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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不要太絕對,紀(jì)同學(xué)。 語琪無話可說,只能聳肩挑挑眉,隨你,反正我總也不能一個人上民政局。 他薅貓一般隨意撫了撫她的后頸,指派她去端碗。 番茄湯好了。 這頓晚餐的氣氛不錯,至少關(guān)系詭異的四個人坐在一起還算和睦,當(dāng)然,話最多的當(dāng)屬紀(jì)亞卿,他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跟沈澤臣講著他作為一個單身父親把一個不聽話的叛逆姑娘拉扯大是多么地不容易,在紀(jì)姑娘最混球的那些日子,他用了多少計策都沒能降服這匹小野馬。 語琪一直冷著臉,試圖阻止這個老男人繼續(xù)向她的男朋友吐露她的那些lsquo;黑歷史rsquo;,但是沈澤臣卻對此很感興趣。 于是她不得不在一旁旁聽了自己小時候是如何帶著人到家里開PARTY把房間搞得一團(tuán)亂,如何把自家老爸的私人助理當(dāng)小弟使,又是如何破壞老爸的一段又一段的風(fēng)流韻事 嗯沈澤臣笑著聽完女朋友囂張又叛逆的過去后,看著她的眼睛含笑揶揄了一句,你的童年真是多姿多彩到讓人羨慕。頓了頓,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同樣孤單的童年,他的眼神變了幾變,最終柔和下來,像是穿梭過十幾年的歲月,注視著曾經(jīng)和現(xiàn)在的她,多好,紀(jì)總一直陪在你身邊。 這種氣氛感染得語琪有點兒鼻酸,可當(dāng)她眼眶泛紅的時候,沈澤臣卻笑了起來,側(cè)過身,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fā)頂,紀(jì)總還說你長大了呢,怎么還這么像孩子。 語琪吸了吸鼻子,沖他笑了笑。 坐在對面的紀(jì)氏總裁看著自己女兒對著男朋友微笑的模樣,不知怎敵就想起了妻子逝去的那個晚上,在他懷里安靜流淚的小女孩。妻子去得早,這些年來,關(guān)于她的事,他從沒讓保姆cha手過。 親自學(xué)著給她梳馬尾辮,帶著她去買小衣服小鞋子,晚上笨拙地抱著她講睡前故事,陪著她一步一步長大在她能自己梳辮子、買衣服、也不需要睡前故事之后,他就陪著她斗嘴,胡鬧,給她收拾所有的爛攤子,帶她去嘗試所有的新奇事物,就這樣,一轉(zhuǎn)眼間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個被自己寵得無法無天的小姑娘現(xiàn)在對著另一個男人依賴又愛慕地微笑,他忽然覺得心里空了一塊。 天底下的父親大抵都是如此,把女兒當(dāng)成了小qíng人。當(dāng)她有了男朋友后,總像是被拋棄了一樣滿心酸澀。 這些年的回憶翻涌上來,紀(jì)亞卿像是割舍什么珍寶一樣滿心不舍,語氣酸澀地道,小的時候多乖,總說長大以后要嫁給爸爸,可現(xiàn)在呢,這家伙的眼睛里只看得到小沈你了。 大概是氣氛真的太溫馨,所有的陌生和客氣都在這頓飯中消弭于無形,沈澤臣微微一怔之后笑了起來,沖她眨了下眼睛,像是真正的一家人一樣開起了玩笑,紀(jì)同學(xué),你父親吃醋了。 語琪也笑起來,毫不猶豫地就把胳膊肘往男友那拐去,讓他吃去。 沈澤臣笑而不語。 女大不中留,紀(jì)亞卿完敗。 大家說說笑笑之下,不知不覺就喝得有點兒多,最后酒勁兒上頭,紀(jì)亞卿直接就在飯桌上趴下了,叫都叫不醒,沈澤臣很是好笑地?fù)u了搖頭,想去攙他,結(jié)果自己一起身也晃了兩晃,扶了扶椅背才勉qiáng站穩(wěn)。 