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申蔚蔚在屋子里坐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起身打算離開,臨行之前她拔下了自己左手無名指的戒指,將那個小東西端端正正的放在餐桌上,雖然知道齊旻澈也并不會在意這些,可是既然要分開,那就分個干干凈凈、徹徹底底最好。 “旻澈,我走了?!?/br> “…..”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從來沒把你當(dāng)做什么寵物貓、寵物狗之類的玩具,旻澈,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個完完整整、有血有rou、會哭會笑的人,我以前對你說的喜歡不是謊話,我知道你這么恨我,是因?yàn)槲也活櫮愕母惺軓?qiáng)行插足你的生活,可是我這回主動退出并不是因?yàn)榕铝肆周?,也不是因?yàn)榍f子奕的出現(xiàn),旻澈,我只是為了成全你的幸福,我只是,希望你能過的開心而已。” 申蔚蔚從來沒能這樣和齊旻澈面對面,額,從來沒有這樣和齊旻澈安安靜靜的待在一起說過話,也不是為了感動誰,就只是不想一直被他誤解罷了,兩個人打打鬧鬧,劍拔弩張了這么久,現(xiàn)在終于誰也不欠誰的。 申蔚蔚低著頭朝那緊閉的房門彎了彎腰,像是告別。 房門突然在她面前‘咔噠’一聲被打開,隨即出現(xiàn)的是齊旻澈一雙修長的雙腿,“旻澈…...” 申蔚蔚還以為齊旻澈這個動作帶來的會是想要和自己握手言和的信息,還沒來得及高興,突然被人拖住胳膊摔到了一側(cè)的硬墻上。 “呃…” 那堅(jiān)實(shí)冰冷的墻壁讓申蔚蔚沒忍住吃痛出聲來,齊旻澈的臉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申蔚蔚以為他要吻自己,先是被嚇得一抖,隨即立刻下意識的扭過自己的頭躲開他。 “你躲什么?你不是喜歡我嗎?結(jié)婚這么久了,吻你一下也不行?” “我們已經(jīng)要離婚了。” “說你要離婚不是為了莊子奕,而是為了我,哼?!饼R旻澈冷笑一聲,溫?zé)岬谋窍⒕瓦@樣噴在了申蔚蔚的臉上,“申蔚蔚,你嘴巴里能不能有點(diǎn)兒實(shí)話?” “我沒騙你?!?/br> “沒騙我,那就是說你現(xiàn)在還愛我對吧,要是愛我的話。”他伸手撫上她的臉,冰涼的指尖順著她的臉頰到下巴,到鎖骨,再繼續(xù)往下,“那就陪我睡一覺,睡完,我就能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了?!?/br> 那種被侮辱的感覺就這樣順著心底一路直沖到大腦頂部,申蔚蔚的臉色逐漸僵硬,她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男人是讓她深愛過的齊旻澈,足足呆愣了十幾秒后,才被身體上異樣的反應(yīng)把神思給拉了回來,“齊旻澈,你是不是瘋了?” 像是早知道對方會反抗,所以申蔚蔚伸手要推開齊旻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胳膊早已將自己緊緊錮住,動彈不得。 “你以為我這是什么地方?讓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齊旻澈,先出軌的人是你好不好?”申蔚蔚想伸腳去踩,卻被對方躲開,申蔚蔚又想彎起自己的膝蓋去攻擊他的下盤,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有動作,就被對方提前屈膝抵住。 早前就說了,申蔚蔚和齊旻澈兩個人結(jié)了婚也沒少打架,剛開始齊旻澈還覺得自己不能跟女人動手,可是沒想到事實(shí)告訴他,申蔚蔚這個女人和其他女人完全不是同類,她這樣的應(yīng)該是屬于這世界上的第三類未知人類了,每回打架只要自己稍微分神,那就是一頓胖揍,這么多次戰(zhàn)斗留下來的經(jīng)驗(yàn),讓齊旻澈早就對她的招式了若指掌。 “是你整天不回家,是你帶著女人在外頭招搖過市,是你說你根本就不愛我的,你現(xiàn)在憑什么把所有的錯都推在我身上?