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變故
溯淵的確是存了指點那些嘯天狼崽子火焰能力的心思,只不過,主要目的還是坑他們一把,讓他們天天抓球去,免得時不時出來礙眼。然沒想到的是他煉制的那個火焰球還引起了嘯天狼群里頭幾個實力不錯的族老注意,其中一直對溯淵頗為照顧的蘇全在探望溯淵的時候,還提出了找他購買一些火焰球的要求。 “那火焰球挺新奇的,這幾日族內(nèi)的小家伙追逐那火焰球后,對自身本命火的領(lǐng)悟都深了一層……”蘇全說到這里臉一紅,“就是我們這些族老都有一些收獲,若是能多煉制一些讓族人參悟,必定能讓大家對天賦火焰的掌控能力更上一層?!?/br> “好。” 蘇全跟溯淵關(guān)系不錯,也曾幫過溯淵的忙,如今溯淵算是在蘇全這一脈之下,因此他提的要求,溯淵沒怎么考慮就同意了。 “我還會煉器,如果族內(nèi)有需要煉器的,也可以找我?!彼轀Y想了想,補充道。 他暫時倒是不缺修煉資源,但那是大祭司給他的,屬于想起來就給一些,最近這幾天,大祭司神出鬼沒不見蹤影,他身上的靈石材料都沒有太多了,也需要補充,不然,怎么養(yǎng)媳婦。 想到這里,溯淵還側(cè)頭看了趴在泥沙里的時秋一眼,嘴角勾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時秋本來是趴在泥沙里修煉元神的,這會兒也感應(yīng)到了溯淵的視線,她抬頭,沖溯淵搖晃了一下腦袋,嘴角一咧,也跟溯淵和蘇全打了個招呼。 元神的修煉很艱難。 但是現(xiàn)在她rou身是個烏龜,從前的修煉法訣都已經(jīng)不適合她了,只能慢慢養(yǎng)神,然而元神當(dāng)初損耗太大,那個人的元神從體內(nèi)剝離,幾乎奪走了她所有的東西,身體,元神力量,以及識海內(nèi)的鬼王花,本源珠,陰魂火,張七,那所有的一切,時秋都失去了。 現(xiàn)在的她很弱小,識海都十分微弱,但她沒有放棄,依靠在大祭司那里得到的煉神法訣,很專注地修煉。除了偶爾跟溯淵的交流,她的全部時間都用來修煉了。而修煉則需要很多的丹藥和靈物,她如今只能從溯淵那里獲得,而溯淵身上有多少,時秋心里也是沒數(shù)的。 如今看到溯淵答應(yīng)幫蘇全煉制東西,時秋估摸著他們靈石丹藥估計也不會太多,心里頭也有一點兒著急了。 “嗯?!碧K全點頭答應(yīng),“只是我們嘯天狼不太愿意適用靈器法寶戰(zhàn)斗,所以對這方面的需求不是特別大,而且外島也養(yǎng)了一些煉器師……”他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最近大祭司不在,你是我引上來的,若是缺少修煉資源可以跟我提……”說到這里,蘇全有些尷尬地低咳一聲,“只是你也知道我們這一支族人最少,實力也是最差的,修煉資源并不富裕?!?/br> 嘯天狼族內(nèi)四支純血狼群,屬蘇全實力最弱,實力弱,占有的領(lǐng)地自然要少和貧瘠得多,而每一頭嘯天狼的修煉和進階都需要投入大量的資源,本來溯淵被大祭司看中,蘇全一脈也得了一些好處,然而如今溯淵覺醒的虛空之眼已然廢除,血脈受了重創(chuàng),大祭司曾私下說過,他的天賦火焰都受到影響日后進階困難,如今溯淵唯一的用處就是和族中女子交配孕育后代,然嘯天狼生育本就很困難,這溯淵還拒絕了他們送去的女子,一副全然不配合的姿態(tài),因此他現(xiàn)在在族內(nèi)的地位微妙得很。 