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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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弄清楚沈聽的真實身份后,楚淮南回了一趟老宅。 他和獨居在老宅的楚奶奶早就約好,會在周六這天,回去看她。 到家時,老太太正在和指引她修禪的禪師聊天。 楚淮南便也不著急,在客廳里給沈聽撥了通視頻電話。 被連續(xù)掛斷了兩次后,對方才終于不耐煩地接了起來:“有事嗎?” “沒事啊,看看你?!?/br> 隔著屏幕,沈聽都有種想要把無時無刻不在放電的楚淮南,暴揍一頓的沖動。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這個道貌岸然的資本家,是個會半夜偷襲別人,可惡的色情狂! 視頻里,楚淮南的笑容十分良善。 雖然,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又沒說不能打笑臉的公狐貍精!而且還是會對人類進(jìn)行“性sao擾”的那種! “你有乖乖吃早飯嗎?” 這種哄小孩的口吻,讓沈聽更清晰地想起了昨晚。 他皺著眉頭口氣生硬道:“楚淮南,如果你再用這種跟三歲小孩說話的語氣,來跟我聊天的話,對不起,我要掛了?!?/br> “別呀——”楚淮南今天也格外好脾氣,不僅笑容燦爛,連說話的語調(diào)都格外溫柔寵溺。 他的春風(fēng)和煦溢于言表?;乩险穆飞?,就連司機張叔都忍不住問他,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喜事。 “有事快說!” “犯人找到了嗎?” “還沒?!?/br> 鏡頭前不太容易找到吊眼梢斜眼看人的角度,因此沈聽的眼神要比平日更銳利幾分。 他皺著眉頭佯裝不悅地抱怨道:“警察昨天就讓我們幾個一起去指認(rèn)了投毒人??赡莻€隨便幫人跑腿的臭小鬼才七歲!除了會張嘴哭以外,幾乎一問三不知!” 捧著手機的楚淮南又微微地笑了起來。他對對方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這份銳利,愛不釋手。 “宋辭?!?/br> “嗯?” “沒事?!?/br> “那我掛了?!?/br> “等等——” “又怎么了?” “你很熱嗎?為什么臉這么紅?嘴唇還有點腫?!?/br> “……” 對方?jīng)]有回答,惡狠狠地掛斷了他的電話。 第58章 楚淮南因這通被驟然掐斷的視頻電話, 而啞然失笑。 等他收起手機一抬頭, 才發(fā)現(xiàn)楚奶奶正站在沙發(fā)背后,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楚淮南長腿一伸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笑吟吟地同她打招呼:“奶奶。” 楚奶奶許靜萍出身名門。八十歲的老人家,卻絲毫沒有耄耋之年的龍鐘老態(tài)。銀白色的頭發(fā)被束成一個清爽利落的發(fā)髻,身上穿了套淺灰色的禪服唐裝, 胸口還掛著一面古意濃重的銅鏡。銅鏡背后用行楷刻了一首, 北宗禪師神秀的《修行偈頌》——『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弧?/br> 眼神銳利的楚奶奶盯著楚淮南的臉, 似笑非笑地問:“來得這么早?。窟@一大清早的, 和誰打video call呢?” 老太太學(xué)富五車, 精通英、西、法、日四門外語。早年跟著楚老爺子滿世界的跑時, 她還兼著他的貼身翻譯。 語言和游泳一樣,一旦學(xué)會,即便以后技法生疏,也不可能全部忘掉。直到現(xiàn)在, 楚奶奶的英文也仍和漢語一樣得溜。 一大早就sao擾了沈聽的楚淮南, 既未全盤招認(rèn),也不刻意隱瞞,只語焉不詳?shù)卮穑骸芭笥??!?/br> 精明的老太太慢條斯理地坐下來, 掀起眼笑道:“不是普通朋友吧?” 這是句反問句, 但語氣卻很篤定。 楚淮南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您怎么知道不是普通的朋友?” “你是我?guī)Т蟮? 我還不知道你?”老太太說著, 捧起胸口那面用于“自鑒”的銅鏡,邊將鏡面轉(zhuǎn)向已屈身陪她一起坐在沙發(fā)上的楚淮南,邊用手指輕輕點了點這位楚家掌門人的額角,無奈又寵溺道:“你自己瞧瞧你的表情!活像只偷著腥的貓?!崩咸眯τ趾脷獾?fù)u頭:“你啊,從小就能藏心事,今天這是怎么了?” 楚家家教森嚴(yán),楚爺爺楚喬新對接班人的要求就更嚴(yán)格了。 老爺子在世時,時常讓還是半大孩子的楚淮南抄寫古籍靜心。 一句『為將之道,當(dāng)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怀茨显谑畾q時,就已抄過不下千遍。 可此刻,喜形于色的鏡中人,神采飛揚。一雙桃花眼笑意未散,萬種風(fēng)情悉堆眼角?!@確實不太像他。 老太太精明地瞇了瞇眼:“這么多年來,也沒見你和誰說話時能笑成這樣。我都忘了你上次這么高興,是在什么時候了。” 楚淮南含著笑,順勢蹲到她身邊,抬起的臉上露出幾分罕見的孩子氣。 