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鏡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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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女孩的傷尚未痊愈,他的動作很是小心,即便如此她還是醒了。 伴隨著男人沙啞的“早”,吻落在嘴角。她可能還未清醒,呆呆地望著他的方向。 “快逃!”相澤消太在心中喊道。只是毫無用處,他眼中的自己正把手臂牢牢的扣在少女的腰間,絲毫沒有放人的打,只能徒然焦急。 不可抗的,他深情的吻她,與少女溫軟的唇重疊時相澤消太無可救藥的感到幸福,這雙手重拾了破碎的、非常重要的東西。 唇舌交纏,熟悉又鐘愛的味道,渴望滋生,逐漸分不清自我…… 寬大的手掌撫過銀色的發(fā)絲,撫摸愛人的臉頰,在上面覆蓋另一只稍小的手,配合的侵入指縫。 相澤消太睜開眼,對上她無神的瞳仁。 他低語,像流淌的陳年烈酒,就連他也不曾知道自己還能這樣說話,醉到人心里去…… “我一直都在,”即便無名指上的戒指正在被緩緩抽出,相澤消太仍然一眼不眨的直視著面前的少女。 “無論何時都一直愛著你,” 女孩眼中滾落的淚水打濕枕巾。 “凜久…” 含著無限眷戀的呼喚戛然而止。 少女握著戒指將腦袋埋到他懷里。相澤消太感覺到自己的衣襟無聲的濕潤,本該推開的手最后輕輕放在她的后背。 …… ……騙子 眼淚仍然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別用這個聲音說話,太狡猾了啊…… 明明曾經(jīng)許下誓言,卻又棄她而去的人。在無法抑制的名為怨恨的情緒她為這樣的自己感到很難過,哪怕真正的他還體諒的沒有將她趕走,她也知道自己早已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只是太累了。 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她想。 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靜得出奇,果然只有她一個人。 凜久慢吞吞的下床,無視了床邊留有的衣物食水和紙條,徑直穿過墻壁來到對面自己的房間,竟是比相澤消太的還要顯得空曠。 手機里無數(shù)條未讀信息試圖確認她是否存活,一絲安慰聊勝于無。才十來歲的身體穿上過去顯得老氣寬大的衣服硬生生拉低了顏值。凜久最后還是將戒指重新掛在了脖子上,閉上眼睛。 再睜開時換了地方,一側(cè)落地窗透映彩色的光,寬大厚重辦公桌前的男人揮手讓驚詫戒備的助手退下。 “還以為你回不來了?!?/br> 她在一旁的沙發(fā)隨意找個位置坐下,窗外是各種市中心高層大樓的LED顯示屏和鐳射光線,五彩斑斕的暖色燈光落在少女面無表情的臉上激不起一絲波瀾。 辦公室的主人起身走近,并沒有像往常那樣暴脾氣,直到高大的身軀將陰影籠罩在女孩身前,遲疑著皺眉,“已經(jīng)看不見了?”卻是肯定的語氣。 “嘛,比預料的要好,”男人在另一側(cè)坐下皺著眉對著手機按了幾下。 “您根本不適合安慰人?!眲C久瞇著眼終于回應。她不需要眼睛也有五感,實際上對生活影響不大。只是這一天真正來臨時卻比想象中的更讓人沮喪,右眼僅剩的模糊色塊用處不大。 她失去的是“眼睛”的定義。 想看的不想看的都會從她的世界里消失,成為一組待分析的信息,待價而沽。