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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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聰雖然脾氣暴,卻也是隊伍里數(shù)一數(shù)二前途無限的青年才俊。 既然國家信任他,認為他堪當重任,那他就絕不會讓國家失望,給江滬刑偵支隊丟臉!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任務的! 陳聰鄭重其事地對孫若?;亓艘粋€立正禮:“是!保證完成任務!” 可孫局的神色卻沒有因為通知完畢而有所緩和。 更多人介入這個任務,雖然也意味著任務助力變多。 但有關(guān)這個任務的一切禍端,都指向江滬本地。 孫局不得不擔憂起來,會不會真像群眾所討論的那樣。在警察隊伍的內(nèi)部,可能早就已經(jīng)蟄伏著靠著公權(quán)來吸血的黑色猛獸。 讓陳聰這樣的年輕警察加入行動,真的是對的嗎? 在剛剛結(jié)束的會議上,孫若海也明確提出過自己的擔憂。為了讓涉案本地的警察們避嫌,他提出希望由省廳直接指派隊伍下來輔佐沈聽查案。但卻遭到了同僚的反對。 同僚說:上面的動作過大,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孫若海不以為然,立刻與對方爭辯起來。 最后是嚴啟明說服了他:“你別忘了這個任務的核心“桃木”也是江滬市人。他第一次立功時才23歲。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孫啊,這個世界,終究是年輕人的?!?/br> 陳聰干站了一會兒,他見孫局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卻不說話,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所以孫局,我們這個特別行動隊的隊長是您嗎?” 孫若海瞥了他一眼。 陳聰發(fā)誓,在一向肅穆嚴正的孫局,剛剛向他投來的那一眼里,他分明看到了關(guān)愛。 關(guān)愛智力低下群體的那種關(guān)愛…… 我是不是問了一個特別弱智、弱智到讓長官不屑理會的問題?陳聰心想。 “你們隊長也是江滬市人。不過他沒在江滬的警察體系里工作過。”孫若海拍拍他肩膀?!盎厝グ衙麊伪M快整理給我,至于隊長,你很快就能見到他?!?/br> 沒在江滬市的警察系統(tǒng)里工作過? 所有警校畢業(yè)的合格畢業(yè)生,除卻特殊情況的,都會回原籍當三年干警。這個沒回本地當過警察的隊長,合著是個空降兵??! 最討厭靠走人情、攀關(guān)系升職,信奉用實力說話的陳聰微微皺起了眉。 以為接到了頂級任務的興奮也淡了很多。 他甚至開始懷疑,一個會空降隊長的任務,真的是國家級的嗎?于是,連看向?qū)O若海的眼神里也帶了一點意味深長。 什么特別行動,該不會是孫局這只老狐貍為了激勵我們隊早日破案,在給我畫大餅吧。 類似的事,市局也不是沒做過。 之前隊里調(diào)查一起連環(huán)強j案,破案前,市局一直恩威并施要求他們一個月內(nèi)破案,能達成就集體嘉獎。 破案后,卻對十幾天吃喝拉撒都在隊里的專案組,給了句輕飄飄的口頭表彰。 搞的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的蔣志和文迪,在接下來的一周里,組團消極怠工。后來,被責任感爆棚的潘小竹大罵了一頓,才重新燃起工作激情。 這件事,陳聰心有余悸。但他轉(zhuǎn)念又想:管他的,反正案件是怎么著都必須得攻破的。 市局領(lǐng)導愿意給他們畫個餅,也總比沒餅來得好。更何況是孫局自己親口說的,任務是國字打頭的。 