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焚香祭酒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30
“昔日光武帝(劉秀)誅王郎,在王朗處繳獲了許多信乃光武帝部屬與王朗的勾結(jié)密件?!?/br> 當年的漢光武帝劉秀與如今的曹cao經(jīng)歷相似:同樣的以弱勝強,同樣在戰(zhàn)勝后發(fā)現(xiàn)為數(shù)眾多的下屬與敵人密信勾結(jié)。 “光武帝的選擇是:‘不省,會諸將軍燒之,曰:令反側(cè)子自安[1]’?!?/br> 光武帝沒有追究,當著眾兵將的面燒掉了密信,跟他們說,你們今后可以安心地跟在我身邊了。 曹cao會意,大笑道:“正中吾意也?!?/br> 遂效仿光武帝,當著眾兵將的面,將所有書信“盡燒之”,不予追究。 曹cao班師回朝,得皇帝親迎。 曹cao心知皇帝此舉代表“衣帶詔”一事已然揭過,與皇帝表演了一番“君仁臣忠”,各取所需。 朝廷對有功之臣予以嘉獎,普通百姓見司空得勝而歸,令他們免于戰(zhàn)亂之苦,感激而放心地回歸了日常生活。 城中喜氣縈繞,唯獨少數(shù)幾人,沉溺于噬人的焦灼中無法自拔。 孔融與曹cao的關系在這兩年急轉(zhuǎn)而下,經(jīng)過官渡一戰(zhàn),更是直達谷底。 眾人皆傳曹cao效仿光武帝的賢明之舉,不計前嫌,將通敵的書信燒毀。可孔融深知曹cao是一個怎樣的人,在他眼中的曹cao,既寬宏,又記仇。 說他寬宏,他可以因為惜才和大局而原諒屬下的背叛;說他記仇,他可以因為狂人的冒犯而借機殺之,并說出“寧我負人,休人負我”這番話來。 孔融篤定地認為,以曹cao的掌控之心,他必然已經(jīng)看過所有的信——表面上說“一筆勾銷”,實則暗自記著帳,jian詐而狡猾。 這讓寫過信的孔融有些坐立不安。 同樣坐立不安的還有郭瀚。 他在曹營不受重用,得知曹袁開戰(zhàn)時,很不看好曹cao,于是見朝中有人密信向袁紹投誠,他想也未想地加入其中。哪知曹cao不但大勝而歸,還發(fā)現(xiàn)了所有通敵的信。 郭瀚一方面安慰自己,曹cao已經(jīng)燒掉了信,明說不會追究,不可能打自己的臉,何況通敵者眾多,他官職低危,不會引起曹cao的注意;另一方面卻又忍不住擔心,以他的名氣,萬一被曹cao當成典型記恨,這可如何是好。 相似的場景發(fā)生在許都的各個角落。 磊落者會被曹cao燒信的行為打動,愈加忠誠;而心思難定者會懷疑曹cao的用心,時刻難安,最終鋌而走險,一錯再錯。 崔頌在官渡之戰(zhàn)結(jié)束后不久,被郭嘉攔住。 “可是嘉有哪處做得不妥,惹惱了子琮?” 對上郭嘉專注認真,仿佛蘊含千言萬語的凝視,崔頌勉強忍住拔腿就跑的沖動,嘆了口氣: “并無不妥?!?/br> “那為何子琮這幾日避著我?” 崔頌很想說“我不是,我沒有”,可他在郭嘉面前無法任意扯謊。 “是我的問題。這幾日不知為何,見著奉孝,竟有些心慌無措,不敢與奉孝對視,還想轉(zhuǎn)頭就跑……” 崔頌道出實情,越說越覺得苦惱,“不知道這是什么怪癥,興許過幾日就好了。” 郭嘉怔在原地。 崔頌見郭嘉呆住,心想,自己莫名其妙的“不能對視綜合征”果然對郭嘉造成了傷害,一般人聽到這種情況,肯定會認為對方討厭自己,不想與自己接觸。 他不想讓郭嘉誤會,便扯住郭嘉的袖子,解釋自己并無討厭疏遠之意。 剛扯住袖子,就察覺對方不易察覺地僵了僵。 莫非,是因為他莫名其妙的“疏離癥”,讓郭嘉惱怨失望,對自己的碰觸生了幾分抵制? 崔頌一邊解釋,一邊覺得心口莫名發(fā)疼,低下頭掩飾眼中的紛亂。 卻沒想到,他還未及說完,就被一雙手猝不及防地拉入懷中。 崔頌的話語驟然而止,清楚地聽到耳邊壓抑而篤定的呢喃。 “我亦心悅于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