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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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菀嘆息,感覺四肢的力氣正在逐漸恢復(fù),再休息會兒應(yīng)該就能下沙發(fā)走路,正想接著躺躺養(yǎng)精蓄銳,房間里忽然有男人的聲音傳來,她頓了頓,第一反應(yīng)是看眼身上的裙子,再循聲朝對面望去。 窗臺前有道頎長偉岸的背影背對著她而立,正握著手機不知跟誰在打電話。 很顯然,黎嘉彥那只顧找樂子的配不上這樣的背影。 言之菀眸光閃爍,慢悠悠靠著沙發(fā)背坐起來,視線直碌碌落到廖希野身上肆無忌憚地端詳打量。 男人肩部寬碩,腰腹窄瘦,看樣子是經(jīng)常鍛煉的那種身材,就是只能看到后腦勺,還是給人冷冰冰感覺的那種,妥妥的清冷禁欲類型。 不過嗓音意外得好聽,低低沉沉的,帶著些許暗啞,啃得耳朵有點發(fā)癢。 言之菀心頭微微發(fā)緊,專注聽他講話。 “把車開去路邊等,大概五分鐘后下樓。” 電話應(yīng)該是之前就接的,才聽到一句話便給掛掉了。 言之菀興致闌珊地在心里嘆了聲氣,打算等廖希野轉(zhuǎn)身,她再好好看看這個男人到底長什么樣子。 她對廖希野有印象,也疑惑廖希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可不如言之菀想之所以然,廖希野只是側(cè)了側(cè)身體,抓起放在旁邊櫥柜里的外套,先穿上了臉才緩緩?fù)徇^來,云淡風(fēng)輕地掃了她一眼,視線就收回去。 不對啊,她翻身的動靜還蠻大的,不至于打著電話也察覺不到,此刻把她當(dāng)透明人。 故意的? 言之菀琢磨著要不要問點兒什么,或者打聲招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委實莫名尷尬,尤其是雙方互相不認(rèn)識的情況。 但沒尷尬多久,房間門突然被推開,勁兒大,門吸“嘭噠”一聲合上又彈開,黎嘉彥的嗓門隨之殺進(jìn)房間里:“小菀,你醒啦!舅舅,你還沒走呀?” 舅舅? 單邊耳朵帶著十字架的......潮男型舅? 言之菀難以置信地上下端量著廖希野,黎嘉彥沒關(guān)門就衣衫不整地走過來,笑瞇瞇道:“還以為你走了呢,我訂了宵夜,一起吃唄!” “潮男型舅”發(fā)覺言之菀在盯他,那雙常年疏冷細(xì)長的眼睛往這邊瞥了下,就轉(zhuǎn)向黎嘉彥,神色依然波瀾不驚,寧靜得如同深山遠(yuǎn)谷,“走了?!?/br> 話音一落,長腿邁開就往門口去。 “走啦?”黎嘉彥擰起兩道為了拍戲刮成的劍眉一臉疑問,怎么他剛來就要走,還奇怪地穿上了他的外套,黎嘉彥見廖希野往門外走,趕忙追上來,“舅舅你等會兒,宵夜不吃無所謂可我還沒介紹人呢,我朋友......” 廖希野突然停住步伐,可把黎嘉彥嚇了一跳,聲音都弱了半拍:“怎...怎么了嗎?” “沒什么,”廖希野偏頭漫不經(jīng)意看向房間里,目光與言之菀的輕輕撞了兩下,隨即干脆利落地收回來,眼梢不明顯一挑,“早點回去休息?!?/br> 說完,人就離開了。 黎嘉彥哦了哦,站著思考廖希野為什么要帶走他的外套這個問題好半晌,才跑來沙發(fā)這邊撅起屁股在言之菀旁邊坐下,“餓了吧,不然我再叫人送點兒吃的來,酒吧樓上就有家酒店,這個時候應(yīng)該還提供食物?!?