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大結(jié)局:上(吃錯藥)
時秋沒有心跳。 把她抱在懷里,溯淵還很緊張。 他們有共生契約,現(xiàn)在他還活得好好的,足以證明時秋并無大礙,可是抱著這么一具冰涼且毫無心跳的身體,他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 用長毛將她緊緊包裹住,尾巴還蓋在她身上,像是一張又大又厚的毛毯似的。 他先是檢查了一下四周。 本來粘稠潮濕的黃泉之土像是被火給燒干了,陶土被燒成了陶瓷,又干又硬,體積也縮小了,變成了一塊暗紅色的石頭,但石頭中心處,依舊看起來要軟一些,那代表著,死氣不會滅絕,或許很多年后,依舊會卷土重來。 這東西,只能鎮(zhèn)壓,不能被消滅。 當年是嘯天狼族鎮(zhèn)壓住了黃泉之土,還鎮(zhèn)了千萬年,直到它們一族血脈力量逐漸微弱后,這里的封印才松動下來,這也是絕陰之地一直在往外延伸,然最近幾千年生長速度逐漸加快的原因。 它們傳承的血脈力量逐漸微弱,看來跟它們一直在鎮(zhèn)壓黃泉之土也有一絲關(guān)系。 曾經(jīng)是用了嘯天狼全族之力,歷代族人的血脈力量鎮(zhèn)壓的黃泉之土,現(xiàn)在雖然平靜下來了,卻不知道,他們需要用什么東西才能繼續(xù)把它鎮(zhèn)壓下來。 總不能放任不管。 可惜這石頭又臭又硬,根本破不開。 張七是時秋的機關(guān)人,喜歡用劍,這會兒抱著時秋的天問劍,正契而不舍地用劍劈黃泉之土,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 當初黃泉之土是淤泥的時候,劍還能刺進去,現(xiàn)在變成石頭了,愣是無法對其造成半點兒傷害。 偏偏張七那機關(guān)人的意識也有點兒玄乎,反正他就不停地用劍砍石頭,天問劍和開天火若是能有表情,這會兒肯定都是一臉哭笑不得。 溯淵抱著時秋坐在一邊看,似乎感覺到了溯淵打量的視線,張七砍了一會兒轉(zhuǎn)過頭,沖他再次露出了十分慈祥的笑容…… 得,你愛砍就砍,你高興就好。 溯淵視線落回時秋身上,她不醒來,他腦子就是空的,對其他的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時秋不知道做了什么,之前那些瘋狂攻擊他們的魔物潮水一般退開了。退開的時候那幾個魔將似乎情緒很大,把躲在一旁受了重傷的蕭南山給生吞活剝了,而之前一直聽命于蘇迎冬的魔物刑邪則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大概是藏匿起來了。 絕陰之地又大又有那么多層,到處黑氣彌漫,那無頭刑邪真躲起來,確實不好找。 他也沒心思去找。反正蕭南山死了,魔物不再靠近,那些被他們抓進來的人也都得到了解脫,只是十二根鎮(zhèn)魂釘已經(jīng)釘下去了,那個陣法破不了,外頭的人暫時也進不來,但現(xiàn)在沒來黑氣吞噬撕咬,小影子能勉強帶人穿梭結(jié)界,秦書狂實力強些,又傷得太重,于是小影子沒動他,他把張雨霖帶了進來。 現(xiàn)在張雨霖給秦書狂吃了丹藥,正抱著秦書狂哭。 外面鬧騰騰的,那群人在互相救助,現(xiàn)在都脫離了危險。 結(jié)果挺好的,他們提前阻止了絕陰之地的危險,將危險扼殺了,明明一切都挺好的,時秋也沒生命危險,可此刻的他總覺得心里頭不踏實,渾身都不對勁兒。 時秋身上冰涼涼的,她沒心跳。 不知道何時才會醒來。 他也不知道她為何會沉睡。 他只知道,她閉眼的每一息每一刻,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他趴在石頭上一動不動,就那么聽著張七砍石頭砍了兩天,直到第三天的時候,溯淵感覺到懷里的人終于動了。 他忙把自己的長毛扒開,結(jié)果正對上一雙冰冷的眼。 那眼神很冷,把他剛剛蕩在臉上的笑容都凍住了。 毛茸茸的狗(狼)臉上,愣是出現(xiàn)了表情,耳朵也瞬間耷拉下來,本來搖晃的大尾巴,更是炸毛一般。 它僵硬片刻后,意圖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然那僵直炸毛的尾巴,暴露了它此刻內(nèi)心。 “我回來了?!彼雒嫣芍?,神色淡然,眼睛從那顆毛腦袋上移開,望向頭頂天空。 也就在這時,一直被張七抓在手里生無可戀的天問劍陡然震動了一下,嗖地一下脫離了張七的掌控,落到了時秋身邊,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頭。 倒是劍尖兒上一直形影不離的開天火這會兒反而離開了天問劍,漂浮在一側(cè),火焰形狀顯得有些狂躁。 “你們是新伙伴?”她看了一眼開天火,“開天火,倒是不錯?!?/br> 視線投向張七,“機關(guān)傀儡人?勉強入眼?!?/br> 最后,視線又落回溯淵身上,“選的男人?” 溯淵身子一僵。 就見她嘴一撇,“不過爾爾?!?