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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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我就是警察,卡在喉嚨口,見楚淮南一臉無辜,他好脾氣地繼續(xù)解釋:“報警也沒用,就算查出來是誰殺了他,那又怎么樣?很多其他證據(jù)一定都被湮滅了,我要查的又不止這些?!?/br> 他要查的是僵尸,這個時候警方貿(mào)然介入來查宋詩的死,只會打草驚蛇,兩害相權取其輕,因此,他只能繼續(xù)裝糊涂。 “那你覺得是誰殺了他?” 沈聽反問:“你認為呢?” 楚淮南像只標記所有權的大貓,蹭得沈聽渾身發(fā)癢:“我覺得林霍和貝隆都有嫌疑。” 沈聽點了點頭:“那個司機也是。他幫宋詩開了十幾年的車,這么多年來,一直風雨無阻,可出事當天他卻突然請假了?!?/br> 劉勝是雇傭兵出身,身手不俗,車技也很好。 十幾年前,宋詩把他安排在了司機的位置上,但開的年薪,卻比許多中型企業(yè)的高管還要高得多。 而宋詩出事那天,劉勝不在,是他自己開的車。 盡管劉勝在事后,表現(xiàn)出了極端的悔恨,說自己就不該在那天請假回老家。 但沈聽查過他的出行記錄,劉勝并沒有回家,他就在江滬市。而他的老家也早就沒有人了,特地請假回去,也不合常理。 沈聽沉默了片刻,低頭看時間,“差不多了,出去吧?!?/br> 他臉頰上的緋紅竟然還沒退,楚淮南忍不住伸手來摸,卻被guntang的體溫嚇了一跳:“你在發(fā)燒?!?/br> 沈聽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滿臉寫著——那又怎么樣? 見楚淮南態(tài)度緊張,他淡淡地解釋:“被刀割傷,傷口大的話,偶爾是會發(fā)燒的?!?/br> 他本是好意,不想對方著急??沙茨系谋砬閰s像咽了只蒼蠅。 他一向被業(yè)界認為是敬業(yè)愛崗的典范,可這份對自己的傷情過于疏忽輕視的態(tài)度,卻成功惹惱了惜命的資本家。 捉著手臂的手使了點力,“回去躺著?!?/br> “躺著能退燒?” 楚淮南沒理他,拿起手機給楚秋白打電話。手機沒接,又冷著臉往他值班室里撥號。 電話一接通,就劈頭蓋臉地問:“你動的什么手術,他在發(fā)燒?!?/br> 楚秋白連做了三臺手術,嚴重睡眠不足,這會兒正在辦公室里補眠,睡眼惺忪地“啊”了一聲,揉著眼睛懶懶地回:“發(fā)燒就吃藥啊,我給配了阿莫西林的,要是六小時不退,就再吃退燒的。哦對了,記得跟你那心肝兒說,別空腹??!”說罷啪地掛了電話。 他雖然偶爾拎不清,但腦子聰明著呢。 一眼就看出來,那個手術刀割皮rou時,連眉毛都不動一下的青年,是世間少有的、能夠降住楚淮南的降魔杵。 第108章 兩人靠得近, 電話另一頭,楚秋白那句大著喉嚨的心肝, 無遮無掩地鉆進沈聽耳朵里,實在不忍卒聽。 楚淮南讓人送藥進來, 門剛推開一個縫,沈聽就往外鉆,被他一把拽住了:“去哪兒?” 沈聽煩他, 覺得他礙手礙腳:“林霍發(fā)了微信給我,說他就快到了, 我去門口看看?!?/br> 楚淮南強硬地把他拉到身后,接過保鏢手里的藥和吃食,把門“砰”地關牢了。 “去門口干嘛?門口有保鏢, 人來了自然會通知。你留在這兒把東西吃了, 然后吃藥?!?/br> 身為“實習生”,資本家卻有的是說服人的歪理:“等人這樣的事兒都要自己去做的話, 我早累死病死了?什么事都親力親為,我雇那么多人干嘛?” “那是你雇的人。”沈聽掙開他, “我連你都信不過,憑什么相信你的保鏢?” 楚淮南往他手里塞了碗鮑汁炆伊面, 又拆了筷子遞過來:“等個人而已,不需要相信吧?” 他心平氣和地把自己的時間管理方法, 灌輸給準愛人:“假設你是世界上最適合做某件事情的人, 你對這件事的完成度可以做到100% , 然而由于時間有限, 你不得不雇傭一批不那么完美的幫手。