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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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昨天晚上送來的。沒想到你們這兒也有一份?!?/br> 沈聽:“你們這個文旅小鎮(zhèn)可真行,還帶發(fā)死人日記給住店客戶的?為啥只送給我一個人?不應(yīng)該是人手一份么?” 他抬起手去揉亂蓬蓬的頭發(fā),手肘順勢推了推楚淮南的手臂:“這都哪兒來的???什么意思呀?” 楚淮南被他戳得忍不住笑:“報警處理吧,怎么可能是酒店發(fā)的?!?/br> 雖然說要報警,但他們倒也沒有直接打110,而是打給了刑偵支隊曾負責(zé)陳峰案的陳聰。 包裹上雖然貼了快遞單,但在物流系統(tǒng)內(nèi)卻查不到追蹤。 在陳聰?shù)闹笇?dǎo)下,幾個人一起翻看了前臺的監(jiān)控。 據(jù)當(dāng)班的前臺回憶,兩個包裹應(yīng)該都是在六點左右被送到前臺的??蛇@一段時間整個小鎮(zhèn)的監(jiān)控卻一起中斷了八分鐘。整個區(qū)一共幾百個攝像頭竟然沒有一個拍到了那個“快遞員”的樣子。 午餐時,路星河仍病懨懨的。林有匪讓廚房單獨給他做了份海鮮粥。 他喝粥不用勺子,用銀質(zhì)的筷子數(shù)著米粒,簡直像在檢驗飯菜是否有毒。 沈聽被他吃飯的樣子逗笑了:“這么吃,吃到天黑你也吃不飽?!?/br> 林有匪去了趟洗手間,無人解圍的路星河抬起頭,面無表情,連該有的客氣笑意都沒給。 沈聽也不計較,把面前一道糖莢豌豆和牛粒里的荷蘭豆一片片地挑出來,問:“昨天晚上六點左右,有匪在干嘛?” 路星河看了看他:“我們在一起吃晚餐。” 沈聽“哦”地一聲,又問:“在餐廳?” 路星河搖頭,像串撥一撥動一動的算盤珠子:“在房里?!?/br> 房里僅他一個目擊者,不好找別人佐證。沈聽還想再問,林有匪回來了。 “聊什么呢?” 楚淮南笑:“沒什么,在說星河吃得太少?!?/br> “是啊,以前挺能吃的,還總cao心他吃多了胖?!绷钟蟹说氖持冈诼沸呛右蚴菹鞫⑽枷莸哪橆a上摸了摸:“現(xiàn)在卻要擔(dān)心,他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會不會餓死?!?/br> 他一來,路星河便又不說話了,默不作聲地低著頭扒米粒,用筷子尖戳碗里的蝦和元貝。 最后,一碗粥都放涼了也沒見吃幾口。 林有匪給他換了一碗熱的,親自剝蝦去殼,恨不得上手直接喂,才勉強動了小半碗。 沈聽的胃口也一般,吃了兩粒牛rou就覺得膩,腸子刀割似的痙攣。 林有匪問是不是吃壞了肚子,他也不說話,只若有若無地用眼尾掃了一下楚淮南。 林有匪提議下午一起去小鎮(zhèn)的馬場跑兩圈。 楚淮南婉拒,理由卻很直白露骨,“改天吧,昨晚鬧狠了,馬背上太顛,怕他坐不住?!?/br> 這時幾個人正坐在游覽的電動高爾夫球車上。 沈聽和路星河坐在后排,聞言不大高興:“誰說我坐不???” 話音剛落,車駛過減速帶震了一下,后座的兩個幾乎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司機在最前排聽不到后面的聲響,卻也禮數(shù)周全地向頂頭上司道歉:“抱歉,剛剛減速慢了?!?/br> 橫豎馬是肯定騎不了了,路星河說累,林有匪便帶他回去午睡。 房門剛關(guān)上,他突然問:“昨天晚上六點左右,你去了哪里?” 林有匪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br> 路星河甩開他的手:“我以為你把楚淮南當(dāng)朋友?!?/br> “我是把他當(dāng)朋友。”林有匪笑了笑:“我也把你當(dāng)愛人?!?/br> 路星河冷笑了一聲,扭過頭不再同他說話。 楚淮南查了香氛的入庫清單,品牌和采購流程都沒有問題。于是又在剩余庫存中隨機抽樣送去了檢驗。傍晚的時候,檢驗結(jié)果出來了,隨機取樣的十瓶香氛精油里,都檢出了劑量輕微的失能性毒劑和催情藥。 結(jié)合日記的情況,這場投毒,針對的大概率也是宋辭。 可香氛是在酒店內(nèi)大面積無差別投放的,那本日記更是連林有匪的房間都送了。 如果真的是林有匪策劃了這一切,那他肯定是清楚地知道“宋辭”是在哪間入住的,壓根不必如此。 而且在關(guān)鍵時間節(jié)點,路星河還給他做了不在場證明。 可盡管一切都隱晦地表明,林有匪應(yīng)該是無辜的。 但沈聽卻仍然有些懷疑他。 “你在收到紙條的那天和他有過近距離接觸。他又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我跟你在文旅小鎮(zhèn)的人。還有,他和你一起投資了這個項目,有在香氛的采買上動手腳的條件。” 唯一說不通只有動機。 假設(shè)真的是林有匪送來了這本日記,那倒推至日記的來源,再加上抹去監(jiān)控脫罪的手法,那林有匪很可能就是精通it,幫助李宋元損壞了陳峰家附近監(jiān)控,并取走了日記的李宋元案共犯。 