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現(xiàn)在不能。

    顧休止修長的手指開始在鋼琴鍵上彈奏，翻飛的手指像蝴蝶在花間縈繞。

    舞臺上的他專注而有魅力，舞臺上的他像是個渾身帶光的從天而降的神只，他有條不紊地彈奏著，像是鋼琴的主人，帶著凌厲的臺風(fēng)，掌控著這個舞臺。

    鋼琴優(yōu)美的聲音從他的手指下流出，優(yōu)美的旋律和節(jié)奏讓路野心神蕩漾。

    路野其實不是很懂音樂，并不知道他所彈的到底是什么曲子，但是他覺得無所謂了。

    懂不懂什么的，其實真的無所謂的。

    他曾經(jīng)問過自己，到底真的喜歡鋼琴嗎？

    后來尋找了很久他自己才找到的答案，他并不是喜歡鋼琴，而是喜歡顧休止。

    在他人生最黯淡無光的時刻，顧休止帶著鋼琴闖入了他的生活。

    他曾無數(shù)遍問過自己，是因為鋼琴嗎？所以才會注意到顧休止。

    后來他發(fā)現(xiàn)其實并不是這樣的，只是因為這個人是顧休止而已。

    換做其他是誰，都不可以。

    只是因為是顧休止而已。那個十幾歲的意氣風(fēng)發(fā)的他。那個閃著光有些驕傲的少年。

    從那時起，路野相信了其實有所謂“一見鐘情”的說法。

    顧休止還在彈著鋼琴，純粹的，仿佛在做一件什么神圣的事情似地彈奏著鋼琴。

    路野的心思卻已經(jīng)飛到了天外。

    他之前說過，如果顧休止反悔，要他先來表白。

    他現(xiàn)在不確定顧休止還記不記得這件事情。

    或者是記得這件事情卻不打算說。

    路野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顧休止是喜歡自己的，但是他不說。

    他不說路野就什么都做不了。

    路野已經(jīng)很隱忍克制自己的感情了，可是還是忍不住想把顧休止變成他所有。

    仿佛非要給他上一個什么印記，或者兩人達成一個什么約定，他的心才算安寧。

    這樣的顧休止...

    看起來很好吃。

    路野看向舞臺的眼神，逐漸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暗意味。

    ......

    顧休止一曲彈完，收了手看向臺下。

    “好聽...”顧休止剛張開嘴，那個“嗎”字還沒有從嘴里吐出來，就發(fā)現(xiàn)臺下的路野有些不對勁。

    不對，不是有些。

    是相當(dāng)不對勁。

    路野直接岔開話題，直奔主題：“你彈完了嗎？”

    “這一曲是彈完了，但是...”

    顧休止為了路野準備了好幾首曲子，想要一一，慢慢的彈給他聽。

    “我可以上臺嗎？”路野突然發(fā)問。

    顧休止不明白他問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還以為他只是想上臺看鋼琴，于是便點了點頭磕磕絆絆說，“那你上來...”

    他話音還未落，一個身影就邁著長腿矯健的走上了臺，帶著絲毫不退讓，極具侵略性的氣勢，站在了他的身邊。

    “你...干什么...”顧休止臉色有些微微發(fā)燙，聲音也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