再看不到雨后天邊唯美的色彩,或是廣闊的星空,太陽東升西落,日夜變換全都模糊,永遠困在這一小方時空里。 她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里面靜靜的躺著一副對她而言已然無用的眼鏡。戴上之后也許冷漠的少女會顯得柔和一點。 “那么,東西應該拿到了吧。”安德瓦話題轉(zhuǎn)回正事,他的確不會安慰人,胡子上的火早在她出現(xiàn)時就滅了個干凈。得到審神者的頷首后嘴角不自覺地翹起,“善后處理就交給我,那邊的申請表已經(jīng)批下來了,考試定在下周,有執(zhí)照你行動也方便?!?/br> “我想休息一下。” “假期多久都可以?!?/br> 要讓事務所的其他人看到這么好說話的安德瓦說不定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他回到辦公桌前,湛藍的瞳仁仍然緊盯著昔日的優(yōu)秀后輩,“已經(jīng)見過Eraser head了?” “嗯…”凜久握緊了胸前的戒指。 “不打算復合的話不如嫁到我家來,你的話焦凍總會愿意聽?!?/br> 聽到他還不肯放棄這個老話題,久違的讓凜久露出一絲笑意,很快又消失?!澳攀?,老想著把事情交給別人,又打算和家人做一輩子仇人不成。” 安德瓦一噎,胡子上冒白煙,瞪著眼睛到底沒說話。 順著少女的目光轉(zhuǎn)向窗外,熟悉又陌生的光景,這兩年來卻怎么都看不膩??植赖膫€性與天賦,就算如今的時代那個病怏怏的歐爾麥特還活著怕也贏不了她。 空間、時間統(tǒng)統(tǒng)都扭曲,看似什么都沒有改變,實際上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里早已和記憶中的世界區(qū)分開來。 令人慶幸的是赫赫有名的審神者和已經(jīng)過氣的原No.1在這個時間點身份逆轉(zhuǎn)過來。一個是稚嫩無名的普通女孩,一個重回了巔峰時期,還是榜上有名的No…2。 有權(quán)力的確為他們提供了諸多便利,現(xiàn)下目前要解決的事也已了結(jié),要煩惱的無非是如何繼續(xù),畢竟重新選擇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合作中兩人也勉強從同行相處成了半個朋友,實在是令人感慨。 有時恍然,就象是在夢中。 夢境太真實,偶爾也會使人沉浸其中不得出。 被山田陽射喊醒的時候他還一臉茫然,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嚇死我了,怎么都不醒!”山田陽射蹲在床前指著手機上的時間,“昨天又熬夜?還是哪不舒服?” 相澤愣了好一會兒才捂著額頭,“抱歉,”終于清醒過來,“睡得太沉了…” “哈?”手指噠噠噠的敲打手機屏幕,山田的表情很精彩,“你真沒問題?”就算一直處在高負荷狀態(tài)下工作Eraser也從來沒有耽誤過上課,更逞論一覺睡過去。打電話也不接,剛才更是怎么搖都醒不過來,不得已用了點個性暴力叫回他的魂兒。 已經(jīng)是下午了。這一覺睡了十幾個 ρō①㈧ē.viρ小時,現(xiàn)下骨頭都軟了,相澤消太爬起來,先去給自己倒杯水,接著涌上來的就是空腹感。 “學校那邊沒什么大事,總之課幫你上了,回頭把資料和報告搞定就行?!鄙教镪柹渥笥矣^望,“小snow呢?”正在嗦果凍的相澤一口氣吸干,沉默了幾秒,一臉便秘的道,“跑了?!边€是變身裸·體貓耳娘后跑了…… 以兩人的熟悉程度讓山田本能的覺得不太對。“最近,”相澤消太抓著頭發(fā),“經(jīng)常做些差不多的夢,像今天這樣完全掙脫不了還是第一次。” “什么夢?”