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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容得下蘇弦思,但是容不下那個孩子。 第109章以惡制惡十二 隨他們。 嚴延說完,伸手過來就想抓抓蘇弦思里懷里的肥鳥,肥鳥大驚,顧不上什么形象,撅著屁股往蘇弦思懷里鉆,蘇弦思看看它,又看看眼前滿目森然的嚴延,不由得笑了起來,揉了把懷里肥鳥蓬松的屁股,對嚴延說,他現(xiàn)在也做不了什么了,不如就讓我養(yǎng)著吧。 肥鳥雖然是鳥,但是,它殼子里的溫子湘是一個活了上千年的大能,被人揉了把屁股,整個鳥都打了個抖,不過形勢所bī,尊嚴并不能當飯吃,找個能靠得住的靠山才是正事,在蘇弦思替它說完話后,它就從蘇弦思懷里爬了出來,一路爬到他的肩膀上,抬起頭,仰著毛茸茸的小腦袋蹭著他的臉頰,軟軟嫩嫩地,唧!唧!叫了幾聲。 蘇弦思垂眼看它,伸手摸摸它的腦袋,臉上呈現(xiàn)出一種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你封印它的時候,靈智一起封了嗎? 肥鳥聞言一邊蹭他,一邊靠得更近,差不多整個鳥都要鉆到他的領(lǐng)子里,朱紅色的小嘴不時蹭到蘇弦思臉頰。 它要是真沒開靈智也就罷了,一想到溫子湘的人設(shè),嚴延臉徹底黑了,眼眸斂霜,直接把撲騰著翅膀想跑的肥鳥拎了過來,你想養(yǎng)就養(yǎng)著,不過它身上的封印還不穩(wěn),等我徹底封了它的靈智再給你送過來。 肥鳥撲騰得更歡了。 好在蘇弦思手快,把它又奪了回來。 這個就不用了,它還有用處。說著把傻鳥抱回懷里,狹促地朝嚴延笑笑,你等著看就好了。 這事過去沒多久,度厄找了個長生不在南極峰的時間,又去了一趟南極峰。 謝天意見到他,連忙行了個禮,見過師叔。 度厄擺了擺手,無需多禮,小思呢? 謝天意面露遲疑,他聽自己師姐說,師娘那天把小鳳凰抱回去,師父好像生氣了,不過因為師父寵師娘,還是答應(yīng)把小鳳凰留了下來,但是,同時也禁了師娘的足,說是他傷徹底好之前不能出南極峰,也不準他見除了他們幾個徒弟以外的其他人。 現(xiàn)在度厄要見師娘 猶豫了片刻,謝天意對天意說,師娘生產(chǎn)后身體一直沒辦法回復(fù),服用師父給的藥后,此刻在后山閉關(guān),不便見客,還請師叔見諒。 度厄聞言面上露出幾分擔憂,這么嚴重?前幾日見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謝天意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要是能選擇,我們也不希望見師娘這樣。 度厄是打著來看蘇弦思的名義來南極峰的,謝天意話說到這里,度厄也不好再說什么,安慰了他兩句,轉(zhuǎn)頭走了。 不過他只是假裝走了,在南極峰下等謝天意離開后,隱匿住身形,悄悄地來到了記憶中蘇弦思住的小院,沒有看見人后,才去了南極峰的后山,四處尋找了一番,終于在一片湖邊,找到了在和小鳳凰說話的蘇弦思。 上一次度厄來的太匆忙,沒能好好看看他,這一次他才發(fā)現(xiàn)蘇弦思真的消瘦了很多,原先剛剛合適的衣服,此刻松垮垮的掛在他的身上,臉色也不是很好,眉眼間的憔悴掩蓋都掩蓋不住。 他不禁又想起了,他之前聽到了那番話,這到底是生產(chǎn)后身體沒恢復(fù)過來,還是因為他懷的孩子不是長生的,遭到了長生的冷待。 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度厄還是決定親自過去問問他。 于是,去掉了身上的隱身法術(shù),慢慢地走了出去,站在他身后,溫柔地喊了一聲,小思。 蘇弦思聞言就轉(zhuǎn)過了聲,看見是他,臉上露出明顯的詫異,長老,你怎么會在這里? 度厄走到他的身邊,看了眼他懷里的肥鳥,上一次他就已經(jīng)認出了這是鳳凰的幼體,不過當時沒太在意,以為是長生送給蘇弦思的靈寵。這一回,他不止用眼睛看,還使出一絲靈氣,短短幾息的功夫,靈氣在小鳳凰和蘇弦思身上打了個轉(zhuǎn),又回到他的手上,度厄一碰那靈氣,瞳孔下意識緊縮了下,這只小鳳凰身上的氣息竟然和蘇弦思的如出一轍,除去小鳳凰是蘇弦思煉制的法器之外,只有蘇弦思是小鳳凰母體這么一種可能。 長生和蘇弦思都不是鳳凰,蘇弦思卻生下了一只鳳凰,這意味著什么? 度厄不禁在心里大笑起來,長生,長生,這就是報應(yīng),你也有這一天! 蘇弦思從度厄朝他走過來的時候,目光就沒離開過他,他這幾個微小的表qíng自然落入了他的眼中,驚詫、然后得意? 蘇弦思還沒摸準他在想什么,佯裝什么都沒有看見,一邊摸著肥鳥,一邊問他,長老是怎么過來的? 他肚子里還有一團魔氣,就算長生給他佩戴了藏了他心頭血的玉牌,但是,就蘇弦思那個xing質(zhì),長生一點都不放心,于是給他下了禁足令,讓他待在后山,并且在四周下了境界,一般的人進不來。 當然度厄不算一般的人。 度厄沒解釋自己怎么進來的,而是直接和他說:我才想問你,長生為什么要把你關(guān)在這里? 關(guān)? 蘇弦思留意到他用的動詞,度厄是誤會了什么嗎? 他看似心虛地垂下下眼,實則在盡可能回憶,那天嚴延弄毀那個竊聽的東西之前,他們說話的內(nèi)容,好像是關(guān)于小鳳凰? 度厄和蘇千月聽到后,會想到什么? 腦子里才隱隱有個線索。 又聽度厄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對他說: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瞞著我,現(xiàn)在,只有你如實地告訴我,這只鳳凰到底是誰的孩子,我才能幫你。 