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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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別不把自己的身體和命當(dāng)一回事!想讓老子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烈士家屬!我告訴你,沒門!沈聽,你聽見沒有?” 沈聽愣愣地看著他,挑這個時候來跟他說這些? 這人沒事兒吧?喝酒把腦子都喝壞啦? “你確定要現(xiàn)在跟我討論這個?”他問。 楚淮南沒理,竟張嘴咬他。細(xì)白的牙齒嵌入肩頭,沒怎么花力氣地磨捻,像把他當(dāng)成了磨牙棒。不疼,但很孩子氣。 “他們說,緝毒警都會死?!鄙砗髠鱽淼穆曇魫瀽灥模×艘粯拥奈D。 原來是在外頭受了驚嚇。 沈聽啞然失笑,沒想到傳聞中只手遮天的資本家也有這么孩子氣的一面。心一軟,輕輕拍了拍他裸露的肩背,問:“誰說的???” “他們?!?/br> “他們是誰?” 他不說話了,軟韌的舌尖抵在淤青上打著圈,酸疼之中引出一段牽心動肺的癢。 沈聽微微喘了喘:“是人就會死?!?/br> 靠在他肩膀上的男人驀地抬起頭:“你不能死?!?/br> 任憑你腰纏萬貫或一貧如洗,生死面前到底人人平等。誰也沒比誰多出一條命。 這個道理,父母早亡的楚淮南比誰都要更明白。 抓著肩膀的手指攏得過緊,沈聽吃痛地抬起頭,正對上一雙水汪汪的、含著薄醉的桃花眼。 眼睛很美,主人卻極其霸道,皺著眉又重復(fù)了一遍:“你不能死?!彼麖?fù)又低下頭,示弱般喃喃地說:“沈聽,我只有你了?!?/br> 這話蠻不講理,卻讓沈聽心頭大動。 酥麻的心酸感順著舌根一路滾到喉頭,連心尖都跟著劇烈震顫。 沒有父親的庇佑,沒有母親的安慰,這個人所擁有的一切榮光,其實都是負(fù)擔(dān)。 他說,我只有你。 可沈聽卻什么都不能保證。 他擔(dān)不起這樣的責(zé)任,更不忍心騙他。 沉默了片刻,坦白地說:“抱歉,我什么都給不了?!?/br> 楚淮南聞言,抱著他的力道更緊了,緊貼著赤裸皮膚的懷抱很溫暖,只兩條手臂箍得人發(fā)疼。 沈聽被他驟然粗重起來的呼吸弄得心慌意亂,又囁嚅著補充了一句:“你很好,真的。但你要的,我可能給不了?!?/br> 資本家在生意場上錙銖必較,在愛人面前卻格外大方。 “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什么也不需要。” 溫暖的手掌輕撫著懷里略略弓起的背,像在安慰一只跌破了主人心愛古董的小動物。 “我以前就說過,任何時候,你都不必道歉?!?/br> 傳聞中鐵腕銅心的資本家,聲音柔得像落在耳邊的雪。 “沈聽,你沒有愛我的義務(wù),但永遠(yuǎn)有享受我愛你的權(quán)利?!?/br> 沒有義務(wù)的權(quán)利,這聽上去太不公平。 可脖子被雄獅般強硬的男人咬住了,他分身乏術(shù),實在無暇思考。 況且,一向謹(jǐn)慎的沈聽近乎盲目地相信,在這個人這里,吃虧的一定不是他。 “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前提是你得保證你的安全?!?/br> “好,唔———”他又喘,“我向你保證?!?/br> 這個時候討論這么嚴(yán)肅的議題使他分心。 資本家趁機渾水摸魚,一寸寸地鉆進來,很燙。 沈聽其實什么都保證不了,只急切地想要。 想要他以前從沒想過的東西,想要楚淮南憑本能給出的一切。 他是個無論自控力還是責(zé)任感都很強的人,卻不是一個自洽的人。 自洽指的是自我的統(tǒng)一。 