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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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升起窗戶,波瀾不驚地指揮楚淮南:“繼續(xù)往貝隆那兒開,交警和巡警大隊(duì)那里我讓陳聰打招呼?!?/br> 楚淮南就喜歡他這股欺男霸女的橫勁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以后要再有人問你同樣的問題 ,記得報我的名字?!?/br> 沈聽咧嘴樂了:“以后要是有犯罪分子問,你怎么會在這兒,我就說是遠(yuǎn)南的楚淮南讓我來的?” 他邊說邊伸手確定兩把軍刀都在袖子里貼rou藏著,一甩手臂就能滑進(jìn)掌心,而后又抽出靴子里插著的另一把,低頭往軍刀的手柄上纏尼龍繩。 楚淮南啞然失笑。 看來他身邊這個不僅有著單憑兩盒用來保存外賣冰激凌的干冰,就能自制出“手雷”的超強(qiáng)想象力,還是個長了腳的、會行走的兵器庫。 “你覺得剛剛跟著我們的是誰的人?” 沈聽把纏好的軍刀重新塞回靴子里:“反正不是貝隆的。他要是想動手也不會挑今天,況且既然想要合作,半道攔截他沒有動機(jī)。”沈聽頓了頓又說:“這么想起來,有好幾次都是這樣,只要我去見貝隆就總會出點(diǎn)‘小意外’??磥碛腥瞬⒉幌胛液拓惵∽叩奶!?/br> 楚淮南問:“你覺得會是誰?” 沈聽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回他:“我還不確定?!?/br> 不確定就證明已有了猜想。但楚淮南沒有追問,加了腳油門直奔貝隆處。 一向愛擺譜的貝隆,這一次特意親自在門口等。 楚淮南一下車,他便熱情地上前古樸地作了個揖。楚淮南倨傲沖他抬了抬下巴就算打過招呼了。 貝隆略有些尷尬,但沈聽對他的態(tài)度還算客氣,在一旁找話題打圓場,笑瞇瞇地拉上從頭到尾都沒好臉色的楚淮南陪他一起喝了頓茶。 貝隆上次見楚淮南時,覺得他雖然也傲卻還算隨和,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楚振生這么敬畏他。今天見了才知道這人不笑的時候,桃花眼里像藏著兩汪寒潭,冰凍三尺似的冷。 第148章 楚淮南不同于凡人,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身份貴重。貝隆的保鏢大概都被事先叮囑過, 一個個態(tài)度恭敬,禮貌周到。 等到要上車時,貝隆親自遞給楚淮南一個眼罩。 沈聽手里那個是保鏢給他的, 皺巴巴、灰撲撲的一個,感覺被一萬個人踩過。而楚淮南的那個是蠶絲材質(zhì)的, 軟而滑, 深黑的絲綢緞面上透出一片屬于上等貨的絲織品亮光。 “連眼罩都搞差別待遇,貝叔叔您這么欺負(fù)我,不太好吧?” 貝隆笑了笑:“行程倉促, 只能委屈賢侄了。” 他們明明提前了好幾天約好今天要見面, 哪有什么行程倉促可言?分明是故意搞差別待遇,抬一抬楚淮南, 順手敲打一下沈聽。他不過是仗著老虎的喜歡,躲在龐然大物身后的小狐貍,別一天到晚真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 狐假虎威地總跟長輩耍橫。 面對故意冷落,沈聽倒不太介意。 反正貝隆也就只能再蹦跶這一天了, 過了今天,也就只有在里頭唱《鐵窗淚》,等著吃槍子的份。他懶得跟他計(jì)較, 抬手打算把眼罩戴上,卻被楚淮南一把搶了過去。 還帶著對方體溫的柔軟眼罩罩在了臉上,楚淮南的聲音貼耳響起來:“這么差的東西, 怎么配得上我的良人?” 這句話明明是對貝隆的提點(diǎn),卻倒更像是說給沈聽聽的。 貝隆也年輕過,立馬明白過來,朗聲笑著讓人重新取了個材質(zhì)上乘的眼罩遞給楚淮南。 “沒想到楚總這么會疼人。阿辭這回真是攀上了寶?!?/br> 楚淮南對他社交性地一點(diǎn)頭:“是啊,自己的人總也只有自己來疼了。指望旁人,怕是給個好臉色也不容易?!?/br> 貝隆放低姿態(tài)頻頻示好,都被他硬邦邦地給懟了回來。面上也有些過不去,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況且楚淮南是道上知名的“禁毒大戶”,要是這個時候給他什么好臉色,反倒有設(shè)局“請君入甕”的嫌疑。 