/br> “有口香糖嗎?嘴里全是甘草的味道,熏死我了,”言之菀哈了口氣,還是熏,“你把我?guī)蟻?,怎么還叫上你舅舅了?” “不是我?guī)銇砭频甑难剑崩杓螐┖韧昃葡矚g嚼口香糖去味,兜里正好還剩兩片,遞了片給言之莞接著說,“你和小寶貝在門口遇到我舅舅了,我舅舅見義勇為拔刀相助把你帶上來休息的,原本今晚還想灌他幾杯酒來著,一年里也見不著他幾次,但請放心,我舅舅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男人,你被帶來沒多久,我就過來了,他沒時間的?!?/br> 言之菀喝水漱口漱著漱著就被說樂了,水杯擱矮幾上問:“我睡了多久?” “大概一小時吧,”黎嘉彥邊說邊拿起放矮幾上的一杯溫水喝了大半,“你去個洗手間咋被人撒迷藥了,還記得是誰嗎?記得的話一會兒咱去看監(jiān)控認(rèn)人,不記得就算了,一棍子全部打死,替你出氣?!?/br> 言之菀笑了笑沒回答,而是詢問:“你舅舅住在哪兒?” “南邊一個叫盛樂的客棧里,”黎嘉彥回道,好奇心旺盛地盯著言之菀瞧,“你打聽這個干嘛,找他有事嗎?” “沒事,就隨口一問,”言之菀起身,轉(zhuǎn)念又朝黎嘉彥伸手,“手機接我一下,打個電話。” 黎嘉彥跟著站起來,手機遞給言之菀,“怎么了,手機丟了呀?” 言之菀沒言,輸了自己的號碼嘗試著打出去,通了,但她根本沒報什么希望會有人接,畢竟丟了一個多小時了,酒吧魚龍混雜的,指不定被哪個有心人撿走。 等提示音響到第八聲的時候,“有心人”接電話了。 “喂?!?/br> cao著副清冽沉啞的好嗓子。 作者有話要說: 前章廖長官沒有一上來就要吻菀菀的啦,只是單純想聞聞口罩上的粉末是什么,后面不也跟來看菀菀情況了么,嘿嘿嘿(*^▽^*) 第5章 言之菀的耳朵毫無意外又被啃了一遍,興致馬上暴漲,由詫異轉(zhuǎn)為乖巧又禮貌地跟有心人打招呼:“先生好,能麻煩您等一下么?我現(xiàn)在來拿手機,謝謝先生了。” 成年人的意思用不著拐彎抹角猜來猜去。 對方不出聲,想來是個明白人,但卻突然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言之菀一度懷疑自己認(rèn)錯人了,這嗓音應(yīng)該是黎嘉彥的舅舅沒錯啊。 過了小半會兒,隨著聽筒里輕輕淡淡的一聲笑,男人一開口的語氣就循循善誘,“所以,想要就自己下樓來拿。” 掛了電話,言之菀把手機丟給黎嘉彥,耳窩子熱熱的。 看來這位舅舅知道手機是她的,不然怎么知道她要下樓才拿得到,在這里的時候不給手機,走了才讓下去。 她剛剛是悄無聲息被撩了吧? “黎嘉彥,”言之菀猶自笑了笑扭頭,“你舅舅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八吧,”黎嘉彥回答,“我媽跟我舅舅差了有十幾歲,我一生下來輩分就這樣了。” 還挺年輕的。 言之菀滿意地唔了唔,轉(zhuǎn)身就朝門口去,黎嘉彥追上來,“去哪兒呀,我送你!” 言之菀搖搖頭,“不用了,回包廂玩你的去吧,我拿到手機就回酒店睡覺?!?/br> “不陪我喝兩杯啊,咱倆好不容易見個面,”黎嘉彥下拉嘴唇抱怨著又問,“還有你去跟誰拿手機啊,需要我這個護(hù)花使者隨行么?” 