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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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們一起到家的,還有一筆數(shù)額不菲的“父母扮演費”。 謹慎能捕千秋蟬,小心駛得萬年船。 此前,林有匪曾十分懷疑宋辭就是沈聽,因此他決定要用那本日記配合動過手腳的香氛試探。 可結(jié)果卻和他意想中的不同。除了大罵晦氣之外,宋辭似乎對那本日記沒什么其他反應(yīng),他和楚淮南似乎也是真的調(diào)情了一晚。 如果宋辭真的只是沈聽出于某種目的才扮演的角色,那么他會為了那么一點兒藥性,就“舍身飼虎”的幾率實在太低。 這么一想,和楚淮南折騰了一晚上的宋辭,就大概率不會是沈聽了。 林有匪目光沉沉,這本日記尚未送到對的人手里。 他抿了抿嘴唇,方向一轉(zhuǎn),徑直去了靜和的某個老居民區(qū)。 晚飯后,楚淮南和沈聽回了棠城濱江。 沈聽洗完澡出來,發(fā)現(xiàn)楚淮南正半躺在他床上看書。 他一抬眉:“你怎么在這兒?” “睡覺呀?!辟Y本家把書翻過一頁,一臉的理所當然。 “去隔壁睡?!鄙蚵牭闹噶钍趾啙?,冷硬的聲調(diào)像在訓導不聽話的軍犬。 可那只頑固的超大型“軍犬”不僅沒動,反而在他床上變本加厲地翹了個二郎腿,他抬起頭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問:“為什么呀?” “你說為什么?” 沈聽近來以“顯成熟”為由,把宋辭的金發(fā)染回了原來的黑色。 此刻,他剛洗完頭,只吹了個半干,微微潮濕的劉海垂在眼前不僅不顯成熟,還十分顯小。 瘦削的臉孔蒙著浴室里蒸騰起的輕薄霧氣,微微凸起的鎖骨上,還掛著幾顆來不及干的水珠,撲面而來的青蔥少年感令楚淮南招架不住。 他放下書,揚起臉和沈聽對視:“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睡在一起?!?/br> 沈聽像被他的厚顏無恥驚得吸了口氣,嘴唇小幅度地翕動幾下,最終說:“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適可而止?!?/br> 見好就收、適可而止。這些詞都是致力無限擴張版圖的資本家們,用于欺騙外人的。 而他們自己通常得隴望蜀,多多益善。 弱者逞強,強者示弱。 楚淮南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一把好手,他理所應(yīng)當?shù)乜恐?,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br> 沈聽指了指門口,直截了當?shù)卣f:“出去?!?/br> 楚淮南這才終于有了動作。 他也剛起完澡,帶著一身清新的水汽從床上下來,卻沒有去門口,反倒邁著小而輕的腳步攻城略地,侵略者般地踏進了沈聽面前的領(lǐng)地。 沈聽猶豫著往后退,可他卻仍舊步步緊逼,直到用雙臂把對方圈進退無可退的墻角里。 籠罩在頭頂?shù)挠白?,遮住了燈光,像座傾軋在身上的牢。 沈聽有些透不過氣,眼前這個人,頂著一張足以誘惑任何凡夫俗子作jian犯科的臉認真地望著他,顫動的眼睫像兩道脆弱的蟬翼:“我以為,你對我也是認真的?!?/br> 哪個世家子弟不是情場打滾,花叢戲游。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可楚淮南卻總能片葉不沾身,這歸功于他對感情分寸的拿捏,遠勝旁人。 對沈聽,他雖不疾不徐,卻寸土必爭。 這個“也”字用的極妙,像表白又像控訴。 沈聽從沒想過,一個男人竟也能對他產(chǎn)生如此驚心動魄的吸引力。 楚淮南一反平日的優(yōu)雅嚴謹,慵懶閑散地低下頭,輪廓飽滿的嘴唇微微抿著,在碰觸到耳廓前,堪堪停住。 沈聽閃躲著垂下眼,目光正撞上對方肩膀。 他深色襯衣的扣子解了三顆,露出微微凸起的鎖骨,射燈暖黃的被霸道地遮住了,陰影錯落在凹陷的肩窩處,影影綽綽。 楚淮南溫柔的表情和暖暖的體溫,都讓沈聽覺得呼吸困難。 他自問不是個遇事退縮的人,可此刻哪怕背已經(jīng)抵上了墻,卻仍只想著逃。 但他退無可退了,就連腳后跟也已經(jīng)緊緊地貼著墻腳。 “所以,昨天的事,你只是和我玩玩而已嗎?”資本家柔聲問。 他失落的臉上有著深陷情網(wǎng),卻被人始亂終棄的委屈。 怎么可能!誰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 保守的沈聽如同被人戳到了敏感的脊梁骨,一下子抬起頭,語氣前所未有的暴躁:“你的腦子里一天到晚裝的都是什么?。