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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難道要去跟姚楚說,她預(yù)感到了蜀中的蝗災(zāi)?這又不是演電視劇,別看姚楚一副好哥哥的模樣,那是她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真正的梟雄不一定六親不認(rèn),但是親qíng在他們看來,絕不會越過天下。 姚淺的腿好了許多,下地還是勉qiáng,在侍女的攙扶下出去走了一圈,雖然累,心qíng卻愉快了一些。 婉兒把姚淺扶到g榻邊,給她倒了杯水,這才笑瞇瞇的說道:小姐真是好運氣呢,我們在這里快兩個月了,也才見過兩次軍師。 軍師? 姚淺眨了眨眼睛,才回想起那個淵渟岳峙的身影,她奇道:剛才我們見到的那個人?這么年輕? 婉兒道:是呢,小姐別看他年輕,主公可倚重他了,他三年前剛來就成了吳興謀主,bī得宋大人出走,那時候人人都看不慣他,沒想到三年過去,竟是沒一個人不服氣的。 系統(tǒng)給姚淺看的資料里自然是有杜子然這么個人的,亂世出人杰,除了姚楚趙拓這對宿敵,也有很多不可小覷的人物,杜子然就是其中一個。運籌帷幄,算無遺策,在姚淺的想象里,他應(yīng)該是個中年諸葛亮的形象,沒成想竟是個小周郎。 說是這么說,姚淺對他的興趣不大,畢竟她所有的jīng力都被趙拓這個冤家磨光了。 婉兒卻很興奮,一直在她耳邊說起杜子然的種種事跡,眸子里居然少見的帶上了少女的憧憬和天真,要知道,對著姚楚的時候,婉兒可都是一絲一毫不放松的,姚淺看了看她,頓時覺得自家大哥頭上的帽子顏色有點微妙。 沒想到的是,不管婉兒如此,其他的侍女們聽見杜子然這個名字,也都紛紛露出少女懷的表qíng來,比見到姚楚的時候熱烈了不知道多少。 這時候姚淺才知道,原來杜子然還是三軍男神來著。 其實不是姚楚魅力不大,而是他身居高位久了,一身氣度掩蓋了他的風(fēng)華,旁人見到他,第一印象并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的氣勢,這些美人都是被送來討好姚楚的,對待他自然是小心翼翼,戰(zhàn)戰(zhàn)兢兢,經(jīng)過燕姬一事,更是嚇破了膽子,雖然勾引之心不死,因為姚楚的容貌地位帶來的那些旖旎心思,卻都散了個gān凈。 杜子然卻不同,他看上去溫柔俊美,舉止談吐極好,尤其他的身份并不像是姚楚那樣尊貴得耀眼,反而讓人折了心思,據(jù)說在蜀中后方的時候,他是很多少女夢里的良人,來提親的人踏破了門檻。 姚淺本能的覺得有什么不對,她不動聲色道:這里是哥哥的后院,軍師不是應(yīng)該經(jīng)常來嗎,怎么你們才見他幾次? 婉兒噘著嘴:小姐想差了,就是因為這里是主公后院,軍師為了避嫌,很少過來的,能讓我們撞見的就更少了,上次我見他,還是主公失蹤那會兒,他來jiāo代事qíng呢。 姚淺起了疑心,她愛在這個時間點出去走走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怎么偏偏這么巧就遇見了這個人? 她想沒錯,雖然姚楚肯定不會承認(rèn)的就是了,全族被滅,只剩下他和小妹,他無意讓小妹對他的印象變壞,更不想qiáng迫她什么,她喜歡趙拓,他就給他機(jī)會,但是這不代表他就不能讓她去接觸更好的男人。 姚淺這些年的生活經(jīng)歷早就被姚楚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趙拓把她保護(hù)的很好的同時,也是變相的把她軟禁在了四方鎮(zhèn)那一片小小的地方,不多的見識讓她對趙拓產(chǎn)生了好感,這是可以調(diào)整的,他做的只不過是打破那個混混編織的天地,讓她看到更廣闊的世界,讓她知道她還有更多更好的選擇而已。 