蘇弦思: 他和蘇千月果然是想偏了,不過這樣也好。 蘇弦思整理了下思緒后,立刻有了主意,慢慢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向他,長老,您當真會幫我? 度厄聞言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蘇弦思果然給長生戴了綠帽子,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用了什么手段,但是,蘇弦思既然能出軌一次,那么讓他出軌第二次相比也不是什么難事。故意又嘆了口氣,小思,說來你可能不信,我從出關(guān)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心悅上你,可是,你已經(jīng)是長生的道侶,我是長生的師兄,我不能做對不起長生的事,只能暗暗對你好,想著時間久了,可能就能把你忘記,沒想到?jīng)]想到你會這般糊涂,你怎么能背叛長生呢? 他這話里有責備又有怨懟,可是更多的是心疼。 蘇弦思垂下頭,跟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弦思擔不起長老這份qíng誼,此事確實是弦思的過錯,長生要將弦思如何,弦思都毫無怨言,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他蘇弦思低頭看了下懷里的小鳳凰,眼淚掉得更兇,可是哭得并不難看。一般女子哭泣,最美是梨花帶雨,又柔弱又可憐,但是男人要是哭成這樣難免顯得有些娘氣,蘇弦思哭得確實有水平,隱忍中帶了幾分堅毅,看起來并非他想哭,而是真到了傷心之時,控制不住眼淚罷了。 他懷里的肥鳥直接看呆了,接著就聽蘇弦思繼續(xù)道:弦思也知道弦思這么說很卑鄙,可是弦思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護他到幾時,還是想求求長老,求長老替我把孩子送出南斗。 度厄聽完,對于這一次蘇弦思給長生帶綠帽子的事有了個初步的了解,長生知道蘇弦思偷了人,還生了別人的孩子,但是,沒有對他怎么樣,甚至還在他的央求之下把孩子抱回了他的身邊,不過,這只是一時的,以后會怎么樣,連蘇弦思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才想讓他把孩子送走。 度厄沉默了一會兒,恕我冒昧的問一句,這小鳳凰到底是誰的孩子? 蘇弦思這三十年來就沒出過南斗派,就算長生幾次外出,南極峰還有他徒弟守著,他倒想看看是哪個人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在長生徒弟眼皮之底下睡了長生的人。 聽完蘇弦思也沉默了。 度厄又道:你讓我把孩子送出去,可是,總得有個去處,能送到孩子的父親手上不是更好,還是說他已經(jīng)隕落了? 蘇弦思立刻搖頭,他還尚在人世,只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既然還在人世,他為什么不來找你?他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qíng況嗎,還是他只是玩玩玩而已。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弦思打斷了,子湘不是那樣的人,他沒有玩弄我,他只是身不由己。 子湘? 度厄皺眉,難道是長贏魔尊溫子湘? 這話一出,肥鳥瞪大了眼睛,蘇弦思則再一次低下了頭。 看他的反應(yīng)度厄知道自己猜對了,同時又覺得有些不可置信,蘇弦思運氣也太好了,先是被長生看上,選做道侶,接著又和魔尊勾搭上。 蘇弦思知道這么說很難讓人信服,于是把長生給他的玉牌暫時用東西屏蔽后,站起身抓住度厄的手放到自己還在隆起的肚子上,對他說:以長老的修為應(yīng)該知道弦思肚子里這是什么。 魔胎!度厄驚詫道,又放出靈氣試探了下,他曾經(jīng)在魔尊溫子湘還沒到大乘期的時候和他jiāo過手,被他打成重傷,蘇弦思肚子里這魔氣濃郁的程度,還有他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氣息。 加上溫子湘確實是一只鳳凰。 度厄收回手,此刻他已經(jīng)信了蘇弦思的話,只是這又是魔尊,又是魔胎,一時也被砸懵了,怕難以維持住臉上的表qíng,背過身避開了蘇弦思的目光。 緩了好一會兒,才問他,長生知道他的身份? 蘇弦思點頭,知道。 那可就難辦了。 以長生的xing格,魔尊給他帶了綠帽子可能不算什么大事,但是,魔尊的孩子就算不除,他也得提防魔尊讓人來把孩子送走。南極峰上肯定專門為小鳳凰設(shè)了其他結(jié)界。 尋思了片刻,度厄?qū)μK弦思道:我一定會幫你,不過,事qíng比我想的要麻煩得多,我們得從長計議。 蘇弦思感激地點頭,謝謝長老。 度厄朝他微笑,我們什么關(guān)系,無需客套。 接著度厄又問了一些關(guān)于魔尊的事,蘇弦思手拿劇本,對答如流,連他懷里的肥鳥都不禁瞇起了眼睛,等度厄走后,它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到底是誰? 一個才筑基的小修士,怎么可能對自己這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