難道我連離婚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你憑什么要離婚的權(quán)利,申蔚蔚,你帶給我這么多痛苦,現(xiàn)在憑什么覺得我現(xiàn)在會因?yàn)橐痪涑扇胚^你,說的真好聽啊,成全。”齊旻澈又是一聲笑,申蔚蔚說的沒錯,這個男人只有對著自己才會露出各種笑意來,諸如嘲笑、冷笑此類?!拔铱茨闶窍胱屛页扇惆桑彝鎵蛄?,看夠了,找到新的目標(biāo)了?” “齊旻澈,你別倒打一耙。” “那既然我們離婚和莊子奕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干什么這么抵觸我?” “我,我,我已經(jīng)決定要離婚了?!?/br> “休想?!彼麥愒谒亩?,聲音很輕,但是底氣十足。 “齊旻澈,我走也不行?!?/br> “你走可以,但是跟別人一起走就不行,尤其那個人還是莊子奕,申蔚蔚,別想了,我這也算是在救你,你知道莊子奕是什么人嗎?你以為他比我好多少?一個林芷就能讓你崩潰成這樣,以后跟他的日子,你覺得你能忍多久?” “關(guān)你屁事啊?!鄙晡滴涤謯^力的掙扎了幾下,齊旻澈忽然松了手將她推在地上,然后抬腿從她身上跨過,留下她自己捂著摔疼了的手肘趴在那里,小半天都沒能爬的起來,“齊旻澈,我以前怎么會喜歡你這種混蛋?!?/br> “我早就對你說過你根本不了解我,你非不信?!饼R旻澈掏煙的動作和莊子奕挺像,不過現(xiàn)在看在申蔚蔚的眼里,只覺得莊子奕比他帥氣千萬倍了,“可惜你現(xiàn)在知道的太晚了,申蔚蔚,我不可能和你離婚的,我們本來也就是商業(yè)聯(lián)姻,這其中牽涉到多少利益你不可能不知道吧,何況退一萬步說,就算你我同意,你我的父母也不可能同意的?!?/br> “我爸會同意的,他知道我跟你過的一點(diǎn)兒也不好,而且你在外頭養(yǎng)女人的事情,他早就一千個一萬個不滿了?!鄙晡滴祫倓偹ち?,腰、背、手肘都撞的有些疼,她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雖然姿勢不太好看,可也半分不曾露怯,依舊是一慣飛揚(yáng)跋扈的神情,“你別以為自己有伸手遮天的本事,我好好跟你說話還給你臉了是吧,我還對不起?我呸,我告訴你齊旻澈,我和你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的錯,你想痛苦就自個兒一個人痛苦去吧,姑奶奶我不伺候你了?!?/br> “惱羞成怒?” “你管老娘?呸?!鄙晡滴禋獾臏喩戆l(fā)抖,那張以前只要看到就會令她如癡如醉的臉,如今幾乎是要讓她忍住沖上前去撕碎的沖動才能勉強(qiáng)好好說話了,一巴掌拍飛了桌子上規(guī)規(guī)矩矩放著的戒指,然后摔門而去。 申蔚蔚長這么大,就單單在他齊旻澈一個人身上栽了無數(shù)的跟頭,要說這個人也是怪異的要死,你愛他吧,他不樂意,你不愛他吧,他還是不樂意,真行,敢情什么事兒都讓他一個人給占干凈了,雖說以前和齊旻澈有過這樣類似的爭吵也不在少數(shù),可申蔚蔚什么時候被氣成這樣過,在車子里坐了小半天,那抓著方向盤的手指頭還不停發(fā)抖。 “你可真行?!?/br> 好半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狀態(tài)根本沒法開車,申蔚蔚只能委委屈屈的掏出手機(jī)來召喚莊子奕,要說她以前也沒這么矯情的呀,怎么現(xiàn)在屁大點(diǎn)兒事就立馬哭唧唧的要找人委屈訴苦了呢?申蔚蔚不明白,但是她現(xiàn)在啥都不愿意去想,她就想哭。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他們?nèi)计圬?fù)我,你怎么也不管管呀?”以前覺著林芷是個綠茶白蓮花,天天在齊旻澈跟前裝可憐,裝柔弱,沒想到自己現(xiàn)在竟然也會變成那樣,申蔚蔚撒嬌似得沖著前來接自己的莊子奕,哼哼唧唧的鬧著,“我胳膊也摔了,腿也摔了,肚子還疼得不得了,齊旻澈他推我?!?/br> “你一個人來這兒做什么?”莊子奕似乎對她的獨(dú)自行動感到不滿,只是斜眼瞟瞟她身上有些淤青的痕跡后,便將車子朝外開了出去。 “齊旻澈,齊旻澈他讓我來簽離婚協(xié)議來著?!鄙晡滴低低悼戳怂谎郏瑳]敢把自己是瞎溜達(dá)就溜達(dá)過來的事實(shí)告訴對方。 “協(xié)議呢?” “來了,來了他又反悔不簽了?!?/br> “你呀?!鼻f子奕滿面恨鐵不成鋼的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申蔚蔚的腦袋,“嘴里能不能有兩句實(shí)話?!?/br> “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申蔚蔚反抗,有些心虛的反抗。 “你說實(shí)話你結(jié)巴什么?” “我沒結(jié)巴。” “行吧,你說的都是對的。”莊子奕笑,放在一側(cè)的手機(jī)響的有些不合時宜,他低頭看了一眼,然后將撥號掛斷。 “誰?” “額,一個朋友?”又響起,莊子奕又伸出手指掛斷。 “女人?” “…...” “你接唄。” “...…” “切,混蛋?!鄙晡滴挡蛔匀坏睦约荷砩系陌踩珟В缓罂桃獍焉碜油馀擦伺?,似乎這樣就能離莊子奕遠(yuǎn)一些,是的,她不高興了,本來齊旻澈那廝剛剛就氣的她夠嗆,現(xiàn)在莊子奕更甚,接著氣她來了。 “吃醋了?” “這女人誰?” “嗯…...公司上個月剛簽的新人,你要是不喜歡她,我回去就給開了。” “我才沒那么小氣。”申蔚蔚撅撅嘴,然后又立刻變臉,伸出手指來指著莊子奕說,“我先警告你,以后手機(jī)里的所有號碼都必須存名字,助理秘書司機(jī)明天之內(nèi)全部都要換成男的,只要是我打的電話不管什么時候都必須得接,要是我受了欺負(fù),就算天塌了你也必須第一時間來幫我。” 申蔚蔚突然覺得這樣無理取鬧的感覺挺好的,有什么牢sao都可以隨便發(fā),有不開心的事情也可以擺臉色,不喜歡的女人就要求不能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其實(shí)她一直都是這樣驕橫的性子,只是在齊旻澈身邊的時候縮起了自己的腦袋罷了,她不是不會撒嬌鬧情緒,她只是因?yàn)橹滥侨烁揪筒粫罾碜约海廊隽艘舶兹?,所以才沒那樣做。 但莊子奕似乎是不太一樣的,他總是笑著,即便蘇伶俐說過他就是這樣一個很會哄女人的人,申蔚蔚想,也許其他女人在他面前也是可以像自己這樣,可以提一大堆無理的要求,可以要很多很多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以坐在他的副駕駛上跟他撒嬌抱怨,然后他就只是笑著聽著什么都不說,也什么都不會為她做。 雖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可如今的申蔚蔚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那天晚上她讓莊子奕把自己送回了家,想著離婚這樣大的事情,怎么也要跟家里說一聲才行,下車的時候莊子奕非得要她親一口,不然就不準(zhǔn)下車,申蔚蔚覺得這人臉也忒厚了,但一邊又覺得這樣被人黏的感覺會讓她有點(diǎn)小害羞,磨磨唧唧、扭扭捏捏了好半天,兩個人才‘蜻蜓點(diǎn)水’般的小心親親了一下,莊子奕還是笑得很好看,但是申蔚蔚臉蛋卻紅的跟豬肝似得。 “要想我啊?!?/br> 下車的時候,莊子奕這樣在她身后喊著。 “誰要想你。” 申蔚蔚是申家唯一的女兒,她的父親很愛她的母親,她的母親也很愛她的父親,所以當(dāng)初申蔚蔚結(jié)婚的時候,她只說了一句自己愛齊旻澈的話后,申父便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當(dāng)然,其中還有一項(xiàng)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齊旻澈這廝從小到大的聲名都是特別的好,雖然和申蔚蔚結(jié)婚之后,他的人品似乎就開始撞邪了。 大概這事確實(shí)和申蔚蔚脫不了干系,但是她也絕對沒辦法接受全部責(zé)任都在自己身上的事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