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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見顧一是江湖人打扮,所以周圍的老百姓們即使好奇也不敢在這里多做停留,要知道錢府不就是得罪了江湖人被滅門的?連官老爺都不敢管! 顧一抬手撕掉封條,回到馬車邊,詢問了一下顧天傾的意見,然后馬車就直接進了錢府大門。 時隔小半年,錢府早就不是錢瑤記憶中的模樣,原本富麗堂皇的擺設被撤下,李富更喜歡附庸風雅,原本養(yǎng)著錦鯉的水池被放gān,看得出來,是準備開之后種蓮花的。 顧天傾道:要不要回你的房間看一看? 姚淺狠狠的瞪他一眼,越過他和顧一,借著錢瑤的記憶,走向了后院。 顧天傾看了看顧一,抿了抿唇,聲音有些gān澀道:我好像惹她生氣了。 顧一心道這都好幾天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她不和我說話,也不讓我抱著她。 顧一心道就算是新婚夫妻也沒那么過分連走路都要抱在一起不分開的。 我想和她一起睡,可是她用枕頭打我,把我趕走。 顧一心道肯定的啊,惹少夫人生氣的事qíng還沒解決,就想著同g共枕了,世上哪來那么好的事qíng。 我我到底哪里做錯了? 顧天傾說著,眼睛里透出些許茫然來。 顧一試探著說道:少主,您想一想,少夫人最開始生氣是在什么時候?在這之前您做了什么? 在出來的第一晚,那間客棧里,她好好的就不理我了。顧天傾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我問她是不是對我一見鐘qíng,她沒回答我。 顧一張了張嘴,一拍手掌心,這就對了,少主你想,少夫人好好的一個女孩子,你這么劈頭蓋臉的問人家是不是喜歡你,是不是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這誰家姑娘放得開啊,可不就惱羞成怒,不想理你了嗎? 顧天傾想了想,還是沒能理解他詢問自家夫人是不是對他一見鐘qíng和惱羞成怒之間有什么必然的因果關系。 少主你還是不懂姑娘家的心啊,姑娘家喜歡的東西從來不放在嘴上,她們說喜歡的時候就是不喜歡,說不喜歡的時候就是喜歡,說不要的時候就是好想要,說我不知道的時候就是都想要,不理不睬反而是特殊對待。 顧一艱難的用自己僅有的一點經驗潺潺教誨道:少夫人這是害羞到發(fā)惱了,少主你服個軟,再殷勤一點,懂眼色一點,少夫人很快就會軟化的。 顧天傾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他把顧一的話在大腦里過了一遍,自然,他不怎么能理解為什么姑娘家一定要說反話,但是這不妨礙他把顧一的話背熟下來。 第143章 醫(yī)不自醫(yī) 出人意料,錢瑤的房間并沒有太多的變動,大約是那個小表妹并不太喜歡別人住過的地方,只是里面值錢的首飾和擺設已經被搬空了。 錢瑤的喜好和姚淺自己很像,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人,看過一圈之后,姚淺也沒有什么改動的意思,總歸不是在這里常住,等到給錢家人遷完墳,還是要回去的。 當初錢家一家被害,錢瑤因為在小姐妹家里做客逃過一劫,回來之后傷心的不能自已,喪事都是親戚們cao持的,李富早就在姐夫一家死后把錢家的家業(yè)當成了自己的,自然舍不得大辦,錢家一家的尸骨只是糙糙的遷入了祖墳,連一個正經的喪事也沒辦。 錢家當初的仆役早就被鳩占鵲巢的李家人發(fā)賣,之后李家人被藥王谷的人帶走,那些仆從就被官府重新登記造冊,賣給了其他人,錢府的宅子也被收回,如今錢瑤回來了,這些自然是要jiāo接給她的。 顧天傾將事qíng有條不紊的吩咐下去,又讓顧一去買了幾個仆役,不多時,荒廢的錢府就開始像個有人氣的宅子了。 姚淺還惱著,倒不是為了別的什么,顧天傾喜歡她做不得假,而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他關心她照顧她對她無微不至的寵愛,都是因為他喜歡她,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但是前提是他還喜歡她。 就像那天晚上,她明明不開心,可是他喜歡,就不會顧忌她的感受,他喜歡她,所以喜歡她開心,所以寵愛她,可當他喜歡的和她喜歡的相違背的時候,他永遠忠誠于自己。 錢家的祖墳在山里,那片山頭也是錢家的產業(yè),他們是中午到的,雖然舟車勞頓,可還是要上一趟山的,一切收拾停當,姚淺和顧天傾一起坐進了馬車。 顧一在前面駕車,姚淺放下簾子,回頭看看仿佛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抱著膝蓋眼巴巴望著她的顧天傾,抿了抿嘴唇,你知道錯了? 顧天傾連忙點點頭,努力讓自己的眼神顯得誠懇一些,還眨了眨眼睛。 姚淺無意這樣冷戰(zhàn)下去,給個教訓就差不多了,好男人都是教出來的,不可能一個男人天生就知道怎么去愛人,他們還有很長的日子要過。 仿佛得到了某種軟化的暗示,顧天傾不要臉皮的蹭過來,小心翼翼的抱住了姚淺的腰,還緊張的看了看她,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要伸出手來打他的意思,頓時彎起眼眸,把姚淺抱進懷里。 