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書迷正在閱讀:同桌乃是病嬌本嬌 完結(jié)+番外、[快穿]萬人迷攻略計劃、[快穿]女主狂霸酷炫拽、快穿之劇情爭奪戰(zhàn)、黑蓮花搶走了白月光、快穿之徒弟再愛我?guī)状?/a>、快穿之bug黑化了、快穿之賤受的自我修養(yǎng)、如何養(yǎng)成一只風(fēng)流總裁[快穿]、白月光系統(tǒng)[快穿]
女娃看著面前的絡(luò)腮胡子,哭的越來越大聲。 許錦逸忙上前抱起女娃,學(xué)著之前原主的記憶在她背后輕輕拍著。這小孩兒一見著熟悉的爹爹,立馬止了嗓子,直教那個絡(luò)腮胡子開呆了眼。 孩子是世界上最美的天使,許錦逸摟著只朝自己脖子里鉆的小家伙兒,心里軟成一汪兒水。 摟著小家伙出了屋,院子里已經(jīng)支起了一張桌子,那個較為冷淡的下屬正從廚房向外端著食物。 絡(luò)腮胡子也連忙上前,片刻便舀好了幾碗飯,除了那三人的,顯然還有一碗是留給許錦逸的。 許錦逸點頭,坐在了那個主人的對面。 四個人無聲的吃起飯,偶爾有女娃嗚哇兩聲,許錦逸溫柔哄她吃飯的聲音外,倒是還算安靜。 只除了那個主人偶爾瞥過來的幾道目光。 沒有敵意,卻讓許錦逸如芒在背。 李天賜這具身體長得不錯,五官硬朗gān凈,一雙狐貍眼使那張因做慣了農(nóng)活而崢硬的臉柔和了三分,算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俊兒郎。顯然十幾年后,他的女兒繼承了他的相貌,才讓江岷山在娶了郡主的qíng況下還賊心不死。 即使面huáng肌瘦,這張面孔也算是百里挑一,但鄭榮瀚驚奇的卻不是他的相貌,而是許錦逸身上不自覺散發(fā)出的和京城中那些權(quán)貴相差無幾的優(yōu)雅氣質(zhì)。 即使抱著孩童,這人的脊背依然挺直,低頭抬手間,每一個動作俱都讓人賞心悅目。目光偶爾撇過他們這邊,并無得了五兩金子的喜意,也毫不懼怕,三分防備七分疏離。 完全不像是一個在地里刨食為生的農(nóng)民! 鄭榮瀚心下驚奇,想起這次離京的任務(wù)和跟著這個村民過來的用意,不禁開口問道:不知如何稱呼? 許錦逸看向那冰塊似的主人,在下李天賜。 可有讀書? 讀過幾年。 可有功名? 僥幸考中秀才。 李天賜是李家的長孫,在李天賜祖父仙逝前,他一直備受祖父祖母的寵愛,也是李家唯一一個入過私塾的孫輩。 還算是天賜聰穎,十六歲時李天賜參加童試,竟中了秀才之名,而后參加會試卻不幸名落孫山。此時祖父祖母兩人已經(jīng)不再,李父在與兄弟分奪家產(chǎn)中落了下風(fēng),家里也拮據(jù)了起來,李天賜便斷了求取功名之意,聽從父母之命娶妻生子。 鄭榮瀚點頭,如今瘟疫已過,旱災(zāi)卻日日加重,百姓們苦不堪言,天賜可有對策? 聞言,許錦逸心下一動。 想到懷中這個女孩兒受過的苦楚,縱使原主沒有報仇的心愿,許錦逸也心下不忍,恨不得讓那些欺負過她的人嘗嘗她所受痛苦的千倍百倍。 可是如今他卻只是一個泥腿子。 莫說日后貴為安王妃的孫培柔,貴為嫣然郡主的鄭嫣然,單只江家那個會考中狀元的江岷山,他都有心無力。 權(quán)勢這兩個字,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許錦逸正發(fā)愁如何下手,這人就拋來了橄欖枝。 觀其氣度,再想到那塊金元寶,許錦逸心下已有了結(jié)論。 賑濟救災(zāi),以工代賑,移民就食,引水入旱,分而治之。 前年邊境戰(zhàn)亂,國庫至今空虛,如何賑濟救災(zāi)?鄭榮瀚搖頭,臉上帶著幾分苦笑。一戰(zhàn)便是百萬紋銀,雖是大勝鄰國,大慶也損失慘重。 