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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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他完全不覺得困,只是累,且越累越睡不著。睡不著就更覺得累了,于是就此惡性循環(huán)。 但好在,還是有一點很值得高興。 他不再總想著林有匪了。 他變得非常健忘,有的時候坐在現(xiàn)場,甚至會忘記自己是誰。 耳邊開始出現(xiàn)各種奇妙的聲響,開始是尖銳的剎車聲,后來則變成了劇烈的心跳。 他也說不上來那是誰的心跳,可能是他自己的,也可能是別人的。 可會是誰的呢? 他模糊地想起,在某些晚上自己曾貼耳枕在某人的胸口,聽過整晚、整晚的心跳。 但那是誰來著?他又想不起來了。 在接到maggie的電話后,林有匪第一時間通過視頻開了場記者見面會。盡管路星河因為在劇組“趕進度”而沒能出現(xiàn)在同一個畫面內(nèi),但他的在風波后的首次現(xiàn)身還是引發(fā)了大量媒體和網(wǎng)友的圍觀。 一向是好好先生的林有匪難得沉下臉來,嚴肅地澄清了這次有關(guān)他和路星河“不合”的傳聞,純屬媒體胡說八道。 而從來不指名道姓的他,甚至在直播的尾聲,特別“敬告”了某些想踩著路星河肩膀往上爬的同期藝人。 最后的群眾提問環(huán)節(jié),幾乎要以死謝罪的公關(guān)公司負責人大膽地選擇了兩人的cp粉來提問。 林有匪一一解答了大家都很好奇的,有關(guān)他和路星河關(guān)系的疑問。他表示:“我們很好,之前的傳聞都是無稽之談。此前沒有回復,是因為我在境外處理一些緊急的私人事宜,沒有關(guān)注國內(nèi)的新聞?!?/br> 因為正主的不和傳聞,幾乎耗得油盡燈枯的西皮粉們,被正主奶了一口仙氣,個個感到已經(jīng)滿血復活。 最后一個問題,粉絲代表選了個非常老套的來問。 “那么,星河對你來說是個怎樣的存在呢?” 這個問題,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兩個有“化學反應”的偶像之間。通常的回答也都是“他是個很好的演員,敬業(yè)精神很值得我學習?!被蚴恰拔覀兪呛芎玫呐笥选敝惖臉藴蚀鸢浮?/br> 林有匪之前也曾不止一次地回答過此類問題。 但說的也都是些充滿套路的答案。 而這一次,面對粉絲追問,他沉默了很久,最終說:“他讓我有種不枉此生的感覺。” …… 林霍在宋家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等來宋辭。 機場到宋家頂多也就是四十分鐘的車程,這個點不會堵車,再怎么延遲也不該這么慢。 他不耐煩地撥了宋辭的電話想要催催他,但起初是沒接,再后來竟索性關(guān)了機。林霍陡然生出一種不太妙的感覺,立刻又把電話撥給了劉勝,同樣也是關(guān)機。 宋辭早早就他說了劉勝的情況,本來他對宋辭的消息準確性,還有些懷疑。如今看來,居然真的是養(yǎng)虎為患了,他立刻聯(lián)系了暗中安排跟著劉勝的車的助手。 …… 宋辭喝了水,沒過多久,就眼皮沉重地在后座睡著了。 等到再“醒”過來時,他身在酒店,手被反綁著。 隨身的那個行李箱已經(jīng)被打開了,鎖撬壞了,衣服四處散落,被翻了個底朝天。 劉勝背光坐著,見他醒了,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皷|西在哪?” 沈聽揣著明白裝糊涂:“什么東西?”他動了動手腕,繩子勒著rou,系得很緊:“劉勝你瘋啦?綁我干嘛?” 在宋詩身邊任勞任怨了十多年的司機劉勝面色陰沉地把手里的家伙什兒架在了沈聽脖子上。 冰涼的觸感把紈绔的小少爺嚇得縮了縮脖子。 第180章 “哎!有話好好說, 別動刀動槍的!” 劉勝冷道:“配方呢?” “什么配方?” “少跟我裝糊涂!”匕首進一寸便有一寸的疼痛,脖子上被割開了一小道口子,握著刀的劉勝有意恫嚇,刀尖抵在皮rou上不肯撤, 問:“那份僵尸的配方在哪里?” 沈聽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瞬驚懼的神色, 但很快變?yōu)閼嵟骸皠伲∥腋绾贸院煤裙┝四闶畮啄? 你就是這么報答宋家的?” 劉勝冷笑著說:“宋家?放在十五年前,你那個哥哥連給我爸提鞋都不配!” “你爸?