只能說所有富可敵國的大概都表里不一。 真要說起來,他頭頂上的那位先生不也一樣? 看起來是十足的正人君子、正經(jīng)生意人,可實(shí)際上呢?為了奪他老子慕萬億手里的實(shí)權(quán),十七八歲的時候手上就已沾著自己親哥哥的血。現(xiàn)如今,更不知背負(fù)了多少條人命與枉死。 那位先生一向是不把別人當(dāng)人的。 這么比較下來,態(tài)度冷冰冰的楚淮南已經(jīng)比他好了太多了。想做人上人,就得心足夠雄,心足夠狠!得視他人為草芥!要不怎么能在叢林法則中成為優(yōu)勝者呢? 想到這里,貝隆的心里好受了一點(diǎn)。 從江滬到細(xì)容也有不短的車程,一路上楚淮南都沒有怎么說話。倒是“宋辭”蒙著眼睛也不安分,一直在問東問西。 “貝叔叔,我聽我哥提過,你好像沒有孩子吧?” 貝隆雖然有數(shù)不清的情人,但因?yàn)樯砘茧[疾加之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的大多是還沒成人的孩子,所以一直沒有子嗣。 年近古稀卻仍沒有孩子,一生無子這點(diǎn),一直是他不愿意多提的“痛腳”。 見貝隆不說話,沈聽卻并沒有就此打住,又問:“貝叔叔,你和萬都控股的王遠(yuǎn)國也有交情的吧?” 貝隆比王遠(yuǎn)國大了一點(diǎn),但早年也有交往。這事兒還是林霍和他提的,當(dāng)時是像以此來說明貝隆有多吃得開。借此提醒他不要因?yàn)榕噬狭顺茨线@根高枝,就對貝隆這個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的老油子掉以輕心。 沈聽把各種聽過一次的人物關(guān)系都爛熟于心,但當(dāng)著林霍的面卻一副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的樣子,不以為然道:“認(rèn)識和睡過還是兩樣的。難不成他和王遠(yuǎn)國的關(guān)系能比我和楚淮南的更‘好’?” 林霍當(dāng)時被他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犯起渾起來,十個正值壯年的林霍也能被他一下子都?xì)馑?。何況是已步入暮年的貝隆? “貝叔叔,其實(shí)吧,斷子絕孫有的時候未嘗不是件好事?!?/br> 貝隆咬牙冷聲反問他:“你到底想說什么?” 沈聽戴著眼罩抱著臂,大爺似地往楚淮南身上一靠:“我想說,幸好你沒有兒子,要不然大概和王遠(yuǎn)國一個下場?!?/br> 楚淮南忍不住蹭了蹭他靠在自己大臂外側(cè)的手指。 沈聽被他蹭的不耐煩,伸手捏了他一把。 挨了這狠狠的一下,楚淮南卻仍很高興。 他對這種打情罵俏似的情趣,感到十分滿意,連繃了一下午的嘴角都忍不住彎了起來。 坐在一邊的貝隆把兩人曖昧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這下,他更篤定楚淮南之所以會同意和他合作,大概是“色令智昏”的緣故。 面對沈聽戳人痛處的追問,他皺起眉頭聲音里透出股陰惻:“和王遠(yuǎn)國一樣的下場?那是什么下場?” “兒子設(shè)局老子鉆啊。”沈聽根本不把他快要?dú)⑷说谋罎⑶榫w放在眼里,極淡定地接道:“這事兒在我們小一輩的圈子里都傳遍了。大家都知道王遠(yuǎn)國出事是王秦設(shè)的局?!?/br> “我和王遠(yuǎn)國交情是不錯,他出事兒我挺意外的??梢f是他兒子設(shè)的局,你有證據(jù)嗎?沒有證據(jù)就不要整天聽風(fēng)就是雨的。”貝隆擺出一副長輩說教的姿態(tài):“你們年輕人有一點(diǎn)兒不太好,總是想一出是一出,又容易受到身邊人不好的影響?!?/br> 沈聽沒開口,倒是一旁的楚淮南笑道:“身邊人要是不影響,我也就不會坐這兒了?!?/br> 貝隆靜了靜,又說:“那還要謝謝阿辭的引薦?!?/br> 貝隆夾槍帶棒,楚淮南見招拆招。 被他護(hù)著的沈聽倒很大方,沖貝隆的方向笑了笑:“貝叔叔不用客氣,但凡您能對我少點(diǎn)兒戒備,我才真要謝謝您呢。” 明明說了要合作,貝隆卻還是對他們一百二十個不放心。又是保鏢又是眼罩,手機(jī)雖然不至于沒收卻也差不多了。 