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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珤 小皇帝低低的嗚咽了一聲。 楊珤這才注意到小皇帝溢出來的血有些發(fā)黑,那把劍上有毒,小皇帝意識已經(jīng)有些不清醒了,他連忙撕開他的衣服,動作太大,小皇帝哭了出來,好疼 楊珤立刻道歉,忍一會兒。 他掏出尹越給他的一瓶解毒散聽說大部分常見毒都能解,連忙喂到小皇帝嘴里,可是小皇帝根本不吃全部吐了出來,一邊吐一邊哭,娘我不想做皇帝不要讓我做皇帝 楊珤喂藥的手微微一頓,小皇帝又哭著叫起了疼。 楊珤半抱著他,無端地想起了某個世界的角色,那個時候他是一個父親,他有一個比小皇帝稍小的女兒。 說起來她和小皇帝還很像,甚至比小皇帝更過分,她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又有到了這個年紀無法避免的叛逆,常為了一些小事,和他鬧便扭,爭吵起來無休無止。 他以為兩個人會這樣一直維持到他離開,卻沒有想到,在他執(zhí)行最后一個任務(wù)的時候,女兒突然挺身而出,為他擋下了本該他受的一劍。她窩在他的懷里,疼的全身都在顫抖,那是他第一次抱她,那時候他就在想,他早該抱抱她,這么柔軟的身體,唯一一次擁抱,等待他的卻是女兒身體的冰冷和僵硬。 此刻楊珤懷里的人不是他的女兒,他的身體還有溫度。 主人? 海豹看著楊珤突然放下小皇帝,把他托付給手下的人,起身就往外面走。 他本意是想找公主的人帶他去找公主,沒想到很才走出花廳就遇見一臉不善的大將軍,大將軍手里也揣著一份翻版的詔書,來找的他的原因也顯而易見,要是再早一些時候,楊珤還會會他一會兒,把他怒氣撩到巔峰,徹底完成自己的任務(wù)。 可是現(xiàn)在,就算海豹一再提醒他,大將軍的好感欄已經(jīng)在飚負,很快任務(wù)就能完成,他依舊沒有按照之前計劃中的去做,而是問大將軍,公主在哪? 他淺色長袍上全是血,熟悉的眼睛里盛滿了大將軍完全陌生的東西,恨沒有,敬更不用提,全然的漠然和疏離,明明在看著他,卻像完全透過他在看他身后的東西,完美地詮釋了什么叫做目中無人。 這樣的目光,比他出言諷刺他更讓大將軍煎熬,反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楊珤被打得耳朵發(fā)鳴,臉上的表qíng卻沒有絲毫變化,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容后我會和你說,現(xiàn)在立刻帶我去見公主。 你 大將軍指著他,楊珤坦然回視,相對大將軍的滿腹怒火,楊珤風輕云淡,要不是他臉上還帶著那一巴掌留下的痕跡,楊赭譽甚至以為剛才揮下的那巴掌只是他的錯覺,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大將軍終于不再自討沒趣,重重地嘆了口氣后,用自己的馬把他載到了公主的地方。 公主身后的人看著大將軍去而復(fù)返還有一些詫異,待大將軍讓開,露出他身后一身是血的楊珤后,已經(jīng)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自己的心qíng了。 楊珤沒有說多余的話,直接走到了公主跟前,二話不說扯住公主的衣領(lǐng)把人往下一帶,當著楊父以及公主的眾手下,一口咬在公主嘴唇上,立刻見了血,楊珤沒有停下,舌頭趁著公主不備探了進去,靈活的舌尖纏著公主的舌頭,公主剛想把人推開,千絲萬縷的電流觸感順著舌尖蔓延,滲入進公主整個靈魂包圍,觸碰到他靈魂上某些位置 他是主角級穿越者,現(xiàn)在會出現(xiàn)在這里,當然不是意外,而是他花費了大量的積分qiáng行進入的。 在他的上上上一個世界結(jié)束之后,他和智腦返回中轉(zhuǎn)站,無意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腳掌都變透明了,明明沒有任何感覺,用手卻碰不到它,當時嚴延就知道出問題。接下來他每KO掉一次對手,透明程度都會加劇,在他來這個世界之前已經(jīng)擴散到了小腿以上。 他和智腦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出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qíng況,不過如果繼續(xù)任其發(fā)展下去,他整個人都會消失。所以他做了一個決定,返回配角級世界。 他想驗證一件事,他身體的異樣到底是因為他KO了同等級的穿越者,還是只要KO掉穿越者,就都會這樣。 剛剛楊珤的舉動,不止讓他再一次感覺到了消失的部分的存在,甚至能感到它們正在被修復(fù)。 他立刻意識到楊珤的不同。 公主幾乎是立刻把楊珤推開,似乎想透過這具名叫楊珤的殼子看到殼子下的人,淺色的眼睛慢慢瞇起,你要什么? 楊珤喜歡和聰明人講話,凡事都不需要他解釋,就明白他的用意,抬手用食指抹了下嘴邊他硬磕上去磕出的血漬,抬起眼和他對視上:我要我應(yīng)得的一切,還有小皇帝的命。 