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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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承浩離席后不到一分鐘,沈聽也跟著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由于場地限制,vip包廂本身的面積也并不算大,洗手間設(shè)置在包廂外的走廊盡頭。 沈聽插著口袋,借著找洗手間的由頭,一路不遠不近地跟在神色鬼祟的黃承浩身后。 對方七拐八拐地進了另一個房間。 趁著開房門的功夫,沈聽迅速瞥了一眼前來應(yīng)門的人。 是他? 沈聽心下一動,等房門關(guān)嚴(yán)實了,才無聲地貼了上去。 門上有個貓眼。走廊無人且房門處于監(jiān)控死角。 在迅速分析周圍環(huán)境后,沈聽掏出了那個設(shè)計得十分精巧的軍用望遠鏡。望遠鏡在兩次折疊后,變成了一個只有半個手掌大小的貓眼反窺鏡。 透過貓眼,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剛剛來應(yīng)門的那個中年男人,正翹著二郎腿百無聊賴地抽著煙。 在跟黃承浩說了幾句后,他站起身,從黑色的夾克內(nèi)袋里掏出了一個牛皮紙顏色的自封袋,遞了過去。 黃承浩接過來打開,用鑷子從袋子里取出一張彩色的小紙片,放在光下反復(fù)檢查。 沈聽一眼就認出來,那張郵票大小的紙片是“僵尸”! 黃承浩口中可以買到“僵尸”的門路,是貝爺那兒的人供的。 而且,這個“僵尸”的賣家,沈聽在前不久才剛剛見過?!悄莻€在貝爺?shù)臅坷铮凰脴屩噶酥?,就嚇到尿褲子的馬屁精。 在拿到“僵尸”后,黃承浩一行人又去了趟犬舍。 沈聽沒有繼續(xù)跟,他避開場內(nèi)的監(jiān)控,在高處找了個隱蔽卻視野清晰的狙擊位,用望遠鏡監(jiān)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犬舍里,一個訓(xùn)犬師模樣的男人將“皇城號”從籠子里放了出來。 雖被雙排拇指粗細的鐵鏈拴著,但“皇城號”依舊攻擊力十足。即便面對它真正的主人,也仍然齜牙咧嘴地露出了尖銳的獠牙,并時不時地發(fā)出一兩聲低沉的咆叫。 黃承浩心情很好,信手從一旁的鐵盤里,挑了塊生rou丟過去。 “皇城號”稍一伸脖子,那塊rou便落入它的口中,幾乎沒有咀嚼就吞了下去。 一直跟在黃承浩身邊的那個小弟,將一枚“僵尸”遞給了訓(xùn)犬師。 訓(xùn)犬師喝了句指令,又猛拉了兩下狗鏈,“皇城號”才不滿地甩了甩頭,慢吞吞地坐了下來。 而后,訓(xùn)犬師蹲下來往它探出的舌頭上,貼了枚“僵尸”。 …… 四五分鐘后,黃承浩獨自出了犬舍開始往回走。沈聽便也收起望遠鏡,轉(zhuǎn)身回了包廂。 在回包廂的路上,迎面碰上一位正埋頭拖地的清潔工。 那是個被生活狠狠磨礪過的中年婦女。 此刻入春已經(jīng)一個多月,她握著拖把的手上皸裂開的口子卻仍尚未痊愈。抬頭看人時,露出一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 那一雙渾濁的眼睛,在看清楚沈聽的臉時,突然瞪得很大,好像因見到他而萬分驚訝似的。 沈聽在腦子里迅速搜索了一遍。 他確定無論是在他自己,還是在宋辭的熟人列表中,都不曾有過這個人。 于是,皺著眉頭,斜著眼梢,口氣不善地問:“我們見過嗎?” 保潔阿姨立刻低下頭,低聲說了一句“沒有?!?。 估摸著黃承浩大概快到了,沈聽便也沒有多問,一拐彎進了包廂。 他雙手插著口袋,用腳粗暴地踢開了門,邊踢邊忍不住抱怨:“這是什么鬼地方???