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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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不要他? 問她什么時候打掉孩子? 他真的開始安排了? 他心里真的沒有不情愿嗎?沒有憤怒她看得出來,可難道真的不會難過嗎? 姬玉去看他的臉,他閃躲著不給她看,她扳住他的下巴強(qiáng)迫他與她對視,這才看見他眼睛很紅,眼底有些不舍和慌亂,但真的沒有任何不悅。 姬玉情緒難言地嘆息一聲,放開他說:“讓你轉(zhuǎn)移了太久話題,現(xiàn)在該說正事兒了?!?/br> 她掃了掃他的脈門,再次問他:“你的修為呢?” 方才碰到他脈門就確定了心里的猜測,但還是想讓他自己說出來,讓他解釋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完成的。 陸清嘉不言語,又變成了啞巴的模樣,姬玉也不急,她自己說:“你知道我服了鳳族至寶,在妖界你我見面之前就知道了,沒錯吧。” 陸清嘉想走,姬玉抓住他的手說:“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她那么聰明,很快就想到:“我疼的時候,你有感覺的對嗎?” 陸清嘉唇瓣抿得沒有一絲縫隙。 姬玉瞧著他問:“你……去找過我嗎?” 他去過。 他當(dāng)時就去了,后來又去了。 當(dāng)時去因為疼沒上去,后面去了,她已經(jīng)不在了。 現(xiàn)在哪怕陸清嘉一言不發(fā),姬玉也能從他的眼睛里看到答案。 他眉心鳳翎已經(jīng)淡得快要看不見了,姬玉的手指落在那上面輕輕撫摸,不由想起當(dāng)時兩人額頭相抵,陸清嘉說會把自己的一切給她,所有他有的她都會有。 現(xiàn)在他真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給她了。 “我的修為是你的對嗎?”姬玉聲音有些茫然,“玉簡上說哪怕是精血相融的情人服下也要死,我沒死,還修為倍增不止三萬年,是因為你。” 她最后已經(jīng)不是疑問了,是肯定。 陸清嘉也不再閃躲,事已至此,她全都知道了,沒什么可隱瞞的了。 “哪怕我沒了那些修為也沒人動的了我。”他自負(fù)道,“他們依然不是我的對手?!?/br> 他好像很不希望她看輕他,一直希望在她心里是最強(qiáng)最無可匹敵的那個。 他那樣驕傲,大概是真的不能接受誰人在她心里比得過他。 姬玉是個不那么容易被打動的人,否則不管在這里還是在過去的世界,她早就不是單身了,也不至于和陸清嘉糾纏不清這么久。 那么多英俊瀟灑脾氣又好的小哥哥,何必非得和一個反復(fù)無常的陸清嘉折騰來折騰去呢? 可也就是這樣一個很難打動的人,一次次地被陸清嘉打動。 她忽然拉住他的手,他一怔,驚訝地看她與他眉心相抵,兩人的鳳翎印記親密無間地貼合,陸清嘉悶哼一聲,眉心泛起金光,他眼神錯愕。 “你……” “如何還你?”姬玉問。 兩人呼吸交織,陸清嘉腦子有些混亂:“為何還我?” “你的東西自然要還你?!奔в窈退敲唇乃哪肯鄬?,“我是想變強(qiáng),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有人白白給我一枚丹藥增加萬年修為我不會拒絕,但鳳族的東西,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動。” 陸清嘉猜到姬玉吃了什么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矛盾過。 