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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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令儀!”月長歌盯著黑衣真龍的背影焦急道,“你不準(zhǔn)走!” 溫令儀腳步頓住,回眸看了她一眼,她敢這種口氣和他說話,他是沒想到的。 他忽然有點(diǎn)好奇了,轉(zhuǎn)過身來想了想,試探性地來了句:“你叫本君什么?” 月長歌望著他,下意識退后一步,手抓著裙擺咬唇道:“……是帝君不肯給我單獨(dú)說話的機(jī)會,我一時情急才失禮……” “……” 溫令儀眼底難掩失望,果然并非人人都是姬玉啊,膽子那般小,真是無趣。 他淡漠地收回目光,這次再要走月長歌可不敢攔著了。 晏停云斜倚著寶座拉了拉身上天水碧的寬袍,盯著月長歌眉毛一挑,滿臉寫著:就這? 月長歌屈辱地握緊了拳頭,沒控制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晏停云嘴角揚(yáng)起,故作歉意道:“真不好意思,畢竟是仙帝要的人,本尊怎能不放呢?他在我這兒地位可比你高多了?!?/br> “不過是因?yàn)槟阆胫牢叶家呀?jīng)告訴了你罷了?!痹麻L歌看透了他的惡劣。 “說得也對?!标掏T粕炝藗€懶腰,“但凡你還有什么秘密沒告訴本尊,本尊都還可以滿足你的要求?!闭f到這他好奇起來,有些興奮地問,“所以還有嗎?嗯?” 月長歌也希望有,可真的沒有了。 “難道那些還不夠嗎?”她皺起眉,“你知道了未來會發(fā)生什么,可以提前防備,不至于被師尊打個措手不及,這難道還不夠嗎?” “可從你那里知道的所謂‘未來’和現(xiàn)實(shí)差別太大,已經(jīng)不具備參考價值了?!标掏T普酒饋恚紤械刈呦赂吲_,“魔域不養(yǎng)廢物,月長歌,你還是盡快想好你還能有什么用處,否則本尊可能要考慮把你扔到魔窟里,去喂那些沒有理智的怪物了?!?/br> 月長歌僵在那瞪著晏停云慢悠悠離開的身影,她真的很難想象,曾經(jīng)都該把她捧在手心的人,一個個都變得如此冷漠。 這讓她自己都開始懷疑她記起的前世或許才是一場夢。 但她也清楚知道不是,那才是本該發(fā)生的事,一切都是因?yàn)榧в瘛?/br> 姬玉她必須死。 她死了,一切才能回到正軌。 她要嫁給師尊?她做夢。 她絕不會讓她得償所愿的,從凡界到此刻,這個女人步步為營欲擒故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師尊對她情根深種難以割舍罷了。 她便是死,也不能讓師尊被姬玉那般欺騙。 …… 金朝雨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影月仙宗了。 他只記得自己被一個黑衣男子帶走,那男子身上有極讓他畏懼的氣息,他當(dāng)時身體太差了,暈了過去,再醒來人已經(jīng)在影月宮了。 他躺在影月宮偏殿,床榻邊坐著師尊,床頭立著明光真仙,再遠(yuǎn)一點(diǎn)的地方…… 姬玉。 金朝雨見到姬玉第一反應(yīng)是躲。 他拉起被子將自己蓋住,背過身去不敢面對她。 他不想她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 尹如煙太清楚他的心情了,嘆了口氣道:“他既然醒了就無大礙了,合籍大典在即,神君和玉姑娘就先去忙吧?!?/br> 姬玉也瞧見了金朝雨的反應(yīng),她看了看陸清嘉,陸清嘉直接道:“走吧。” 他拉起姬玉的手,不容拒絕地將她帶走。姬玉走出偏殿的門時回了一下頭,看見金朝雨背對著門口的肩膀在微微顫抖。 她好像還聽見他壓抑的哽咽聲。 他被丟進(jìn)影月時遍體鱗傷,精神狀態(tài)崩潰,真不知這些時日在魔域到底遭遇了什么。 “你在想什么?” 身邊人在問,姬玉也不曾隱瞞:“我在想月長歌到底對金師兄做了什么,把他弄成那個樣子?!?/br> “你心疼了?”問話聲明顯冷了幾個度。 姬玉牽住他的手,仰頭望向他的臉,看著這個在原書里本該屬于別人的男人。 想到月長歌對他說的話,想到未來他還是有可能知道一切,她就頭疼欲裂。 “陸清嘉?!奔в駹恐驹谏n梧之下,蒼梧金紅色的葉片掉落了幾片,恰好落在陸清嘉的發(fā)間,仿若天然的發(fā)冠,襯得他發(fā)絲烏黑泛光,絲絲柔順。 “怎么了?”面色雪白,五官清寒脫俗的青年問。 “沒什么?!彼鹗终羲l(fā)間的落葉,“有葉子?!?/br> 陸清嘉眨了眨眼,看著她有些凝重的眼神,很清楚她剛才想說的話和葉子毫不相干。 但他也沒逼著她說清楚,直覺告訴他不問是最好的選擇。 之后幾日處處風(fēng)平浪靜,隨著姬玉和陸清嘉舉辦合籍大典的日子即將到來,影月仙宗終于關(guān)了封山大陣,開始接待參加大典的賓客。 姬玉是合歡宗弟子,她要成親,合歡宗的人當(dāng)然會第一時間趕來。 姬玉親自在山門前恭候,本以為會見到幾個師妹師弟,但沒有,她只看見一個人——姬無弦。 