù)才行。” 江若蘭見到盛元帝的那一刻便只想哭,可她知道這是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以她的身份能到御前來是多么難的一件事兒。如果之前沒有家里去幫她撐過一次場面, 那她也不會輕易的能從齊王府里逃出來。她的身份是江戎給的,她的面子是顧明霜給她掙得,她的一切都是江府給她的。 她不能對不起江府。 江若蘭深吸一口氣,把已經(jīng)溢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臉,隨即伸到袖子里掏著東西。 齊王見此,睚眥俱裂,從袖子里翻出一把小刀就要扔過去,只見轉(zhuǎn)瞬間,謝迎書沖到了江若蘭的身后,用他剛剛從禁軍那兒抽來的腰刀將那小刀擋住,兵器相見的聲音成了這場面上除了女人的低聲啜泣以外唯一的聲音。 小刀被謝迎書打飛,“錚——”地一聲釘在大殿的柱子上。 盛元帝掀起龍袍站起來,厲聲質(zhì)問謝迎書:“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兒!” 他方才才對謝迎書產(chǎn)生了懷疑,卻依然只能在齊王有了動作之后厲聲的質(zhì)問他,大周幾代帝王,一代一代的削弱軍權(quán),若不是北疆一直未定,也不會留了永寧侯留了這么多年,可偏偏就是這個歷代帝王的眼中釘rou中刺,卻成了盛元帝窮途末路時候的最后一根稻草。 謝迎書重新站穩(wěn)身子,側(cè)頭看向齊王,“進宮的時候,明明是收過了兵器的,齊王殿下的袖中為何會有一柄小刀呢?齊王殿下帶著這把刀,又是為什么呢?” 盛元帝看著齊王,眼中不再有一絲信任感。 也是。多多 他們兩個從少年時期,就為了一次獎賞,一次功勛,打了無數(shù)次,又從何來的信任感。他們兩個之間向來有的就只有猜忌,和殺意。 謝迎書沒等齊王再說什么,而是緩緩的向他的方向走了兩步,“齊王殿下就這么怕她拿出來的東西?齊王殿下剛剛不是還在說‘一群孩子能講出什么’來么,怎么這會兒齊王殿下便怕成了這個樣子了?還是說齊王殿下對她要拿出什么,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么?” 江若蘭從剛才的變動中反應(yīng)過來,跌跌撞撞的往盛元帝身邊撲了過去,“陛下,這是……這是我在齊王府的書房中撿到的,齊王跟邊韃主將一直都有聯(lián)系。我有偷聽到他們說話,他們聯(lián)系了很多年了,剛才、剛才齊王拿出的那封信是周城寫的。周城他雖然學(xué)識有限,卻寫得一手好字,最是擅長模仿別人的字體,若是、若是陛下叫人去齊王府翻查一番,定還能翻出不少東西來,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屬實啊陛下!”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盛元帝的腳邊爬,一旁站著的小公公只好攔著她一些,不然一會兒怕是她都要爬到人家身上去了。 盛元帝聽了這一遭,扶著額頭,不知道在想什么。齊王自周珩死后,便一直在朝中有所動作,圈攬人才,讓他不得不對他心生戒備,甚至不惜拉攏謝迎書也要制衡他的動作。 只是眼前的人說出的“證詞”實在是太聳人聽聞,就是盛元帝也一時間無法相信,這究竟是真的還是謝迎書聯(lián)手江家一同做出來的局?他該相信誰,究竟誰說的才是真話。 “呵呵……”一陣莫名的低笑聲。 謝迎書看向表情奇怪的齊王,意識到了一絲危險,“你……” 齊王笑著搖搖頭,雙手背后,又像是有些無奈的,讓人摸不清他的意思。 “好啊,可以。我是確實沒想到,我竟然能翻車在你身上。周城那小子還真是永遠,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若不是當(dāng)初他自己自作聰明用計謀娶了你,也不至于有今天這么一遭。我這么完美的計劃,竟然被你這么個小賤人從背后捅了一刀,我還真是個笑話啊??雌饋?,我也只能承認了不是么,我確實已經(jīng)沒有別的證據(jù),能再翻盤了——”齊王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隨即嘴角上揚了幾許,裂出一個異常嘲諷的角度,“你們以為,我會這樣說么?” 