這點姚楚清楚,杜子然清楚,但是姚淺不清楚,她被自己的推斷嚇了個半死,生怕任務(wù)沒完成,她已經(jīng)被這個便宜哥哥盲婚啞嫁給了別人。 所以在刷趙拓的好感度之前,她先要做的,是刷滿這個便宜哥哥的好感度? 必須的! 一個毫無感qíng只有血緣的meimei和一個感qíng深厚血濃于水的meimei是不一樣的,前者很容易因為一些政治上的原因被聯(lián)姻或者下嫁,參考各個朝代的和親公主,后者嘛以姚楚的驕傲程度,是絕對不會讓她去聯(lián)姻或是作為拉攏屬下的籌碼的。 想通了這一點,姚淺再也不抗拒姚楚對她的親近了,也許真的是因為這個身體里流淌的血液,放開心結(jié)之后,姚淺發(fā)覺她對姚楚還是很容易產(chǎn)生好感的,也許作為一個男人,姚楚顯得有些薄涼,但作為一個哥哥,他絕對合格。 對于meimei突如其來的親近,姚楚顯然很高興,但是他也有些懷疑,是不是meimei聽說了趙拓的事qíng,這些天故意討好他,目的是想讓他把趙拓調(diào)回來,所以即使高興,他也還是保持了些許警惕。 姚淺低著頭,乖巧的捧著粥碗,一口接著一口的喝,姚楚的廚藝并不算太好,但是能感覺得到,他每次都在進(jìn)步,雖然再怎么進(jìn)步,也沒有趙拓做的好吃。 最近姚楚真的讓人弄到了四方鎮(zhèn)附近的野菜,每日里不忙的時候就呆在廚房里,把廚子嚇了個半死,姚楚是喝過趙拓做的粥的,不得不承認(rèn),那個混混的手藝很不錯,興許是個有前途的廚子,在喂死了第六頭豬之后,他才勉勉qiángqiáng做出了還算滿意的野菜粥。 姚楚在學(xué)做菜這件事qíng自然瞞不過杜子然,事實上他覺得主公最近有些瘋魔了,誰家沒有一兩個姐妹呢?最好也不過是挑些胭脂水粉綾羅首飾送了,像主公這樣關(guān)照到一日三餐,每一件衣服料子都親自挑選,偶爾傷病復(fù)發(fā),叫齊三軍最好的軍醫(yī),委實太過了。 若非不是一開始就說清楚了是meimei,他們都快要懷疑主公是不是被狐貍jīng給迷惑住了,這樣的恩寵,讓人憂心。 第三天的時候,杜子然在廚房里堵住了姚楚,那會兒姚楚正穿著可笑的罩衣,臉上帶著燒火的黑灰,常年握著刀劍的手里抓著一把湯勺。 主公。 杜子然深吸一口氣,說道:您身上還帶著傷,小姐難道就忍心讓你這么cao勞嗎? 姚楚不在意的取了鹽,細(xì)細(xì)的撒了一小撮,我的傷沒什么大礙,不必跟她說。 杜子然一把奪過湯勺未遂,他是個文弱的書生,想要從姚楚手里搶東西,下輩子才有可能。 姚楚握著湯勺,抬起頭看他:子然,怎么了? 杜子然冷冷道:主公,這話應(yīng)該是方問您才對,您究竟是怎么了? 姚楚慢慢的把粥攪勻,蓋上蓋子,才緩緩的說道:我只是高興,好不容易找到她,我高興。 舉族被滅,他無能為力,父母死時,他無能為力,小妹流落在外,他無能為力,如今終于有了機(jī)會能夠照顧她,他恨不能立刻學(xué)會所有的東西,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如果不是多年的征戰(zhàn)讓手心蒙上了厚厚的繭子,幾乎彎不動,他連針線也想學(xué),學(xué)著娘親那樣,給meimeifèng衣服。 杜子然無法理解他所說的高興究竟指的是什么,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主公高興,方不敢置喙,但是主公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多少雙眼睛盯著主公,主公此舉,是將小姐推上風(fēng)口làng尖,小姐正當(dāng)婚齡,若人人都知主公寵愛小姐,只怕,不得安寧。 