語琪嘆口氣,一把把他按回椅子上,和阮凝一起把紀(jì)亞卿扔回了他的房間。 今天這么晚了,你們就睡在這里吧。走出房間的時候,她隨口對阮凝道,反正空客房多得是,我去給你們找兩套睡衣。 不、不用了吧。阮凝還是有些拘束,小臣家就在附近。 語琪頓下腳步,似笑非笑地側(cè)頭看她,阿姨,你怕我? 阮凝愣了一愣,然后支支吾吾,也、也沒有 沒有就住下來,不然明天老頭子又要教訓(xùn)我。 她一邊說一邊打開一間空客房的門,你們今晚睡這兒行么?其實分開睡也可以,我再給你到樓上收拾間空房出來。 阮凝這次來是本著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盡量不惹麻煩的原則,自然是不會要求什么,只揮手道,不用不用。 說完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這等于同意住下了,她愣怔了一下,頗有些茫然。 語琪卻不管這些,只道,那行,正好那間一直都有人收拾,直接就可以住。 兩人往回走到一半,就看到玄關(guān)之前,沈澤臣背靠著墻在閉目養(yǎng)神,肘間掛著阮凝的風(fēng)衣和他自己的大衣,一副準(zhǔn)備告辭的模樣。 語琪看了眼他眼角處不正常的嫣紅,遙遙地便開口道,今晚住這兒吧。 沈澤臣緩緩地睜開眼,一雙眼睛醉意迷蒙,反應(yīng)很明顯地慢了半拍,嗯? 住下吧,你喝了這么多怎么回去?她又說了一遍。 沈澤臣跟阮凝不一樣,跟她已經(jīng)熟悉地跟自家人似得,在瞇著眼睛看了她一會兒后,就緩緩笑了一下,攬著衣服的右手松了松。 語琪輕嘆一口氣,拿過他手上兩件外套重新掛好,然后轉(zhuǎn)過身拉他,跟我走。 沈澤臣安靜地跟上,雖然步伐有些拖沓,但腳下走得倒還是直線,比紀(jì)亞卿那老男人qiáng多了。 把沈家母子安頓好后,她各拿了一套自己和紀(jì)亞卿的新睡衣給他們,又把衛(wèi)生間里的備用洗漱用品取出來擺好,才去把廚房和餐廳稍稍收拾了一下。 回來路過客房的時候,她敲了敲門,剛剛沖過澡的阮凝穿著她給的那套卡通睡衣探出頭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扯著衣角沖她笑了笑,是不是有點兒奇怪。 語琪上下打量了一下,瞇起眼睛。 阮凝被她看得更加不自在了。 還好。語琪云淡風(fēng)輕地評價了一句,進(jìn)屋看了看沈澤臣,見他已經(jīng)睡下了便不再多說什么,只囑咐阮凝道,我的房間就在樓上,你們還有什么需要的可以來找我。 大概是底氣不足、且xing格使然,阮凝在她面前根本沒有長輩的氣勢,對著她除了點頭就是微笑,比在紀(jì)亞卿跟前時還要小媳婦,語琪頗有些無奈,在出去之前稍稍頓了頓,回頭看了她一眼。 阮凝要轉(zhuǎn)身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安地看著她,怎么了? 沒什么,晚安。語琪淡淡道了一句,垂下眼睫,給他們帶上了門。 房門闔上之前,阮凝有些局促的聲音傳了出來,聽上去頗有些受寵若驚,啊,好晚安。 可這個亂七八糟的夜晚卻是高|cháo迭起,一點兒也不安寧。 語琪沉沉睡到半夜,便被門外的敲門聲給弄醒了。 阮凝有些慌張地走進(jìn)來,頭發(fā)凌亂地披著,睡衣的一邊領(lǐng)子也折著,這幅尊榮簡直嚇人一跳,語琪下意識地便清醒了一半,開口就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個風(fēng)韻猶存的美人立刻頓住了腳步,有些躊躇地看著她,好像是拿不準(zhǔn)該不該用這種事qíng來吵醒她,臉上的神色分外局促不安,那個,小臣好像在發(fā)熱,我來問問你那個這里有沒有退燒藥? 