對突然轉(zhuǎn)變得話題金發(fā)男人感到好奇。 “挺普通的…吧,”所以剛開始他也沒太在意,“執(zhí)行任務的場景,或者是家庭日常什么的。”在見到山田明顯失望的眼神時又補充道,“但是在夢里我有個妻子還有兩個孩子,總會夢到她們,雖然還出現(xiàn)過其他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夢境模模糊糊但這個設定一直沒有變過?!?/br> 忍住想吐槽的欲望,山田還是先提議道,“要是不經(jīng)意中了什么個性就不好了?!毕酀上饝宦?,又忍不住想到那個夢。 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他從第一視角生活著,沉溺其中,若不是山田陽射他甚至會以為這就是自己的生活繼續(xù)沒完沒了的走下去,好像沒有盡頭一樣…… 夢中的輪廓也逐漸清晰,隱約能辨認一些人物,不知為何總覺得扮演“妻子”角色的人身形容貌都象是…… “想不通就別想了,明天再曠課我可不幫你擦屁股了!”山田感覺相澤被影響的有點大,趕緊叫停。 謹慎起見,山田陽射今晚留了下來,兩人分別處理工作,整理教案到晚上。本以為向來睡眠質(zhì)量不佳的相澤消太在舒服睡過一場之后會睡不著,結(jié)果卻在零點之前就瞇著眼靠在沙發(fā)上入睡,山田陽射皺著眉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叫醒,只好瞪著眼再試圖再觀察一下。 又不知過了多久,燈還亮著,客廳里兩個男人,一個歪在沙發(fā)上,一個趴著桌子瞇瞪,沙發(fā)上那個忽然一下坐起來把山田陽射嚇個夠嗆,“又夢見什么了這是!” 黑發(fā)男人卻不答話,大口喘息著跌跌撞撞往衛(wèi)生間走去,直到冰冷的水打在臉上才稍稍清醒了。 “誒?到底怎么了?”山田陽射納悶的跟著相澤進來又出去,看著他走進房間。 “沒什么,睡覺?!毕酀上@回利落的回道,躺到了那孩子走后怎么都不愿意靠近的床上,斜眼看到麥克也打算將就一下皺了皺眉,頗為嫌棄的說,“你睡沙發(fā)?!?/br> “???不是吧你就這么對好兄弟的?又不是沒睡過至于嗎……”山田陽射嘟嘟囔囔的走了,“明天一定得給我解釋清楚?!?/br> 睜著眼仰面平躺,紅色的瞳孔下漆黑的人緩緩跨過墻壁,站定。似乎是應該說點什么,相澤清楚此時戒指的主人就在很近的地方,最后還是選擇不開口。 就算不用交流也沒關(guān)系,他看見那個人走到他身旁,多么熟悉,“他”一定也懂。 當夢境不斷延續(xù),就會忍不住懷疑,那究竟是虛構(gòu),還是記憶。就像電影和現(xiàn)實,相澤消太不可能分不清,可若是自己平白無故多了一段記憶,卻不突兀,他感覺到分裂和迷惑,卻不違和。 是的,他無法從夢里走出,因為夢就是現(xiàn)實。相澤消太足夠細心,推理得出的猜想確實難得的超現(xiàn)實,未來的記憶?從哪里來? 直到剛才,夢境戛然而止,被殺死那一瞬的窒息太真實,幾乎要將相澤溺斃其中。腦袋嗡嗡作響,頭腦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你想說什么? 他無聲的與黑影對視。毫無反抗之力的放松全身,直到人影靠近,逐漸與他的身體重合,頓時困意又涌上來,意識很快被淹沒。 緊接而來的是一段新的記憶,角度非常奇怪,禮堂正中央黑布掛著他的照片,表情無趣又喪氣,周圍人來往不絕面上皆是一副沉痛。相澤消太意識到這是他的葬儀。 一些不認識的孩子哭喪著臉,靈堂充斥著高低起伏的“相澤老師”,他看到山田陽射一身黑衣,表情從來沒那么難看過,還有其他的同事。 