但隨即又想到是他將一切搞砸到這種地步,她想變強(qiáng)就吃了那顆丹藥,這也沒什么。 他在意的不是她動了他的至寶,而是她沒弄清楚就亂吃,若是他晚了一步,或者沒反應(yīng)過來失去了先機(jī),她可能就死了。 她太不謹(jǐn)慎,顧此失彼,這才是他最在意的。 但她其實(shí)根本沒想動? 姬玉將陸清嘉的疑惑看到清清楚楚,她按著他的肩膀慢慢說:“是溫令儀趁我睡著喂給我的,我那時正在療傷,精神狀態(tài)不好,沒有十分戒備。”略頓,“就算我戒備也沒用,在此之前我都不是他的對手。” 她那時受傷也是因為他,是他動的手,她還替明光擋了一下,陸清嘉垂在身側(cè)的手忍了又忍,終于沒忍住,輕輕摟住了她的腰。 他呼吸有些急促,喉結(jié)不斷滑動,額頭抵著她的,音色微顫道:“我以后再不會了?!彼プ∷氖址旁谛目?,“你將那些傷還回來。” 他想讓她把那天受的傷都還回去,可他已經(jīng)傷成現(xiàn)在這樣了,她再來一掌的話,那個看起來總是無人可敵的瓊?cè)A君說不定就真死了。 姬玉沒動手,陸清嘉便想自己動手。 “我不想再為當(dāng)時的行為做任何解釋,失去理智這件事本身便是錯的,你不愿動手,我自己來?!?/br> 陸清嘉還是有些修為在的,就像他說的那樣,哪怕大部分修為都給了姬玉來保住她那條命,他還是比那些人族修士強(qiáng)。 他手心化出金光立刻要打在心口,姬玉及時抓住他的手腕,他是用了全力的,靈力聚集在手上沒能打出去,反噬回自身,讓他喉頭一甜,面色愈發(fā)蒼白。 其實(shí)剛剛找到姬玉的時候,破開她的結(jié)界進(jìn)來就已經(jīng)讓他元?dú)獯髠?,他這些日子好像就沒好過,不是在受傷就是正在受傷的路上,如此脆弱不堪,哪里還有半分瓊?cè)A神君該有的樣子? 姬玉一定會嫌棄他吧,她本就不喜歡他了,要是再加上嫌棄的話…… 陸清嘉有些接受不了,他額側(cè)的發(fā)絲微微拂動,蒼白如玉的臉上滿是黯然。 溫?zé)岬撵`力自掌心流入體內(nèi),陸清嘉呆了呆,修長的鳳眸望向姬玉,她正細(xì)心地他調(diào)息,讓他被反噬淤阻的靈力消散開。她眉目平靜,眉心的鳳翎讓她看上去越發(fā)嫵媚動人,他仔細(xì)觀察,沒看出她半點(diǎn)不耐和厭煩。 “你傷得很重,去躺著歇息吧。” 調(diào)息完,姬玉便說了這么一句話。 陸清嘉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可以留下?” “你想走?”姬玉看著他。 陸清嘉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十分聽話地回了里間,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下。躺下之前他又看了看她,她一直凝著他,那種專注的眼神給了他希望,他脫了長靴躺下,側(cè)過身來面對她。 “我醒來你還會在嗎?”他問。 姬玉理了理衣衫:“我花銀子租的宅子,不在這兒要去哪?” 陸清嘉這下徹底放心了,他有些高興,卻不敢高興得太早,既然姬玉要他歇息,那他就歇息,她怪他不聽話,那他就好好聽她的話。 他很快閉上了眼,大概是真的太累了,竟然很快就睡著了。 姬玉緩步來到床邊,看著他憔悴蒼白卻不掩俊美的睡顏,并沒忘了他總是會夢魘。 她手上帶著柔和的光拂過他的面頰,他緊鎖的眉宇松開,壓抑的唇角微微上揚(yáng)。 這樣就不會做噩夢了。 姬玉又看了看他的鳳翎印記,想起最初相識的時候,他眉心的鳳翎鮮艷如血,哪里像現(xiàn)在,淡得都快看不見了。 得想想辦法才行。 姬玉轉(zhuǎn)身想走,衣袖卻被人抓住,他明明已經(jīng)睡著,可對她的離開還是如此敏銳。 