若非大祭司臨走之前叮囑過不得為難他,現(xiàn)在的溯淵怕是日子不會好過。 這些蘇全都沒告訴溯淵,他又跟溯淵聊了幾句之后離開,等到走遠,一直跟在蘇全身側(cè)的心腹蘇暗才問,“家主為何不將現(xiàn)在的形勢告訴他,讓他盡快考慮清楚,挑選一位女子結(jié)合,讓大祭司滿意?” “這樣一來,也能替我們分擔(dān)一些壓力?!?/br> 蘇全搖搖頭,“他已有心上人,我們這一族的男兒,可是專情得很?!?/br> “那也有例外。”蘇暗嘀咕了一句。誰都知道,嘯天狼里頭出了個怪胎,到處惹情債,流落在外的混血狼崽子都不知道有多少,前些年,隔三差五都會有混血的子子孫孫跑回來認親。 蘇全眉頭一皺,道:“那也不一定,或許另有隱情。” “這……” 蘇全不欲再多說,擺了擺手,示意蘇暗不要再問,而蘇暗則道:“那家主也該把我們被蘇恒他們打壓的事情告訴那小崽子啊,我們現(xiàn)在還跟他交好,為他提供靈藥,也是頂著很大的壓力呀?!?/br> “我們以前受的壓力還小么?”蘇全苦笑了一下,“反正都到了絕境,再怎么打壓,總不能讓我們連生存之地都沒了,不會比現(xiàn)在更壞了?!碧K全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大祭司其實還沒放棄,我們自然也不能放棄,畢竟,那孩子是我?guī)蟻淼?。?/br> 若是他能從自己這一支里挑選個女子,生下一個血脈優(yōu)秀的后代,那該多少啊。 …… 蘇全走后,溯淵帶著時秋返回大殿,在大殿之內(nèi)煉制火焰球。 他煉制球的時候,時秋也注意了一些煉制手法,從中汲取了一些煉器經(jīng)驗,那火焰球需求的材料不多,精妙之處在于溯淵刻畫的陣法和火焰,時秋看他繪的陣法,倒也摸出了一些門道,然而現(xiàn)在的她只能看看,畢竟身體是個烏龜,想要煉制東西也是癡人說夢,且陰魂火都沒了,拿什么玩意兒煉器? 她目光微閃,心中不禁想到,現(xiàn)在,奪了她rou身的那個人,又在做什么呢? 好想把失去的東西都奪回來,然而現(xiàn)在的她,做不到。她甚至都不能提,因為她知道,溯淵也想幫她,可是,現(xiàn)在的他也做不到。 默默閉上眼,時秋再次運轉(zhuǎn)煉神訣,也就在這時,大殿內(nèi)那嘯天狼雕像上忽然發(fā)出了一道紅光,緊接著,大祭司蘇寧浙的聲音從雕像內(nèi)傳了出來,“四位族老,立刻來大殿匯合。” 此聲一出,不到片刻,嘯天狼四位族老紛紛趕來,其中來得最快的,自然是剛剛離開沒走多遠的蘇全了。 蘇恒來得最遲,不過也只是遲到了幾息,他到了之后環(huán)顧四周,視線在溯淵身上一掃而過,隨后不悅地道:“大祭司召喚我等議事,為何你還呆在此地?” 剛剛雕像內(nèi)傳來的聲音的確只是喚了四位族老,溯淵是打算離開的,只是他剛剛把時秋抱起走了兩步,四位族老就已經(jīng)趕來了,不過瞬息的功夫,他都沒來得及走。 被蘇恒的眼神掃到,淡淡的威壓籠罩在身,溯淵隱隱覺得身上沉重許多,身子也難以動彈。 “還不滾!”大長老蘇恒臉色一沉,怒喝一聲,隨著他的聲音響起,便有一股大力將溯淵猛地一撞,仿佛有一只無形之手將其重重一推,使得他再也戰(zhàn)立不住,往殿外飛出。 溯淵緊緊抱著時秋,他身子猶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一樣飛出,卻在即將跌出大殿之時,溯淵空出一只手執(zhí)劍,飛劍插入地面,與地面摩擦發(fā)出刺啦刺啦的聲音,引得火花四濺。