楚淮南和他的手機(jī)都被裝在了聚酯纖維材質(zhì)的信號屏蔽袋里,以防止受到跟蹤或定位。 貝隆知道沈聽對他的不肯交底不滿,老生常談地說了一句:“小心駛得萬年船。” 見楚淮南不置可否,竭力想在未來合作方面前留個好印象的貝隆又補(bǔ)充道:“今天現(xiàn)場有貨,因此不得不格外小心些。要不是怕唐突了楚總,按江湖規(guī)矩,你們的衣服、褲子、鞋襪都得脫下來檢查?!?/br> 沈聽“噗”地一下,直接給笑噴了,索性吊兒郎當(dāng)?shù)匦笨吭诹顺茨蠎牙铮骸斑@什么破規(guī)矩啊!再怎么樣我也不會同意,憑什么脫給你看??!”說著伸手去摸楚淮南的下巴,卻一下摸到了嘴唇,柔軟觸感讓臉上掛著儻蕩笑容的沈聽怕燙似地縮回了手,卻被楚淮南一把抓住了。 意圖逃竄的手指被資本家用嘴唇觸了觸,這并不能算正式的吻,但熱度順著指尖滲進(jìn)來。 竟令他臉紅。 傳說十指連心,果然不假。 楚淮南假公濟(jì)私地?fù)Q了個十指交叉的姿勢,特別流氓地舔了舔嘴唇:“為了合作脫衣服,那也得看是和誰。我和阿辭的合作倒挺愉快的。要是不愉快,我也不會因?yàn)樗膸拙湓捑团苓@一趟?!?/br> 說話是門藝術(shù),楚淮南只輕飄飄地說了幾句話,他烽火戲諸侯的昏君形象就已躍然紙上。 貝隆趁機(jī)夸下??冢骸斑@一趟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固然遠(yuǎn)南市值驚人,現(xiàn)金流也十分充裕。但貝隆深信,沒有人能拒絕毒品買賣來帶的超高利潤,楚淮南也是凡人,當(dāng)然也不會例外。 何況這不是看天吃飯的傳統(tǒng)毒品!而是成本更低廉、制造更方便,利潤能夠超過8000%的復(fù)合毒品。 只要楚淮南愿意加入,給他提供足夠多的原料,毒品市場將迎來一次革命性的顛覆! 貝隆很興奮卻也不忘標(biāo)榜自己:“這行水很深,但我花了幾十年早摸清楚了門道。你們現(xiàn)在進(jìn)來簡直是在吃現(xiàn)成的?!?/br> “那你呢?你吃的難道不是我哥留下的現(xiàn)成的?” 沈聽有心套話,面色立刻沉下來:“貝叔叔,你敢說我哥從出車禍到死跟你一點(diǎn)兒關(guān)系都沒有嗎?” 貝隆冷哼:“他死了對我有什么好處?” “你就不想要他那個位置?” “位置?就算在天匯做到了頂,也不過是人家用趁手了的打狗棒。都是被當(dāng)槍使,一把手或二把手有什么區(qū)別?小崽子,你不會一直覺得你哥是我殺的吧?” 沈聽一把摘下眼罩,車內(nèi)并不像外頭那么陽光明媚。 左、右、后三面的車窗上都蒙著厚厚的窗簾。司機(jī)位和后頭的隔板也升了起來。坐在車?yán)锏娜耍四芨惺艿杰嚿碛休p微的搖晃以外,根本不知道現(xiàn)在究竟身在何處。 “我是懷疑過。”沈聽坦白地說:“但應(yīng)該不是你。” 貝隆沒有解釋,又重復(fù)了一遍:“你哥的事的確與我無關(guān)?!?/br> 沈聽對他所說的并非完全不信,試探性地問:“那和誰有關(guān)?” 貝隆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已經(jīng)死了,我勸你忘記所謂的真相。一切都是意外,就那么簡單?!?/br> 楚淮南也摘掉了眼罩。 額前的碎發(fā)微微有些亂,顯得眼神湖水般幽暗,像片冰冷的深淵,“那天在雁城,你的人差點(diǎn)殺了他。” 貝隆轉(zhuǎn)過頭,神情肅穆:“不管你信不信,那天開槍的不是我的人?!?/br> 第149章 楚淮南不信, 打量他的眼神冰冷而危險。 要他對一個三番兩次對沈聽下殺手的人客氣, 這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 沈聽拉了他一把,悠悠地說:“貝叔叔是敢做敢當(dāng)?shù)娜??!?/br> 話音剛落,車停了下來。到地方了。 貝隆率先下車, 打開車門對楚淮南做了個請的手勢。他不僅敢作敢當(dāng)而且能屈能伸,楚淮南是他盡快產(chǎn)出僵尸的助力, 和手握僵尸配方的宋辭不同, 他有的選。宋辭的配方遲早要出手,雖然嘴上說得好聽,但如果小崽子懷疑是他殺了宋詩卻仍和他談了合作。這證明, 除了他以外對方未必就有更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