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沒心
說實話,在確定關(guān)系之前,白楹是有點怕傅南歧的。 用“怕”來形容還不夠生動,具體來說,應該是陰影。 畢竟……踏馬這貨第一次見面就差點把白楹弄死,時隔多年到今日白楹都無法忘記那寒氣逼人的夜晚,殺意凜然,他是真的想弄死她?。?! #注孤生系列# #差點弄死老婆一輩子打光棍也是沒誰了# 只是沒想到后來……兩人不僅關(guān)系越來越好,甚至還做了男女朋友。 這對白楹來說,大概就是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w^ 江林私底下老是和海棠說,白楹把傅南歧吃的死死的。 白楹也能感覺出來。 不過她也很縱容他的好嗎? 愛本就是相互的,只有一方付出是無法長久。 白楹深諳這個道理,加上傅南歧小時候?qū)嵲谔珣K了一點,所以只要不涉及原則,基本上傅南歧說什么她就答應什么。 #真·現(xiàn)實版霸道嬌妻和她的小總裁# 白楹牽著傅南歧的手,今日她出來只是為了和傅南歧相會,沒有其他要完成的任務,所以就沒化妝修容做男子裝扮,只戴了個帷帽遮擋容顏,與傅南歧一同找尋藏在巷子深處的美味。 “我之前好像聽說這塊位置有位大師做的藕餅很好吃,但是我忘了具體哪條街?!?/br> 白楹一邊說,一邊用鼻子聞。 酒香不怕巷子深,她總能找到的。 傅南歧跟著她走,兩人的手黏在一起,就沒分開過。 “誒,你別發(fā)呆,你也幫我看看呀。”白楹用另外一只手撩起帷帽,瞪了傅南歧一眼,“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傅南歧:“……在想,可以讓江林過來找?!?/br> “我們回莊子上吧?”傅南歧用帕子擦了擦白楹額頭的汗,“外面太熱了,你臉都紅了。” “???”白楹危機感十足,“真的假的?。 ?/br> 她趕忙拉著傅南歧往回走,沒有防曬霜的時代,很容易曬傷曬黑的好嗎? 傅南歧抿了抿唇,壓住不斷上揚的弧度。 努力不讓自己笑的太明顯。 “你走快點?!卑组侯^也不回催促了一句,又嘀咕道,“明明都戴了帽子的,有層紗擋著怎么還會曬紅?不過也是,這玩意兒都沒有防曬指數(shù)!” 痛心疾首悔不當初! 雖然白楹已經(jīng)完全適應并融入了這個時代,但有些時候還是很懷念現(xiàn)代先進科技的。 被偏愛的人有恃無恐,這句話形容白楹再合適不過。 她開始嫌棄傅南歧走得慢,啰啰嗦嗦中又擔心他暴曬在外面的臉會不會因此曬傷,畢竟皮膚那么細膩白嫩。 “啊!”一聲驚呼,白楹整個人被傅南歧攔腰抱了起來。 他低頭看她一眼,“少說話?!?/br> 白楹:“???” 還沒來得及為這久違的公主抱心動一秒,就被這狗男人的嫌棄傷害到了。 白楹:“你嫌我吵?你竟然嫌我吵?傅南歧你有沒有心,你這個負心漢!以前還說我是你的小寶貝,現(xiàn)在竟然嫌我聒噪了,還不讓我說話?” “我、就、說!” 傅南歧:“……” 他忍不住笑,清咳一聲提醒道:“你之前的同窗在不遠處?!?/br> 白楹:“……” 她迅速抓著傅南歧的衣服落地躲到他身后然后偷偷往便是瞄了一眼,動作一氣呵成可以說是非常熟練了…… 周圍商販有點多,白楹沒看到熟悉面孔,氣呼呼道:“你騙我!” 傅南歧:“西南方面站著兩個男的。” 白楹:……她方向感不太好,為什么要和她說方向! 我恨! 傅南歧無奈,“看不見就算了,回去吧?!?/br> 白楹很擔心:“是誰???他們看見我啦?” 傅南歧拉著她的手,“不認識。” 白楹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次發(fā)現(xiàn)了,隔著一層白紗,她看見桑見溪和鄭元嘉兩個人站在原地,都是一副驚悚呆愣的表情。 “……”藥丸。 她下意識看向傅南歧,后者面無表情,白楹一言難盡:“摸著你的良心告訴我,你確定你不認識?” 大半年過去,鄭元嘉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憋在家里這么多天,人都要發(fā)霉了,是以今日他約了桑見溪一同出來去書舍看看。 沒想到,半路看見秦王和一個姑娘走在一塊,手拉手,還抱…… 神情輕松,眼神溫柔,還有那種無聲的縱容,看去完全不像是那個平日里陰沉著臉性子古怪的秦王好嗎?! 怕不是被調(diào)包了吧…… 鄭元嘉小聲說:“秦王這種年紀還不曾娶妻,原來是有心上人了,不過為什么不娶人家???