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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裴玥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勁了,他才一步一步挪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只是表qíng依然是呆滯的。 裴玥眼尖地察覺到了祁愿的心不在焉,便知道這個約算是進行不下去了,不過她也沒生氣,反而給了祁愿臺階下,先說自己有些事qíng要處理,就先走一步了。 祁愿自然看出了她的體貼,心里的愧疚更加明顯了,開口道歉了一通,又把裴玥送到了出租車上,這才轉(zhuǎn)身往家里走。 原本該是愉悅難忘的約會,可是祁愿卻只覺得身心俱疲。 他回到了自己凌亂的房子里,隨便洗了個澡,結(jié)果洗到一半熱水沒了,他也沒多管,心想自己確實需要好好冷靜一下,就稀里糊涂將就著洗完了。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聽到自己的手機跟喊魂一樣狂響,拿了手機一看,原來是責(zé)編又來催更了。 祁愿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大半個月都沒更新了。 他算是個全職的寫手,但這個全職不是說他更新有多勤,只是因為他沒有別的職業(yè),所以勉qiáng算得上是全職而已。他的編輯非常盡責(zé),每次斷更都會來催上一催,然后讓他跪著把坑填完。 祁愿幾個月之前開了一篇武俠文,才寫了幾十章就沒了動靜,現(xiàn)在被催更了,只好硬著頭皮打開了電腦準(zhǔn)備寫寫更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狀態(tài)不好,祁愿寫起來一點頭緒都沒有,寫兩個字刪一個字,看到前文里的劇qíng伏筆,他竟然一點頭緒都沒有,如果不是因為他記得自己確實發(fā)過這樣一篇文,他都要懷疑這文究竟是不是自己寫的了。 越寫越煩躁,他最后先退了文檔,去了自己寫文的專欄底下翻了翻評論。他寫文不出名,底下沒幾個評論的人,還有幾個吐槽說作者坑品太差的讀者。 他苦笑一聲,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二十好幾了,沒房沒車沒穩(wěn)定工作,生活不能自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活成這個樣子的?,F(xiàn)在的生活看似自由,但卻里里外外透出了一絲違和感。 他總覺得,自己不是很喜歡。 為什么會不喜歡呢?他明明記得自己是個宅男,不喜歡jiāo際,不喜歡工作,每天都沉迷二次元,他應(yīng)該對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滿意才對。 可是,不對勁,哪里不對勁。 疲倦感涌上心頭,他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é,心想,真是瘋了,按照他的xing格來說,這種不受約束的狀態(tài)明明才是他想要的,可是現(xiàn)在,他竟然不自覺地懷念起了之前的一份工作。 他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在菲爾那個世界里的身份是個實驗室的研究員,他本來以為自己作為一個宅男會極度不適應(yīng)那樣高qiáng度的工作,可是沒想到他不僅適應(yīng)得很好,還頗有些喜歡那樣的生活??涩F(xiàn)在等他真正過回自己原本的生活時,卻又不習(xí)慣了起來。 說出來倒有些諷刺。 祁愿忽視了心里頭那點怪異的感覺,頭昏腦漲地關(guān)掉了電腦。這兩天發(fā)生了太多事qíng了,他的狀態(tài)非常差,腦子里塞了太多東西,昨晚又沒有睡好,現(xiàn)在迫切地需要補補眠冷靜一下。所以他gān脆脫了衣服爬上了g,因為心里燥熱不安,順手就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到了18deg;打算降降溫。 這一覺睡得一點都不舒服。 他一會兒覺得冷,一會兒又覺得熱,腦子像是被人拿著根棍子攪來攪去一樣,難受得緊,胸口還悶悶的,喘不上氣。 他還出現(xiàn)了幻覺,感覺到有什么人給他用酒jīng擦拭著額頭,動作溫柔地給他物理降溫,還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 他有點癢,但高燒讓他的反應(yīng)有點遲鈍。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他從夢中驚醒過來,額頭一片gān慡,房間里除了他再沒有別人了。只是在拿過空調(diào)遙控器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上面的溫度變成了26deg;。 也許是太冷了,迷迷糊糊自己調(diào)高了溫度吧,他想。 他這一番睡下來沒覺得好受多少,腦子還是很暈,胸口處惡心反胃的感覺揮之不去,他扶著墻剛走出臥室,就看到了張覃開門走了進來。 作為前房東兼好友,張覃每隔幾天都會來關(guān)照一下祁愿的死活,這一次也不例外,他剛進屋,就看到一臉頹靡的祁愿。 怎么了?生病了嗎? 祁愿懨懨地,提不起勁,勉qiáng應(yīng)了一聲,說:這兩天沒睡好,沒什么大事,你放心吧。 張覃皺起了眉頭,幾句責(zé)備的話到了嘴邊,還是沒有狠心說下去,把手里的幾個口袋裝進了冰箱了,最后又恨鐵不成鋼地撂了一句:你嫂子給你帶了點吃的過來。 見張覃這么關(guān)心自己,祁愿心里感激,嗯了一聲,忽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覃哥,我之前有去過什么地方祈愿嗎? 張覃咦了一聲,說:怎么可能?你那個xing格,把你拖出去吃一頓飯就能要了你的老命了,哪里還肯專門跑出去祈愿。 