找個洗手間,人都快繞暈了!” 僅他上個洗手間的功夫,包廂里就已經(jīng)多了兩個人。 “辭哥!”丁朗看見他,眼睛里泛起了光。 除了丁朗外,被沈聽調(diào)侃作胖頭魚的丁俊也來了。這個時候,正站在沙發(fā)旁和楚淮南搭訕。 沈聽一進門,幾個人便都齊刷刷地看向他。 丁朗自顧自地跑到他跟前,想給他一個擁抱。被他毫不猶豫地躲開了,順帶回贈了一個超級大的白眼,“丁朗,你在我這兒屬于黑名單內(nèi)的常駐人員!我不接受你的任何肢體接觸,麻煩你規(guī)矩點兒!” 丁朗還怎么沒開口就碰了個釘子,卻一點都不惱怒,大笑道:“哈哈哈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一點沒變?!币惶Ц觳?,搭住沈聽的肩膀,自作多情道:“不過我就是喜歡!” 沈聽嫌棄地一抖肩,撇開肩膀上的手。轉(zhuǎn)臉卻見徐凱正一臉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徐凱一邊偷瞄著坐在沙發(fā)上的楚淮南。一邊在心里暗自咆哮:辭哥,你可總算回來了! 天知道,他剛才經(jīng)歷了什么?! 丁朗從不掩飾自己對宋辭的好感。自進門起,就絮絮叨叨說了不少愛慕的話。 雖然,坐在沙發(fā)上的那位資本家,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笑吟吟的一雙桃花眼,始終保持著一個優(yōu)雅得要命的弧度。 可徐凱卻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 連空氣中充斥著一種微妙而凌厲敵意。 俗話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情敵見面分外臉紅。 但資本家連吃醋都吃得格外與眾不同。八風(fēng)不動地往那一坐,但隔著幾米都能覺出他身上那股,正對外宣告——“他是我的”的氣場。 比起這個丁朗,沈聽還是更樂意跟楚淮南呆在一塊。 他毫不猶豫地重新坐回楚淮南身邊,并主動伸出胳膊搭在楚淮南身后的沙發(fā)框上:“光你喜歡有個屁用?。”牬竽愕墓费劭辞宄?,我有喜歡的人了!” “哎!不是我說!楚淮南除了有錢和長得還行以外,哪點比得上我?。俊?/br> 沈聽給他氣笑了,特別中肯道:“你管這張臉叫‘長得還行’?丁朗,你眼瞎吧?照過鏡子沒有?跟他比起來,你頂多也就算個五官健全!” “辭哥!”丁朗特別委屈地一擰眉:“可我喜歡你比他喜歡得多?!?/br> 那可不一定。 資本家不服氣。但沒等他親自開口,身邊坐著的這個已經(jīng)麻溜地說出了他的心聲:“那可說不定。” 沈聽用下巴頦指了指楚淮南,表情特拽地道:“人家救過我,過命的交情,你沒有吧?” 還有這種事兒?!徐凱眼神中的好奇遮不住,卻又不好當(dāng)著楚淮南的面逼問。只好轉(zhuǎn)身拉住想要沖上去再爭一爭的丁朗,勸道:“兄弟,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何必老纏著人辭哥?。 ?/br> 丁俊也拉著自家堂弟的胳膊,一個勁地使著眼色:“就是啊,為了丁點兒大的事,在楚總面前大呼小叫!你這個孩子,簡直一點兒規(guī)矩都沒有!” 這頭正說著話呢,黃承浩回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果茶的外賣。 徐凱見到他如同見到了救星。 “哎呦,茶來啦!趕緊分一分?!彼贿呣D(zhuǎn)移話題,一邊手忙腳亂地給大家分果茶。 黃承浩也覺出包間里氣氛不對,見丁俊努著嘴比了比楚淮南又比了比丁朗,頓時明白過來。 得,這是求愛不成、連ex都算不上的丁朗,遇上花孔雀般高不可攀的現(xiàn)任了唄。 