那飛劍劍身顫抖不停,發(fā)出陣陣嗡鳴,像是痛苦的呻吟,也仿佛下一刻就要折斷一般,時秋看得心驚膽戰(zhàn),就怕飛劍斷了。 “讓你滾就滾,還想站著出去不成?”蘇恒冷哼一聲,還有要出手教訓(xùn)的意思,旁邊二長老蘇禮和四長老蘇全對視一眼,打算勸說,卻見三長老蘇義搖搖頭,傳音道:“他今日心情很差,一腔怒火無處發(fā)泄,那小子正好撞上,也算他倒霉。放心,大長老下手有分寸。” 溯淵左手抱著時秋,右手握劍,飛劍在地上摩擦出了一道十余丈的劃痕之后,那推力才抵消,他才勉強站穩(wěn)。 他在下界摸爬滾打了千年,心性早已成熟,此時臉上并無憤怒屈辱,只是握劍站穩(wěn)之后,打算走出大殿,卻不料那大長老再次發(fā)難,直接掌風(fēng)襲來。且威壓施展開,直接讓溯淵身子彎下,猶如剛剛那柄看起來快要折斷的劍。 他要他滾著出去! 所有的威壓都在溯淵身上,時秋倒是沒有被那蘇恒針對。眼看掌風(fēng)襲來,時秋身形陡然變大,以龜背去抵擋攻擊,然她實力低微,龜背跟那攻擊一撞,登時覺得渾身劇痛,好似要散架一般,整個龜甲上瞬間布滿裂紋…… 本來已經(jīng)被壓得無法直起腰的溯淵眸子里一片猩紅,他一劍刺出,劍身上火龍呼嘯而出,朝蘇恒沖了過去。 那火很炙熱,鋪面而來的時候,讓蘇恒渾身都血液都仿佛熱了幾分。 他眼睛一瞇,看向身側(cè)蘇禮:“冒犯族中長老,該當(dāng)何罪?” “呃……”蘇禮皺眉,斟酌了一下道:“關(guān)禁閉十年?!?/br> 蘇恒便傳音道:“來人,將他下去,關(guān)十年禁閉?!?/br> 關(guān)進去十年,還想不出辦法讓他生個孩子?蘇恒心中早有打算,此時不過借題發(fā)揮罷了。 “大祭司他……”蘇全想要求情,剛一開口,就聽蘇恒道:“他對我不敬,只不過是關(guān)十年禁閉而已,又不是什么嚴重的刑罰,哪怕是大祭司來了,也說得過去?!?/br> 蘇禮點點頭,眼神示意蘇全不要多說,緊接著問,“說起來,大祭司傳音我們進來,他人呢?” 也就在這時,那雕像再次發(fā)光,只聽蘇寧浙略帶急促的聲音響起,“速速將所有純血族人召集進大殿,等下,我會安排大家全部進入圣像接受洗禮和傳承!” “什么!”此言一出,四位長老皆是心神巨震。 “所有純血族人?” 進入圣像之中修煉感悟,是這幾位長老一直夢寐以求之事。因為進入圣象接受洗禮,就代表他有了出任族長甚至下一任大祭司的資格。長久以來,都只有族長能夠進入圣象,現(xiàn)在讓全族都進去是什么意思? 四位長老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連連追問,“是把所有族人都叫進來?” 像是沒有聽到大家的問話一般,大祭司繼續(xù)道:“你們有一刻鐘的時間,讓它們能趕來的都來,還有那溯淵,不能讓他偷懶溜走,讓他現(xiàn)在就過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 蘇全直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有些擔(dān)憂地問。然而,大祭司依舊沒有任何回答,就好像,他聽不到這邊的聲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