可他和陳峰、和李宋元都沒有任何相交的關(guān)系,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那種。再說了,他和楚振生也都不認識,實在沒有寫張『楚振生黑警』的紙條,還放進楚淮南口袋里的必要。 沈聽沉默著思考了片刻,突然問:“從你和他認識到現(xiàn)在,有沒有見過他的父母。” 楚淮南說:“沒有,但也聊起過,他和路星河的父母都在海外?!?/br> 第129章 晚餐,林有匪有約, 但路星河明確地表示他不想吃晚飯。于是, 只好臨時放了合作方的鴿子, 兩個人一起回了市中心的某處洋房。 路星河的父母移居海外多年,他原是獨子,一直到快二十歲, 路mama才意外懷孕, 高齡妊娠得了個弟弟。 小家伙叫路星遠,如今還沒到上小學(xué)的年級, 正是最好玩的時候。 路星河和父母視頻通話時, 他就在鏡頭前瘋跑, 銀鈴般的笑聲讓路星河臉上的冰霜融化了一點,嘴角也微微上翹。 “星遠, 今天是幾號?”路星河考他。 “五月十四號?!毙∨笥亚辶恋纳ひ粑钟蟹朔畔铝耸种械臅?,他也加入到了視頻中。 移居美國的路爸路媽都很開明, 也早就知道他和星河的關(guān)系, 見了他都很高興。 五歲的路星遠對他,更比對親哥哥還要親, 歡快地蹦跳著打招呼:“有匪哥哥!我好想你?。 ?/br> 和不愛飛長途的路星河不同, 林有匪經(jīng)常兩國往返, 路家在異國沒少受他的照顧。 路星遠見他的次數(shù)甚至要比見路星河的還要多得多。 “星遠, 你有好好聽爸爸mama的話嗎?” “有!”小家伙自賣自夸:“我最聽話!” 鏡頭外的路星河突然又不說話了, 臉上的笑容也沒了, 路星遠還在拉著林有匪喋喋不休, 他突然插嘴:“就這樣吧,我掛了。” 路爸路媽還沒跟他說到幾句話,都很不舍得。最后還是林有匪給他打圓場:“星河累了,過幾天有空,我再督促他和你們聯(lián)系?!?/br> 路mama越看他越喜歡,笑瞇瞇地夸:“還是有匪懂事,我自己生的那個臭小子,脾氣壞得很!一般人還真受不了他!” “他很好?!绷钟蟹艘残Γ骸氨任液??!?/br> “沒你好!”路mama堅持:“我啊,一直想要一個像你這樣的兒子,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福氣?!?/br> 林有匪多聰明啊,一下子就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他看了一眼身邊臉色復(fù)雜,正假裝低頭研究指甲的路星河,最終也沒讓路mama失望,對著鏡頭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mama”。 路mama立刻應(yīng)了,眼眶紅紅的。 不善言辭的路爸聞聲也入了鏡。 林有匪又低低地叫了一聲“爸”。 他仍是笑,心里卻像倒了醋,連牙根都發(fā)酸。 距離上一次用這兩個稱呼,遙遠得像是上輩子的事。 他很感激路星河,是他讓他重新有了牽掛,有了一段寧愿束縛、寧愿痛苦,也不絕想斬斷的關(guān)系。 掛斷視頻前,路星河突然搶過手機,又問:“現(xiàn)在幾點?” 路爸爸抬起手腕看表:“我們這里是早上七點半,你那兒得晚上十點多了吧?” 路星河舒了一口氣,“那我掛了?!?/br> 林有匪了然地看向他,他知道他在懷疑什么。 他總懷疑他別有所圖,總懷疑他已經(jīng)對他的家人做了什么。他不相信他,甚至懷疑連和家人的視頻都是他提前錄好的。 林有匪有口難辨,只好沉默著摸了摸他的發(fā)頂。 另一方面,沈聽和楚淮南一起回了趟楚家老宅。 楚奶奶見了他,喜歡的不得了,趁傭人準(zhǔn)備晚餐的功夫,拉著他到處參觀。 宅子很大由一主一副兩棟樓組成,四周翠林環(huán)繞,傍晚時天色偏青,逐漸暗淡的霞光在天幕上折出數(shù)道金紅的褶皺,遠遠望去,下頭綴著一排綬帶般的翠木,端是幅良辰美景的寫實畫。 沈聽想起自己第一次去棠城濱江時,還曾猜想楚淮南的家一定是金碧輝煌的宮殿。在看到極簡風(fēng)的公寓后,他深感資本家的住所,和自己想象中的宮殿大不相同。 直到今天看到楚家老宅后才知道,原來宮殿在這里等著他。 沈聽自小在十里洋場的江滬市中心長大。 沈家雖然只是很普通的中產(chǎn)家庭,卻也沾了城市優(yōu)越資源的光,見過不少世面。 哪怕是在外人心目中十分神秘的舊租界小洋房,在很多江滬本地人眼里,也并沒有那么的高不可攀。 可楚家的老宅,卻依舊讓沈聽感到了震撼。 與其說這是套別墅,倒不如說是一片楚家的專屬山頭。 沈奶奶走在前面引路,宅子里有兩部電梯,老人卻并不乘,拉著沈聽拾階而上,指他看樓梯拐角處的那一小扇彩色玻璃窗。 斑斕的彩繪玻璃很是漂亮,讓人恍惚身處在某個不帶宗教氣息的、縮小版的圣禮拜堂。 楚奶奶許靜萍慈祥地介紹:“我信佛,這兒原也不是彩色玻璃窗,是淮南小時候頑皮砸破了,才著人補的?!?/br> 沈聽聽了不由想笑,玩味地拿眼尾瞥楚淮南:“夠皮的啊你。” 楚淮南來捉他的手,貧道:“是啊,你該早點來的,也好管著我,省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