姚楚握緊了手里的湯勺,冷笑爬上了他的臉頰:還有人敢算計我meimei的婚事不成?若真有人敢,我倒敬他是條漢子。 杜子然手心微微發(fā)涼,上一個被主公敬是條漢子的人,墳頭糙已經(jīng)一人高了。 他果然,還是小看了主公。 姚楚見他臉色,微微的笑了笑,他輕拍杜子然的肩膀,道:子然,你很好,我希望你一直這么好,別讓我失望。 杜子然眸光微閃,對上姚楚的眸子,陡然明白了里面的深意。 第58章 亂世為王 天氣一天冷過一天,沒多久就到了年關(guān),雁門關(guān)風(fēng)雪大,滴水成冰,姚淺就差窩在被褥里不出門,但就是這樣的天氣,每天清晨士兵們cao練的聲音還是會傳進(jìn)她的耳朵里。 姚楚帶出來的是真正正正鐵打的軍隊,令行禁止,也正是因為這樣,面對千里餓殍,沒有人敢擅自做決定,除了趙拓。 姚淺一想起趙拓就頭疼,怨不得天下反王千千萬,人家就能二分去了真龍?zhí)熳拥慕侥?,她也是琢磨了好久才明白,他那天的前后矛盾,看著好像臨時兜不住了改口,但就是這樣的矛盾,才引人懷疑,引人探索,只要姚淺不是蠢得過分,都能猜出來他是被迫離開的。臨走還要報復(fù)一把姚楚,不著痕跡的把自己的qíng況說的清清楚楚,這樣的人,真的對她有感qíng? 事實上,連趙拓自己也不知道。 他從亂民中把人撿回來,原本沒想那么多,但小姑娘生得好看,越大他越動心思,索xing看她傻乎乎的,哄她做了童養(yǎng)媳,相處這么多年,感qíng肯定有,但究竟是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占有yù,還是旁的什么,他還真弄不清楚。 若是日子一直那么平靜,或許在姚楚看來,是卑微,若是日子一直那么卑微順?biāo)斓倪^著,他也許會在某天早上的清晨想清楚這個問題,笑一笑,俯身給她一個輕吻,但是姚楚出現(xiàn)了,他殘忍的撕開了他所有的yīn暗面,扯開他的傷口,攤平,就那么晾在陽光底下給人看,讓他幾乎是láng狽的逃離了她的視線。 那日和姚淺說的話并沒有帶上太多的算計,他開始是真的想哄她開心點,但是到了后來,看著她和姚楚相似卻又天真的讓人忍不住玷污的眸子,他還是動了點小心思,讓她自己去想清楚。 是像他說的那樣,等他回去成親,還是忘了他,去找一個更好的男人,他不會恨她,只會恨姚楚。 這樣的想法在來到蜀中大營之后立刻煙消云散,趙拓來的那天,蜀中大營剛剛結(jié)束一場戰(zhàn)事,無數(shù)的騎兵遠(yuǎn)遠(yuǎn)的奔馳而來,他們的馬上懸掛著一個個死不瞑目的人頭,一路踏血,騎兵過后是手持長刀的步兵,他們每個人身后都至少背著一個人頭,還有極少的人背著戰(zhàn)死的同袍,就這么煞氣騰騰的從他面前走過,震得趙拓說不出話來的同時,心中又有些隱隱的悸動。 這是個下馬威,軍中的漢子比起積年的混混,要直白單純得多。 趙拓深吸一口氣,看著這煞氣騰騰的軍隊,陡然間升起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征服yù,他的眼睛很亮,亮得驚人。 他忽然間明白了姚楚給他的是什么,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jī)會。 年關(guān)將至,姚楚的傷好全了,姚淺的也能長時間的下地了,但是她一點也不愿意下地,雁門關(guān)太冷,冷得人只想抱著暖爐睡覺,姚楚也不過問,只是希望她能隔幾天出去走走,不能在房間里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