姬無弦一身紫金合歡袍,頭束合歡花金冠,腳踩長靴,一步步朝她走來。 姬玉總覺得姬無弦和過去不太一樣了,但又想不到哪里不一樣。 等他走近了,和他對視時間久了,她才意識到他哪里不同了—— 他的眼神不同了,以前的他眼神散漫,仿佛對什么都不在意,極其隨性,至于現(xiàn)在…… 姬玉躲開他有些炙熱的視線:“見過師尊。怎么不見師妹師弟們?在后面嗎?” 姬無弦垂眸看著她說:“他們不來了?!?/br> “為何?”姬玉驚訝地抬起頭。 姬無弦捕捉到她的眼睛,定定看了幾息,在她再次轉(zhuǎn)開之前道:“練功出了差錯,要在宗門好好休養(yǎng)?!?/br> 他主動移開視線,看了一圈周圍慨嘆道:“人這樣多,比登云決時還要熱鬧?!?/br> 姬玉也覺得人多,好像全界的人都被請來了。 她其實(shí)不太喜歡這么多人,尤其是這些人還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進(jìn)去吧?!?/br> 姬無弦也不喜歡他們看姬玉的眼神,好像她是什么圖謀不軌玷污了瓊?cè)A神君的壞人。 他拉住她的手就要走,姬玉不著痕跡地掙開,他手僵了僵,緩緩握成拳。 姬無弦只來了一個人,之前為合歡宗準(zhǔn)備的大客院就有些空蕩了,姬玉帶他過去,站在正殿門前說:“師尊對這里可還滿意?若不滿意弟子幫您換個地方?!?/br> “這里是影月,不是合歡宗?!奔o弦意味不明道,“要換地方也該由影月弟子來安排吧?” 姬玉嘴唇動了動,姬無弦沒給她說話的機(jī)會:“而且也不必?fù)Q了,空著些房間也沒什么,反正在宗門里,為師也是一個人住在偌大的合歡宮?!?/br> 他接連而來的話都姬玉就很難不想到,作為合歡宗弟子,她待在影月的時間真的比在合歡宗多多了。 “師尊……”姬玉低聲,“抱歉……” “為師也沒說什么,為何要道歉?”姬無弦笑了一下,指了指正殿大門道,“許久未見,師尊也有些想玉兒了,陪師尊喝杯茶?”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要是再拒絕就太說不過去了,于是姬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人一起進(jìn)了正殿,姬玉要親自沏茶,被姬無弦拒絕了。 “我來?!彼f,“玉兒有好多年不曾喝過師尊親自沏的茶了,如今你都要出嫁了,再喝最后一次吧?!?/br> “……為何是最后一次?” “嫁人了,以后自然有你的夫君替你沏茶了。” 姬無弦背對著她低頭沏茶,姬玉也因這話有些尷尬,轉(zhuǎn)開眼望向別處。 很快茶就沏好了,姬無弦攬袖為她倒茶,親自端給她:“喝吧?!?/br> 姬玉接過來,茶杯端在手里,明明茶水溫和時宜,她卻覺得有些燙手。 “怎么,如今還沒嫁人,就不肯喝師尊沏的茶了?”姬無弦又笑了笑,嘴角勾起風(fēng)流跌宕的弧度,他一手?jǐn)埿?,另一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將茶水一飲而盡,“嗯,果然不愧是第一仙宗,連客殿的茶葉都是最好的。” 說完,看姬玉:“若真不想喝便不要喝了?!彼f過手去,“拿來為師喝?!?/br> 姬玉哪里還能不喝,她將茶杯送到唇邊慢慢喝完。 “乖?!奔o弦見她喝了,嘴角笑意加深了一些,他走近一些低聲問,“好喝嗎?” 姬玉點(diǎn)點(diǎn)頭:“很好喝,師尊茶藝和以前一樣好?!?/br> “……那便好?!奔o弦凝視她片刻,坐到椅子上繼續(xù)喝茶,他每喝一杯都要看姬玉一眼,那眼神不像是在喝茶,倒像是在喝酒,儼然已有了醉意。 “師尊歇息吧,弟子先告退了?!奔в駥?shí)在待不下去了,匆匆轉(zhuǎn)身離去。 姬無弦沒攔她,目送她離開后,他嘴角的笑漸漸淡去,瞥了瞥她喝過茶的杯子,杯子在他的注視下一點(diǎn)點(diǎn)破碎,他的視線也隨之變得有些迷離。 影月仙宗第一日開啟封山大陣,一直熱鬧了夜里。 晚上的時候,尹如煙在皎月宮宴請賓客,姬玉白日里接待完姬無弦就回了蒼梧,這會兒也沒去參加什么宴會,正和陸清嘉在一起。 雖然尹如煙覺得還是要給陸清嘉一個驚喜,但姬玉還是想讓他先看看她穿喜服的樣子。 她躲在屏風(fēng)后冒出一個頭:“你不能偷看?!?/br> 陸清嘉筆直地立在不遠(yuǎn)處,鄭重承諾:“我絕不偷看。” 姬玉見他神色嚴(yán)肅認(rèn)真,滿意地縮回去換衣服。 喜服很隆重,里三層外三層,姬玉自己穿其實(shí)有點(diǎn)費(fèi)勁,之前都是女弟子幫忙的。 她有點(diǎn)發(fā)愁,后面的系帶夠不到,正要施法將它弄過來,就有一只手將它送了過來。 姬玉一怔,回眸望向身邊,保證了不會偷看的人不知何時走了進(jìn)來,她完全沒發(fā)現(xiàn)。 “你……”姬玉捂住胸口,面紅耳赤道,“你出去,我還沒穿好?!?/br> 陸清嘉微微抿唇,低聲沙啞道:“鳳凰王族有一種習(xí)俗?!?/br> “……什么習(xí)俗?” “新婚之日,要親手為妻子穿上喜服。” 姬玉呆了呆,忘了反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