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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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她若浮出水面,你猜會怎樣?那些愚昧的凡人只會以為是河神不滿,只怕要斬了她來祭我?!?/br> 那躲在瑤姬身后的凡人低著頭,倒也不反駁。 瑤姬愣了愣,她確實沒有想到這一層。宓妃卻接道:“于是你就把她拖到河底,當你的女人?” 馮夷看了看她,道:“當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吃穿不愁,給她服用避水珠,以后水中也可自由行走。比當凡人被人打死強多了。” 洛神立刻話鋒一轉(zhuǎn)道:“既如此,我也成全你,你也放過我,你我便寫和離書公告三界,也算好聚好散。” 馮夷終于不再笑了,他冷哼一聲道:“洛神想的倒是美?!?/br> 如此話題陷入的僵局。 這時自河神府邸內(nèi)走出一人來,竟是瑤姬的熟人,鄰居云夢澤水君云沛是也。云沛是幫瑤姬降過雨的交情,故而這樣的氛圍也還能十分從容地向她和宓妃行禮。 他道今日恰好來表叔家拜訪竟然在此見到了兩位神女,當真幸會。 有了他這一打岔,氣氛總算不再那般膠著。 瑤姬便也同他寒暄了幾句,又說了遇上那凡人的事。 云沛看了他表叔一眼,道:“我來之時也看到了那排場,只是這如今已經(jīng)成了凡間的一樁盛事,常有貧苦人家的女兒被投入河中。我從前遇上時也救過一回,那女子回去就被人用白綾勒死,復又扔進了黃河之中,說什么生是河神的人死是河神的鬼?!?/br> 本是清清白白的骨rou,卻終是進了魚腹。 他頓了頓又道:“是以這些年送來的女子,表叔大多沒有再送回去。往后去留,也都全憑各自機緣。” 瑤姬聽了頓了頓,道:“這樁事要解決,河神只需顯個靈同那些凡人講不再受人祭即可,何須如此麻煩?” 馮夷聽了笑了笑,道:“巫山神女當真不食人間煙火?!?/br> 瑤姬體味了一番他這句話的語氣,覺得應(yīng)不是在夸她。 還是云沛嘆了口氣解釋道:“神女有所不知,那些凡人哪里是真的要祭河神。這個儀典如今不過是主事者訛錢的手段。那巫婆選祭品全看錢,富人家有錢買女兒平安,窮人家沒錢只能獻出女兒。這等人族內(nèi)部瑣事,神族也無法插手?!?/br> 畢竟人間疾苦,神族若一一插手,怕也插手不過來。馮夷看了瑤姬一眼,道:“若非上古那場大水,凡人何以借此生事?!?/br> 宓妃聽了他這話,眼神一沉,那場大水的起因,便是瑤姬之死,她不愿馮夷在此事上還要攀扯上瑤姬,便對他道:“此事我們站在這里也談不出什么,今日我來也是想同你好好談一談。河神若方便,我們便進去談。” 馮夷笑了笑,做了個請的姿態(tài)。 總算刀劍收鞘,幾人進了河神府邸內(nèi)?,幖б菜阋娺^了些水君府邸,卻沒有一處如馮夷這府邸這般舒適享受。 仆婢如云,且都是好顏色。 鮫綃不要錢似的隨處可見,瑤姬見往來婢女身上著的都是鮫綃,不由心中咋舌。 還是馮夷先開了口道:“這事到底是我夫妻之間的事,我同洛神會仔細談,兩位就先在這里喝杯茶?!?/br> 聽他的語氣竟似要同宓妃密談,瑤姬略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她宓妃jiejie,宓妃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只道:“我去去就回,你先坐一坐?!?/br> 待馮夷帶了宓妃離開,瑤姬看了一眼那一直低著頭的凡人女子,柔聲道:“你可想要回家?” 那女子本來是不情愿當河神的新娘的,這會兒見了河神府邸的富貴模樣,又見了馮夷英俊的模樣,想到一貧如洗的家里,心中已有了動搖。這會兒聽到瑤姬提起,不由低了頭。 瑤姬見她這樣,便也不催逼她。 她還是比較擔心她宓妃jiejie。 云沛見她蹙眉,道:“神女不必太擔心,我表叔不會傷害洛神的?!?