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焚香祭酒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80
他本想著“奇貨可居”,哪怕袁氏公子不熱衷術(shù)數(shù)道法,對這書總該有著好奇。而在好奇心驅(qū)使下,“袁譚”必然會答應(yīng)他的要求。此時再談起擅闖住所一事,他只需一口咬定自己是為了借酒而來,“袁譚”便不好再與他計較。 誰知道事情竟和他料想的不一樣? 明白這“袁公子”不好糊弄,白普路心下急轉(zhuǎn)。 即便事態(tài)未照他所想的發(fā)展,他也不曾松口,堅持自己就是來借酒的。 未經(jīng)同意就進屋?他在門口等了半天,主人遲遲不歸,他被凍得不行,只好進屋躲一躲。 藏在帷帳后面?還不是在門邊瞧見衣衫不整的二人,怕打攪袁公子的好事,這才出此下策。 崔頌:……你繼續(xù)編。 見崔頌油鹽不進,自認為已向?qū)Ψ椒浀陌灼章酚行懒耍骸霸舆h道而來,我白氐一族尊你為上賓。但此處到底是我白族的地盤,公子如此咄咄逼人,是否過了些?” 狡賴不行,那便耍橫。不管故意還是無意,他闖的都是自家的地盤,“袁譚”一個借住的外族人,還敢跟他撕破臉不成? “既如此,有請白壯士隨我走一趟。正好,譚亦想問問白首領(lǐng)——如此待客之道,可是貴寨的傳統(tǒng)?” 崔頌不想再和白普路廢話。這家伙既然有恃無恐,認定自己一個外來者不敢對他怎樣,那就如他所愿,不動手,只把他交給他那位親愛的首領(lǐng)大人。 崔頌早從寨內(nèi)其他人口中得知此人與白首領(lǐng)面和而心不合,將這事鬧到前邊去,那位白首領(lǐng)多半會樂見其成。 如崔頌所料,二人并不對付。 一聽到他話中的潛臺詞,白普路驀地變了臉色。 面部肌rou繃緊,細微地顫了顫,又緩緩松開。 他晦澀不明地看了崔頌一眼,搭在衣襟旁的手猛一痙攣,仿佛下一刻便會暴起傷人。 “咣”的一聲。 白普路怒目圓睜,緩緩地倒了下去。 郭嘉揉了揉額頭,一副宿醉頭疼的模樣:“當(dāng)真聒噪?!?/br> 崔頌無言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白普路身后的郭嘉,低頭掃了一眼,從砸人用的“兇器”上一晃而過。 如果他沒看錯,這土瓦子碎片……好像是春杏酒的酒壇? 崔頌轉(zhuǎn)向墻角,果不其然,那里只剩下五個壇子,歪歪扭扭地列成一排。 崔頌粗略估算地上的水漬,有些不可置信:“你又喝了半壇?” 雖然這酒的烈度不高,可酒壇容量不小,一壇半的量……可以抵得上現(xiàn)代20瓶啤酒了。 郭嘉抬袖揩去唇角的酒漬,向前晃行一步,將白普路昏迷前藏在手中的袖箭踩在腳下。他半醉半醒地瞇著眼,帶著點鼻音道:“什么時辰了?” “三更?!贝揄灀炱鸬厣系摹短角孱I(lǐng)書》,隨手翻了翻,“郭兄可對此書有興趣?” “縱是無稽之談,只要言之有物,便有可讀的價值?!惫螒袘写鸬溃揄炆焓?,接過太平經(jīng)。漫不經(jīng)心地翻了幾頁,他哂然一笑,“瑕瑜互見,可聽之,不可信之?!?/br> 崔頌表示自己完全聽不懂郭嘉在說什么。 但他一臉淡定,“無可信,便只能信這鑿鑿之言。張?zhí)旃耐Γ蟮秩绱?。?/br> 郭嘉將書放下,斂去面上的不經(jīng)心:“確實?!?/br> 二人維持現(xiàn)場的原狀,找來附近的巡夜人,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告之。那巡夜人不敢擅自做主,又憚于首領(lǐng)“不得怠慢貴客”的吩咐,只得壓著昏迷不醒的白普路去主寨,找首領(lǐng)定奪。 而后,郭嘉便與崔頌告辭,搖搖晃晃地回自己的住處,臨走前還順走那本太平經(jīng)。 崔頌洗了把臉,往屋里那張硬塌上一躺,就著未散的酒氣,昏昏沉沉地進入夢鄉(xiāng)。 夢中,他好似看見“自己”在與其他系的同學(xué)打籃球。同隊的室友歷經(jīng)千辛萬苦,將承載全隊希望的最后一球傳給他,而他微微一笑,站在三分線外,隔著重重人型大山,將手中的球拋出,精準(zhǔn)地丟了個空心球(shot)。 哨響,得三分,比賽結(jié)束。 他們學(xué)院的球隊,最終以2分之差,勝過了隔壁學(xué)院。 …… 如此會丟三分球的一定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