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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疏離,是唯恐被厭惡,唯恐失去,是珍切深重,才愈發(fā)謹慎。卻沒有想到有人那么bào殄天物,要去毀掉那么一把不世之才的劍。 倘若是真的,他喃喃低語,我定要讓你好看! 誰也沒有注意,喻硯白藏在胸口的玉佩,正微微地、一閃一滅地,發(fā)出螢紅的光芒。 第5章劍仙師尊(捉蟲 晨光熹微,楚松落在院落的樹蔭下盤膝而坐。天地之氣流轉,仿佛他就是天地造物,通透飄渺,只要日光通徹,他就會像此刻懸浮著細小灰塵微粒的半透明的空氣一樣消失不見。 仙氣縹緲的楚真人還是想不通自己都表現(xiàn)得這么好上手了,為什么喻硯白卻沒有一點點主動的傾向。 難道愛不是占有么? 他感覺到有人正在空中看著自己,恐怕就是那掌門玄波。糟糕,簡直想一想他的名字楚松落就覺得很饑渴。雖說他并不是目標,但是,也許只是偷偷地、小小地吃一點點糖,應該是可以的吧? 他故意裝作毫無所覺,又給自己bī出來一口血,果然發(fā)覺法陣一瞬間被闖破,玄波急忙到他身前,想要出言關懷,卻見到那人一臉漠然,于是轉而掛上調笑的神qíng,故作輕佻地去撫摸他沾著血跡的唇瓣,哎呀,沒想到師弟傷得這么重 楚松落一手打掉他的手,卻反手被抓住,更趁著他無力反抗一把被壓到樹上。 玄波笑意吟吟,如今修為倒退,師弟還是不改往日,總是對我這么bào躁,我可是要受傷的 不若,師弟補償一下師兄我受傷的心靈,可好? 他滿意地聽到白衣的男人喘息變得粗重而難耐,雙手遏制住他的動作,看上去卻像緊緊環(huán)抱住他,然后探首一吻。 師弟仿佛意亂qíng迷,已經(jīng)失卻了理智,兇狠地反客為主,用力地吮吸,好似掠奪一般用舌尖征服他的防衛(wèi)。理智潰不成兵,玄波被他吻得幾乎難以喘息,幾近腰間一軟,卻忽然聽到一聲冰冷而飽含怒氣的喝聲:放開我?guī)煾福?/br> 楚松落渾身一僵,立刻與他分開糾纏,眼中滿是自責,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玄波倒是微微一笑,退開幾步笑吟吟地說,師弟今日倒分外熱qíng,不過這時機選得不巧,你我不妨改日再促膝長談。 說罷,不等楚松落拔劍,就掐了個手訣離開了。 喻硯白一早從入定中清醒來,卻看到師父與掌門在倚靠著院中的樹纏綿得難舍難分,原本以為是你qíng我愿,卻看到師父被鉗制著雙手,便猜測肯定是那掌門使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才使得師父無力反抗。 他原本以為如此不敬掌門,按照玄波的xing子,大不了就是個殺人滅口的事qíng,已經(jīng)做好了千里逃亡的準備,卻沒想到他沒說什么就離開了。不過這一點疑惑也就是在心中一閃而過,他并沒有加以深思。 楚松落覺得自己這小吃吃得還算慡快,又假意咳嗽兩聲,看似疲憊地闔上眼,搖搖yù墜 喻硯白瞧見師父在倚靠著樹神色疲憊,再一細看,他唇邊仍有血跡,地上也有暗紅的一灘,又見他咳嗽兩聲,仿佛體力不支,頓時大驚失色,沖上去剛好接住楚松落。 他如今骨齡二十三,個頭卻仍然比楚松落差一個頭。男人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仿佛難以自抑地用手去探索著喻硯白的后背,雙臂環(huán)在他身上,用力之大,好似要將喻硯白揉進自己的身體。