旁觀自己的葬儀是一件微妙的事情,很難想象誰會有這樣的體驗。但這是記憶,一股強烈的心緒是他把注意都放在了身旁的人上?;碇÷暢槠氖撬麎衾锏暮⒆觽?,已經(jīng)長大了還像小時候那樣哭得難看,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觸摸她們,抓了一把空氣。 相澤消太看向坐在最前排中間的女人,低著頭,倒是沒哭,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視線落在那張黑白照片上。 鏡頭一轉(zhuǎn),他漂浮在高空中,全身感覺不到任何重量。寒芒一閃,女人毫不猶豫的跨入空間裂隙,身后的斗篷高高吹起,相澤消太也隨即被吸入。 天旋地轉(zhuǎn)間這邊戰(zhàn)斗已經(jīng)打得火熱,女人動作極快,每一道揮出的不僅僅是強大的破壞力還蔓延著不知名的力量,鋼筋水泥都立時灰飛煙滅。相澤被迫承受高速的移動,根本無暇分析戰(zhàn)況,他沒有這種個性,對他而言完全是另一個世界,唯一好在死人不會感到惡心。 相澤已經(jīng)肯定自己不能離開這個女人,他夢中的妻子,一位強大的英雄。她擁有罕見的時空系個性,成長到后期幾乎無論在何處都是作為王牌的存在,現(xiàn)在卻陷入苦戰(zhàn)。 同樣是高階時間系的Villain,不外乎是能夠殺死數(shù)名經(jīng)驗豐富的老牌英雄的存在,女人沒有留給自己太多悼念亡夫的時間就接替了崗位。人數(shù)多少,武器裝備好壞干系都不大,絕大部份英雄的個性都無法派上用場。 相澤消太跟著她獨來獨往,原本溫馨的小家落滿灰塵無人打理,冰冷得像地窖。相澤消太記得她是愛說笑的性子,如今常常在無人之處露出疲憊。 無論如何都觸碰不到,即便他試圖可笑的用雙手環(huán)住她消瘦的肩,他連自己的手都看不到。 事情逐漸變得瘋狂。 第二次站在黑白分明的靈堂,這次正中整齊擺放著兩張年輕女孩的照片。 她還是平靜的坐在正中最前面,背挺得直直的。人聲嘈雜都不重要,平靜下翻滾著風雨欲來。 聊表安慰的短暫假期他見證了驚人的蛻變,身為空氣的自己怎樣怒吼阻止都無濟于事。就算個性不同,在身邊那么久怎么會感覺不到,不知名的術(shù)式密密麻麻布滿整座曾經(jīng)充滿歡笑聲的房子將它搞得面目全非,鮮血層層澆灌。女人裹緊斗篷,狀若如常的奔赴前線。 高階個性的對撞,周圍通通都清空,依靠五感行動的女人第一次睜開眼睛,左眼的印記一出,天地失色。 重創(chuàng)對方無疑是乘勝追擊的好時機,他沒用,緊緊跟在她的身邊,怎么會有那么多的血……刀鋒冒著 ρō①㈧ē.viρ 詭異的光芒,次次都斬斷對方的退路與個性。曾經(jīng)湛亮明艷的紫眸逐漸渾濁、充滿血污,她還在前進。 停下來!快停下來! 白刃刺入敵身,刺破的究竟是好不容易斬落的實體,還是彼此的個性?誰也說不清,誰也不肯放棄,干脆一切都毀滅。 同樣的窒息過后,相澤卻知道他還沒有醒過來。面前嬌小的少女睜開眼,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不知道在確認什么。 幾近驚恐的,他又看見她面無表情的用鮮血再次寫下布滿正間屋子的符文,瘋了!誰來阻止她! 誰會來呢? 好在此時敵手也青澀得不行,如此絕對的力量下毫無懸念的被絞殺,還有正值鼎盛的英雄掩護,更是一絲痕跡也無留下。 遠遠的、遠遠的,他順著女孩無神的眼,看到一身漆黑的男人瞇著眼,走在黃昏的小道上,籠罩在金燦燦的光輝里,一臉無趣。 少女沉默著轉(zhuǎn)身,背后他不顧一切的對著遠處那個傻子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