/br> 溯淵眼睛陡然一亮,目光閃耀金芒,眼珠轉(zhuǎn)動間,那濃厚的金色厚重猶如綢緞一般,在他雙目之間流淌,而這時,原本冷著臉的時秋突然道:“用虛空之眼做什么!” 她伸手,一下子捂住了溯淵的眼。 “剛剛做了個夢,夢里有蘇挽秋的一縷意識,她說想看看,重聚后的人生,我就答應(yīng)了?!?/br> 那是蘇挽秋的執(zhí)念,沉睡在元神之中,在蘇迎冬死后才出現(xiàn),只有一縷微弱的意識,并不能掌控她的身體,只是因為她說想親眼看看,時秋答應(yīng)了,她才能控制一下身體,而時秋看到溯淵又使用虛空之眼一著急,登時就拿回了身體控制權(quán)。 “用虛空之眼看看有什么破綻?!眲倓偰遣皇菚r秋,他一眼就感覺到了。那時候心里頭有多恐慌,他無法形容,也無法去回憶。 只覺得當時那一眼,讓本來渾身guntang的他,瞬間從里到外都涼透了。 “你別聽她的,她說我眼光不錯?!睍r秋還惦記著蘇挽秋對溯淵的評價,不過爾爾? 屁呢,她剛剛明明說,她眼光很好的。 在夢里,她們倆交談了。 蘇挽秋說時秋做的很好。 說她現(xiàn)在的生活,她看著很喜歡。 她沒讓蘇挽秋失望。 這是她從前沒有體會過的,她以前不曾擁有過的感情,如今,時秋都有了。 其實我就是你。 你也是我。 你擁有的,就好似我擁有了一樣。 屬于蘇挽秋的執(zhí)念也要消失了,只是消失之前,她想用她的眼睛親眼看看,看看她所在乎的一切。 然后剛睜眼,還沒說一句話呢,就被認出來了。 說了三句話,又被時秋掌控了身體。而現(xiàn)在,那執(zhí)念緩緩消失,她很滿意,現(xiàn)在的生活。 時秋渾身打了個哆嗦。 一個寒噤過后,她發(fā)現(xiàn),體內(nèi)屬于蘇挽秋的意識徹底消失了。 其實她跟蘇挽秋,元神是一樣的,記憶也共同,只不過,元神重新凝聚,成長也不同。 那些記憶不會主導她,但或多或少,還是會有一些影響。 不過,那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內(nèi)心深處,也是很喜歡很心疼蘇挽秋的,那個天下第一劍修,那個敢為天下承受痛苦分裂元神的蘇挽秋,她打心底喜歡和佩服。 說起來,時秋捏了捏自己的臉蛋,她這樣是不是算自戀啊。 “怎么了?很冷嗎?”用長毛把時秋再次裹住,溯淵發(fā)現(xiàn)他們的神識再次相連了,這是否說明,時秋已經(jīng)恢復(fù)了。 “還好?!?/br> 時秋搖搖頭,“你身上這么燙,我哪里能冷?!?/br> 只不過,下一刻,她又皺眉,“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直到此時放松下來,溯淵才覺得自己身體呦點兒不對頭。 他發(fā)現(xiàn),他居然起身體反應(yīng)了。 “丹毒?”時秋是煉丹師,自然一眼就看出溯淵身上不對勁,“你中丹毒了!” 之前溯淵吃了大量丹藥。 他都沒看到底有些什么丹藥,全部一股腦地倒進嘴里,補充靈氣了就來找時秋,這兩天因為抱著冰冷的時秋心里頭也冷,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如今時秋醒了,他的身體也開始不對勁了。 身子變回人形,溯淵還流了鼻血。 他身體變作人形,沒穿衣服的時秋自然身體就沒了遮蔽,這一下,溯淵更加血流不止了。 你中的是丹毒,不是春藥! 然而嘯天狼本身血液就guntang,那些丹毒在他血脈中運轉(zhuǎn),還真讓他狂躁不安需要發(fā)泄,效果大抵也跟春藥差不多。 前三天他抱著渾身冰冷的時秋所以被壓制了下去。 如今時秋一醒,他就控制不住了。 “星辰時刻呢,我找它拿件衣服穿?!睍r秋身上東西燒精光,儲物法寶都不能幸免,好在星辰時刻里應(yīng)該有。 “它說一千年內(nèi)都不想見你!”溯淵把她往懷里一撈,“我的衣服給你穿。” 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動的手,衣服都脫了,外袍直接搭在了時秋背上,也沒遮嚴實,半遮半掩,更引人遐想。 “你什么時候脫的衣服。” “是它自己跑的?!彼郧暗囊路际瞧っ茫髞頌榱嗣烂赖卣驹跁r秋身邊,溯淵也會收拾一下自己,現(xiàn)在的衣服都還挺精致的,搭在時秋身上也一點兒不違和,純白的顏色和上面暗紅色的刺繡,讓時秋看起來更加可口。 嗯,是衣服動的手! 時秋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只不過她雖是有些惱,卻沒拒絕他接下來的動作,還自個兒弄了個結(jié)界,把張七也收了起來,開天火和劍,也自覺回了丹田識海。 嘶…… 她倒吸一口涼氣,用腳踹了他一腳,“你輕點兒!” 明明已經(jīng)發(fā)xiele一次,還沒等她歇口氣,又被他抓了過去,用力揉了揉,不舍得放手。 瞧他那綠幽幽的眼神,就像是頭喂不飽的餓狼。 “你像頭餓狼!” “我本來就是狼!”說完,他還嚎了一聲,再次把她壓在身下,親她的臉,在她臉上印下一個又一個吻。 時秋:“……” 你吃錯藥了,今天我不跟你計較! 改天再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