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通關(guān)
時秋一手握著盾牌,一手牽著時夏。 她握著時夏的手十分用力,自己的手背上青筋都迸出來了,不過她的力道對于時夏來說依舊跟撓癢癢一樣,根本不會捏疼,但他感受到那力道之后,視線總算從張重楓身上挪開,微微側(cè)頭,有些好奇地看著時秋。 他不明白,現(xiàn)在她怎么了。 情緒似乎有點(diǎn)兒不對勁。 嘴唇張了張,依舊沒發(fā)出聲音。他的另外一只手也伸過來,搭在了時秋的手背上。 無意識地伸手摸了一下,他覺得她的手背好滑很細(xì)膩,摸著特別舒服,于是又不動聲色地多摸了幾下。 小影子:“……” 年紀(jì)輕輕就知道占姑娘便宜,長大后還得了? 時秋有一肚子疑惑,不過現(xiàn)在不是去追問的時候。 她把手中的圓盾遞給了張重楓,“前輩,這是我弟弟剛剛煉制的法寶,這個可以證明他煉器大師的身份了吧?!?/br> 時夏抬頭瞅了一下時秋,隨后抿了抿唇,眼神放空,眼皮耷拉著,漸漸變成一道細(xì)縫,像是在打瞌睡一樣,又堅(jiān)持了一小會兒,他眼睛再次闔上了。 張重楓雙手接過盾牌,用手指小心翼翼地觸摸上面的花紋,他的眉頭時不時緊緊蹙起,隔一會兒又舒展開,臉上露出狂喜神色,只是笑容沒堅(jiān)持多久,眉頭又?jǐn)Q住,面部表情十分豐富,顯得極為糾結(jié)。 他拿著盾牌仔細(xì)看的時候,奇門殿內(nèi)其他的煉器師也圍攏過來,大家聚在一塊兒,對那盾牌指指點(diǎn)點(diǎn)。 “這煉制手法很獨(dú)特啊,看著粗糙,但他的指法極為玄妙,在揉捏的過程中,便已經(jīng)有陣紋蘊(yùn)含其中。” “張老,你摸了那么久,看出什么名堂了?這盾牌里頭有多少陣法,具有什么效果?”又有人問。 張重楓抹了把汗,“我看出了聚靈紋,這盾牌需要消耗主人的靈氣不多,催動后能夠自己從天地間吸收部分靈氣?!?/br> “厲害!”聽到這話,便有人高聲叫好。 聚靈紋刻畫很難,就算是煉器大師,成功率也不高,張重楓的煉器實(shí)力在這里算是最強(qiáng)的,他鑄刻聚靈紋也只有三成的把握,但是現(xiàn)在這小孩都沒有用符筆,直接用手指捏出來聚靈紋,這說明他的煉器手法恐怕比在場每個人都高了。 宗師級煉器師??! “這里頭還有火系靈紋,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種?!?/br> “那就是防御和攻擊能力都具備的法寶?!币话銇碚f防御類的法寶很少會具備攻擊能力,因?yàn)榉▽毶夏軌虺休d的靈紋是有限的,而且很多靈紋屬性沖突,想要同時具備攻擊和防御能力,對煉器師的水平考驗(yàn)就更高了。 “我覺得最奇妙的是他掌握的火焰?!庇忠蝗碎_口,他瞥了時夏一眼,“那火焰肯定是天火,但具體是哪一種我卻分辨不出來,總覺得哪種都不像?!?/br> “難道是變異了的天火?” 天火本來就難得,他們在座的煉器大師,絕大部分擁有的都是靈火,也就只有張重楓和陸道仁的器火是天火,至于變異天火,那就更難得了,整個修真界,如今擁有變異天火的,他們也只知道一個。 就是海舟派那位最強(qiáng)的煉器師——薄薪。海舟派的半神器靈舟雖是他們宗門上下一代一代的煉器師共同煉制的結(jié)果,但最終能夠成為半神之器,薄薪功不可沒。 “小兄弟,你的天火能不能喚出來讓我等仔細(xì)看看?” 這次開口的不是張重楓,而是跟他實(shí)力相差不大,同樣擁有天火的陸道仁,陸道仁外表看起來十分年輕,長了一張娃娃臉,笑起來一團(tuán)和氣。 只不過時夏依舊不鳥他,不管是誰出馬,時夏都無動于衷,大家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了時秋身上。 “你是他jiejie,你知道他的煉器本事從哪兒學(xué)的嗎?” “剛剛他拿出來的草葉是什么,你知道不知道?” 時秋也是一頭霧水,這孩子是她在秘境里頭遇到的,他到底會什么,她都不清楚,只曉得他厲害得很,如今又刷新上限,更加像溯淵了! 這些事情,等回去私下沒人的時候再說,她必須得弄清楚。 他為何這么像溯淵。 偏偏又與她沒有半點(diǎn)兒神魂聯(lián)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了一眼身邊挨著自己站著的時夏,時秋心情極度不平靜,她深吸口氣,勉強(qiáng)平復(fù)下心情,緩緩道:“諸位前輩,我們是來參加考核的,現(xiàn)在煉器的也算通過了,剩下的煉丹和陣法,我們想繼續(xù)?!?/br> 一旁的烈星月這時候才插上嘴,“時秋你陣法已經(jīng)通過了啊?!?