/br> 瑤姬笑了笑,道:“他二人是正經(jīng)夫妻,走到今天這一步,若沒有問題,我是不信的。” 云沛被她這話堵了嘴。 瑤姬死的早,許多事沒見著。但她曾聽宓妃提起過馮夷,道兩人夫妻情分已盡,以她宓妃jiejie的性情,若非真發(fā)生過什么,只怕不會同馮夷鬧到如今這步田地。 只怕馮夷絕非良人。說起來她先遇馮夷再經(jīng)大羿,當真情路坎坷,一直遇人不淑。然而今日要看那《河圖》,便只能再見舊人。 瑤姬喝茶喝的十分無聊,云沛被她堵了后許久才說了一句:“這府里許多婢女原來便是那些凡人送來的新娘,我表叔并未逼迫她們。” 瑤姬“哦”了一聲,問道:“你想說什么?你表叔是個好人?” 云沛道:“我覺得,他對洛神未必無情?!?/br> 瑤姬笑了笑,道:“有沒有情他們自己不清楚嗎?畢竟多年來彼此不聞不問,再說情愛,未免可笑?!?/br> 她這會兒說旁人的事頭頭是道,然而想起自己還有一堆煩心事,便也住了嘴,不再說什么。 待宓妃同馮夷走出來,瑤姬眼睛一亮,見宓妃同她點了點頭,便見她宓妃jiejie馮夷和云沛說了句場面話,便拉著瑤姬告辭。 那凡人女子最后反而倒留了下來。 站在黃河岸邊,瑤姬問方才宓妃同馮夷商談的結(jié)果。 宓妃道:“他答應(yīng)把《河圖》還我,但有一個條件?!?/br> 瑤姬便問:“什么條件?” 宓妃道:“我不能同他和離?!?/br> 瑤姬心中一沉,難道馮夷真想用休妻的文書。 宓妃笑道:“我同他道,若他不答應(yīng)給我《河圖》,我便獨自發(fā)文公告三界我同他夫妻離心,解除婚姻。此舉便如同我休了他,他要面子得很,便答應(yīng)了。” 瑤姬愣了愣,道:“宓妃jiejie,你不是本就想同他和離嗎?若為了《河圖》失了這個機會……” 宓妃笑道:“今日來此是為了拿回《河圖》,所謂和離之事不過談判籌碼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若真同他和離,當年聘禮和嫁妝也便都要物歸原主,此番我不和離,只拿回《河圖》,于我二人都方便。我同馮夷,當年的姻緣也是我父皇作的主,聯(lián)姻的意義大于情愛。便是多年過去了,這個最初的意義一直未變?!?/br> 瑤姬道:“我還道你是真心要來做了斷的……” 宓妃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道:“你是不是失望了?這未嘗不是一種了斷。許多事,話說開了就好了?!?/br> 在瑤姬這里,若無感情了,自該了斷干凈,若還有感情,自該重修舊好。從來沒有中間之道。 洛神嫁過人歷過劫,她的境界瑤姬是無法體會的。她本能的覺得男女之事不該是這樣的,卻又在宓妃的那番邏輯下無言以對。 聯(lián)姻幾乎是公主的宿命,瑤姬自己就是公主,自然知道這些。只是若當初僅僅是為了聯(lián)姻,洛水之神以東方天庭公主之尊又何必下嫁? 宓妃至情至性,當年為了一個后羿便甘愿下凡陪他歷劫,若當初跟馮夷沒有感情,又何以會締結(jié)姻緣。 只是事情到了如今這步田地,她忽然便覺得也許宓妃jiejie早已放棄了什么。 早在她陪著后羿歷劫歸來,只怕她便已完完全全放下了男女情愛之事。放棄了同心愛之人相守幸福的可能。 雖然《河圖》如今于瑤姬很重要,但她覺得不應(yīng)該也不至于宓妃以此來換。 瑤姬心里一酸,她想著她宓妃jiejie若再遇上喜歡的人該怎么辦。 她替別人cao心的時候,殊不知別人也在替她cao心,宓妃看了她那一臉擔憂的樣子,便是一嘆:“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我同你說,你可千萬別學我。” 瑤姬點了點頭,道:“我若同我喜歡的人沒感情了,自會同他斷個干凈?!?/br> 她說出這句話時,腦中忽然響起的一個聲音。 “好好好,你要同我決裂,那這勞什子婚書也沒有留著的必要了?!蹦侨四贻p的面孔一臉盛怒,身上金光驟然亮起,面前玉璧被金靈之力碾為齏粉。 風一吹,便隨風而逝了。 