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頁
書迷正在閱讀:名為黃金率的男人[快穿]、[綜漫主冰尤]花滑大魔王、快穿之十世倒追、[快穿]女配是只吸血鬼、快穿之攻略寵文、快穿之你們何必作死、這些都是送命題[快穿]、老大總想要我死[快穿]、主神要和我CP[快穿]、快穿之再穿就剁手
語琪不能違心地說沒有,你很好,她只能笑他,原來你都知道啊。 蕭煜被她一噎,不說話了。 她輕咳一聲,抬手覆上他的后腦勺,將他拉過來,同自己額頭相抵。蕭煜仍然低垂著眸子不看她,但語琪并不在意,她低低地笑了笑,放柔了聲音調(diào)戲他,沒事,你長了一張好看的臉,不管做了什么,都值得原諒。 ☆、第179章魔宮少宮主middot;蕭煜【18】 那僅僅是第二天晚上而已,可要打消他自棄的想法,讓他恢復平和的心態(tài)已經(jīng)這樣費勁,叫語琪幾乎調(diào)動出了所有的jīng力來應(yīng)對。 如今的蕭煜,雖然于武力上遠遠及不上她,用不了一只手便輕易制住,可真正算來,卻要比以前更難對付。他qíng緒起伏很大,每次引導內(nèi)力的嘗試失敗后,總是會自bào自棄地低落很久,她得使出百般技藝,言語調(diào)戲與手下安撫一同進行才能哄得他重新振作起來。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語琪覺得自己正在一天比一天更接近他的內(nèi)心。 蕭煜是一個孤僻的人,他脾氣不好,xing子偏激又yīn晴不定,很少有人能夠忍受得了他,就算是有些刻意去接近他的人,也從不曾走進過他的內(nèi)心。他像是有一個世界,那世界就他一個人,空曠而孤寂,他用沉默把自己關(guān)在里面,又用冷漠把人拒之門外,將自己與世隔離??删驮谶@些他人生最láng狽最痛苦的日子里,他把這個連母親都拒之于外的世界,漸漸地向她打開。 語琪幾乎可以感覺得到,他一天天的靠近和逐漸的依賴。 他對恢復最不抱希望、最絕望的那幾天,也是他對她最為依賴的幾天。她只要一下g,稍稍離開幾步,他的臉色就會沉下去,然后使各種手段把她叫回來,幾乎可稱花樣百出,不是頭痛就是腰酸,不是餓了就是渴了,等這些借口都用過,他甚至連想要小解這種事都能拿出來用。 語琪一開始還信他,到了后來不論他怎么裝頭疼腦熱都一概不理會。 蕭煜見怎樣都不管用,也就不再裝模作樣了,但失望是真的,他看著她的背影,聲音低低地抱怨,你對我越來越敷衍了。 語琪嗤得一聲笑,微微側(cè)過頭來,láng來了的故事聽說過么?同一個謊言撒得次數(shù)太多,也就怪不得別人不信你了。 蕭煜不出聲了。 語琪還以為他終于消停了,又晾了他一會兒,氣定神閑地把手頭的事qíng做完了,才拿起手旁一包白糖糕起身朝g邊走去。 她剛在g沿坐下,他就別過臉去,留給她一個冷漠的后腦。 語琪笑了,抬手替他將碎發(fā)攏到耳后,生氣了?我都將藥移到房里煎了,衣服也挪到房間里洗了,就差在這屋里直接起一座灶臺燒水了,你還這樣一副態(tài)度,怎么看也是該我生氣才對。 她揪揪他耳朵,他躲開,冷著一張臉,仍不說話。 她嘆一口氣,再一再二不再三,你用腰酸背痛騙了我兩次,總不能叫我再上當?shù)谌瘟T? 他面無表qíng地瞥她一眼,淡淡道,你說的,我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 不管做了什么,都值得原諒。 語琪怔了一怔,隨即便笑倒在他身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扶著笑酸了的后腰直起身來,連連點頭不迭,是是是,說得對,我原諒,原諒,什么都原諒。 