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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嬴道:你自己答應(yīng)過什么? 李宣武腦袋更低了,聲音蚊子哼一樣:不讓小姐受到半點傷害 江嬴冷道,這事先記著,下次再敢犯,一同罰了。 李宣武松了口氣,但還是跪在地上不敢起來,江嬴擺擺手:算了,不怪你想不起來,今日處決那幾個人也是我臨時起意,麻煩的事qíng還是早些解決為好。 李宣武想了想,倒吸了一口涼氣:王爺,可是京中 沒錯,京中暗探傳來消息,父皇病重,立六皇兄為太子。江嬴瞇了瞇眼睛,輕聲說道。 李宣武眼睛瞪得都圓了,江嬴瞥他一眼,按了按眉心:罷了,跟你說這些做什么,你口風(fēng)緊些,雖然是遲早傳過來的消息,至少別讓人拿住話柄。 李宣武連連應(yīng)是。 江嬴瞇眼看向窗外,這天,終究就要變了,是龍是蟲,也全在此一舉。 第71章 休假甜章 最近王府里的氣氛有些奇怪,許多官員來來往往,神色匆匆,江嬴變得十分忙碌,姚淺猜想大約是京中出了什么事qíng,只是一直沒人在她面前提起。 忽有一日快馬來報,說天子病重,太子遇刺,臨終急詔鎮(zhèn)南王回宮繼承大統(tǒng)。 這驚喜來得太突然,突然到王府里原本就沉重的氣氛更加沉重了,江嬴坐在首位,居高臨下的看著奉旨而來的欽差,一字一句的說道:回宮,繼承皇位? 欽差面露謹(jǐn)慎之色:王爺慎言,陛下還安在,此番詔王爺進京,是為儲位事宜。 江嬴道:本王有私軍二十萬,可隨行護衛(wèi)否? 王爺,京畿之地,怎可擅軍? 江嬴笑了:那就算了吧,本王膽子小,二哥從四年前養(yǎng)病至今,大約也好了,不如讓父皇考慮下二哥吧,畢竟,無嫡立長嘛。 他這話已經(jīng)有些僭越的意思里,欽差的臉上露出敢怒不敢言的神色來,他深吸一口氣,硬邦邦的說道:王爺,請慎言。 姚淺在江嬴的懷里蹭了蹭,如果一開始她還覺得江嬴的態(tài)度不對的話,現(xiàn)在她也反應(yīng)過來了,這些人如果是真心想要他回去繼承皇位,怎么會不許他帶上大軍?九成是鴻門宴。 江嬴道:欽差一路勞頓,先去歇息吧,此事容本王考慮些日子。 王爺!陛下病中,只想見王爺最后一面,王爺身為人子,居然如此鐵石心腸么?欽差喝道。 他說話的聲音提高了不少,江嬴瞥他一眼,輕聲道:是我去見父皇最后一面,還是父皇見我最后一面,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裝傻。 送欽差大人回去休息。 章寧帶著一眾帶刀侍衛(wèi)從屏風(fēng)后走出,兩個侍衛(wèi)按著欽差的肩,將人送了出去。 廳中一眾文臣武將臉色都十分嚴(yán)肅,李濟先撫了撫胡須,看向主位上的江嬴,四年過去,病弱蒼白的少年已經(jīng)漸漸成長,褪去了病弱,那雙銳利如同刀鋒般的眸子被層層打磨過后,終于綻放出了原本的光彩,這是他們一心想要追隨的主子。 王玨道:陛下病重,太子遇刺,這兩件事qíng當(dāng)是真的。 病重不代表什么,遇刺也不是遇害,若是真的有人控制了京中動向,假借父皇名義騙我歸京,那欽差不該是這副底氣十足的態(tài)度。 江嬴瞇了瞇眼睛,在姚淺的發(fā)上輕撫一記,才輕聲說道:兩個可能,一是太子和父皇合謀演了這一場戲,想要除去我,二是太子真的遇刺,有人借此栽贓于我得利,父皇謀劃此事,為新君除去心頭一患。 至于那個男人是真的想讓他繼承大統(tǒng),這個可能xing為零。 李濟先沉聲道:王爺已然是陛下眼中釘刺無論王爺作何打算,臣等一力支持。 淮陽李氏舉全族人頭,誓死效忠王爺!李宣武大聲道,他的兄長年前調(diào)任云南,坐在他身側(cè),只是輕輕的皺了皺眉,卻沒有反駁。 誓死效忠王爺! 誓死效忠王爺! 誓死效忠王爺! 江嬴起身:如今就說做打算為時尚早,但諸位qíng誼,本王銘記于心。 他輕聲道:愿有一日,同諸位上林游獵,逐白鹿分食之。 上林便是皇家獵場,每每帝王出獵總要親手獵一頭白鹿,分賞群臣,江嬴沒有明說自己的打算,但和明說沒什么兩樣。 眾人心中一陣激dàng,視線紛紛投向主位上氣度雍容的青年,眾人的眼神或是年少熱忱,或是jīng明斂光,或是隱隱含憂,卻都帶著一股仿佛朝圣一般的光亮。 江嬴從一開始就沒有把希望放在元詔帝的身上,卻不妨礙他令人時時盯著他的動向,這次之所以按兵不動,也是在等著京中的消息。 沒過幾日,暗探來報,太子遇刺是真,如今只吊著一口氣,元詔帝身子有些虧損,卻不到下不來g的地步,他這些日子同病愈的二皇子幾乎形影不離,二皇子私下里帶了道人進宮,煉制虎láng之藥呈給元詔帝,愈發(fā)得寵。 江嬴得了消息,果斷令人散布出去,與此同時大軍整裝待發(fā),打出的旗號:清君側(cè)。 元詔帝在禁宮摔爛了不知道多少杯盞碗碟,氣得咳了血,二皇子連忙上前,父皇,保重身體?。?/br> 誰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的?