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瑣碎
睡得還算舒服,但梁鳶又是被cao醒的。 她還在夢中蕩秋千,一睜眼,發(fā)現(xiàn)是在被某個滿臉寫著色情的男人在一下一下的干。 真是的,為什么老是在夢里不把他當(dāng)人呢?可能他本來就是狗吧。 梁鳶在心中自問自答,腿卻自然地勾上了他的腰。逆著光,眼睛睜著有些累,她就又閉上了,眼皮被曬得發(fā)熱,咕噥著問:“什么時候了?” 他簡單的回,“差不多未時?!?/br> 就都不說話了。 等做完,兩個人都出了一身膩汗。 正值初夏,午后最是炎熱。偏霍星流要抱著她,只穿了件里衫兒就把臉埋到她的頸窩里,聲音有些倦,“廚房熬了清鎮(zhèn)湯,還有你愛吃的幾樣。過會兒蘊珠過來叫你,你去膳廳吃些?,F(xiàn)在讓我抱一下?!?/br> “嗯?你……你是剛來?夜里沒睡么?”梁鳶的手?jǐn)R他的背上,在丹陽時受罰留下的疤還在,摸起來觸感猙獰,“蘊珠還是個小孩子,你叫她來做什么。我不要。”她往他的懷里滑,“我不餓。陪你再睡一會兒?!?/br> 霍星流把小姑娘扣在心口,捏了下她的鼻子,“是不是我給你洗習(xí)慣了,換不得別人?那還是我來?!闭f著就又要起來。 “算了算了。你別?!彪m然梁鳶一直被伺候的心安理得,但霍星流整整兩天沒睡,昨夜到現(xiàn)在又做了叁回,哪里好意思再叫他因為自己的矯情再動。她按住他,“你不想和我這樣躺一會兒” 他說自然是想的,天熱,也不黏糊的摟著,只搭了半只胳膊在她的腰上,還順便捏了一把rou。 女孩兒的心思總是九轉(zhuǎn)千回,盯著他的手臂質(zhì)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胖了?” “怎么會?!” 其實梁鳶來瀛城不久后便開始練習(xí)射御,雖然吃得不少,卻越來越瘦。又或者說只豎著長不橫著長。依稀記得在楚宮見的第一面,她不過到他胸口。如今他們一并出游,卻總是人群中最出挑的一對璧人。 他懇切的說,“你如今愈發(fā)高,要再長些rou才好。” “你喜歡個子高的?” “我喜歡你?!?/br> 梁鳶笑了下,卻又罵他油嘴滑舌,“私底下將我哄得天花亂墜,昨兒你步子帶風(fēng),若不是我跟的快,只怕車轱轆的影子都見不到。那荀菀還啐我,說我不識好歹?!?/br> “她那樣說了嗎?我沒聽見?!痹谌饲?,霍星流對姑娘總要格外溫柔,但那是禮法使然。到了沒人的時候,便沒什么好性子了,他冷聲冷氣的說,“關(guān)她屁事。這女人打小兒就這樣混不吝,九歲的時候竄倒她的一堆狐朋狗友管她叫‘霍小夫人’,十五歲的時候當(dāng)著出征的泱泱大軍叫我為她折梅,這不,十八歲了,又想著拿王上的權(quán)勢來逼我的婚——” 大概是真的生氣了,手上不自覺地都在用力,“因為她是元哥兒的妹子,所以天大的事情我都不好計較。但你不必和她客氣,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只管罵回去,萬不要委屈了自己。大不了我跟她哥打一架,不礙事?!?/br> 然后又親親她的額角,“那時我正在氣頭上,但絕沒有想扔下你?!?/br> 像貓兒被用力地?fù)崦沧担壶S愜意得翹起了不存在的尾巴,“霍星流~” “我在。”他聲音低沉許多,尾音帶著nongnong倦意,“乖乖,到我懷里來。我們睡一會兒?!?/br> 雖然梁鳶還有很多話想多,但也都及時收口。左右時間還長,不急這一時。她埋到他的懷里,甘心被清幽的麝蘭香包圍。 一刻鐘后,梁鳶幾乎又昏昏欲睡了,卻聽見蘊珠輕輕敲門,天籟般的聲音傳來:“主子,膳廳的飯菜都備好了?!彼⒖潭稊\地爬起來,壓低了聲音說馬上就來。 瀛城雖然大,可宮里的事情流傳出去,只需要一夜。原先府上的人還不知道昨日自家的主子回來為什么那么大火氣,早上采買的小廝出去一躺,便帶回了新鮮的答案—— 勇荀娘殿上求姻約,惡伶人冷言毀良緣。 因為想看熱鬧的群臣們被中途遣散了,后面發(fā)生了什么誰也不得而知,只最后知道誰也沒成,荀家大姑娘卻是哭著回去的,便理所當(dāng)然腦補出狐媚妖女惑人,害得癡心閨秀無處安放的故事。 小侯爺這叁年不在,荀菀卻會按照時令給守在府中的仆從們送些禮物,對他們噓寒問暖。雖然侯府的日子過得很好,并不缺她那點綿薄心意,可誰會不喜歡這樣妥帖善心的人兒呢? 在看這個竊脂姑娘,來府上住這么久了,連時常在跟前伺候的仆從名字都會記錯。大部分時間也都冷冷的,不苛責(zé)使喚他們,卻也不笑也不說話,一身癡纏柔婉的本事只對小侯爺使。這不是狐媚子是什么?! 也實在是侯府冷清,想要拜高踩低都沒有機會。仆從們內(nèi)心腹誹不已,還是得一切照舊。 剛布好菜,通傳的小廝跑來了:“竊脂姑娘,徐撫軍來了,說是什么……想要賠禮道歉??尚『顮斝铝耍??” 梁鳶一挑眉,頭也不抬地吃著粥,“喔。那是來找我的。我不見他,叫他把東西放下就是?!?/br> 這話說得很令人有遐想空間,就連蘊珠都瞪大了眼睛,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主子,小聲兒道:“您怎么和徐撫軍有關(guān)系呀?這人煞氣重的很,姑娘不輕易近身,不然要生病的!之前他兩個老婆就是這樣被克死的!” 可惜梁鳶根本不怕,或者說壓根兒不感興趣,淡淡哦了一聲,沒有過多解釋。 酒足飯飽,她就拎著水壺去院子里澆花。大片的山茶不再花期,只綠茵茵的一片,在樹蔭下連成繁茂的一片。想著來年再開,一定會更鮮艷。盛夏的午后日頭毒辣,少有風(fēng)來,梁鳶是在沒有閑暇的心思賞景,將水都灑空,便回到屋里。 屋子里倒也沒什么可去,她沒心思看書,步子調(diào)轉(zhuǎn)個方向,打算去瞧瞧睡中的美人兒。 一走近,才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尋常。 霍星流的臉上泛著詭異的紅暈,夢中的他皺著眉,濃長的睫羽似乎在因為痛苦輕顫著。 梁鳶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一片guntang,沒忍住笑了出來:“病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