你爸是誰?” “航宇的劉衍!” 聽到航宇,沈聽心中一動,臉上卻仍是一副茫然又惱怒的樣子:“航宇是什么玩意兒!” 劉勝揚起手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他手勁大, 這一下連鼓膜都轟轟作響, 好險沒傷著舌頭。 “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爺。十五年前, 你哥哥幫姓慕的做的那些好事,你竟一點兒都不知道!我爸就是給你們氣死的!” 沈聽心里咯噔一聲,嘴上卻怒道:“十五年前?你搞搞清楚好不好!十五年前我他媽連小學都還沒畢業(yè)!” “那又怎么樣!天道好輪回! 姓慕的、還有你們姓宋的一個也逃不掉!” 見他露出很吃驚的表情,動著手腕的劉勝硬邦邦地笑了, 像只蟄伏已久終于咬住獵物咽喉的鬣狗。 越王勾踐, 臥薪嘗膽, 三千越甲可吞吳。他劉勝含垢忍辱,忍氣吞聲地在宋家當奴才做下人, 蟄伏了十余年, 總算等來了這一天! 配方!他終于快拿到那款超級毒品僵尸的配方了! 華鼎萬億透過宋詩研發(fā)了十余年, 才有了這么一份足以顛覆傳統(tǒng)毒品市場格局的配方! 有了這份配方,相信重建他父親劉衍的毒品帝國也只是時間問題。 比起滿心宏圖偉業(yè)的劉勝, 被反縛著雙手的沈聽心情復雜。 他早就已經(jīng)察覺到劉勝有問題, 但卻一直以為這只是因為僵尸利潤誘人, 才引來了覬覦市場的毒梟同行提前布局而已。 在劉勝提起航宇之前,無論是沈聽還是行動小組的其他同事們,都從沒想過劉勝會是航宇的人。 十五年前,一起發(fā)生在江寧步行街的隨機殺人案,引發(fā)了一場江滬警界對涉毒勢力不余遺力的清繳行動。 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斗里,以兒科主任醫(yī)生安康為主腦的毒販組織航宇貿(mào)易被連根拔起。 而就在幾個月前老刑警陳峰遇害的那起殺警分尸案中,沈聽與行動小組的其他人在篩查嫌疑人時,還曾懷疑過兇手可能是航宇案的漏網(wǎng)之魚。 但隨著后來犯罪嫌疑人被鎖定為李宋元,這一猜想也就被擱置在了一旁。 而今天,在墨西哥有著巨額資產(chǎn)與毒品關(guān)系網(wǎng)的劉勝卻親口承認,他是航宇的勢力相關(guān)方! 其實,當從季新口中得知劉勝是宋詩的敵對勢力時,沈聽心頭便一直籠罩著一種不妙的預感。如今想來這份直覺,敏銳準確得可怕! 十五年前,航宇案最終以主犯安康落網(wǎng)后被槍決作為收尾。即便其殘余勢力很快就又在境外死灰復燃,卻也絕不可能立即有能力與華鼎萬億的心腹宋家抗衡。因此,想要卷土重來,韜光養(yǎng)晦十分必要。 這么想來,劉勝作為航宇的殘余勢力,蟄伏在宋詩身邊多年倒也說的過去。 但季新曾經(jīng)說過,給劉勝留下大筆遺產(chǎn)的華裔商人的主要資金來源于境內(nèi)。 可按照當年警方的案卷記錄來看,航宇案的主犯、要犯已經(jīng)全部落網(wǎng),如果劉勝的這一脈只是航宇貿(mào)易這只巨獸身邊的小魚小蝦,會有可能坐擁這樣龐大體量的資產(chǎn)嗎? 況且,如果劉勝的父親在航宇貿(mào)易里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角色。那航宇的覆滅也不過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必然,這份仇恨真得大到,值得作為第二代的劉勝十余年如一日地呆在宋詩身邊伺機而動嗎? 一種可怕的猜測呼之欲出,沈聽覺得自己離當年的真相僅一步之遙。 劉勝盯著他的眼神惡狠狠的,倒真有幾分殺父之仇的樣子。 他保持著吃驚的表情問:“你說你是航宇貿(mào)易的人,你爸是被我哥氣死的,可航宇貿(mào)易是什么?我真的從來沒有聽說過。”宋辭二世祖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此刻充傻裝愣也毫不引疑。見劉勝不說話,他皺眉又問:“難道航宇貿(mào)易也是做毒品買賣的?所以你才想要我手里的配方?” 劉勝仍然不答。 沈聽卻不著急,往后靠了靠薄薄的一道刀片悄無聲息地滑進了手心里:“好吧,那我換個問題十五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我哥到底怎么你爸了?讓你過了十五年還他媽還想著要報仇!” 劉勝不答,反問他:“配方在哪里!” 