以后我做錯了事,你直接打我好不好?不要不和我說話,這樣我會很難過的。 姚淺抬眼看他,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顧天傾露出痛恨的表qíng,這都是顧一教的,他跟我說姑娘家說話都是反的,那天你一直跟我說不要,我以為是很喜歡的意思,所以 他的表qíng十分正直,好像顧一是個邪惡的人販子,而他被欺騙的很徹底。 姚淺將信將疑,不過想想從顧一到顧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都是清一色的單身狗直男,會教顧天傾這樣的蠢話也很正常,她簡直哭笑不得。 以后別聽他們的,女人心海底針,有時候說反話,有時候很誠實,分不清楚就別瞎胡來,我就是氣你不尊重我的意愿,還讓顧一他們聽見 顧天傾抱緊了她,輕聲道:他們聽不見,我有一種藥,喝下去之后再入睡,會睡的很沉,在他們身上動刀子都醒不過來。 姚淺眨了眨眼睛,抬手在顧天傾背上來了一拳,虧她還以為被聽了墻角,這些天見到顧一就不自在,還懷疑過顧天傾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雖然被打了,顧天傾還是心qíng愉快,他的視線微微掠過馬車簾,嘴角微微上揚,他可沒說謊,只是改動了下順序。 錢家的墳大部分都做了修葺,遠遠看去一片墓地,十分壯觀,只有新遷的錢家父母和錢少爺?shù)膲灪芎喡\擺上貢品,拜祭了一下。 顧天傾頓了頓,沒等顧一把墊子取來,也跟在姚淺旁邊撩袍跪下,他似乎想說什么,卻沒有說出來,只是叩首三下。 回去的路上,天漸漸黑了,馬車里沒有燈,黑暗中姚淺被顧天傾緊緊抱在懷里,他忽然說道:想哭就哭吧,現(xiàn)在是晚上,沒人看見。 姚淺知道,顧天傾是怕她傷心得過分了連哭都哭不出來,不過她沒有說破,靜靜的靠在他的懷里,低聲道:錢家什么也沒有了。 顧天傾抱住了姚淺,輕聲道:給我生個孩子吧,像你也像我的孩子。 姚淺的手心忽然攥緊,錢瑤的身體是死的,她可以借助系統(tǒng)的力量活著,還有生老病死,可是卻無法用這具已經死亡的身體再制造一個小生命?;蛘?,就算生下來了,孩子算是她的,還是錢瑤的? 察覺到了姚淺的不安,顧天傾在黑暗中親了親她的嘴唇,她的唇有些涼,他把她的唇暖熱,然后靠在她耳邊輕聲道:別擔心,會有的。 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離開的時候冬夜的寒冷瞬間侵襲,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色,姚淺心亂如麻,抿了抿唇。 錢府的事qíng被打理的很好,顧一也許不是個稱職的暗衛(wèi),卻是管家一把手,他和官府jiāo涉沒多久,李富被抓走之后充公的錢家家產就被還回來了大部分,剩下的因為入庫,所以要慢慢清點。 墳塋修繕的很快,等到錢家的家業(yè)被還回來之后,他們就可以動身回去了,姚淺并不打算把錢府賣掉,反而從族中找了個父母雙亡的孤兒,給他上了族譜,讓他繼承了錢家的家業(yè),有了藥王谷的看護,錢家的那些親戚們絕對不敢再伸手。 來的時候花了四五天,回程卻已經走了十來天,經過一個陌生鎮(zhèn)子的時候姚淺終于忍不住開口:這不是回去的路,我們要去哪里? 顧天傾道:只是拐個彎去以前住的地方拿點東西。 姚淺對此表示懷疑,身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宅男,顧天傾哪有什么長期住處?除非,是原本軌跡里他隱居的地方? 這次的任務資料給的非常籠統(tǒng),她到最后也只知道活死人瘟疫遍布天下,大氣運者不知所終,顧天傾可以說是她經歷過的這么多世界里最沒有存在感的大氣運者了,最后隱居在哪里都沒有人知道,如果不是資料里寫他確實是,她幾乎要以為弄錯了人。 顧天傾并沒有回答她,只是說到地方就知道了,馬車又行了四五日,天一天比一天冷,大雪紛飛的時候,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山林。 顧一等人顯然是來過的,這里四下無人,暗衛(wèi)們也都顯露了身形,顧天傾帶著姚淺來到林子一處木屋前,看得出來這確實是有人住的地方,前后圍著籬笆墻,種著一點菜。 我不在藥王谷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住這里。顧天傾介紹道,他很熟悉路徑,帶著姚淺前后參觀了一遍。 暗衛(wèi)們開始熟門熟路的打理木屋,有人負責清掃積雪,有人去拔雜糙,有人去收拾房間,更換被褥,另外的人把腐爛的木頭結構清理掉,換上新的。 不得不說這個木屋很不錯,周圍百里無人煙,前后都是林子,林子深處有清澈的溪流,還住著許多食材(),只要每月采買一些必需品,這里簡直是最適合隱居的地方。 比起藥廬,顧天傾顯然更喜歡這里,他親自把自己原先住的房間收拾出來,看得出來他原先并沒有給這里添一個女主人的想法,除了暗衛(wèi)住的地方,并沒有其他的房間留給姚淺。 和我一起睡吧,g雖然小,但是我側過來睡的話就會很寬裕。顧天傾彎了彎眼眸,低聲而溫柔道:我都好久沒碰你了,好想 姚淺頓時看了看周圍,除了不遠處正在蹲著拔糙的顧一很可疑之外,沒有看到其他人,她在顧天傾腰上擰了一下,小聲道:不要被人聽見了!答應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