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心里的人
夕陽如丹燦似錦, 日落生風(fēng)拂面輕, 碧波蕩漾瀲滟光, 影立斜陽盼成雙。 “碧云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含煙翠。” 陳煜放眼望著湖面,輕輕吟誦。 “范夫子的這首詞果真是人見人愛,可我卻更喜歡:秋風(fēng)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fù)驚?!?/br> 陳煜轉(zhuǎn)頭望著易姚,眼神就如這柔柔水波飄蕩,無限深情: “姚姚,這段時(shí)間里,我沒有給你打過一次電話,可我卻非常想你。我只是想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了,方可以坦蕩無懼地站在你跟前。你和我不似這秋天的落葉,聚散身不由己,也不是那容易受驚的寒鴉。 ” 易姚聽著,直覺得后背僵直,她有點(diǎn)怕,怕與陳煜這溫情脈脈的眼神相對,于是,她一定不動,望著湖面上不斷推向岸邊的水波,那濺起的水花總是那么快就淹沒在那汩一汩的水聲里。 易姚完全沒有想到在他離開了三個多月后,這才一見面,他就如此直白如此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明心意,讓她還真有點(diǎn)措手不及。原以為他會保持含蓄呢,畢竟他也是知道的,我跟他弟弟的那點(diǎn)事兒。 如果剛才見到陳煜時(shí)易姚還可以保持微笑的話,那么這會兒,她真笑不出來了。她在心里琢磨該怎樣跟陳煜說: 我對你沒有感覺啊,真的,沒感覺。 我之所以陪你在湖邊走走,只因你是陳汐的哥哥。 唉,想想陶融迫不及待地要甩開我,而這會兒,我成了香勃勃了,這兄弟倆,讓我如何是好??! 易姚看了看陳煜,勉強(qiáng)地?cái)D出點(diǎn)笑容,一點(diǎn)都不真誠,說: “你是陳汐的哥哥。你。。。我。。。” 她不知該怎么說下去,無論她說什么,都不是他想要聽到的,停了會兒,她那不真誠的笑容有點(diǎn)疆了,說: “你不是我心里的那個人?!?/br> “姚姚,你不用這樣緊張?!?nbsp;陳煜卻笑得輕松又愉快, “我說這些不是要強(qiáng)你所難的。我知道,現(xiàn)在,我不在你心里。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你。我們不是青春少年,我們都是趟過婚姻河流的人,我想我們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對吧!” 陳煜在提醒她需要好好考慮自己的未來,說白了就是婚姻的承諾,她心里的那個人是不會給她的。 “......” 易姚無語。她跟自己說:我想要有老公陪我,可陶融走了,他回國時(shí)是那樣堅(jiān)決,他后來是多急于拋開我啊。現(xiàn)在,我愛陳汐,可他是別人的老公。我想要的,很遙遠(yuǎn)。我是不是太苛求了?。?/br> “姚姚,我不常來加拿大,我偶爾來看你,你也偶爾才會見到我,就陪我在這湖邊走走,行嗎!” 陳煜在心里繼續(xù)說:我必須要讓你明白我心意。然后,我相信我會一步步走到你心里去的。 易姚心想:話都說到這里了,還讓我別緊張,我怎能不緊張! 你喜歡我?! 可我和陳汐。。。唉。。。我知道陳汐是不會為了我而離開佟欣和大衛(wèi)的。 “你喜歡我!可是因?yàn)槲矣行┫裼阪迹俊?nbsp;易姚看著陳煜的臉問。 “小汐都告訴你了。你的確跟于婕有幾分相似,那僅僅是眉眼,而且還是不說話,坐在那兒不動的時(shí)候。于婕是北方人,體格不似你這樣瘦弱嬌小,她的嗓音略有沙啞,是很特別的,她行事果斷立行。 ” 陳煜握了一下易姚的手,緊接著又輕輕松開, “姚姚,你覺得我會分不清嗎! 你就是你。你是易姚,我喜歡你,喜歡你這溫婉的性子。 ” 隨著太陽慢慢下沉,天空的色彩不斷變換,最后歸為一片安寧。暮色如同一張巨大無邊的灰色的網(wǎng),籠罩下來,有幾顆蒼白的星星閃動著純凈的光芒。 “我后天一早回芝加哥。明天是周六,我要去拜訪一位長者,是受人之托,我并不認(rèn)識,你陪我去,可好?” 陳煜拉了一下易姚的胳膊,拉她往回走。從湖面上吹來的風(fēng),涼涼的,吹拂著她的頭發(fā)、面龐,讓她清秀的模樣多了點(diǎn)動人之感。 “餓不餓?我們沒吃晚飯。” 易姚搖搖頭。 到了易姚的公寓樓下。 陳煜說:“那你回去休息吧。我明天上午過來接你?!?/br> 易姚既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不答應(yīng)。她只輕聲說了句 “再見”,便進(jìn)去了。 易姚有些心煩意亂,陳煜的話讓她心煩意亂。這對兄弟怎會如此磨人,我是不是該遠(yuǎn)離他們呢! 遠(yuǎn)離,遠(yuǎn)離陳汐?不,她可真舍不得陳汐! 那有陳汐在就得面對陳煜啊。唉,就算我舍不得他又能如何?他可沒有要跟佟欣分開的打算??! 他是有太太的人呢! 陳煜也有太太啊! 易姚記起來,三個月前,陳煜離開加拿大時(shí),她還提及了這么個人的。唉。。。他們該不會是我的劫難吧! 不知陳汐是否知道陳煜今天來找我?還有他說的那些話? 易姚眼盯著手機(jī)上陳汐的名字,已是晚上了,如果他在家里呢! 如果佟欣就在他旁邊呢! 易姚終究沒有勇氣把電話撥出去,取而代之,她在陳汐的名字下面打了一行字:你方便時(shí)給我電話。 陳汐收到易姚的短信時(shí),陳煜還沒有到家,他清楚陳煜今天一定去見易姚了! 所以,他不能著急給易姚回電話,他必須要先見到陳煜才行。除了他自己,把易姚交托給陳煜他是放心的,易姚是個好女人,應(yīng)該有人疼,應(yīng)該有快樂的生活,如果她愿意,陳煜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整個晚上,易姚都沒有收到陳汐的電話, “或許他不方便吧!” 易姚這樣告訴自己。有些餓了,她給自己煮了泡面。然后便沉沉地睡著了。 當(dāng)她醒來的時(shí)候,已是周六早晨,并且是被她的手機(jī)鈴聲吵醒的。她自覺奇怪,怎么會睡得如此安穩(wěn),不是讓陳煜攪得心煩的嗎。嗯,或許是煩也煩不清,不如睡覺。 電話是陳汐打來的,易姚已經(jīng)錯過了,她拿不準(zhǔn)如果她打回去是否合適,不打?yàn)楹?,等他再打來吧?/br> 當(dāng)電話再響的時(shí)候,卻是陳煜打來的。她的心里一陣收緊,陳煜讓她陪著去看望什么人來著的。她去還是不去,還是個問題呢! 她也沒接陳煜的電話。 打陳汐的電話或許不合適,打陳煜的電話不會有問題。 “喂,姚姚,我已經(jīng)到你公寓樓下了。你不用急,我等你?!标愳弦唤与娫挶氵@樣說。 “哦,陳煜,我不想去了,我有些頭疼,想再睡會兒。” 易姚想了想她還是不去的好。 “怎么,病了嗎! 有沒有發(fā)熱???” 陳煜心里明白她是真的不想陪他??! “沒有發(fā)燒,就是還想睡。你自己去吧!” “不不,你不用陪我去,你再睡會兒。 ” 陳煜心里也清楚路得一步一步走,急不得的,得給她一些時(shí)間。 陳煜受同事之托去探望一下他的父母,那對老人現(xiàn)住在老人公寓里。公寓一樓有間小閱覽室,還有一間極小咖啡店,賣點(diǎn)冷熱飲品和點(diǎn)心。陳煜去了后,跟兩個老人一起喝杯咖啡,陪他們說說話,還聊了聊他的同事。 沒有坐太久,陳煜便告辭離開了,他心里記掛著易姚,不知她是否好些了,還有,他明天就要回芝加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