謝迎書往后靠了一步,將江若蘭和盛元帝都護在了身后,但他一個人,怎么能護得住他們這么多人。 進宮之前他們的兵器都被收走了,他方才仗著禁軍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搶了一把刀,但現(xiàn)在再叫那些人去搶禁軍的兵器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從齊王再次開口的那一瞬間起,周圍的禁軍就已經(jīng)換了陣仗,從對著那些舞女刺客,轉(zhuǎn)而對著中心——盛元帝的方向。 齊王未必沒有料到這一步,他不相信任何人。他早知道周城是個廢物,便不可能把所有的籌碼都放在周城身上,江若蘭做的這些事情,齊王或許早就知道了,只是放任她去做——她做的一切在齊王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因為齊王早晚會走到宮變的這一天,只要周家人還活著一個,他就一定會走到這一步。就算他真的輔佐二皇子成功上位了又能如何?二皇子再傻,一旦做上了那個位置之后便不可能再受他的擺布。 于是齊王便不再裝下去了,他也不在乎江若蘭究竟在他的地盤里做些什么。從多年前,齊王能利用乾王的那一刻起,他就在謀劃自己的疆圖,如今他已經(jīng)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從去年禁軍的那一場變故起,整個北衙已經(jīng)全都換成了齊王的人。肅王因為之前的事情一再被削權(quán),只有南衙的兵權(quán),且只管宮外的事情,宮內(nèi)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jīng)全都變成了齊王的人。 “你的病也是裝的,你的卸權(quán)也是假的?!敝x迎書這才知道,盛元帝究竟忌憚齊王什么,身位帝王,盛元帝看到的東西遠遠要比他們都多的多,齊王的那些事情,同他真正交過手的盛元帝來說是最明白的,盛元帝早就料到了這一步,但是他卻沒有別的辦法將北衙禁軍的權(quán)利收攏回來,“你卸了兵權(quán),卻養(yǎng)了私兵,真正的北衙禁軍早就都被你替換掉了,就算是宮中不出意外,肅王沒有因為去年底的事情而被罰,北衙依然是你的人?!?/br> 齊王笑著拍了拍手,“周珩死在你跟江若茵的手里,還真的不怨。他那個腦子,確實沒法跟你們兩個比。小侯爺確實是年少有為,但可惜,選了一條錯誤的路。早前我就給你家遞過消息的,是小侯爺自己看不清仕途,就不要怪叔叔,讓你們一對鴛鴦天人永隔了,我也算是替我兒子復(fù)仇了?!?/br> 他走到謝迎書的面前,他們身高相仿,不要躬身做病態(tài)的齊王能與他平視,卻依然擺出了一絲藐視的味道了,“我本來是可以跟你,好好的合作的。可惜你父親不知趣,你母親不知趣,那倒也無所謂了??赡惴且逡荒_進來,徹底的站到我的對立面,就別怪我不給你留活路了。” 謝迎書握著手中的橫刀,他要保護身后的人,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顧的就去殺齊王。況且旁邊的禁軍都做好了迎戰(zhàn)的準備,只等齊王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撲上來,他們手無寸鐵,只會是個活靶子。 那邊幾個同樣的三品軍候都傻了,不清楚這局面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那位跟謝迎書關(guān)系還不錯的侯爺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他的那點功夫也不過就是花拳繡腿罷了。 謝迎書的武功雖好,但面對這么多人,便也只能撐一陣子。 “肅王!肅王何在!”盛元帝也是慌了的,大聲的喊著。 肅王今日負責(zé)外圍的安全,除了前面祭祖的時候來走了個過場,便就又出去了,此時已經(jīng)被齊王的兵馬堵在了外面,根本進來不得。