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鳶飛者*
銅鈴聲清脆悠揚,回蕩在綿密的雨幕之中。 “……喘不過氣了?!?/br> 梁鳶被吻得頭暈眼花,拼命掙扎才離了他的鉗制,按著胸口喘息微微。她的薄衫在混亂中褪至肩頭,一雙渾圓飽滿的白rou在領口見若隱若現(xiàn),馬車里的空間狹隘,空氣淤塞,瓷白的肌膚被悶得泛起淡粉色。 霍星流看得眼熱,在她胸前又啄了兩口,手又在她臀上揉搓起來:“軍營偏遠,等去道城中熱鬧的地方還需得些時候??盏扰履隳筒蛔?,不如與我這般消磨時間?!?/br> 說話間,上衣已經(jīng)被剝了個干凈。 有風從車簾的縫隙吹進來,帶著微涼的雨水,另她起了一身栗米。她怕冷,主動往他懷里湊了湊,順便一抬腰,配合他將裙子也脫了。叁兩下,就又赤條條展露在他面前。 他把她抱來,坐在自己腿上,牽著她的手往胯下那處摸:“這兩日沒空陪你,還記得它么?” 梁鳶明顯地顫了一下,抗拒地把手握成拳,赤著臉調轉視線:“你要做那事就做,別弄這些……亂七八糟的。” “你怕了?”霍星流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樣,用力拉著她的手,強迫她用曲起的指節(jié)感受那已經(jīng)血脈僨張的輪廓,“我還以為你真的無法無天,沒羞沒臊,原來也有怕的時候。” 梁鳶的耳根紅透了,幾乎要滴出血來:“有什么好怕的,二兩死rou罷了。我只是……不稀得看。” “我只說要打發(fā)時間,又沒說要和你做。小貓兒怎么還管起主人來了?!彼嫘氖箟?,大力掰開她的手,逼著她將‘小主子’握住,“我是你的主子,它就是你的小主子。都打過那么多回交道了,哪有不見面的道理——把臉轉過來,必須得看?!?/br> 最后還不得不和那‘小主子’打了照面,是個面目猙獰的惡棍,與自己的手更是對比鮮明。她緊緊敷衍地掃過一眼,匆忙別開臉:“怪惡心。“ 他沿著她的腿根摸到深處,摸到一手水漬,便拿著亮晶晶的指尖在她眼前晃:“小騙人精。還是下面的那張嘴兒老實?!?/br> 她愣住,再也說不出話來。 明明生了長狐媚的臉,偏偏眼神總這么天真純粹。霍星流看得喉頭發(fā)干,沒耐心再玩什么把戲,托起她的臀往懷里一送,一按,就將她與自己緊密無間地連在了一起。 他把玩著她的胸乳,又舔起她脖頸間的傷口來,“大夫說這兒的傷口太深,多半要留疤,你恨不恨我?” “身體發(fā)膚,我一概不在乎?!币呀?jīng)不是第一次了,可梁鳶還是不能習慣這種洶涌的情事,異物在身體里橫行霸道,她一會兒就亂了方寸,一雙伶仃的胳膊無力地搭在他的肩上,哼哼唧唧再說不出完整的話。 霍星流扶著她的臀上下起伏,又捧著她的胸乳中花,一朵又一朵:“那你在乎什么?” 她猶豫一會,和他說了實話:“我想要自由。” 他將她摟得更緊,說不可能了:“你的命是我給的?!?/br> “我知道。但你總有一天會厭棄我?!绷壶S乖覺地趴在他的胸膛,“我可以等。” “梁鳶……” “嗯?” “為什么會叫這個名字?!?/br> “因為我想做展翅高飛的鴟鳥?!?/br> “胡說。這是你載進宗譜的名字,如何由得了你自己做主。”他猛地頓住,半托著她的腰,作勢要作罷,“說老實話?!?/br> 梁鳶自然不著他的道,死死咬著唇,擺出一副誓死不肯說的架勢來。 偏偏身體不爭氣,正當濃情蜜意的關口停了下來,那玩意卡在入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莫得她心癢難耐,沒一會兒就崩潰了,嗚咽的說:“是風箏?!?/br> 拖著的手抽來,她再次被填的滿滿當當,身體上的滿足將回憶的痛苦沖淡許多。 再提起時,好像沒那么恨了:“我與梁同儔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在酉時,他是戌時。那天有漫天晚霞,綺麗萬千,我母親著去知會他,他卻只看見了掛在歪脖子上的破風箏,隨口取了這個名字,將宮人打發(fā)了。娘也覺得不好,可是她的一輩子只見過那人一面,之后就一直在等他。一直到死,也沒有等來過?!?/br> 他沒有說話,只是捧起她的臉,憐惜又溫柔地吻她。 梁鳶含糊要推開他,“不要可憐我?!?/br> “誰可憐你了?!碑斍暗淖藙莶缓帽M興,他將她的一條腿勾到自己肩膀,翻身將她壓在不大的座位上,一下,一下,狠狠地貫穿她,“我是喜歡你?!?/br> 不需要解釋什么,動作抵得過千言萬語。 她很快就沒有心情去回憶或辨別了,梁鳶迷失在激蕩的情欲中,恍恍惚惚地摟住霍星流的脖子,貓兒似的來回蹭著:“你身上,好香。” * 雨后天晴,新升起的日頭把蔚藍的蒼穹頂?shù)煤芨?,從窗里望過去時覺得無邊無垠。 梁鳶沒貴女應有的自律,即便夜里不被折騰,也照樣一覺睡到午時。醒了便喚人來梳洗,霍星流專門調了個手腳麻利的小丫鬟給她,叫桑枝。兩個人年紀相仿,她也不怕生,一來二去,很快就熟識起來。今日也是,桑枝端來了水和茶,又抱了一沓新衣裳:“竊脂姑娘,這是小侯爺給您新買的,說入秋了,怕您著了風寒?!?/br> 竊脂。 這是后來霍星流擅自為她取的名字。 他想帶她回秦,肯定不能頂著亡國王姬的名頭。所以稍微花了點功夫偷天換日,讓她成了宮中出逃的伶人。 不過這個名字,卻是他有意為之:不光將她從雄鷹貶成了家雀,竊脂的俗稱又是青雀——正合了他名諱中的‘青’字。 她當然不喜歡這個名字,但小侯爺從來不是個會顧忌她感受的人。好在或許是聽得久了,漸漸也順耳了許多。 梁鳶梳洗罷了,又照舊搬了個椅子到屋檐下曬太陽。楚人就是這樣,因為常年陰雨,所以會分外珍惜晴天。只是對她來說,比起晴天更讓她沉醉的,是這片廣闊無垠的天空。 她是蛇般的性子,畏寒貪睡,坐了一會兒,又軟綿綿的賴進了圈椅中,困了。 桑枝正拿著香灰盒去倒,忽然瞧見個娉婷的身影站在院前,嚇了一跳:“呀。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