俊?/br> 楚淮南動也不動地看著他:“你。” 第131章 沈聽心里大震, 面上卻依舊不為所動, 一臉冷硬的無動于衷。 楚淮南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 定在眼眶中的瞳孔如同蒙灰的深色玻璃球。 他過于認真的凝視,令沈聽心跳如雷。溫熱的呼吸像妖精的臂,勾在脖子上, 掙脫不掉。 “你一點兒都不喜歡我嗎?”他問。 被半圈在懷里的沈聽貼在墻壁上的肩背一直, 臉不可抑制地紅了起來, 像瓶被人拔了瓶塞的紅酒,淳而香的棗紅色醉味, 和順著脊柱直竄上來的酥麻一起變得難以忽視, 更無法掩藏。 他跌入沉默, 楚淮南便得寸進尺,筆挺的鼻尖抵住他修長的脖頸,輕嗅。 帶著沐浴露香氣的荷爾蒙令人心癢, 欲壑難填的資本家凝視著對方赤紅的耳尖, 眼神灼灼,像只覬覦這餐珍饈已久的饕餮。 “我這么喜歡你, 你卻一點兒都不喜歡我, 這太不公平了?!?/br> 低低軟軟的嘆氣, 仿佛掐在心上無形的手。 沈聽從沒想過自己竟會這么容易心軟。瞳孔微震, 酸楚如同漲潮的海, 一下子沒過生硬的理智沙灘。 手掌背棄了原則, 遲疑不定地籠住楚淮南的背, 指尖虛虛地扣著, 是個勉強擁抱的姿勢。 軟綿綿的嘆息,讓他覺得心酸,卻無從安慰。 要怎么安慰呢? 楚淮南要什么,他都清楚,可他不能給。 已經(jīng)荒唐地錯了一回,總不能一直盲目地就這么錯下去,偶爾行差踏錯,卻總得迷途知返。 呼之欲出的悸動在胸膛里來回奔走,他無法鄭重許諾,又不忍徹底拒絕,只好沉默了很久。 “抱歉?!蓖纯嗟木駬褡屔ひ艟o而啞。 楚淮南從他的肩窩里抬起頭,垂在前額的碎發(fā)被蹭得亂亂的。珍惜、愛慕的眼神宛如自帶熱度的風,侵蝕風化著沈聽曾堅不可摧的意志力。 薄弱的毅力和前所未有的失控感,令他甚至不敢同他對視。視線飄忽著,最后不可控制地落在了對方天鵝般優(yōu)美的脖子上。 喉結(jié)在單薄的皮膚下滾動,楚淮南像是很渴。 而他也好不到哪兒去。 一點兒都不喜歡嗎?真的未必。 除了楚淮南,從未有人讓他缺乏直面的勇氣。 他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強迫自己把那猶如被膠水黏住,牢牢粘在楚淮南喉結(jié)上的眼神撕裂開來。 他羞愧又自責的表情,讓楚淮南心震。 商場縱橫多年,他又何嘗不懂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但卻總想試試。 世家的繼承人與普通人最大的不同之處,大概在于心性。 手中籌碼愈多,肩上責任便越重。 楚淮南自認早磨滅了賭性,因而從來不屑嘗試成功幾率過低的賭局。 可他想要贏得沈聽的心,渴望得心存僥幸。 哪怕幾率極低,損失慘重,也舍不得就此放棄。 宋辭也好,沈聽也罷。他覺得自己像在跟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戀愛。 但他清楚自己愛著的是這堅硬軀殼下,閃爍著明亮光芒的靈魂。 他想去了解沈聽,想要探索得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深??伤埠ε?,怕自己永遠都不會知道,被這樣的一個沈聽投入而熾熱地愛著,是種怎樣的感覺。 天涯何處無芳草,但他卻獨獨只愛這顆頑石。 “抱歉?!鳖B石動搖著又說了一遍。 楚淮南低下頭用嘴唇蹭他光滑的額頭,氣流拂過額角,帶起心頭千絲萬縷的癢:“任何時候,你都用不著道歉。” 望過來的眼睛玻璃珠般透明,亮如點漆。 他說:“沈聽,你只是被愛,并沒有欠我?!?/br> …… 第二天一大早,沈聽接到了孫若海的電話。 外號銅鑼的孫若海,破天荒斂了大嗓門,壓低著聲音說:“我這有位客人,想跟你講幾句話?!?/br> 電話很快被交給了那位神秘的客人,耳邊響起柔和的女聲。 沈聽一愣,布著淤痕的肩膀從被子底下露出來,連瞳孔都猛地一縮,遲疑地叫了一聲“媽?” 沈mama握著電話,聽到兒子的聲音忙不迭地應(yīng)。 她雖然一副柔和瘦弱的樣子,但個性卻很果決,顧不得寒暄,直截了當?shù)卣f:“小聽,mama知道你現(xiàn)在不方便,所以長話短說。” 沈聽的腦子里有一瞬間的空白。母親的聲音讓他想到了楚淮南,想起了他們之間發(fā)生的那些“荒唐事”。 沈mama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憂心忡忡地說:“昨天晚上,我收到了一本日記,是你陳峰伯伯的?!?/br> 沈聽神色一凜:“在哪兒收到的?用快遞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