他們只能把事情做到60%,但這些人的存在也是有意義的,哪怕十個他們也只能把事情做到80%,也比你過勞死來得好?!?nbsp;說罷皺著眉低頭看表:“你已經(jīng)接近三十個小時沒有睡過覺,并且中途還接受了一場手術。你不覺得頭暈嗎?” 沈聽體力超人,在透支自己方面更是天賦異稟:“我不覺得?!?/br> 楚淮南覺得自己得去量量血壓,搞不好上壓能有一百八。他深吸了一口氣,默默安慰自己,他們都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和愛人講道理,可這個時候要不教育好了,等將來七老八十了,保不齊能被對方氣死。 “林霍在浙省,一時半會兒到不了,你先吃飯?!背茨献诖部蜻?,紆尊降貴地和他擠在狹小的空間里一起吃:“林霍一到,外面就會立刻通知,保證不誤你的事,要是誤了,你拘我好不好?” 沈聽用左手扒了一口飯,卻還不忘跟他過不去,邊嚼邊說:“誤了事,拘你有屁用。” 兇是挺兇,但左手吃飯不方便,米飯撒了一點兒出來,笨拙得像剛學握筷子的小朋友。 楚淮南頓時一點兒脾氣都沒了,拆了個原木色的勺子,往他碗里一放:“怎么著還想槍斃我???” “那也沒用?!眱善〈秸戳擞停凸庋┝恋?。 楚淮南看在眼里就拔不出來,盯著他的臉愣了好一陣,突然沒頭沒腦地說:“宋詩死了,我要是你就抓緊立份遺囑?!?/br> “什么意思?” 楚淮南解釋:“之前殺你的那個吳嶺,顯然是個職業(yè)的,要是宋辭真是宋辭,那大概走的比他哥還早?!彼m是獨子,但父母去的早,爭權奪勢早已是熟能生巧,信手拈來。 見沈聽仍不接話,他繼續(xù)說:“我不知道那些人殺宋詩和宋辭,究竟是為了得到什么。但是,既然宋詩已經(jīng)死了,如果宋辭不想再陷入莫名的危機里,就得盡快寫份遺囑,昭告天下如果他也死了,那那個東西就永遠沒了,誰也得不到?!?/br> 這招投鼠忌器實在漂亮。 沈聽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楚淮南的心思根本不在查案上,他只想著怎么先保自身囫圇。 但左右也沒什么錯,保存有生力量,也是任務中很重要的一環(huán)。 宋詩的遺書在他本人出事前就去公證過,他一死,他的一切都屬于女兒宋琪兒和弟弟宋辭。兩人一人一半,毫無偏袒。 可宋琪兒才十歲,宋辭理所當然會成為她的法定監(jiān)護人,這么一來,從實際cao作層面,宋辭對宋詩的財產(chǎn),有著完全的支配權。 而楚淮南提出的遺書,不亞于給“宋辭”加了個金剛罩鐵布衫。只要有了這份遺書,但凡對方想得到僵尸配方,那就一定得留著宋辭的命。 這是單靠幾張紙就能形成的、簡單而有效的巧妙平衡。 這個人或許真能幫上忙。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卻在幾天后再次得到了應驗。 在林霍的張羅下,宋詩的告別儀式陣仗很大。 司儀是江滬衛(wèi)視著名的主持人,念悼詞時也不知是錢沒拿夠還是覺沒睡足,聲音懶洋洋的,一點兒都沒有以往來宋家走動時的巴結(jié)勁兒。 儀式開始的前一個小時,殯儀館門庭冷落,可自下午開始,新到的花圈從二樓一路排到門口,白黃兩色的菊花,加上黑白的挽聯(lián),多得令人眼花繚亂。 一波又一波前來瞻仰遺容的賓客,熙熙攘攘地擠在大廳里,擁抱問好,互訴安慰。 前來吊唁的人數(shù)之多,把林霍都嚇了一跳。 他本來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要見識一遭人走茶涼,卻沒想到來的人,比宋詩三十六歲生日那年還要多。 意料之外的各路人馬,令他忙得腳不沾地。 可他清楚,這些人沖的并不是宋詩,而是宋家的小公子宋辭。 準確的來說,他們沖著的是一上午都站在宋辭身邊,悉心照顧著的遠南掌門楚淮南。 訃告是三天前發(fā)出的,沈聽想要借此機會,當眾宣布那份“遺囑”,可許多人根本沒打算來。 但自從上午楚淮南一露面,一個小時后,新扎的花圈排山倒海地送進來,快把活人都給埋了。 饒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也被這副盛景,驚得目瞪口呆。 