/br> 時秋周圍都是煉器師,里三層外三層地圍在她和時夏身邊,他這個煉器師都被排擠在外,這會兒聽到時秋還要考陣法和丹藥,這才忙不迭地突破重圍擠進(jìn)圈子里頭,一邊擠一邊道:“這小友可了不得,陣法宗師級別了,待會兒我打算請她與我們一塊兒參悟古陣圖,你們別圍在這里添亂,耽擱時間?!?/br> “誰添亂了!”聽到烈星月的話,登時有人不樂意了。 烈星月不接茬,笑呵呵地看著時秋道:“煉丹的話,你有人選了嗎?現(xiàn)在就叫他過來?” 他以為時秋還能叫人過來。 時秋搖搖頭,“我們商量了一下得重新考,我去考煉丹,她來破陣!”時秋伸手一指,指著左珍道。 左珍眼皮一跳。 她那陣法水平,勉強(qiáng)算個中階,跑去考陣法大師,這不是瘋了么? 不過被時秋淡淡瞥了一眼,左珍立刻抬頭挺胸地站好,既然她這么說,那她兜著就是,想來時秋已經(jīng)有了主意,她不用太過擔(dān)心。 “你說這位小友也是陣法大師?”烈星月扭頭去看左珍,眼神里充滿了懷疑。 時秋倆姐弟身上都充滿了神秘感,但這左珍他們一眼就能看出深淺,資質(zhì)看著倒還算可以,修為卻是一般般,看來修煉也不怎么努力,加上身上還有隱疾,對日后修行都有影響,這種水平的修士,會是陣法大師? 擱誰都不信啊。 烈星月低低咳嗽一聲,“陣法考核一般都是破陣,奇門殿這里有很多扇門,每一面門里頭都有陣法結(jié)界,你隨便選一個進(jìn)去,若是能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出來便算通過,你看如何?” 你看如何,這四個字烈星月是看著時秋說的。 這倆姐弟,他都不敢怠慢。 時秋點(diǎn)頭,道:“左珍你去吧,盡力即可,切莫逞強(qiáng)?!?/br> 左珍一臉嚴(yán)肅,說:“萬死不辭?!?/br> 她轉(zhuǎn)頭看了一下周圍,果然在大殿深處看到了許多扇門,左珍都沒怎么思考,隨便選了一扇門直接跨了進(jìn)去。 反正她自己是通不過的,所以也放得開,落在眾人眼里,就顯得她底氣十足,莫非,真有那本事? 左珍在外頭的時候看起來胸有成竹,只是進(jìn)了門,她心頭就有點(diǎn)兒慌了。 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做呢? 本以為時秋會傳音她或者怎么指點(diǎn)一下,隨后又覺得這里頭恐怕有結(jié)界,時秋在外頭恐怕幫不了她什么,若能輕易作弊的話,這考核豈不是亂套了。 就在她大起膽子,打算走一步看看的時候,就感覺到肩頭一沉。 低頭一看,竟是時秋的靈獸小馬駒跟著她進(jìn)來了。 小影子是虛空獸,任何結(jié)界都攔不住它,它還擅長隱匿氣息,外頭的人都不知道它也跟著進(jìn)來了,這會兒有它帶著,這些普普通通的陣法又豈能攔得住左珍,輕而易舉便能出陣。 外頭,烈星月有心討好時秋,“那左珍的陣法是跟你學(xué)的?” 若是跟她學(xué)的,沒準(zhǔn)還真能有陣法大師水平。 他繼續(xù)道:“她是你的弟子,你覺得她大概要花多久才能破陣呢?” 時秋微微抬了一下下巴,道:“喏”。 烈星月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隨后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出來了?” “這就出來了?” “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出來了!” 他也是一方人物了,今天一驚一乍的時候不要太多,想到這里,烈星月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訕笑道:“果然是明師出高徒,我叫人去拿身份玉牌過來給她?!?/br> 接著他掏出一枚玉簡,將靈氣注入其中后,恭謹(jǐn)?shù)氐?,“洛師姐,時道友還想通過丹藥大師的考核,您給她出出題目吧?!?/br> 奇門殿內(nèi)煉器師和陣法大師都有不少,但丹藥師只有洛師姐一個,她不喜歡熱鬧,這會兒并沒有在大殿之中。時秋要考核丹道,就得請洛師姐出題。 在等待對面回復(fù)的時候,烈星月又抽空對時秋傳音道:“洛師姐原是靈妙宗的客卿長老,憑借一手煉丹本事得到了引路使得賞識,如今跟隨在引路使身邊,是我們之中最有希望真正加入天路的,你在她面前露露臉是好事,好好表現(xiàn)?!?/br> “多謝指點(diǎn)?!睍r秋傳音回復(fù)。 “丹道考核?”玉簡內(nèi),傳來一個女聲,那女聲聲線很清冷,聽起來略有些虛無縹緲之感。 “一個時辰內(nèi)煉制出一爐高階丹藥,若是能做到,就帶過來吧?!?/br> “不過,若是過來了做不到,就休怪我不客氣了?!?/br> 烈星月轉(zhuǎn)頭看時秋,見時秋點(diǎn)頭,他便繼續(xù)道:“我?gu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