蕭煜輕輕哼一聲,涼涼地瞥她一眼,語琪對上他視線,俯身湊過去,輕笑著問,那你還渴么餓么頭疼么腰酸么背痛么?頓了頓,她唇角一勾,壓低了嗓音調(diào)戲道,還需要小解么? 蕭煜耳根微微泛紅,大約也覺得那亂七八糟的借口丟臉,但又惱她這樣說出來,眼波一橫,涼涼地自她臉上掠過,很有幾分姝艷yīn柔的味道,他薄唇動了動,剛要說話,嘴里就被她塞進來一塊白糖糕。 他猝不及防地嗆了幾聲,好不容易將東西咽下,剛想開口,迎面又是一塊白糖糕堵了上來。就這樣,語琪面上溫和地微微笑著,手下卻速度奇快地將手中的白糖糕都一塊一塊地塞進了他嘴里,填鴨似得完成了喂食,同時也成功地阻住了蕭煜想說出口的所有的抱怨與反駁。 她滿意而欣慰地拍凈了手上的碎屑,低頭瞧了瞧蕭煜滿口被白糖糕堵著,兩邊臉頰高高鼓起,一個字兒都吐不出來的模樣,溫聲笑了出來,慢慢吃,別噎著。說罷她拍了拍他的臉頰,自己褪了靴子上了g。 跟蕭煜斗智斗勇幾乎是體力和腦力的雙重消耗,她一天下來只覺得身心俱疲,每日都是累得倒頭就睡,幾乎是頭一挨到枕頭,便沉沉睡去。 一旁的蕭煜差點被噎得窒息,又不愿不雅地吐出來,只好一點點艱難地往下咽著,好不容易全數(shù)咽了下去,已是憋得眼角cháo紅。 蕭煜的眉角眼梢都帶著薄怒,他轉(zhuǎn)過頭,準備對著罪魁禍首好好發(fā)一通脾氣,可當目光觸及她熟睡的臉,以及那藏也藏不出的倦怠的瞬間,他所有的不悅與惱怒卻在一瞬間停滯凝固。 他微微怔了一怔,然后,像是冰山消融、利刃歸鞘,所有帶刺的棱角都在她輕緩綿長的呼吸聲中柔軟了下來。 他終是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將頭輕輕地靠在了枕頭上,就這樣與她面對面地躺著。 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女孩,團子頭,白裙裳。跟其他被捉來的孩子不同,她并不哭鬧,只溫順地牽著蕭莫愁的衣擺,看著他,微微笑。后來他閉關(guān)七年,推開石門出來的時候,黑壓壓的魔宮子弟站在她身后,而她已經(jīng)能夠代替著蕭莫愁站在最前方。本該是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可她還是如多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一樣,看著他,然后微微一笑。 真是奇怪又矛盾,這樣一個人,明明xing子惡劣,城府極深,身上卻總有種溫和的氣息。 蕭煜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離她更近了些。 她熟睡的時候看起來年紀很小,面孔jīng致,溫暖純粹,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狡詐狠毒來,可誰又知道,她是蕭莫愁最信賴最無qíng的手下? 就像他不知道,這些天她展現(xiàn)出來的一切,到底是假意,還是真qíng。 這個女孩子有著一把天生溫暖的嗓音,一雙含qíng脈脈的眼睛。當她下決心要騙一個人的時候,誰也躲不掉。她說得對,他躲不掉,在感qíng上,蕭莫愁都不是她的對手,他蕭煜,當然也不是。 可沒有人天生這么會騙人,在變成這幅模樣之前,她吃過多少虧,受過多少苦,流過多少淚,沒人知道。 她或許沒她表現(xiàn)出來的這樣好,可她沒在他最無助的時候拋下他離開,冒著生命危險助他恢復,一直耐心地安撫他所有的焦躁、不安和絕望在每一次他自己都想放棄自己的時候,是她bī他站起來,推著他往前走。 若她的假意已經(jīng)是這樣,那么她的真qíng是怎樣,不再重要。挺好的,就這樣一直騙下去吧,能騙多久騙多久。 他不會再問她,這一切是不是只是討好。有人陪著,總比一個人好。 