他之前說過他不會輸,那不是他盲目自信,而是在他第一次親公主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感到了公主的異常,比起這些任務(wù),公主更需要他,如果以此為要挾,公主會答應(yīng)他的一切條件。 這才是他最大的籌碼,也是他最不想用的籌碼。 楊珤從公主那里回來后,立刻把從公主那里帶來的藥讓小皇帝服下。 海豹飄在他上方,它有些不太理解,小皇帝的傷遠沒有到藥石無醫(yī)的地步,就算楊珤舍不得小皇帝,也實在沒必要,用自己為籌碼,去向公主要一粒系統(tǒng)商城中可以起死回生的藥。 它說出自己的疑惑。 楊珤在木盆里洗了洗替小皇帝擦臉的手帕,將帕子再次覆上小皇帝的臉,一邊擦一邊對它說,起死回生是不難,但是,我想要的是他下半輩子重獲新生。 海豹,? 楊珤道:從公主那里拿來的藥除了有讓人起死回生的作用外,等他再次醒過來,他會忘記一切,愛也好恨也好,從此一筆勾銷。 為什么?海豹有點不理解,小皇帝只是一個劇qíng世界的角色,楊珤沒必要為他做到這份上。 楊珤的回答很簡單,因為我想。 海豹: 等楊珤把小皇帝身上清理gān凈,qiáng大的藥效下,小皇帝的胸前的傷口已經(jīng)恢復(fù)得完全看不出受過傷的痕跡,楊珤越過房間的窗戶看向窗外,平時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睡下,可是今天晚上怕是無法早眠了。 第40章我的老婆是公主 大將軍府。 王浩從手下人那里聽說了公主府的刺殺事件,不過,楊珤提前封鎖了消息,沒有幾個人知道小皇帝受了傷,傳出來的都是替楊珤擋劍的是楊珤的一個手下。 楊珤是駙馬,他被刺殺,刺客自然立刻就被帶去了天牢,王浩幾乎沒廢什么力氣就打聽到了刺客竟然是公主,他連忙去找楊珤,想問他到底怎么回事。 宮內(nèi)卻傳來消息,小皇帝駕崩了。 王浩隨著大將軍趕到皇宮的時候,小皇帝的尸身已經(jīng)被火化了,只剩下一盒灰撲撲的骨灰。 楊珤告訴他們,陛下早在一個月之前已經(jīng)身染重疾,所以這一段日子以來,娘娘才不得不替他處理政務(wù),還請大將軍節(jié)哀。 楊赭譽看著他,腦子里全是那天他滿身是血和公主親熱的模樣,一面為自己兒子的舉動不恥,一面是當時兩個人的對話,雖然聽得不是很明白,但是也基本能猜出,楊珤和公主達成了一個協(xié)議。 我要我應(yīng)得的一切,還有小皇帝的命。 小皇帝的命 楊赭譽垂下眼,再次睜開,里面已經(jīng)滿是殺意,楊珤,你如實告訴我,陛下到底是怎么死的? 海豹在旁邊不適宜的報數(shù)據(jù),大將軍的負好感已經(jīng)快到任務(wù)線了。 楊珤:是我殺的。 你!楊赭譽揚起手想再打,可是這一次楊珤卻沒讓他打下來,抬手攔了下來,大將軍你這是要做什么?難道不是您要幫公主殿下奪位?我這可是在幫您吶,小皇帝死了,公主殿下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登基了? 楊珤!你這是大逆不道!楊赭譽被他氣得兩眼通紅,王浩在一旁聽的一臉茫然,公主?登基?公主不是因為行刺楊珤被下獄了嗎? 那登基的又是誰? 他剛想問,楊珤已經(jīng)把手回去,因為剛剛楊赭譽的動作,楊珤手下幾個人已經(jīng)走上前將楊赭譽擋到距離楊珤一定的位置上,確定自己不會再被楊赭譽誤傷,楊珤勾起嘴角笑了笑接著道:我一向大逆不道,倒是大將軍你,滿口仁義道德,忠君愛國,最后還不是替一個亂臣賊子拿下了皇位,你又有什么立場說我? 大將軍反駁,那個位置本來就是屬于殿下的! 楊珤輕笑:哦?證據(jù)呢? 大將軍一臉肅然:先帝的遺詔。 遺詔?楊珤說著臉上的笑意越發(fā)諷刺,大將軍您可真是糊涂啊,你難道到現(xiàn)在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份遺詔是假的嗎? 什么? 楊珤笑笑,這從頭到尾都是我和殿下演的一出戲,我假裝站到太后那邊,然后殿下讓人拿著我模仿先帝寫的詔書去贏得您的默許,本來是想待你回朝后再利用您的勢力,加上我在太后那邊做內(nèi)應(yīng),讓您和太后魚蚌相爭,我和殿下坐收魚翁之利,可惜,誰知道小皇帝身體這么差,就這么死了。 楊珤說著目光從一臉震驚的大將軍臉上,淡淡地掃到旁邊已經(jīng)完全聽茫然的王浩,又收回目光,不過也好,倒是省了我們不少事,陛下既然死了,拿著詔書的殿下自然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大將軍您說是不是呢? 殿下他是騙我的? 他害了小皇帝? 大將軍后退了幾步,他想到自己兒子和那個男人親熱的畫面,臉再次脹得通紅,手指著楊珤,你可還知道羞恥兩字怎么寫,為了報復(fù)我,竟以身侍人!還有那個人,我要殺了你們,為陛下報仇! 楊珤聽完后表qíng依舊沒什么變化懶洋洋地道,你確定? 先是小皇帝死了,要是楊赭譽再針對拿著詔書的公主,此時的公主和楊珤已經(jīng)和以前大不一樣,兩邊對壘大楚必然大亂,到時候 楊赭譽死死握緊拳頭,他做不出這樣的事。 所以他只能退,只要皇帝還在姓宋,只要這個皇帝能給大楚帶來福祉 楊赭譽看著對面的楊珤,眼睛里有氣憤、有絕望,更多的被算計后那種想要反抗卻不能反抗的掙扎,最終化成一句,你早知道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