可面對楚淮南,他的本我、自我、超我根本不可能統(tǒng)一。 它們在理智與情感的角斗場上爭得亂成一團,說不清到底哪個能占上風(fēng)。 本我說:我想要。 自我說:可以有。 超我說:做不到。 可為什么做不到? 為什么就不能不管不顧地,單憑欲望去接受或給予? 為什么不行? 沈聽閉上眼睛,急促地喘著氣,他有點兒后悔今晚沒再多喝一些,那樣的話至少能有個借口,哪怕醒來也可以不去面對。 面對自己,面對那些藏在心底深處的蠢蠢欲動。 面對這個人,他其實也想要、也想給。 “唔——” 他想再說點兒什么,但楚淮南不讓。 這人的喉嚨里大概藏著架名貴的樂器,要不怎么連低促的呼吸聲都這么好聽,聽得他渾身發(fā)熱。 抱著他時,楚淮南格外溫柔,暖得連體溫也跟著升高了。 平日里總微微抬著的下巴壓低下來,就著吻蹭在他緊繃的后背上。 這個人目不旁視時,總像件精美的瓷器,優(yōu)雅矜貴,但硬邦邦的??涩F(xiàn)在不同,他輕柔地伏在他身上,柔軟得像件脫不掉的厚重大氅。 他溫暖、鮮活,銳意進取。 貪婪的資本家正手把手地教他貪心,教他一寸寸地把想要的全部都吞吃進去。 繃直的小腿微微地抽搐起來。 楚淮南“百忙”中撥冗,用掌根仔細(xì)地幫他揉,可一點兒好轉(zhuǎn)都沒有,膩滑的指尖讓他抖得更厲害了些。 沈聽終于知道,這世上當(dāng)真有“生吞活剝”式的矛盾溫柔。 他像截被焊住的鋼絲,躺在楚淮南的手掌里,被彎折成任意對方想要得到的弧度。 他們最終面對面。 楚淮南竟然也會臉紅,萬種風(fēng)情悉堆眼角。 “痛不痛?嗯?”俊美資本家傾身來咬他的耳垂,厚著臉皮明知故問:“我輕點兒好不好?” 當(dāng)然不好。 沈聽皺眉咬牙,抬腿去踹楚淮南的肩膀,卻被對方一下抓住了腳腕,摁著腿低頭懲罰似地在腳踝處咬了一口。 他“嘶”地?fù)P起上半身,啞著嗓子問:“你屬狗的嗎!” “我要是狗,那你成什么了?” …… 沈聽無言以對,臊得滿臉通紅,抬起腳又想蹬他,但卻沒能抬得起來。 一瞬間,頭腦里一片空白,整個人像躺在了軟綿綿的云彩上,眩暈的熱浪熏得人連骨頭都酥了。 他們?nèi)缤桓蹦軌蛲昝榔鹾系逆i與鑰,榫和卯,牢牢地咬合在一起。 濕熱的親吻,鮮紅的嘴唇,一切都是強烈的快樂催化劑,只要沾染上彼此,就連空氣都成了可以流動的guntang液體,沸騰著滾起來,熱得蒸發(fā)了理智。 楚淮南抱著懷里人不肯放。 這一刻,萬物皆可背棄,唯獨眼前這片蜷縮、光裸的脊背,抱緊了、便絕不能放手。 第144章 夜里折騰久了, 天亮得很快。 楚淮南的襯衣掛在衣櫥里聽了一晚上的壁腳, 領(lǐng)口最頂端的第二顆扣子大概也成了精,怎么都扣不上。 楚淮南借機撒嬌,捉著沈聽的手軟軟地哄:“有困難找警察, 沈警官你幫我扣一下?!?/br> 可哪怕求助,也不見他老實。 熱熱的眼神里汪著促狹的笑, 又討嫌地補充了一句:“我只會解?!?/br> 其實哪兒會解??!要是會解, 那五件襯衣又是怎么壞的? 天剛亮,才六點,沈聽還在埋在被子里裝鴕鳥, 后面和腦袋一樣疼。 其實也不多疼, 只是尷尬得不能忍。 一早醒過來看到楚淮南平靜的睡臉,平白嚇了一大跳。 昨天, 一定是喝到了劣質(zhì)酒!要不然怎么會把理智和魂一塊兒都給丟了? 腦子闖的禍,卻殃及了下半身。 只要想到那種鈍痛的異物感是打哪兒來的,沈聽就很想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資本家還捏著他的手指不肯放, 手掌滑進掌心里,非到了十指相扣時, 才滿足地看了他一眼。 這人要是放在古代的話本里,十足就是只“采陰補陽”的公狐貍精,還是道行頂頂高深的那種。僅低垂著眉目, 含笑看過來,就成了修道人費盡百年也堪不破的魔障。 都是吃著五谷長大的人哪,誰不是凡胎易去, 心魘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