沈聽也仍在繞圈子,避重就輕道:“總之 你說的這個航宇貿(mào)易,我從來沒聽林霍提起過。至于我哥氣死了你爸嘛……劉勝,你要是想要配方就直說,別編這些亂七八糟的故事,我聽不明白。配方我不能給你,那是我哥哥留給我的!” 劉勝手里的匕首微微一動,刺痛中沈聽感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正順著脖子往下流。 他吃痛地“嘶”了一聲。許是怕真的把他弄死了,就永遠拿不到配方了,劉勝把刀尖挪開了一點:“林霍不跟你提航宇,大概是覺得沒必要了吧,對他而言我們航宇早就已經(jīng)成為歷史,不值一提了。” 他咬牙切齒地細述了當年航宇貿(mào)易是如何被宋詩身后的華鼎萬億構(gòu)陷,從而被警方盯上后趕盡殺絕的。 盡管已經(jīng)十多年過去了,可當年的那些細節(jié),至今仍然歷歷在目。 他還記得那段時間父親劉衍是如何謹慎地應付各種突擊檢查,疲于奔命地打點各路關(guān)系,最終卻仍只能回天乏力地隨手拉了個替死鬼,斷臂求生地放棄了開拓多年國內(nèi)市場。 在航宇的各種勢力都遭到肅查清掃后,逃過一劫的劉衍在那之后不久,也隨著那個曾迅速擴張的毒品帝國一起衰落。 劉勝一直堅持認為,他是因為打擊過大而一病不起的。這筆賬當然要記在當時得益最多的華鼎頭上! 沈聽觀察著他憤恨的表情,一面不動聲色地把嵌進rou里的繩子割開,一面接話道:“當年那個步行街殺人案我是知道的,我聽淮南說過!他mama就死在那場意外里!” “這算哪門子的意外?”劉勝唾道:“那個殺人的李廣強是受了華鼎萬億的指示才殺的人,慕萬億卻設(shè)局把屎盆子扣在了我們航宇身上!” 沈止是被人雇兇殺死的,這不是沈聽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他的父親,真的死于謀殺。而真相,昭然若揭! 沈聽反縛在身后的拳握得青筋直起,他壓住心頭的蠢蠢欲動,仍竭力保持著冷靜,繼續(xù)套話:“你一口一個‘我們航宇’,可我記得航宇案的主犯當年就已經(jīng)落網(wǎng)了呀!'”他心中早有猜測,卻有意引導,“難道你就是那個兒科醫(yī)生的兒子???那個叫安康的毒梟就是你爸?” “毒梟?”劉勝仿佛聽到了個很好笑的笑話,嘲諷道:“當年辦案的警察真是廢物!先是被慕萬億的人耍得團團轉(zhuǎn),跑來查我們航宇,而后又把我們設(shè)局找到那個替死鬼醫(yī)生當真兇處理了?!?/br> 他語氣中對警察以及那位無辜受牽連的醫(yī)生的蔑視,讓沈聽怒火中燒。 當年被零口供定罪的兒科醫(yī)生安康是無辜的!無辜的人背負污名被剝奪了生命,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可真正的兇手卻仍在逍遙! 劉勝森然地看過來,手里的匕首像鬣狗齜出的獠牙:“現(xiàn)在你都知道了吧,你那個好哥哥為虎作倀,幫姓慕的設(shè)局氣死我爸!但是既然他已經(jīng)死了,那我也就大發(fā)慈悲地答應你,只要你交出配方,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br> “宋詩是你殺的?” 正得意的劉勝沒察覺到沈聽徹底冷下來的臉色,以及他對宋詩稱呼的變化,磨著牙恨道:“他車禍的時候就該死的!白白多給他活了這么些日子!” 他話音剛落,剛剛還如砧板上的魚rou般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青年人,突然發(fā)難,動作快得如同閃電,以一組常人難以抵擋的關(guān)節(jié)技,打得他措手不及。 劉勝還沒反應過來,太陽xue就已經(jīng)挨了重重的一下,他自認跟在宋詩身邊多年,身手絕對不弱,可在這場實力相差懸殊的打斗中,手里的匕首竟毫無用武之地! 他軟綿綿地被壓制在地板上,而那個傳說中爛泥扶不上墻、手無縛雞之力的二世祖只用單手就把他摁得無法動彈,甚至還有余力將那把掉落在地板上的匕首,用腳尖踢得更遠了點。 早就派人盯著劉勝的林霍很快就趕到了,面對被翻的亂七八糟的行李箱以及被五花大綁的劉勝,他微微一挑眉:“你自己搞定的?” 沈聽沖他大動肝火:“我早他媽就告訴你了,劉勝不是什么好東西!你還讓他一個人來接我!幸好我聰明,提前就把配方藏起來了!要不然,你林霍就是死了也不好跟我哥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