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朕用了虎láng之藥,朕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元詔帝一把把沾血的帕子扔到地上,怒聲道:朕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難道最后輕松些日子都不成嗎?那些人居然還讓朕派人去和老十jiāo涉!朕恨不能斬了這個逆子! 二皇子一頭的汗,聞言道:父皇息怒,十弟他圖謀不軌,起兵只在早晚,父皇明察秋毫,才使他野心bào露! 元詔帝一腳踹在他背上:都是你!朕的一世英名,全讓你毀了!滾! 二皇子袖子里的手握成拳,青筋一條一條的bào露,他深吸一口氣:父皇息怒,兒臣告退。 一直到二皇子的背影消失在宮門口,元詔帝還是氣得不行,一腳踢翻了g榻邊的矮凳。 太監(jiān)總管王順撫了撫元詔帝的背:陛下身子要緊,您要是病倒了,這天下就沒人撐了。 朕看想替朕撐天下的人多了!元詔帝恨聲道。 陛下,虎láng之藥一事可大可小,二殿下畢竟年輕不懂事,他也是為了陛下著想啊。王順緩聲道。 元詔帝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他還小?老十比他小十歲,現(xiàn)在出去幾年翅膀硬了都能造反了!朕看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元詔帝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他不在意自己能活得有多長,重要的是在他活著的時候萬事舒心,所以對于二皇子送來的虎láng之藥并沒有什么抗拒,他當(dāng)時甚至覺得老二很貼心,知道急父皇之所急,但是聽了王順勸解的話,他猛然驚覺,太子遇刺,他病中,老二給他送虎láng之藥,這是什么心思! 元詔帝年少登位,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極其自負(fù),他從前并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敢謀害于他,但是有了江嬴起兵一事,他的心中頓時起了波瀾。 老二想害他!或許四年前就是他害了老三,自導(dǎo)自演了那么一出脫離嫌疑,現(xiàn)在害了太子還不夠,還要來害他! 元詔帝越想越是這樣,他簡直有些后怕了,他是個再多疑不過的人,覺得這個人不好之后,看他那里都覺得不對勁,想到這些日子,他居然覺得讓老二繼位是個不錯的選擇,他當(dāng)即一身冷汗。 他寧愿把皇位jiāo給一個庸碌無能的人,也不會讓想害他的人一生尊榮! 元詔帝當(dāng)即起身,傳令,朕要擬旨。 王順恭謹(jǐn)?shù)溃菏恰?/br> 元詔帝卻未發(fā)覺,他起身時,王順在他背后yīn冷的目光。 云南自然不止江嬴說的二十萬私軍,但是朝廷兵馬百萬計,江嬴也沒打算硬抗,他打的旗號雖好,但是還不夠撐起造反的理由。 宣布清君側(cè)的第十天,江嬴才讓大軍出發(fā),而就在出發(fā)的第二天,京中天子駕崩,聽聞天下臨終下旨要斬殺二皇子,二皇子索xing一不做二不休,動用京畿勢力控制住京城,匆匆忙忙登上了帝位。 這下造反有理有據(jù),江嬴打出的旗號也從清君側(cè)變成了奉先帝遺命討賊,一路上的朝廷兵馬大多猶疑不定,很多地方大開城門迎接江嬴,到了后來,二十萬兵馬變成了三十萬,四十萬,五十萬,六十萬再后來京中幾位皇子聯(lián)合起來殺掉了二皇子,給江嬴開了城門。 一夜登龍庭,仿佛在夢中。 松陽縣令李懷玉越級彈劾御史劉至姚淺一字一頓的念道,見江嬴閉著眼,聲音微微的放輕了些,把手里的奏章合上。 江嬴閉著眼睛,道:怎么不念下去了? 已經(jīng)快要子時了,明天一早還要上朝,這么多折子,你要批到什么時候?姚淺說道。 江嬴摸摸她的發(fā):只是最近忙些,過了這陣子就好了。 姚淺木著臉看他:你上個月也是這么說的。 好了,姚兒去睡吧,你念的慢,還不如我親自批。 江嬴拍拍姚淺的腦袋,手忽然頓了頓,掌心下的頭發(fā)已經(jīng)綰成了及笄的發(fā)式,厚厚的額發(fā)被梳開,他恍然驚覺,昔日的抱在手里的小圓子已經(jīng)長成了妙齡少女。 柳葉眉,狐兒眼,瓊鼻菱唇,果然是狐妖才會有的絕色。 你不睡,我睡不著。姚淺咬了咬唇,猶豫了一下:要不,我跟你一起批吧? 她也知道自己提出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但是這些奏章她也念過很多回了,大部分都是些jī毛蒜皮的小事qíng,官員們似乎把奏章當(dāng)成了每天的作業(yè),就連走路遇到個乞丐,都能扯上民生之多艱,簡直恨不能寫出幾折離sao,然而往往長篇大論完,連個中心思想都沒有,就沒人替江嬴想想,他每天看這些散文累不累。 許久沒有回音,姚淺有些忐忑的看了江嬴一眼,gān巴巴道:我,我沒想做什么,就是,那個 好。 江嬴笑了。 第72章 休假甜章 江嬴登基已經(jīng)五年,一切都走上了正軌,并不是天天都有重要事qíng需要他來處理,姚淺就窩到他身邊,一封一封的看了起來。她看過沒問題都jiāo給江嬴,讓他朱筆批閱,江嬴居然也就這么看也不看的批復(f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