宓妃見瑤姬怔怔的,睜大了眼睛,卻偏偏不肯落下淚來。 第66章 瑤姬殺上戰(zhàn)神殿時卻被告知戰(zhàn)神已去了下屆伏魔去了。說是玉帝派了戰(zhàn)神誅殺四兇, 如今梼杌伏誅,便只剩下混沌、窮奇、饕餮三只大魔。 梼杌傲狠無常,偏執(zhí)暴戾;混沌掩義隱賊, 好行兇慝;窮奇毀信惡忠, 崇飾惡言;饕餮貪如狼惡,好自積財;此四者,謂之上古四兇。 四兇皆歷了無量劫, 曾在劫后三界的爭位大戰(zhàn)中踴躍得很,在大戰(zhàn)后期扶桑大帝崛起之時審時度勢, 便都銷聲匿跡了。 如今玉帝要戰(zhàn)神誅殺四兇, 一時引得眾神議論紛紛。 瑤姬撲了個空,只覺得心頭的洞堵都堵不上。所謂一鼓作氣, 再而衰,三而竭, 她如今殺上門來也是因了心中激憤,只怕經(jīng)了這一次, 下回就沒有這樣的氣勢了。 玉帝令蚩尤去誅殺余下三兇之事她之前便已從蚩尤處知曉, 只是卻不知他行動這樣快。她原本以為, 他去之前至少是該同她說一聲的。 她呆呆站在戰(zhàn)神殿門口, 一時竟不知該何去何從。 門口端坐的猙同她兩兩相望,大眼瞪小眼,瑤姬伸出手去, 摸了摸它的角, 心里頭流過一股澀意。 女妭遠遠看到站在戰(zhàn)神殿門口的巫山神女,見她伸手摸著鎮(zhèn)在門口的石猙,略有些疑惑。 瑤姬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亦看到了她,她如今心里頭亂的很, 見了女妭不知為何本能的昂起了頭。 經(jīng)過她身旁的時候,反而是女妭先開了口:“瑤姬殿下可是來找戰(zhàn)神的,戰(zhàn)神被玉帝派去伏魔去了?!?/br> 瑤姬“嗯”了一聲,女妭見她這等反應(yīng),道:“殿下這反應(yīng),看來是早知此事?!?/br> 瑤姬聽出她話中似有深意,不由看住她道:“什么意思?” 女妭道:“我以為瑤姬殿下不會想讓戰(zhàn)神去誅殺四兇,看來是我錯了?!?/br> 瑤姬道:“戰(zhàn)神的事,同我何干?” 女妭目含深意看著她,道:“上古神族本就所剩無幾,戰(zhàn)神又身居要職,我以為以殿下之前的所作所為,自該格外珍惜戰(zhàn)神這等人才,不舍其被玉帝消磨于這等事中。” 瑤姬密密的睫毛忽的一動,似蝶翼輕顫,她直視著女妭道:“你覺得玉帝讓戰(zhàn)神去伏魔,是想消耗他的神力?”女妭抿了抿唇,道:“若真心想為蒼生除害,自該出奇兵把事辦了,何以事還未成就這樣昭告天下。若我是要被誅的魔獸之一,得了這等消息,自當聯(lián)合其他魔獸,一同對抗戰(zhàn)神?!?/br> 瑤姬心里一凜,心中暗道自己怎么未往那個方向想。難道是她過分沉浸在自己的記憶里,只關(guān)注自己的情緒得失,潛意識中疏忽了此事? 她不得不承認,女妭這番分析是很靠譜的。 她想到這里,不由抬頭對女妭道:“還是殿下你想的深一些?!?/br> 女妭伸手把風吹到嘴邊的順到耳后,道:“我只是多心了一些,對戰(zhàn)神亦多關(guān)注幾分?!?/br> 瑤姬聽了這話心中忽便是一動,她若有所思看了女妭一眼。 女妭察覺其眼神,反倒磊落一笑:“我同戰(zhàn)神曾為對手,自然對他多有留意?,幖У钕虏槐囟嘈??!?/br> 瑤姬點了點頭,道:“不說你同他曾為對手,故而留心。便是沒有這層淵源,在如今天庭任職的上古神族本就不多,多留意彼此,也是應(yīng)當?!?/br> 瑤姬這話說的四平八穩(wěn)滴水不漏,渾不見她自來對女妭的猜疑。蚩尤曾說她裝模作樣很有一套,現(xiàn)在看來果真如此。 女妭聽了,卻是一笑:“殿下說的是?!?/br> 瑤姬同女妭這一番對答,讓她的心意外地沉定下來。 她對著女妭行了一禮,道:“來日再向殿下討教,今日我有事,便先走一步?!?/br> 女妭側(cè)身讓了讓道:“討教不敢當,殿下既有要事,自當先行?!?/br> 瑤姬點了點頭,便直奔火神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