這種跟國家級沾親帶故的特別小隊,怎么著,市局在破案資源的傾斜上也得比普通支隊多。因此,無論是不是真的國家級,他的隊伍都不吃虧。 孫若海不知道眼前這個青年人心里打的小九九。 他看著眼前陳聰?shù)哪贻p面孔,腦海里卻不由地浮現(xiàn)出另外一張同樣年輕的面孔。 讓孫若海“牽腸掛肚”的那個青年人,此刻正和他的狐朋狗友們一塊兒鬼混。 宋辭交朋友基本是按照一個標準來找的:有錢有勢,混吃等死。 畢竟,但凡稍微有點志氣,哪怕只是個眼高手低的有錢公子哥。也瞧不上,宋辭這幫仗著家里庇護,信奉“勿已善小而為之,勿已惡小而不為。”的歪理,到處惹是生非的廢物們。 當然,宋辭他們也看不慣青年才俊們那種自以為材優(yōu)干濟,總覺得自己特別了不起的樣子。 因此,相看兩厭的廢物和棟梁,就像同名磁極一般,彼此敬而遠之。 而這一群家里都“略有薄產(chǎn)”,但又都還沒能接管家業(yè)的紈绔子弟們,平日里都清閑的很,完全沒有上班的概念。 眼下一群人正聚在一塊兒掐二八。 這是江滬市特有的一種麻將玩法。 玩法很簡單,一把下來只需幾分鐘,賭注卻上不封頂。 特別適合宋辭這類有錢、有膽,就是沒有腦子的人玩。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tǒng)略抽,貼晚啦~另外發(fā)現(xiàn)有好多小可愛對文案里關(guān)于屠龍少年和龍的故事很感興趣~想知道原出處。 這其實是一個緬甸的傳說。 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finding gee orwell in burma》作者:emma larkin?中文譯本叫《在緬甸尋找喬治·奧威爾》 緬甸龍的傳說:有一條惡龍,每年要求村莊獻祭一個處女,每年這個村莊都會有一個少年英雄去與惡龍搏斗,但無人生還。又一個英雄出發(fā)時,有人悄悄尾隨。龍xue鋪滿金銀財寶,英雄用劍刺死惡龍,然后坐在尸身上,看著閃爍的珠寶,慢慢地長出鱗片、尾巴和觸角,最終變成惡龍。 私以為,這也就是尼采所說的:當你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著你。 第13章 不同于普通的麻將,二八只用得到麻將牌中一筒到九筒的4張花色,外加4個白板,共計40張牌。 玩家至少要有四人,但不設上限。 而那必要的四人,分為一名莊家和三名閑家。其他圍觀的玩家,則可在牌局中的任意可下注處押注。 宋辭剛從莊家位置上下來。今天他運氣很不錯,卻在勢頭很好的時候,選擇了停止。 沒讓侍應生幫忙,宋辭自己從吧臺拿了幾杯龍舌蘭,然后一個人坐回了角落。 安靜的獨處只保持了不到一分鐘,便有道輕佻的聲音靠了過來:“進門到現(xiàn)在都沒給過我好臉色!還生著氣呢?” 宋辭不用抬頭,都知道是誰。 這個用他身為男人的“隱痛”,四處造謠生非的罪魁禍首,就是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來。 徐凱親熱地靠著宋辭坐下,不問自取地從宋辭剛拿來的酒中選了一杯,和他手中的那杯碰了一下。 “別氣啦!等你好了,我給你介紹一打好看又溫順的。算是賠罪好不好?” “跟你生氣?氣得過來嗎我?” “那你干嘛不理我?。俊?/br> “覺得你無聊?!?/br> “那你干嘛不去打牌?” 屋里正中間擺著的賭桌上,新局將開。 一眾打扮體面時髦的形色男女們正在桌前情緒高漲地押著注。 仿佛他們手中握著的,那些價值千金的黑白籌碼,真的只是一疊疊普通的圓形塑料片。 宋辭掃了一眼賭性正濃的年輕同伴們,低頭說:“最近做什么都覺得很無聊?!?/br> 麻將室二十四小時都開著熾熱的強光燈,從上往下的射燈,被愛自拍的女人們?nèi)撼盀椤八劳鰺艄狻?。只有皮相與骨相都極致完美的人,才經(jīng)得起它無情的當頭照射。 