告別儀式上,一向不著調(diào)的宋辭在表達對宋詩的追思后,又紅著眼睛宣布了自己的遺囑。 他表示,如果他也像他哥一樣“英年早逝”的話,他將放棄一切財產(chǎn),把所有不動產(chǎn)、股權、有價證券折現(xiàn),除卻留給宋琪兒一支有限的“成長信托”外,其余全部捐給慈善機構(gòu),并銷毀全部存放在海內(nèi)外保險柜、保管箱內(nèi)的文件、珠寶等寄存物。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林霍僵著一張臉,禮貌地和來賓打了個招呼,然后把從臺上下來的宋辭拉到一邊:“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對方用紅通通的眼睛瞪他:“我沒胡說,我是認真的?!?/br> 就在宋家因宋詩的突然去世,而忙成一團時。 江滬市的媒體們,也忙得雞飛狗跳。 江詩茵、黃苒案的告破,轟動一時。禽獸父母讓江詩茵不幸玉碎,但好在黃苒在警方與熱心市民的努力下,安然無恙被地救回。各路媒體都在瘋狂地跟進報道,而為此案揪心的網(wǎng)民們,則隊形統(tǒng)一地稱之為“不幸中的萬幸”。 但顯然,并非所有人都在為黃苒的平安歸來額手稱慶。 看著電視上的報道,網(wǎng)絡上的討論,本來煙癮就重的周凱城抽煙抽得更兇。 他是萬都控股小開王秦的心腹,負責處理王秦生活和工作里很多必須要做,卻又不太方便直接出面的事務。 周凱文化水平不高,但為人狠辣,在道上早有名號,跟了王秦后,出手也跟著日益大方,江湖地位愈發(fā)不可撼動。 狠狠錘了一記桌,周凱有點煩躁地揪了揪自己的頭發(fā),王秦吩咐他干的事情,他給辦砸了,實在沒法兒不懊惱。偏偏新聞報道還漫天飛,全世界都知道黃苒被綁又被救回,這段時間都會是警方的重點保護對象。 瞞是鐵定瞞不住了!正這么想著,周凱就接到了王秦秘書的電話,說是王總讓他盡快去辦公室一趟。 周凱一路上都在盤算要怎么收尾,才能不誤事兒。 王秦開完會回去,周凱已經(jīng)在他的辦公室坐了很久。 等秘書一走,門一關,王秦剛坐進老板椅,周凱就已經(jīng)跪在他腳邊了。 王秦出身是頂頂好的,在江滬誰都知道,是他的父親王遠國一手創(chuàng)辦了電線制品的千億集團萬都控股。 而跟了王秦多年的周凱早已摸透了他的脾氣。王秦的脾氣和他的出身成反比,出身有多好,脾氣就有多壞。 就因為他從來都只認自己的那一套理,前些年的時候,連跟他爸王遠國的都關系很僵。但周凱也知道王秦的壞脾氣并不是不明是非的壞,相反他一向賞罰分明。 王秦要的那個黃苒,是有大用途的。 為了那個必須達成的目標,王秦甚至不惜接過了王遠國遞來的橄欖枝,向老頭子服軟回萬都做了個副總。 可是一切計劃都由于他的活不仔細被打亂了。周凱雙膝著地,連手狠扇了自己好些下。 王秦沒吭聲,任由他跪著,把手里無聊冗長的會議記錄,翻了幾頁,才不痛不癢地問一句:“事兒砸了?” 周凱咬著牙點了記頭,他沒給自己留手,臉頰被抽得通紅,“哥,這次是我識人不慧,你罰我吧!” 王秦一合會議記錄,閉眼仰頭良久,才嘆了一口氣,“起來吧?!?/br> 周凱仍執(zhí)意要跪著,王秦突然就怒了,抬腿就是一腳,暴喝道:“你跪在這兒頂個屁用!有功夫在我這兒使苦rou計,不如動動腦子,看怎樣把交代給你的事兒辦漂亮了!” 周凱腹部被狠踹一下,身子歪在一邊卻也不還嘴,當黃苒被救一事鬧得天翻地覆時,他就在想要怎么補救。 王秦正在氣頭上,周凱不敢真的不跪,只得忍痛跪正了。 “哥你別生氣,這事兒也不是一點沒有辦法了,黃苒雖是那老家伙一直念想著的,卻也不可能就非她不可了,找些干凈漂亮的,一樣用!我已經(jīng)讓人去找更好的女孩子來頂黃苒了,一定將功贖罪,不耽誤您的正事兒?!?/br> 王秦很是光火,心道周凱凈說些廢話。 王遠國年紀見長,性子也跟著收斂了很多。早年玩得野的時候,原本重欲的老頭,夜夜都需要軟玉般的女孩子作陪,近來卻很是修身養(yǎng)性。聽保安說,連別墅里養(yǎng)在身邊的那些可人兒,都不怎么陪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