在外頭叱咤風(fēng)云的資本家,像個碰見心愛同伴的孩子,對家長坦然道:“我碰上喜歡的人了。等我把他追到手,就帶他回來給您看看。” 許靜萍是新中國成立后的第一批公派留學(xué)生。 她特別開明地點了點頭,而后又笑著瞪了楚淮南一眼,“我聽剛剛的聲音,是個男孩兒吧。” “您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瞞不過您?!?/br> 老太太表情和藹地伸手摸了摸楚淮南的發(fā)頂。 這顆腦袋上的頭發(fā)和它的主人一樣,外表看起來柔順又平和,其實骨子里很硬。短小的絨發(fā)甚至有些扎手。而個性剛強的楚淮南犯起倔來,更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既然你認(rèn)定了,我就不攔你。攔也攔不住,從小這樣?!?/br> “您這么疼我,幫我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攔我?” 楚淮南在哄老太太方面經(jīng)驗豐富,僅兩三句話就讓楚奶奶笑開了花,軟聲問:“他叫什么名字?” 資本家眉眼彎彎,語氣溫柔,笑答:“沈聽?!?/br> 他喜歡的這個人叫做沈聽。雖然表面儻蕩,但實際上,是個只親一親,碰一碰,就能臉紅紅一宿,嘴唇腫一夜的家伙。 …… 沈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在楚淮南這兒“見了一回家長”。 但就他臉紅、嘴腫一事,楚淮南是真的誤會了。 雖然沈聽在情事上遲鈍不開竅,但臉紅之類的反應(yīng)卻并不是由主觀因素決定的。 昨晚的事,就算他再介意,也不至于臊連額頭都發(fā)紅。 事情還得從一個小時前說起。 在楚淮南打來視頻前,徹夜未眠的沈聽撥通了常清的電話。 在以前的任務(wù)里,即便剛經(jīng)歷完槍林彈雨,他也能夠沾枕即睡、睡眠質(zhì)量絕佳。 可這次,他卻因為楚淮南的深夜造訪而一夜無眠。 失眠對需要時刻保持體力和腦力充沛的沈聽來說,是一件糟糕透頂?shù)氖虑椤?/br> 他急需一些專業(yè)的建議。 恰逢周六,按照慣例,沈聽今天本該到精衛(wèi)報道。 但他還有兩個吊瓶沒有打完。而且剛剛負(fù)責(zé)輸液的小護(hù)士還再三交代他,絕不能掉以輕心。說是有幾項血檢報告還沒出來,要等結(jié)果出來、汪主任確認(rèn)沒有任何異樣后,才能安排他出院。 不想繼續(xù)呆在醫(yī)院里浪費時間、出院心切的沈聽,便只能乖乖地繼續(xù)吊鹽水,而無法如約去精衛(wèi)了。 電話那頭的常清,已經(jīng)從孫若??谥新犝f了他中毒的事兒。 常清從事心理研究數(shù)十年,他早就猜到這通電話大抵是為了通知他取消今天下午的“心理咨詢”。 但心理醫(yī)生畢竟不是算命的。 關(guān)于沈聽這通來電的目的,常清只猜對了一半。 沈聽今天確實去不了,但他卻并沒有取消這次的心理輔導(dǎo),只是將時間改約到了明天下午。 職業(yè)的特質(zhì)讓常清敏感地覺察出對方情緒上的不對勁。 他了解沈聽,如果不是發(fā)生了什么需要專業(yè)建議和幫助的事,就目前一周兩次的咨詢頻率而言,對方大可等到周三再來,而絕不會改約明天。 常清立即追問,他委婉地表示希望可以知道最近發(fā)生了什么,以期能夠提供及時的幫助或心理干預(yù)。 電話那頭的沈聽沉默了一會兒,而后模糊地說了句“明天見面再聊?!?/br> 常清心想,這位心理素質(zhì)超群的年輕警督,大概遇到了很棘手且難以啟齒的麻煩。 這通電話剛掛沒多久,林霍的電話就又追了過來。 沈聽看著屏幕,輕輕地皺了一記眉頭,思索了幾秒才接通了電話。 不等林霍開口,他便先發(fā)制人地把貝隆痛罵了一頓。 “那個老不死的,明著搞不過我,居然敢來陰招,想暗算小爺!#¥%……*%¥#¥%!”接下來情緒激動的這一串,詳細(xì)而周到地問候了貝隆的祖宗十八代。 電話那頭理直氣壯的罵街,讓林霍明顯一愣。 宋辭和他想到一處去了。他也覺得宋辭的這次中毒,中得頗為邪門。聽說,當(dāng)天楚淮南也在現(xiàn)場。 如果這次投毒的目標(biāo)是宋辭和楚淮南,那么在他看來,壓根不需要調(diào)查,兇手的身份就已昭然若揭。 宋辭義憤填膺地罵了半天。林霍聽得耳朵都疼了,才悠悠地打斷了他。他打這通電話,本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因為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宋辭這個拎不清的小畜生,卻居然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他。 “你不是出差去了墨西哥談生意嗎?”沈聽佯裝驚訝,無辜道:“你又不在江滬,就算我跟你說了能有什么用?”言下之意,是覺得林霍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說了也白說。 早在一周前,他便知道林霍要去墨西哥談筆生意。 墨西哥這個國家,對于和毒販打過不少交道的沈聽來說,是個與“金三角”一樣敏感的地方。 因為,這是一個將毒品貿(mào)易作為重要經(jīng)濟(jì)支柱的神奇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