肅王手中的南衙禁軍一輩子養(yǎng)在京城里,就是肅王再怎么治軍有方,終究是比不過那些陪著齊王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老兵的。 盛元帝還在大喊著救駕,謝迎書聽見了后面江若蘭抓著身旁的小公公的手說:“我meimei……我家五meimei就在宮門口,公公您想想辦法,您想辦法告訴她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這兩章小江的戲份都很少,但就算是宮變,高光時刻也是我們小江的,她雖然沒有出現(xiàn),但處處都有她的身影。 愛你們,啾咪~ 第75章 拖延 江若蘭的聲音并不算大, 但在這安靜的場合上,依然被不少人聽見了。 齊王看著她,想要走近她。謝迎書抬手將橫刀指著齊王的脖頸, “你最好不要動,我不一定能活著出去,但死前一定能拉你做個墊背的?!?/br> 齊王瞇眼看著他的刀尖, 只得擺擺手又退了回去,“你說你怎么就不聽勸呢,我都已經(jīng)這么直白的在拉攏你了, 事已成定局, 你難道真的打算把命就扔在這兒了么?雖說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刹还苁俏? 還是你身后護著的那位, 誰坐上這個王位又有什么不同呢?無論是誰,這個國家依然是大周, 你守護的也依然是大周的子民,你作為將臣, 守的是天下, 這皇位上坐的是誰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自古將臣忠國為多, 怎么,小侯爺便要做那個忠軍的將領(lǐng),他要你殺誰, 你便殺誰么?你身后的那位,怕是最想你自己殺了你自己。” 他這一番話, 反倒將謝迎書釘在了一個不為國家只為謀取帝王歡心的小人的柱子上,讓人覺得他做這一切不過只是為了博取帝王的寵愛,所謂什么國家大義, 百姓生死,都只是他吹出來的一個蠱惑人心的把戲罷了,這看起來太幼稚,可當(dāng)想到他也不過只是尚未及冠的孩子的時候,似乎也就沒那么幼稚了。 更不用說最后一句,甚至是誅心之言。 繞是盛元帝,也清楚的知道,他倒向自己,愿意用薩克爾疆場來談親meimei的婚約,為的就是永寧侯府的前途??烧且驗槭⒃壑?,他卻在齊王說完這番話之后,依然選擇相信謝迎書。 他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就去反。 齊王與邊韃想勾連,害了他的父親,害了他的meimei,也險些害死了謝迎書。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謝家更恨邊韃人。偏偏這一步,齊王走錯了,一旦他跟邊韃人勾連,無論謝迎書忠的是什么,他都不會再轉(zhuǎn)頭于他。 盛元帝對此也很有自信,只要事后再多給謝迎書一些可有可無的獎賞,便能讓謝迎書好好的護著他,他年紀輕,不像他父親那般心眼多,知道忠君,這是好事兒。于是盛元帝伸了伸手,想要許諾給謝迎書些什么,卻聽見謝迎書先開了口。 “齊王殿下是不是忘了,我父親的腿是怎么傷的了?齊王殿下是不是又忘了,我這大周史上最年輕的將軍,又是誰逼出來的呢?齊王殿下現(xiàn)在跟我提這個,未免也太不要臉了一點把?” 他出言不遜,齊王卻未對此生氣,“你到時直言不諱,看來是認定了不要命了。那也好,反正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就是你活過了今天,他也不會讓你以后好過的?!?/br> 謝迎書輕輕的搖了搖頭,“今后好不好過,那便看我自己的造化了。若天下安寧,那便不需要我這個被趕鴨子上架的將軍了,卸兵權(quán)也好,奪爵位也好,只要這世間以后再無仗可打,那有沒有我又有什么區(qū)別呢?謝家人不愿將軍權(quán)交回去,不過是因為北疆未定,不敢輕易交還。說到這里,我還要謝謝齊王殿下了。若不是齊王殿下給二皇子出了這么個餿主意,我怎么又會拼了命也要一口氣打下薩克爾疆場呢?” “這件事情確實是我低估你了?!饼R王坦然的承認,甚至連他和二皇子之間的事情,也一并都承認了。 “怎么就是他出的餿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