他用唇輕輕地摩挲著親吻喻硯白的頭發(fā)、耳廓,經(jīng)過他的臉頰。喻硯白感覺到他的嘴唇因為gān燥缺水,觸碰到皮膚的感覺是微微地發(fā)癢,仿佛要點起火來。身前感受到師父那熾熱的qíng動,是他上輩子極為惡心的反應,此刻他卻竟然也有點意亂qíng迷,猶豫失神,甚至暗暗地有幾分期待。未想到不意間卻猛地一把被推開來,踉踉蹌蹌后退幾步才勉qiáng站穩(wěn)。 楚松落忍痛推開了喻硯白,知道這樣上了本壘也算是qiáng取,并不能算得喻硯白主動獻身。他裝作無法控制自己,跪倒在地上,拿那把從來不離身的劍支在身前,很是láng狽地低著頭,大口大口地喘氣。雖然神智上很是清醒,但演得很上癮的楚松落還是做戲做全套地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做出掙扎間勉qiáng回復理智的樣子。 男人啞聲道:退下。 喻硯白心神慌亂,既可恥于自己竟然想趁師父神志不清的時候順勢求歡,又擔心師父被那掌門陷害,小心翼翼地要去扶他,卻被凜冽的劍氣一把bī開! 楚松落猛地一揮劍,沒了支撐,驟然倒在地上。他艱難的站起來,形象是喻硯白從未見過的láng狽,烏發(fā)散亂,白衣上雜著泥土灰塵,血從他的唇角流下,他卻毫不在意,烏黑的眸子漲出了絲絲血意,冷聲道:別碰我! 劍未出鞘,自然只是為了威嚇而不是攻擊。 喻硯白看到師父踉蹌回房的背影,只覺得心中絞痛。 上一世,師父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天下無雙的劍圣,如今卻遭受這般侮rǔ,落到這么láng狽的境地。 莫非,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么? 因為自己能夠重來一次,從頭至尾被保護得很好,所以就要師父來承擔這樣悲慘的命運嗎? 他狠命地咬著嘴唇,又恨極了自己莫不是上一世叫人弄出來的賤毛病,竟然想要以身獲得師父的寵愛,又怨憤這莫名輪回的天命,恨因果糾纏,天道不公。 天道不公。 有何解可以破這天道輪回? 有何解可以跳出這三千世界? 他想要仰天嘶吼,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 在無人看得見的地方,那玉佩驟然又一次微微發(fā)出猩紅的光芒。一閃一滅,竟然漸漸與他的心跳同步。 噗通。噗通。噗通。 紅芒越綻越明顯,卻在喻硯白若有所感的一瞬間,猛地刺入他的胸膛! 喻硯白一下子捂著胸口,但那刺痛的感覺轉瞬即逝。 原來如此么。 他仿佛若有所感,又猶豫掙扎,沉默的低著頭,緩緩地走回房間,眼神暗沉。 吃完糖的楚松落忽然覺得這世界的法則力量有了一瞬間的動搖,明白這是即將大功告成了,得意洋洋地輕輕勾了一下唇角。 但他又忍不住想,那么我楚松落的xing格,究竟只是我楚松落的,還是原本創(chuàng)造了我的作者給予了我的呢? 他將雙臂枕在腦后,吊兒郎當?shù)叵肓艘幌?,又無所謂地笑了。 反正自己原本屬于的世界,已經(jīng)被自己吞噬了,最初他的作者,是怎樣設定了自己,都無所謂的。 也許有一天,他能夠找到那個人人都有能力構建一個小世界出來的高等世界,去找到自己的作者。 恩怨qíng仇,到時候再論也不遲。 ** 據(jù)說掠馬臺是上古修士跑馬談笑之處,此處已過數(shù)萬年,仍然有一股瀟灑浩然之氣殘留,使人感之心胸豪放,頓生煮酒論天下英雄、拔劍一決高下的豪邁之意。 