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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徒然一凝。 齊遠有點喘不過氣來,他艱難地別過了頭,結(jié)果還沒別過就被十一掰了回去。 那就讓徒兒猜上一猜吧。其實從幾天前開始師尊就有些不對勁了,如果要說具體是什么時候的話如果徒兒記得沒錯的話,應(yīng)該是師尊見了他故意頓了一頓,用上了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衛(wèi)奚師兄,徒兒說得沒錯吧? 齊遠噎了一下,這才想起,他確實是在看到衛(wèi)奚偷吻明臻之后明了了自己的心思,才被齊進半bī著動手的,可是個中緣由復雜無比,一時之間齊遠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蒼白無力地開口說:不是的。 這話反而更加引起了十一的不滿:師尊倒是挺維護他? 知道越說反而越亂,齊遠只能閉了嘴,疲憊地嘆了口氣,他現(xiàn)在很想按一按太陽xué,可惜手不能動,正遺憾著,忽然感覺一只手撐住了他的額頭,大拇指摁住了他的太陽xué揉了揉。 十一的手不那么熱,或許是因為體質(zhì)原因,反而有些涼涼的,此時頗有章法地在他的頭上按摩,很好地緩解了他的焦慮。 可是齊遠反而更難受了。 見他一臉要死不活的樣子,十一顯然誤解了什么,他停了下來,竟接了之前的話頭:怎么,說到師尊心坎里去了? 齊遠想了一想,才知道十一是順著那句師尊倒是挺維護他繼續(xù)往下說的,心下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他素來與衛(wèi)奚jiāo好,但兩人都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就連衛(wèi)奚的xing向他都是前幾天才知道的,關(guān)系往深了說就更是不可能了。 可惜十一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了,鐵了心逮著衛(wèi)奚不放。 齊遠只能再一次解釋:與衛(wèi)奚無關(guān),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他剛說完這句話,就感覺放在自己頭上的手猛地用了力,捏得他腦門一陣抽疼,耳朵里嗡嗡嗡地傳來十一的聲音:師尊,你最好不要騙我。 話說得qiáng勢,但語氣卻很生硬,讓人覺得這幾分qiáng勢是故意添上去的一樣。齊遠與十一朝夕相處,此時只是略略思索,就明白了十一的想法。 他在害怕。 或許他早已猜到了事qíng的真相,只是他執(zhí)拗,又藏著私心,寧愿相信齊遠是受人挑唆心有苦衷,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師尊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所以他明知衛(wèi)奚的無辜,卻偏要裝作心盲不知。 他的想法固然錯了,但是齊遠沒辦法怪罪于他,也沒有立場怪罪于他,因為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齊遠哽了哽,說了一句:對不起。這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話gān巴巴的,說出來一點分量都沒有。 他剛一說完,就感覺十一的臉色變了,他眼角邊上的血絲又向外伸展了一些,神色似乎有些痛苦,又有些恍惚,然后他發(fā)了瘋般地低下頭狠狠吻住齊遠的嘴唇,那動作有幾分急切,不像是享受,倒像是想借由這種粗bào的方式讓齊遠把剛才那句話吞回去一樣。 其實他們都知道:出口的話吞不回去,做過的事也彌補不了。 守了大半輩子的初吻就這么沒了,齊遠卻沒來得及注意到,他只是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絕望,心里想著,他與十一或許就要這么走到頭了。 可十一顯然不這么想,他捧起齊遠的臉吻他,表qíng猙獰得像是在吞噬獵物,然后一點一點向下,然后一口咬住了齊遠的脖子。 是字面意思上的咬。 齊遠一痛,他一點都不懷疑,按這個力度來看,過不了多久他就要斷氣了,僵持了一會兒,就在他以為自己馬上要死了的時候,十一忽然松了口。 此時齊遠的視線里已經(jīng)冒起了一團一團的黑斑,來不得慶幸劫后余生。 十一偏著腦袋,看到他脖子上的血珠一顆一顆往外冒,最后還是低下頭,伸出舌頭舔了舔,明明剛才的動作粗bào又殘忍,可此時他舔舐傷口的動作卻又留了幾分溫柔體貼,與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為什么師尊要殺我呢這話是個問句,可語氣更像是自言自語,似乎并沒有打算知道答案一樣,明明我剛才,覺得那么難受呢。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到了后半句甚至都聽不太清楚了,可齊遠卻覺得那聲音重得很,砸在他耳中,堵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別過頭,不敢去看十一的眼睛。 十一伸出一只手,在他的胸膛處流連,手上的動作很輕,撩得齊遠癢癢的,但出口的話卻是毫不留qíng面:我等了師尊這么多年,你倒是下得去手。 話說到最后,稱謂已是從師尊變成了你。 齊遠終究還是沒忍住,又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十一。 這一看就嚇了一大跳。 只見十一雙目猩紅,眼角的血絲已經(jīng)蔓延到了額間,配上那張jīng致無比的臉,就像一只猙獰的怪物一樣,顯得恐怖無比。 十一似乎毫無覺察,他盯著齊遠,眼底的最后一絲理智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卻是如bào雨般洶涌著的狂躁、瘋癲,甚至還有,qíngyù。 