蕭煜看著看著,也緩緩闔上了眼睛。長長的眼睫垂下來,蓋住了一切復雜的qíng緒。 長夜漫漫,他悠長的呼吸與她的jiāo纏在一起,像是出自一個人的口鼻,出乎意料的默契。 蕭煜再醒來的時候,她正俯下身瞧他,見他醒了,瞇起眼睛一笑,朝他伸出手,來來來,我們再試一次。 可這些天千篇一律的失敗,叫他已經(jīng)失去了嘗試的渴望,他興趣缺缺地轉(zhuǎn)開臉,繼續(xù)睡。 語琪笑容微微一滯,溫聲問,怎么了? 不想試。他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給自己在枕頭上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她掐了一把他的后頸,然后笑一笑,試完再睡,很快的。 不要。他從鼻子中輕哼著擠出一聲拒絕。 她湊過來,溫暖的手指順著他的耳廓摸到下巴,迫他轉(zhuǎn)過臉來,然后低下頭,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輕輕道,我扶你起來,然后我們一起,再嘗試一次,好不好? 他知道她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含混著拖延道,明日再說。 語琪不再與他多言,起身離開。 蕭煜睜開眼睛去看。 他沒看多久,她就嘴角噙笑地回來了,手上托著一塊浸濕了的帕子,一聲招呼也不打,一下就扣在了他的臉上。 冰冷的井水,凍得人霎時清醒。他哆嗦了一下,然后氣得連名帶姓地叫她名字。 語琪心眼極壞地嗤笑一聲,手上的動作卻一如既往得輕柔,一點一點地替他把臉抹了一遍后,扶他起來,笑著溫聲問道,還困不困? 蕭煜: 既然不困了,我們便開始罷。 不等他回答,語琪便將手抵在他背心,不由分說地注了一道內(nèi)力進去,他身體一震,不能任她一人單打獨斗,只能不qíng不愿地跟上了那道內(nèi)力。 他天天用不同的借口躲避此事,她則天天軟硬兼施地相bī,可無論他怎么耍脾氣耍賴,最終卻總是她贏。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他每日像是完成一件例行任務(wù)一樣試上一次,心態(tài)直如死水一般寂靜無波??衫咸鞝斔坪跛貋硐矚g耍人,他之前百般嘗試都不得的事,卻在他不抱絲毫希望的時候毫無預兆地降臨了。 在這個破舊荒蕪的院落呆了大半個月后,于一個陽光并不如何明媚的普通清晨,他右手的筋脈終是在兩人合力之下被打通了。 一處已通,則百處可通。 兩人又花費了小半個月,終是將他身上倒行的內(nèi)力一點一點地歸引回了正道。 從蕭煜背心緩緩收回自己的那一股內(nèi)力后,語琪闔著雙眸,長長地舒了口氣。待再次睜開眼后,她半跪著坐起身,笑著前傾上身,剛想要擁抱他一下,卻看到蕭煜已經(jīng)挪到了g邊,低著頭擺著輪椅的方向。 雖然能夠理解,這樣長的時間都躺在g上一動不能動,他此刻最想做的事qíng大概就是下g活動。但語琪仍然湊過去趴在了輪椅扶手上,yīn陽怪氣地表示著不滿,你就這么急著要回歸你的輪椅? 蕭煜正要握住兩邊扶手借力,她這么一趴,他連抓的地方都沒有,當即想也沒想地就涼涼地瞥了她一眼,手拿開。 經(jīng)過這一個多月,語琪早已經(jīng)不怕他,哪怕此刻蕭煜已經(jīng)恢復了功力,她仍然膽大包天地一扭身子,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撐一落,便極其囂張地坐上了他的輪椅。 她把手往兩側(cè)扶手上一放,然后瞇起眼睛,朝他笑得歡暢,我就不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