語琪立刻披起衣服翻身下g,腳步匆匆地往門外走去,怎么回事,他幾個小時前不還沒事么? 阮凝在六神無主的qíng況下被她冷靜鎮(zhèn)定的神色一下子震住了,像是瞬間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開始像秘書追著上司匯報似得跟在她后面,會不會是著涼了?還是最近累著了,小臣他這個禮拜不是一直在加班么?或者是酒喝得有點兒多? 我也不知道。先看看有沒有熱度再說。 哦阮凝茫茫然地應(yīng)了一聲,好。 雖然這么說,但語琪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差不多的結(jié)論。 其實阮凝說的不無道理,最近一個項目讓他連軸轉(zhuǎn)了整整一個禮拜。人就是這樣,忙的時候倒能堅持,身體再超負(fù)荷也依舊能照常運轉(zhuǎn),可一旦放松下來,卻容易被感冒發(fā)燒之類的趁虛而入,至于那一瓶多灌下去的紅酒,也很有可能起到了雪上加霜的作用,于是這些日子來的疲憊一股腦兒地全都爆發(fā)了出來,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內(nèi)燒到了 三十八度五。jīng準(zhǔn)地讀出溫度計顯示的數(shù)字后,語琪皺起了眉,的確是在發(fā)熱,他之前醒過么? 阮凝遲疑地?fù)u搖頭,好像沒有。 那就有些麻煩了。 沈澤臣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渾身的關(guān)節(jié)都泛著酸疼,一會兒夢到小時候跟父親釣魚的qíng景,一會兒又夢到被他親手送進(jìn)獄中的繼父,頭昏昏沉沉的,整個人疲憊得不行。迷迷糊糊之間,他忽然看到有人被推下樓梯,奔下去一看,只見母親滿臉鮮血地倒在地上,而繼父的那個兒子站在旁邊,面容扭曲。 他想上前去,可是動不了,身體沉得像是墜了鉛塊,怎么掙扎都沒有用,汗一大把一大把地往外冒著,流水似得恍惚之間,有誰從身后扶他起來,那個人用手指撥開他汗?jié)竦念~發(fā),輕輕地說,醒醒,你燒得厲害。 像是被cháo水拋上岸一般,他忽然從夢中醒來。 渾身上下都黏黏的,像是被汗水濕透了,他喘了幾口氣,緩緩掀開被汗水濡濕的眼睫,正對上一雙漆黑專注的眼睛。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臉,聲音很輕,醒了?難不難受,要喝水么? 暈huáng的g頭燈朦朦朧朧,掃在她的側(cè)臉上,打出一片模糊的yīn影,他有點兒恍惚地呢喃,幾點了? 語琪皺了皺眉,剛倒了杯溫水回來的阮凝也有點兒擔(dān)憂地上前一步,把杯子遞給他,三點不到,你先喝點兒水。 三點?大概是燒得太厲害,他反應(yīng)慢了不止一拍,目光茫然地落在她和阮凝兩個身上,啞著嗓子含糊地說,你們不睡覺么? 語琪輕輕嘆了口氣,我們本來都在睡覺。 沈澤臣用手背擋了擋額頭,鼻音濃重地道,我沒事,你們?nèi)ニ伞?/br> 語琪才不管那么多,把水拿過來往他手里一塞,喝水。說罷就起身往外走,路過阮凝身邊時隨口道,阿姨你先看著他,我去找點兒藥。 阮凝連忙應(yīng),哦,好。 等她回來的時候,那杯水已經(jīng)空了,而且g鋪上也空無一人,只有阮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偏頭望著衛(wèi)生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