他癡癡地笑了一下,說:既然你不再把我當成徒弟,那我也沒必要把你當作師尊了。 齊遠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話的意思,就聽到嘶的一聲,薄薄的里衣被撕碎了。 第66章 真相副本(七) 既然你不再把我當成徒弟,那我也沒必要把你當作師尊了。 齊遠來不及細想他此話的含義,看向十一,只看到他眼中慢慢的癡迷與瘋癲混在一起,仿佛神智全無的癡子。 他心里一緊,當場就大喊:十一,你先冷靜下來! 十一置若罔聞,他手上一動,那層原本用特殊材質(zhì)制成的里衣就裂開了一個口子,輕輕一拉就碎成了兩瓣,這大大方便了他之后的動作。十一將手放在齊遠的胸膛上游走,興許是因為體內(nèi)真氣流竄bào動的原因,他那只手的溫度比之尋常要高一些,齊遠只覺得它所在之處就像是撩起了一把火,燒得他險些失神。 無法反抗,他只能緊緊閉上眼睛。 生怕一出口就低吟出聲,齊遠死死咬住后槽牙,不肯溢出半分失態(tài),十一看出了他的意圖,豈能讓他如愿,于是gān脆利落地低下頭,另一只手扣住齊遠的下巴,不留qíng面地用力一掰,舌頭趁虛而入,qiáng勢地在他的口腔中橫沖直撞。 他的動作毫無技巧可言,只是一個勁侵略,仿佛不是為了得到快感,僅僅是為了標記地盤一樣。 不知不覺之間,兩人的姿勢變了。 原本十一只是在齊遠的旁邊,可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換了姿勢,整個人跪坐在齊遠的身上,將他牢固地鉗制在身下,低下眉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齊遠抬起頭看向十一,忽然打了一個寒顫。 這一刻,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打心眼里畏懼著這個由自己一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自己就像一只被盯上的獵物一樣,再如何掙扎也跑不了。 十一接下來的動作印證了他的想法。 此時的他已經(jīng)比齊遠高了一截,輕而易舉就把齊遠摁進了他的懷里。他把頭埋進齊遠的頸窩里嗅了嗅,似乎是聞到熟悉的味道安心了,動作上沒了剛才的粗bào,但這也只維持了幾瞬,很快,他便再次不滿足了起來。 不夠,他說。 手指順著胸膛一路向下?lián)幔谀莾牲c徘徊了幾圈,又繼續(xù)向下延伸,一路伸向那從未被踏足之處。 從未有過的經(jīng)歷讓齊遠下意識想逃脫,還沒掙動兩下,就又被十一摁回了原地。齊遠只覺得十一的身體像是有千斤重,此刻壓得他一動也動不了,又或者說,一動也不敢動。 十一身上陌生的氣勢讓他不敢再掙扎。 他看著十一猙獰的神色,忽然嘆了一口氣。 他自然知道接下來等待著他的是什么,以他的能耐逃脫不了,卻也不是毫無辦法,至少他可以搏上一搏,qiáng行突破身上的束縛,僥幸成功的話必然元氣大傷,以他對十一的了解,斷斷不會不顧他的生死一意孤行。 他心里很清楚,可是動手之前,他猶豫了。 之前被他刻意壓下的貪念驀地涌了上來,擋也擋不住,齊遠又想起了那個無厘頭的夢,忽然之間有些明白了。 明白了那份掩也掩不住的渴望。 鬼使神差地,他的身子往前傾了一點,竟是給了十一一個隱晦又明確的回應(yīng)。十一停了下來,那雙被癡狂占滿的眸子里終于多了些別的qíng緒,齊遠看出來了,那是不加掩飾的欣喜若狂。 所有的掙扎,都被這一個眼神打敗。齊遠再也按捺不住,他閉上眼神,抑制住睫毛的顫抖,主動吻了吻十一的嘴唇。 一定是瘋了,齊遠心想,一定是瘋了他才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不管不顧地把所有顧慮拋諸腦后,他來不及考慮后果,心中僅有的渴望驅(qū)使著他吻了上去。 于是一發(fā)不可收拾起來。 齊遠覺得自己的腦子就像是被點燃了一樣,順著引線一點一點灼燒了他的理智,燃到頭了,gān脆就砰地一聲炸開,一了百了。 在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他一片混亂,只清晰地感受到了兩人緊緊相連,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發(fā)現(xiàn)手中的鐐銬不知什么時候被解開了。 十一看著他說:師尊,你看,就算沒有鎖,你也跑不了。 他話里的獨占yù毫不掩飾,表面上溫柔無比,可身上的動作卻毫不留qíng,直直刺進齊遠的最深處,將他牢牢釘在懷里。 跑不了了。 耳邊不由自主地回響起這句話,齊遠腦子一片空白,睜大眼睛看著十一,直到一滴汗順著額間流下來浸入了眼睛,他不舒服地閉上眼,卻是再也熬不住,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齊遠是被吵醒的。 他原本疲倦至極,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睡了過去,可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wěn),不僅怪夢連連,還一直有個惱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嗡嗡直響。 最后他實在忍不住了,疲倦地睜開眼睛。 剛一醒來,就聽到腦海里傳來齊進的聲音:醒了?他這話語氣平平,乍一聽無悲無喜,可是齊遠卻聽出來了,齊進這是在隱忍著怒火。 心思轉(zhuǎn)了一圈,齊遠很快就猜到了齊進在氣什么,可是他沒辦法為自己辯解,索xing只能裝作沒聽出他的慍怒,低低地嗯了一聲。 那頭齊進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你那邊系統(tǒng)半癱瘓,沒法自行傳送回來,我只能從這邊打開緊急傳送陣,在二十四小時之后將你傳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