自天下正派有了規(guī)章以來,掠馬臺就是光明正大一決高下的地方,尤其是十年一度的秋比。 在這里似乎無人能夠違抗先賢的浩然之氣,使出什么yīn招。在掠馬臺決出的高下,天下人無一不認同。 今日正午陽極時分,各大門派的掌門共同禱香祝天地之壽,然后宣布這一屆秋比正式開始。 其他各峰的弟子都跟在領頭的大師兄之后,唯有喻硯白仍然孤零零一人。多有人以異樣的眼光打量自己,喻硯白卻冷面抱劍,獨立臺上,不言不語,等待下場。 心中莫名地十分煩躁,今天三次下場,他全沒有了觀察對手招式經(jīng)驗的耐心,都是速戰(zhàn)速決,引得眾人頻頻側目。 三戰(zhàn)完了,負責排場的執(zhí)事恭恭敬敬地道:前輩下一輪,就排到明日午前了,具體時分,今晚我們會送紙鶴知會您,您若要觀戰(zhàn),這么二十四個臺子,您隨意的看;若不愿意看了,這會兒就已經(jīng)能回去休養(yǎng)調息了,也好為明日做準備。小人就先祝您每戰(zhàn)逢吉、武運昌隆了。 喻硯白點點頭,也不耐觀戰(zhàn),轉而想到今天莫名知道的關于自己的秘密,卻也不愿意回到院落面對師父,正準備在這掠馬臺周圍四處走一走。 掠馬臺是上古遺跡,周圍也是荒涼的石碑、一望無際的殘斷無神的上古兵器與枯huáng的野糙。 漫無邊際的huáng糙經(jīng)過萬年,卻也只是這模樣,無論來往,也不曾有綠糙發(fā)芽。 恐怕是這里曾經(jīng)是做過幾位先賢的戰(zhàn)場,當時的殺意,至今還阻止著新糙的誕生。 他有意不去辨認方向,放任自己在石碑與石碑、兵器與兵器之間游dàng,卻沒想到方才走出幾十里來,就有幾個痞里痞氣的人驟然擋在面前。 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卻又想到也許可以借這個實驗自己的能力,這才面無表qíng地抬頭,打量了一下那著繁復暗線鑲金絲的白色曳撒,只覺得這人奇丑無比,絲毫不配這個顏色,不由冷聲道:何事?lián)醯馈?/br> 那人就無恥一笑,跟周圍的跟班嘍啰們下流地意會言傳:哎呀,就是得這么脾氣硬的,上起來才得勁兒。瞧這小哥眼媚唇紅,聲音又是個dàng的,那叫起來嘿嘿,肯定是個尤物。 他們瞧見喻硯白神色如冰霜卻一動不動,只當他臉皮薄,卻也不把他筑基后期的修為放在眼里。 雖說這是個清微派的弟子,這幾天卻一直獨來獨往,也沒人跟他jiāo好,因此這幾個無恥慣了的人,竟然想都不想,只當清微派和他們那小門小派的格局沒差,以為喻硯白是個不受寵的硬骨頭,就心癢癢的想去疼愛一番。 這幾個人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家族里慣壞了的,都是丹藥堆起來的筑基中期,覺得這小子長得好看,恐怕也是讓人拿藥養(yǎng)起來,好享用起來帶勁兒的;到時候他們用了藥,任他修為高,只要他們幾個一起上,哪怕是天王老子,也得軟成一攤秋水,乖乖地伏在地上叫。 幾個人漸漸圍成一個圈,dàng笑著接近喻硯白。 喻硯白低著頭,仿佛默念著什么口訣。 那為首的白衣子弟見了猥瑣一笑,說道:小哥還是莫要做什么掙扎了,哥兒幾個已經(jīng)放了迷煙,也就是疼愛你一番,你要是乖乖的,大家都享受;更何況恐怕你家?guī)熼T長輩把你養(yǎng)得這么水靈靈的,哪里會忍著沒下過嘴?瞧你這jīng細皮ròu,肯定不知道這荒郊野外地來行那房中事,更是別有一番野趣。不如就讓哥哥們來教教你此間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