言之菀無語地瞧一眼黎嘉彥,就一件短襯都能被他穿出花來,上頭有數(shù)不清的口紅印子,都快由全黃變成紅色了,長及上眼皮的頭發(fā)里摻著一堆細(xì)碎亮片,要真遇到點兒什么危險,估計還沒她能打呢。 黎嘉彥沒被她這樣盯著瞧過,一這樣準(zhǔn)沒好事,就拍她肩膀:“喂!說話呀,是我這張臉配不上護(hù)花使者的稱號還是不夠帥迷不住你了,問你話呢,快點回答,快點兒!” 黎嘉彥抱住言之菀的胳膊晃來晃去撒嬌,言之菀沒眼看他了,抽出胳膊就兀自嚼著口香糖走出房間,往電梯方向去的時候才長聲長氣地開口:“一個芳心縱火犯?!?/br> 現(xiàn)在正是夜場最熱鬧的時間,酒吧門口的停車場都快裝不下車了,地庫也顯示已滿位,空地上熙熙攘攘的全是形形色色的靚男美女。 走出酒吧大門,言之菀掃一圈周圍就往右邊的過道走,在一排排豪車之間低調(diào)穿行,找人還蠻容易,因為此時此刻不遠(yuǎn)處站在樹底下的“芳心縱火犯”比那一堆豪車更奪人眼球。 似乎剛到,男人正慢慢脫掉外套挽在小臂上,頷著頭看了會兒左邊胸口,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旁邊有路燈,大半的光亮被茂盛的樹葉遮去了大半,言之菀這個角度看過去什么都看不清楚,可惜了。 雖說瞧不清什么,但一眼望過去就覺得男人通身的氣質(zhì)利落而清凜,透著幾分世故沉著的內(nèi)斂和一股令人無法看透的沉穩(wěn)與凌厲,關(guān)鍵是長得帥聲音還啃人耳朵。 真讓小姑娘們崇拜愛慕啊。 言之菀心里想道。 走到處的時候,廖希野率先察覺到身側(cè)有人來了,便抬頭,上眼瞼依舊垂著,細(xì)長眸子里摻著些漫不經(jīng)心和隨意,薄唇緊抿著,角邊卻帶了些似笑非笑的弧度。 “來拿手機的?”手機在廖希野手指間轉(zhuǎn)了一下,就被握在掌心里。 兩人離得不算遠(yuǎn),只兩步的距離,男人話語中摻的些許嚴(yán)肅和疏離被無形放大,猶如準(zhǔn)備盤問犯人一般,那半垂深邃的目光從她眉眼間徑自往下視探,無聲地打量著她,讓言之菀心渾然微滯。 但也只是一時,言之菀很快適應(yīng)過來,隨便他看,看哪里都行,言之菀臉上浮著客客氣氣的笑容,點頭應(yīng)話:“是的,舅舅?!?/br> 沒忘記在后面加個稱呼以表禮貌,畢竟是黎嘉彥的親舅舅。 廖希野的神情卻明顯凝了兩三秒,繼而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言之菀,半睜的眼抬了些,里面冷冷暗暗的,嗓音下沉了三個度,“名字,職業(yè),住址,號碼。” 還真是盤問來了。 言之菀暗自挑挑眼梢,也端起了腔,斂回些笑容一本正經(jīng)回答:“顧晚晚,職業(yè)大明星,居無定所,也無處可依,號碼1878452xxxx,可以打,沒欠費。” 在說完號碼的時候,廖希野已經(jīng)輸在自己的手機上打過去,通了,聽見言之菀哈了一聲,他抬起眼觀察言之菀,等響到第七聲的時候才掛掉電話將手機丟過去。 言之菀豪不費神接住,淺淺有禮貌一笑道:“多謝舅舅。” “......不客氣,”廖希野瞥瞥通話記錄里的那串號碼,摁熄手機屏幕就揣回西裝褲兜里,“只是隨手跟保潔要的而已,讓你下來也僅僅是因為一時忘記還給你,懶得再上樓。” “......噢,那也得道聲謝的?!?/br> 言之菀難得自嘲了下。 原來人家根本沒有要撩的意思,只是忘記罷了......看來以后識人不能那么停留在那么膚淺片面的程度,尤其是這樣的男人,容易翻車。 