這種情況,沒打起來都算好的。 第53章 那個阿煥在點果茶時, 刻意多點了一杯。楚淮南從不喝這些,因此,即便多了丁朗和丁俊,果茶的數(shù)量也正好夠分。 丁朗被宋辭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 再一次毫不留情地給拒絕了。于是瞪著楚淮南,氣鼓鼓地灌了好多口茶, 邊喝邊罵:“哪個店的茶??!難喝得要命!” 點茶的阿煥站在一邊,訕訕地賠著笑。 大家都只當(dāng)丁朗是借口撒氣。但黃承浩在喝了兩三口也怪道:“味道是不太對啊, 怎么這么澀?” 沈聽含著杯口剛啜了一口,便立馬吐出來, 轉(zhuǎn)過頭陰著臉對楚淮南說:“報警, 打120。這個茶味道不對。” 他話音未落, 喝得最多的丁朗已經(jīng)猝然倒地。 十分鐘后,警車和救護車幾乎在同一時間趕到。 黃承浩一行人在沈聽的指揮下已經(jīng)自行催過吐, 但也都出現(xiàn)了明顯的中毒反應(yīng)。 裝果茶的杯子是最常見的外賣杯。為了方便食客在喝完液體后, 可以開蓋吃水果, 果茶的杯蓋都是獨立的, 是可以打開的那種。 雖然杯口貼有防漏的塑膠紙封口, 但因為杯蓋可以打開, 因此僅憑封口完整這一點,并不能判斷這些果茶在從奶茶店出品后,有沒有被其他人動過手腳。 阿煥作為點外賣的買家, 當(dāng)場被警方帶走協(xié)助調(diào)查。 而現(xiàn)場唯一沒有喝奶茶的楚淮南和只含了一口便馬上吐出來的沈聽一起, 把已經(jīng)不省人事的徐凱、黃承浩以及丁朗送上了救護車。 丁俊只嘗了一小口, 這個時候雖然也滿臉冷汗,卻好在意識還算清醒。 在他自己單獨上了一輛救護車后。沈聽也被楚淮南拎著領(lǐng)子拽上了車。 “干嘛?” 楚淮南臉上是罕見的神色冷峻,眉間因擔(dān)憂而緊蹙著,“我聞了你喝過的那杯,茶里有明顯的苦杏仁味,應(yīng)該是混合了氰化物。你也去洗個胃!” “……”沈聽下意識地想爭辯兩句,但他的額上也已經(jīng)滲出了一層薄汗。這個時候才覺出心慌氣短,面頰上guntang得像發(fā)了燒,于是只好乖乖閉嘴,在醫(yī)護人員的指示下,不斷漱口,并時刻關(guān)注著血壓。 在救護車還沒到達醫(yī)院前,并未把果茶真正喝下去的沈聽,也出現(xiàn)了明顯的頭暈、耳鳴的癥狀,甚至連喉頭都隱隱有種麻痹感。 他接受過專業(yè)的抗藥訓(xùn)練,越是呼吸困難、頭暈?zāi)垦r,便越勉力試圖保持頭腦清醒,思維也愈發(fā)活躍。于是緊抿著嘴唇不斷地推論,究竟是誰下的毒?又是在哪兒下的手?而犯人又為什么想要他們之中的某個人,或者所有人的命? 一路上,臉色難看的楚淮南一刻不停地替沈聽擦著汗。 為了方便漱口,沈聽半躺在楚淮南懷里。他閉著眼、皺著眉,臉色蒼白,額上滿是冷汗,卻唯獨兩頰染著一片奇異的緋紅。 楚淮南看著他,竟像是自己也中了劇毒般的心悸。 素來泰然自若的一顆心,因沈聽愈發(fā)明顯的癥狀,而慌得不像話。 他緊緊握著對方正無意識發(fā)著顫的手背,低聲安撫道:“別擔(dān)心,沒事的?!?/br> 沈聽其實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他甚至不覺得自己需要擔(dān)架。 受傷對于他而言,是家常便飯。 而能光明正大地去醫(yī)院接受正規(guī)治療,已經(jīng)算是很不錯的狀況。 在以前的行動里,他還有過受了槍傷,卻不便就醫(yī)的情況。最后只能咬著紗布,讓同伴用匕首幫忙把彈片直接摳了出來,然后簡單地包扎一下就算完事兒了。此后,只躺了幾天,就又是生龍活虎的好漢一條。 他的生命力就像仙人掌一樣頑強。仗著一句藝高人膽大,不僅不怎么怕死,還不太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