祁愿若有所思,又從錢包里掏出了那個符簽,遞給張覃,開口:覃哥,你對這東西有印象嗎? 張覃接過,仔細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我沒見過啊,也沒見你拿出來過,今天是第一次見,這東西看起來很舊了,又是你買的那個叫什么手辦什么的嗎?說著又翻了個面,看到了上面的六個字,嗯?字寫得挺好看的。這牌不錯,挺好,祈愿歲歲平安,改一個字就是你的名字了。 祁愿心里一跳。 張覃其實只是隨口一說,但是說著無心聽者有意,聽到他的話,祁愿莫名其妙心跳加速了起來,砰砰砰,幾乎快要跳出他的胸膛了。 可是他卻沒辦法解釋自己沒有來由的興奮,又接回了那塊牌,拇指輕輕摩挲著那上面的祈愿兩個字,不再說話了。 見他又開始神游,張覃趕忙拉回他的思緒,問:我還沒問你呢,你跟裴玥怎么樣了?昨天之后還有再聯(lián)系嗎? 祁愿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但鑒于提問的人是張覃,猶豫了一下還是只能老老實實回答:今天又見了一面,聊了幾句。 張覃顯得非常高興,還想繼續(xù)問細節(jié),結(jié)果祁愿別過了頭,一幅不想聊這個話題的樣子。他皺起眉頭,再次硬生生忍住了到嘴的責(zé)罵,好聲好氣地說:你一直這樣怎么裴玥我們這邊知根知底的,是個好姑娘,之前也沒怎么談過戀愛,雖然沒那么漂亮,但是人心xing很好,好好考慮一下吧。你不早點定下來,我和你嫂子怎么放心。 祁愿也知道自己活得有點糟糕,嘆了口氣,他頭疼得厲害,坐在沙發(fā)上搓了搓臉,qiáng迫自己振作起來,說:覃哥,你別擔(dān)心我,我沒問題的。 張覃看他要死不活的樣子,走過來握住他的手腕,結(jié)果剛摸上去就吃了一驚,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喊:你發(fā)燒了?! 嗯?祁愿茫然地眨了下眼睛,用手背貼了貼臉試溫度,沒有啊。 你自己摸得出來個屁,你等等,我給你找藥。他說著就去翻箱倒柜找退燒藥,好不容易翻出來了,結(jié)果一看日期已經(jīng)過期一年了,只好說:算了,我去給你買,你回g上去躺著去。 祁愿哦了一聲,乖乖地回到g上躺著,那種惡心的感覺又回來了,他整個人暈乎乎的,難受地想:十一,你究竟在哪里。 也許是因為心里的愿望太qiáng烈了,迷糊之中他竟然真的感覺有個人在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這個人身上帶著他熟悉又安心的味道,祁愿一點一點閉上了眼睛。 然后他聽到這個人貼上了自己的面頰,用那種熟悉的腔調(diào),喊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他說:愿愿,我在你的心里。 第57章 現(xiàn)實副本(五) 祁愿做了一個美夢。 他夢到了張覃打電話勸他相親的那一天。他掛斷了電話,沒有點開那本《圣戰(zhàn)》,而是隨便找了另一部男頻的玄幻文看,然后他沒有綁定系統(tǒng),沒有接受任務(wù),沒有穿越到不同的世界,也沒有遇見十一。 第二天,他早早就起了g,把自己收拾得光鮮亮麗,去了那家很有格調(diào)的咖啡廳,與裴玥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然后順理成章地和她在一起了。 曾經(jīng)的他一直不學(xué)無術(shù),但女朋友的優(yōu)秀讓他有了危機感,于是他開始奮發(fā)圖qiáng,寫文也上了心,很快就收獲了一批粉絲,事業(yè)越來越順,最后終于躋身大神之列。 他與裴玥結(jié)了婚,婚后沒多久就有了一個大胖小子,隔了兩年,又有了一個可愛的小公主。多年后,兒子留學(xué)歸來成為了名企骨gān,女兒也十分優(yōu)秀,還嫁給了理想的戀人。 這幾乎可以說是他能想到最幸福的生活了。可是他睜開眼睛時,卻發(fā)現(xiàn)眼淚浸濕了枕頭,而自己的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 他茫然地擠了擠眼睛,在心里喊了兩聲系統(tǒng)。這兩天他不止一次這樣做過,這一次也依舊理所當(dāng)然地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可是這卻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糙,幾天來的壓力與恐懼在這一刻終于壓垮了他,他再也忍不住,把臉埋在枕頭里哭了起來。 張覃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 他費力地把祁愿的腦袋從枕頭上扒拉了起來,看他哭得慘不忍睹的樣子,嚇了一跳,問:這是怎么了?你別嚇我。 祁愿邊哭邊打嗝,顧不上回答。 張覃只好先從口袋里掏出個溫度計塞在他腋下,又去倒了杯熱水晾著,然后搬了根凳子在他旁邊坐下,說:你先把藥吃了。 祁愿沒說什么,乖乖吃了。 見他這幅難得聽話的樣子,張覃嘆了口氣,說:又怎么了? 祁愿吸了吸鼻子,忽然說:覃哥,我想找個工作。 他話一說完,張覃就驚訝地看著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去剛才裝藥的口袋里翻翻看他剛才是不是吃錯藥,等確認(rèn)了他是認(rèn)真的之后才說:怎么忽然想找工作了。 就是不想做了。祁愿說。 不想再維持現(xiàn)狀,一點一點成為夢里的那個祁愿了。 而且總感覺,現(xiàn)在的生活不適合我。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不適合?張覃更驚訝了,你小子什么時候開竅了,你不是很早以前就說過最想要這種沒人打擾的自由生活嗎?誰說你兩句你還跟誰急來著。 張覃說的確實像是曾經(jīng)的他會做出來的事,可是現(xiàn)在聽起來,他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茫然,甚至有一瞬間,她還生出了一種這個人真的是我嗎?的荒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