言之菀便保持笑容彎了彎腰,“那舅舅,我先走了,就不打擾您了?!?/br> 真把他當(dāng)長輩看著呢。 多懂禮貌的一小姑娘,當(dāng)代三好青年。 廖希野點點頭沒說話,轉(zhuǎn)過去面向路邊,恰時開來一輛玄黑的大g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停住,有個體型魁梧健壯的男人下車來給廖希野開車門,廖希野邁開長腿徑自朝車?yán)镒摺?/br> 車門一關(guān),大g宛若奔行在黑夜里的黑豹,起步后一下駛遠(yuǎn)了。 他先走。 言之菀瞇眼注視著大g消失在遠(yuǎn)處的十字路口,怎么覺得這輛車有些眼熟呢? 回憶半天也沒記起點什么,可能是迷藥后遺癥,言之菀索性放棄,打算看手機的時候,張臨的電話剛好撥進(jìn)來,快十一點了,言之菀跟他說了幾句,就去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回酒店。 張臨在房間里自個兒玩了一晚上,得知言之菀一回來,立馬奔人家房間里去,卻看見言之菀在收拾行李。 張臨又氣又惱地跟在言之菀后頭走來走去,像條賴皮蟲,“大晚上的你要搬去哪兒?不住酒店了?你還沒告訴我你今晚去干什么了,咱倆這么多年的革命友誼被你放在何處了?虧我在你哥那兒冒著身家性命危險給你打掩護(hù),一個小時前又打電話來問我,我費心思裝死,你還把不把我放在心頭上愛了?” 張臨噼里啪啦問了一堆,言之菀聽得頭疼,索性埋頭收拾行李,任張臨如何嘮叨都不說話,等一會兒他問累了會自動去外邊坐著休息的。 二十分鐘后,張老媽子已經(jīng)在外邊的沙發(fā)上癱著邊吃果盤邊吹空調(diào),好不悠哉,“菀兒,今晚我睡你這兒吧,我發(fā)現(xiàn)這里的空調(diào)比我那邊的風(fēng)大,吹得我的心哇涼哇涼的,媽呀,真涼!” 話是故意大聲講給言之菀聽的,言之菀拖了只20寸的登機行李箱從臥室里出來,手里抱著塊浴巾,直接給丟張臨臉上,“拿去蓋,暖心窩的,不用謝。” 張臨冷哼,抓開香噴噴的浴巾一激靈坐起來,打了個噴嚏就瞅著言之菀,用最慫的語氣說最硬的話:“你到底要去哪里,別怪我沒提醒你啊,我去餐廳吃晚飯的時候遇到你哥的下屬了,那男的經(jīng)常和你哥一塊兒,你一會兒要是撞見他,明兒你哥鐵定知道你在郢城,我打包票!” 原以為威脅有效,張臨竊喜,偷偷瞄言之菀的反應(yīng)。 卻沒想到言之菀無比淡定從容,靜靜瞥了他一眼,而后拿起手機點開某個住宿軟件,搜索盛樂客棧,客房環(huán)境瞧著還不錯,空房還有不少,就隨便訂了間。 可想了想把張臨一個人丟酒店不太厚道,就又點開訂房頁面,“身份證號?!?/br> “?。俊睆埮R懷疑人生,指著自己,“我的嗎?” “不然誰的,”言之菀說,“走不走?” “走走走!”張臨連忙起身,對言之菀這種一會兒冷落你一會兒又給你糖吃的犯罪行為還沒完全接納過來,舌頭就咬了好幾次,“去去去干什么呀?你別賣我?。 ?/br> 言之菀沒立即回答,習(xí)慣性用拇指和食指兩面按住手機下面,手腕往內(nèi)一屈,手機整個就轉(zhuǎn)進(jìn)掌心里,恍然間想起廖希野好像也是這樣轉(zhuǎn)手機的,她便不由得低頭笑了笑,將手機放進(jìn)隨身小包里,“當(dāng)然是帶你去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