看著他不肯松開的手,又望了一眼漸暗的天色,姬玉最后還是解了帷幔,繞到床榻內(nèi)側(cè),頭抵著他的背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肚子里的蛋都沒搗亂,是因為有陸清嘉在嗎?還僅僅是因為他的真元? 姬玉鬧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睡得很好。 唯一睡得不好的大概就是廂房里的凈植。 一盞青燈一串佛珠,凈植在蒲團(tuán)上打坐,眼前雖無佛像,心中卻有佛。 他閉著眼睛念經(jīng),本該心無旁騖,卻總是想到正房里的異動。 他很清楚誰在那里,也很清楚姬玉不曾出來。 她當(dāng)然不是出了事才沒出來,他上次和陸清嘉無意間交手就發(fā)覺他的問題了,雖然陸清嘉依然很強(qiáng),他完全敵不過,但若是以前,陸清嘉會輕而易舉地?fù)敉怂?,連交手的機(jī)會都不會給。 現(xiàn)在這樣肯定不是他看重他要和他交手,只能是他已經(jīng)不如從前了。 凈植想到姬玉突增的修為,將事實(shí)猜測得差不多。 若真是瓊?cè)A君將大部分修為給了姬玉,那還真是……情深義重。 情深義重啊…… 凈植睜開眼,佛經(jīng)念不下去了,他去廚房做了一桌子的清粥小菜,可沒人會來吃的。 他坐下來,自己拿了筷子夾菜,他挽著袖子,手腕上的佛珠被燭火照得光色圓潤柔和。 次日,姬玉睡夢中覺得好癢,她勉強(qiáng)睜開眼去看是怎么回事,發(fā)現(xiàn)原來是陸清嘉的頭發(fā)絲。 他這一覺睡得可真是不老實(shí),他昨夜是合衣躺下的,現(xiàn)在一身白衣已經(jīng)亂七八糟,腰封不知去了哪里,繁瑣的一件件里衣遮住了春光。他還在睡,仰躺著側(cè)著臉,發(fā)冠掉了,墨發(fā)有一部分被她壓著,他也不覺得疼,依然睡得很沉。 姬玉輕輕撥開臉上的發(fā)絲,想到他這質(zhì)感極好的發(fā)絲是他的羽毛就感覺微妙。 她想趁他沒醒先起來,但她剛起身他就睜開了眼,明麗的丹鳳眼惺忪地望向她,薄唇開合道:“別走。” 他看起來很累,滿眼倦色,說完話就抱住了她,把臉埋在她頸窩又重復(fù)了一遍:“別走。” 姬玉入眼便是他泛著淡淡玫瑰香的發(fā)絲,她提了口氣,想跟他說天亮了該起來了,卻發(fā)現(xiàn)他又睡著了。 他剛才好像根本不是醒了,只是潛意識不想她走,夢游的。 姬玉注視著他緊閉的雙眸,他的睫毛很長,濃密卷翹,閉上眼睛的時候尤其好看。 她稍稍撐起身子,這次他反應(yīng)不大,她又試著起來,很好,沒反應(yīng)。 姬玉吐了口氣,正想拉開帷幔下床,就感覺肚兜的系帶被人拽開了。 她一回頭……是陸清嘉睡著了還無意識抓著她,這會兒她要走,肚兜就被扯住了。 姬玉無奈地想把他手里的系帶扯回來,但又怕他醒了,做得很小心,很難成功。 最后沒辦法,姬玉一咬牙,干脆把肚兜脫了,只穿著中衣下床。 快速幫他拉好帷幔,姬玉去屏風(fēng)后換了衣服,又重新梳了頭,開門出去的時候,感覺今天空氣好像都新鮮了不少。 很巧的是,姬玉出來的時候廂房門也打開了,凈植大師從里面走出來,雪色袈裟,面目平和,氣質(zhì)淡雅。 他往前走了幾步,朝姬玉念了句佛號,微笑著對她說:“姬檀越醒了?!?/br> 姬玉走下臺階,余光見廂房里一切收拾齊整,他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就知道他現(xiàn)在出來恐怕不是巧合,他一直在等她。 他要…… “貧僧要走了。”凈植溫聲道,“特來跟姬檀越道別?!?/br> 姬玉心里莫名空了一下:“要走了嗎?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