絲毫沒有被“死亡燈光”掩蓋住出色相貌的青年,伸出舌頭,把倒在虎口上的食鹽一點點地舔干凈,隨后帥氣地一口飲盡了裝在shot杯里的龍舌蘭。 散播謠言,怕被正主記恨的徐凱,立刻狗腿地給他遞上一角檸檬。宋辭也不客氣,就著他的手叼了過來。 龍舌蘭是這個小團體里最受歡迎的蒸餾酒。入口辛辣的液體,下喉如刀割,進到胃里立刻燒起一團火。或許這種刺痛,才能讓天天行尸走rou般混日子的紈绔們,稍微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徐凱拿的這杯是龍舌蘭炸彈,他用手掌蒙住杯口,把價值不菲的巖石杯,在桌面上用力地敲了一下。酒里立刻涌出大量的氣泡。 他朝剛喝完一杯又準備喝下一杯的宋辭舉了舉杯,而后迅速抬頭,一口喝了下去。 瀟灑得如同只是飲了一小杯甜膩的、冒著氣泡的碳酸飲料。 酒精讓人放松。 微醺的宋辭和徐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過去的“光輝事跡”。 在宋辭第三次抱怨“現(xiàn)在的日子一點都沒有以前有趣”后,徐凱突然說:“其實最痛快的還是那一次!” 他滿臉都寫著“不用說,你懂的!”眼神里也有一種“心照不宣”的暗示。 但很快就聯(lián)想起那次一時興起的慘重后果,臉上特地夸張過的邪惡笑容,一下就消失了,像只在打氣過程里,突然被人按了長釘?shù)能囂?,倏然就xiele氣。 “但咱哥倆也是栽在那回!你呢,被你哥流放墨村,而我被家里老頭狠揍了一頓不說,還停了仨月的信用卡,簡直是人間慘劇……” 宋辭慵懶地靠著沙發(fā),雙手枕在腦后,看著徐凱神色飛揚地在說兩人過去的那些荒唐事跡,像是也陷入了對往事的追思。 宋辭拿來的酒,還不夠徐凱塞牙縫,在又喝完了侍應生拿來的幾杯酒后,扯了一堆陳芝麻爛谷子的徐凱,突然無限感慨:“只是,最近再見到你,我突然覺得你有時挺陌生的,怎么說呢,不太像你,所以也挺感慨……” 一直沒吭聲的宋辭突然插嘴:“感慨什么?感慨我的不能人道?” 剛還有些傷感的徐凱,“噗嗤”地笑了一聲,用腳輕輕踢了踢宋辭的小腿肚子:“我說正事兒呢,你別打岔!” 宋辭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誰打岔了,我這叫不懂就問,我怎么你了?就刺激得你到處宣傳造我的謠?” 因為宋辭的打岔,忘記自己剛剛要感慨點兒什么的徐凱,只好假裝翻了個沒心沒肺的白眼:“說真的,因為你哥的事兒,本來還挺擔心你的,但看你還有嘴欠的力氣,也就放心了?!?/br> 宋辭點了點頭。 徐凱久久盯著他的臉,突然覺得自己的玩伴好像真的長大了。雖然面目如故,但給人的感覺卻和以前不同了。 也說不上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但徐凱總覺得,眼前的宋辭跟他們不再像是同一路人了。 徐凱又傷感起來,抬手用力地抓了幾下頭發(fā),又揉了揉自個兒發(fā)癢的鼻頭,小聲問:“你不會真的要接手你哥的公司吧?” 看徐凱瘦得跟獼猴精似的手臂,宋辭答非所問:“你最近是不是又碰那些玩意兒了?” 徐凱愣了一愣,雙手抱到了胸前,嘆了一口氣:“什么叫又啊,我就沒能斷得了過?!彼蝗幻靼琢怂无o前一句話的深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問他:“你不會真戒的了吧!” “差不多吧。”宋辭隨口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徐凱撇撇嘴,自言自語道:“也是,你本來就不碰海白菜和豬rou。”海白菜和豬rou是癮君子們對海洛因和冰毒的別稱,是行內(nèi)的黑話。 “嗯,我哥不讓?!?/br> 宋詩雖然在用錢上不限制他,也很少過問弟弟糜爛的私生活。但在毒品方面,卻一向立場堅定,態(tài)度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