看著分明用情至深……” 桑見溪看著傅南歧冷下臉拉扯白楹離開,雖然動作幅度很大,但能看出來沒用什么力氣,他動了動干澀的喉嚨,發(fā)聲艱澀:“大概,這個姑娘身份特殊吧?!?/br> 他認得白楹的身形,從小嬌小單薄,后面長大如楊柳抽條般生的纖細苗條,那腰肢,不堪盈盈一握。 桑見溪表面平靜,實際上內(nèi)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沒想到,白楹竟然和傅南歧這么親近。 鄭元嘉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他拍拍好友的肩膀,“見溪,走了?!?/br> 桑見溪看著他,忽然想到前年,鄭夫人有意為鄭元嘉聘白楹為婦,結(jié)果因為一個意外,鄭元嘉摔斷了腿,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怎么會這么巧呢? 他忍不住朝那個方向又看了幾眼,但白楹已經(jīng)被傅南歧帶走了。 白楹一路碎碎念不停:“小氣鬼,小氣吧啦的,你自己說不認識,又不是我冤枉的你,你還擺臉色……” 傅南歧打斷:“沒有。” 沒有擺臉色。 白楹哼了一聲,“你有!” 傅南歧就不說話了。 白楹跟著他的腳步,邊走邊說:“那事情之后你有給鄭家送補品什么的嗎?我跟你說啊,本來就是你不對,你不能遷怒人家,被鄭大人要是知道,多不好啊?!?/br> 人家給你賣命,你卻要他兒子死。 天理難容啊老兄! 傅南歧悶聲不響。 他這樣,白楹說得都有些不忍心了,“我也沒怪你意思……現(xiàn)在沒有了,只要你別再干那種事情就好了嘛?!?/br> 她撓了撓傅南歧的手掌心,被他包裹的越發(fā)嚴實。 ……這天氣熱的手汗都要冒出來了。 白楹也沒抽出來,她看著傅南歧微微抿起的唇,反思了一下自己好像也沒講的很過分啊,傅南歧不至于這么玻璃心吧? “將離哥哥~”她拖長尾音嬌嬌軟軟喊了一聲。 傅南歧忽然停下腳步,看她半晌,好半天才道:“……知道了?!?/br> 白楹眨了眨眼睛,沖他甜甜一笑。 傅南歧心頭的躁意被撫平,他輕輕呼出一口氣。 心想下次若是還有人覬覦她,他一定做事干凈一些,絕對,絕對不會讓阿楹再發(fā)現(xiàn)。 白楹企圖把傅南歧帶回正道的心思傅南歧不是沒感覺出來,但是性子是說掰就能掰的嗎? 從來沒人教他這些,等到十七八歲乃至二十之后,再來和他說這個不應該做那個不太好,還有用嗎? 沒有用。 他不會改的。 但他可以偽裝。 傅南歧看著眉眼彎彎笑得很開心的女孩,眸光漸柔。 他也可以因為她,學著去容忍。 容忍那些并沒有想打她主意的人。 至于其他? 他控制不了。 也不想控制。 * “阿楹還沒回來嗎?”國師大人站在屋檐下,外面日頭再大,也影響不了他那神祇般清冷如雪的氣質(zhì)。 輕風難得沒有忙,站在國師大人身后,笑著回話道:“阿楹平日里極為用功,偶爾出去逛逛,也是很快回來。今日興許是在哪條街上發(fā)現(xiàn)了好吃的糕點,流連忘返忘記了時辰。大人不如先回房,等阿楹回來,她會即可去找您。” 國師大人微微蹙眉,“阿楹近日在做些什么?” 輕風挑眉,向來不管事的國師大人難道是察覺到了哪里不對勁? 輕風笑道:“無非是重復那些事情,去淮南王府,和懷陽郡主約著喝茶,再不然就是進宮陪著靜太妃洛妃她們?!?/br> 國師大人琉璃似的眸子中浮上幾分愁緒,就像神祇墜落人間,染上了煙火氣息,都開始變得平易近人。 他問道:“輕風,你說阿楹想不想嫁人?” 輕風:“???” 難不成真的發(fā)現(xiàn)白楹和傅南歧的事情了? 這不現(xiàn)實?。?/br> 完全不像是國師大人的作風! 輕風謹慎道:“這個輕風倒是不清楚,等阿楹回來,您親自問她吧?!?/br> 國師大人遲疑道:“阿楹會不好意思吧?” 輕風:……難為您這樣的人能想到這個。 不容易,實在不容易。 老媽子頗為欣慰,“那您準備如何?” 國師大人道:“不如你問問看阿楹。” “……”輕風無語,“大人,我還有事要忙,不陪您在這兒等了?!?/br> 國師大人悵然嘆息。 如果不是偶然卜卦,發(fā)現(xiàn)唯一的小弟子紅鸞星動,又見夫星……表明易早婚啊…… “誒?師父!”白楹一回來就看見仙人一般的師父站在廊下,眉眼清冷,又如遠山遼闊,就是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勁,“師父,你怎么了?” 師父不想說話,師父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