國庫無銀,舉國便無銀? 鄭榮瀚心急追問,何人有銀? 貪官有銀,富戶亦有銀。見懷中的女娃不再張嘴,許錦逸拿起一方粗布毛巾給她擦擦嘴巴,才終于顧得上自己的肚子。 如何從貪官富戶處得銀?此時,鄭榮瀚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冷若冰霜,轉(zhuǎn)而一副急迫之態(tài)。 予其之需。貪官最寶貝的是其項上人頭,若得到他們的貪墨證據(jù),再將證據(jù)現(xiàn)于貪官眼前,自然乖乖jiāo出銀兩。許錦逸擦擦嘴,繼續(xù)往下說,士農(nóng)工商,富戶最恨的是地位低下,如果能得到官府嘉獎的善人名聲,自然也愿jiāo出銀兩。 鄭榮瀚撫掌贊嘆,甚好,甚好!面向許錦逸,他雙眼已經(jīng)是前所未有的熱切,何為移民就食? 如此,兩人一個問,一個答,等鄭榮瀚再回過神來,已經(jīng)過去了小一個時辰,小女娃已經(jīng)在許錦逸的懷中睡得香甜了。 鄭榮瀚心中稍有歉意,卻不忍就此離去,遂站起身親自拱手道,先生大才,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許錦逸沉吟,少頃才出了話音,不知閣下是 吾乃安王鄭榮瀚,還請先生助我。 安王?原來你就是安王!許錦逸攥著的拳頭bào起根根青筋。 第18章 農(nóng)夫(三) 先生? 許錦逸抬頭,面色未變,卻無端多了幾分冷徹,容我考慮幾天。 如今蝗蟲尤在,餓殍遍野,赤地千里。即使一些百姓能僥幸存活,也如水深火熱,舉步維艱。先生大才,小王請求先生助天下蒼生渡過難關(guān)。說著,鄭榮瀚竟深深躬下了身。 許錦逸忙抱著孩子側(cè)身避過,扭身朝屋里走,王爺身份尊貴,這一禮糙民實在無福消受。 先生?鄭榮瀚急忙跟在許錦逸身后。 許錦逸進了西側(cè)房,毫不停頓的關(guān)上了屋門。 孩童多覺,懷中的小家伙兒睡得香甜。許錦逸給她脫掉外衣,輕輕蓋上小薄被,這才有工夫仔細整理腦中的一團亂麻。 說起來,在李天賜的記憶中,并沒有見過安王。李天賜真正的的仇人是安王妃孫培柔,是安王之女鄭嫣然,是安王的女婿江岷山。 但不得不說,沒有安王在他們背后撐腰,他們也不能如此肆無忌憚。 說起來,孫培柔之所以被李天賜稱作賤人,是因為一段往事。 李天賜因原配妻子難產(chǎn)而亡,年紀輕輕就成了鰥夫。李母心疼兒子平時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雖然憐惜孫女,她心里到底還是覺得早早再給兒子娶個續(xù)弦才好。 這個心思還沒放給媒婆,媒婆自己便不請自來了。 原來,孫家?guī)啄昵斑w到李家村,作為外姓,他們至今還被村里人排擠,在村民該有的待遇上,更是比不上根正苗紅的李家人。 眼看女兒年紀漸漸大了,雖然長得還算水靈,可她從小嬌生慣養(yǎng),坐不慣農(nóng)活,養(yǎng)不來牲畜,甚至連個飯菜都做得沒滋沒味。這樣的女孩子,別說不姓李,就是姓李,也沒幾家愿意求娶的。 孫家嬸子日日為女兒的終身大事發(fā)愁,恨不得把周圍幾個村的兒郎都翻看個遍。 這一琢磨,就琢磨到了李天賜頭上。 李天賜是十里八村的俊兒郎,更別說他還考中了秀才功名,免納稅服役。這樣的好兒郎,全村都找不出來第二個。雖然李天賜曾亡了一個妻子,但原配只給他留下一個女娃。若是自己的女兒能嫁給他,以后再給他生個兒子,那還不是李家的大功臣? 孫家嬸子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偷偷問了女兒的意見,本以為心比天高的女兒依然不肯答應(yīng),想不到這次竟然羞澀的低下了頭! 孫家嬸子拍著大腿狂喜,女兒自命不凡,總以為自己能做老爺娘子,平時給她介紹村里的兒郎總是不滿意,說人家是泥腿子。