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武，文心武這個人挺有意思，這個事情也挺有意思！”歸葳蕤像是在自言自語。

    江中華愣了一下，也沒有明白歸葳蕤是什么意思？

    “這件事為什么屈副部長、皮副部長以及李副主任他們會打電話到你那里去？”歸葳蕤抬起頭問道。

    “這個？”江中華一時為之語塞，不知道該不該直言。

    “如果你有難言之隱就不應該到我辦公室來匯報了吧？”歸葳蕤講話十分平順，頻率也十分均勻，沒有煙火之氣一般。

    江中華道：“歸縣長，一是這件事關系到他們部門的工作，另一方面，這個中間涉及到的人可能要他們比較熟悉，所以他們就打電話來了解情況，可能因為著急的原因，所以語氣就重了點?！苯腥A說得比較委婉。

    歸葳蕤點了點頭：“宣傳部來關心這個事情倒是在情理之中?！彼龥]有往下說，言外之意就是皮炎黃和朱蘭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意思。

    “你現在準備怎么辦？”歸葳蕤問道。

    “我準備成立調查組，我想請示一下歸縣長，看看是不是還要邀請其他部門組成聯合調查組？這樣公信力也要強些?！苯腥A說道。

    “你對你們教育局的公信力不自信？”

    “這個？”江中華一愣，這個歸葳蕤說話雖然是語不驚人，但是這話的意思還是很多樣?！拔业囊馑技热贿@么多有關部門的領導關注這個事情，還不如組成一個聯合調查組?！苯腥A補充道。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好，別人有意見，別人再來舉證就是，只要你沒有問題，害怕人家說什么，謠言止于智者?！睔w葳蕤的意思雖沒有明確表達，卻已經很明顯了。

    “我知道了，我立即親來做這件事情?！苯腥A站了起來，準備起身，親自組成調查組。

    “調查的事情你來牽頭，這個沒有問題，你把文心武和屈達志這兩個人請到我這里來，我想見見他們，你們先把其他的事情做好?！睔w葳蕤說道。

    “好！我立即辦！”江中華說著立即掏出手機，撥通了文心武的電話，要他立即趕到歸葳蕤的辦公室來，然后又給林芳瑜打了電話，要她和屈達志一起來歸葳蕤的辦公室來。

    江中華走了文心武很快就趕了過來，他還沒有見過歸葳蕤。

    “歸縣長，您好，我是文心武！”文心武站在門口自我介紹道。

    “嗯，我們縣的新聞人物來了，請坐！”歸葳蕤示意文心武進來坐。

    文心武也不客氣，坐在了歸葳蕤辦公桌的前面：“歸縣長，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我找你有什么事？我為什么找你，難道你不知道嗎？”歸葳蕤笑道，歸葳蕤是那種氣質型女人，笑起來有一種特別的問道，這個女人穿上旗袍應該很漂亮的。

    “沒想到這樣的事情驚動了縣長，真是不好意思?！蔽男奈溥@廝嘴巴里這樣說著，但是也沒有聽出他有什么不好意思。

    “看來你覺得這個事情還不夠大？”歸葳蕤起來，親自倒了一杯茶給文心武。

    “說大就大，說小就小，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文心武淡淡地說道。

    “呵呵，有意思，你希望我是哪一類人？”歸葳蕤盯著文心武問道。

    “舉重若輕，舉輕若重。”

    歸葳蕤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文心武往下說。

    “遇到重大的事情上能夠讓下面的人感覺可以輕松面對，遇到看似不大的事情卻又能夠慎重對待。我想歸縣長一定能夠這個做得更好，更到位。要不然，也不會把握叫過來了?！蔽男奈湔f道。

    “有意思，你這個同志有點意思。好吧，現在可以說說你的事情了，你準備怎么辦？”歸葳蕤問道。

    “我不想為自己辯解什么？但是稍微有些腦子的人都知道，只要不是我自己找死都不可能這么做，我去把他逼死沒有任何意義，我更不可能阻止消防隊員去搶救他，只不過我自己采取了一種更為適合的方式在搶救他，不光是在搶救他的生命，也是在搶救他的靈魂?！?/br>
    “你認為你成功了嗎？”

    “從當時屈達志離開時候的反應來看，我應該是成功了?！?/br>
    “你知不知道如果現在屈達志一口咬定你就是在阻止你救他，他也是因為被你逼的，對你后果會很嚴重？”歸葳蕤稍微加重了一點語氣，語速也放慢了，似乎對她而言，她真正擔心的正是這個，而事實上，如果屈達志真的這樣做了，文心武的確會很被動。

    “我當時就是選擇了一種自己認為最正確的方式，我沒有考慮后果，而且如果什么事情都縣考慮后果嚴重與否再去做，我覺得那就沒有必要做了，生命稍縱即逝，你沒有思考的余地?！蔽男奈湟惨槐菊浀卣f道。

    “你就真的不考慮做這個事情的后果？”

    “也許我在教育局算不得一個好校長，因為經常惹禍生事，但是我始終認為如果你的出發(fā)點是好的，是站在學生、學校和他人的角度出發(fā)，那你就去做，一個人，或者說一個男人不碰得頭破血流也不會成熟，也許這是成熟的代價吧?！?/br>
    “我要告訴你，現在這個事情究竟怎么樣發(fā)展，沒有誰能夠說完全把控，我希望屈達志能夠如你所說，已經從腦子里就被你挽救。但是一旦他反咬一口，你也要有充分的準備?！?/br>
    文心武點了點頭，“我本來是無所謂的，我只是希望我的后來者能夠把職校的改革繼續(xù)進行下去就行?！?/br>
    歸葳蕤看著文心武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不如暗暗點頭。

    “我剛到教育系統(tǒng)來，還不是很熟悉，現在屈達志還沒有來，你不如跟我說說職校改革的事情?！睔w葳蕤說道。

    文心武于是把自己怎么去職校，面臨的問題，一直到現在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沉疴必須要猛藥，現在雖然出現了一些不適的癥狀，但是我始終認為，守得云開見月明，只要堅持下去，職校必將是另一番天地?！?/br>
    “原來是這么回事？你認為你的改革從開始到初見成效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

    “最快兩年吧，新生進來一年后就應該可以初見成效。”

    “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改革失敗，你將有可能臭名遠揚？”

    “歸縣長，我一般做事情只想成功了會怎么樣？而不會想失敗了會怎么樣？對自己做的事情樹立必勝的信念才是成功開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