這次終于有一個女兒能看的上眼了,她就是跑斷腿,也得讓女兒成功嫁到李家! 隨即,孫家嬸子就樂顛顛尋了媒婆,央她去打聽打聽李家的想法。 李家也極為滿意,雖然兒子是個秀才,可如今依然在地里刨食,更別說還是個喪了妻子的鰥夫,單這一個名頭都不好聽。孫家的女兒長得水靈,還是huáng花大閨女,這樣的續(xù)弦,已經(jīng)是打著燈籠難找了。 你滿意我也滿意,孫李兩家正式牽上了線,也納了采納了征,更選了成婚吉日,只等著來年婚期到了李家將孫家的女兒娶進門。 這個孫家女兒,正是孫培柔,也就是未來的安王妃。 原來,還沒等兩人成婚,大旱開始。 因為兩家算是未來的親家,李家對孫家多有照拂,在孫家揭不開鍋的時候,李家還為孫家送去了幾十斤糧食,幫助孫家度過了最艱苦的日子。 之后瘟疫爆發(fā),李父李母雙雙去世,孫家也只剩了孫培柔一個女子。李天賜認為自己也算是孫家的姻婿,幫著孫培柔將孫家長輩下了葬。 對孫培柔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來說,這已經(jīng)算是極大地恩德了。 不久之后李天賜葬身虎口,孫培柔哭了兩場,但在李天賜的堂嬸李沈氏將李月茹賣給富戶做童養(yǎng)媳時卻視若未見。 不出幾日,安王奉旨賑災(zāi),暫居縣衙。 孫培柔使勁千般手段在安王面前故意表現(xiàn),以求嫁給安王,成為人上之人。此時,她已經(jīng)將送她糧食的李家,將幫助他安葬父母的李天賜,完全拋在了腦后。 人各有志,對于孫培柔不顧未婚夫妻qíng誼,費盡心機嫁給安王,李天賜并不怨她。 但為何十幾年后,孫培柔明知道李月茹是他的女兒,卻依舊不顧曾經(jīng)李家的救命之恩,處心積慮蠱惑鄭嫣然毒死女兒? 李天賜恨!他恨出賣女兒換取糧食的李沈氏,他恨貪戀美色卻間接置女兒于死地的江岷山,他恨心狠手辣的鄭嫣然,他最恨的,還是表里不一的蛇蝎毒婦孫培柔! 許錦逸chuī滅油燈上g,卻久久未能安眠。 這一世李天賜活了下來,孫培柔還沒有成為安王妃,但安王已經(jīng)在李家村出現(xiàn)。 若是真讓孫培柔得了勢許錦逸搖頭,那樣再給懷中的這個小女娃報仇,可就難上加難得了。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阻止孫培柔成為安王妃。孫培柔當不了安王妃,鄭嫣然就沒有出生的可能,江岷山即使考中狀元,也不會如同劇qíng那樣青云直上。 屆時,這三個人想要如劇qíng中那樣翻云覆雨枉顧人命,可不是一件易事。 對許錦逸來說,他的本質(zhì)是一個商人,追求的永遠是用最小的成本換取最高的利益。至于報復(fù)的快感,他也會享受,但如果為了因為貪戀那一點兒快感而使報仇過程太過麻煩甚至充滿變數(shù),還不如直接將一顆子彈she到那人心臟。 許錦逸親親旁邊的小家伙兒,心里已經(jīng)有了成算。 第二天許錦逸起g,穿上長衫走到院中,發(fā)現(xiàn)兩個下屬正在院中打拳,剛勁有力,虎步生風(fēng)。那個安王倒是不見蹤影。 兩個下屬見到許錦逸,連忙抱拳,敬稱:先生。 不敢。許錦逸抱拳回禮,從旁邊的水缸里舀了半勺水打算洗臉,現(xiàn)在正值大旱,村里的幾口井水位下降的厲害,平時村民們連多用點兒水都舍不得。 洗漱完,許錦逸走進廚房打算做飯,竟發(fā)現(xiàn)灶臺下正燒著火,旁邊的筐里堆得很滿,他掀開屜布一看,正是貼好的餅子。 原來這幾個大老粗會做飯,許錦逸蓋好屜布,暗暗撇嘴。 絡(luò)腮胡子極快的擠了過來,端著餅子朝外走,先生,我來盛飯,您去桌邊等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