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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吏部衙門述職出來,燕南疆本來準備回城外軍營,不成想燕家老祖宗親自讓人傳口信來,說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回府坐坐,讓人說閑話。 燕南疆應(yīng)下了,心中卻有些膩煩,他知道武將不比文職,即使是元帥回朝也要處處低人一等,和燕家的面子總是不能撕破,萬一鬧大了,欺君之罪誰也擔當不起,但不好受卻是真的。 想起燕二爺給他留下的妻妻妾妾,和一幫壓根不知道自家爹是誰是兒女們,他更頭疼了,二夫人倒還端莊,那些妾室卻清楚燕二爺在老家也沒少納妾,沒了指望,索xing每次他回府都來自薦枕席,因為家中下人清理了一波,更是惱人。 將軍,您要是不想回去,我跑一趟,就說戶部留將軍驗看軍糧,反正回去了也是吃冷眼。 親兵是知道這事的,燕家是前朝遺族,有給家生子背上刺字的習(xí)慣,軍中洗澡就是那么一回事,不少軍中兄弟都見過,奴代主從軍這事不少見,心思靈的怕是早就知曉,但見過的十幾年jiāoqíng的兄弟了,他也不太遮掩。 燕南疆搖搖頭,拍拍親兵肩膀,總還是要回去一趟,不然外人說閑話,這里不比西北,被有心人盯上就不好了。 親兵垂下眸子,頗有些不忿的說道:都怪那個燕二爺,將軍都三十好幾了,還沒說上一房媳婦,人家好人家的姑娘一聽將軍家里有妻,就沒下文了,想好好處處說明qíng況都不成。 燕南疆頗為好笑,行了,我都沒急,你們急什么?你要是不想跟我回府啊,找個地方下個館子,錢算我的。 親兵吞了吞口水,他雖然經(jīng)常說京城這不好那不好的,可京城的館子是真好吃,就是太貴。 燕南疆素來沒什么排場,也就是在西北的時候小心些,到了京城天子腳下,隨行的護衛(wèi)也就留在了軍營,燕家看門的下人盯了半天才算放人進門,暗暗在想這哪兒像個大將軍啊。 原身是被毒死的,姚淺自然不敢在燕家放下心,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平時和原身jiāo惡的幾個二房小姐,初步判定這幾個人應(yīng)該沒有嫌疑。真正下了毒的人,看到她活生生的進門,第一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驚疑不定,而不是一臉厭惡。 姚淺不著痕跡的收回目光,燕家夫人身邊的丫鬟引她去到座位上,和平常差不多,主位偏斜一點,十分符合燕芊大房嫡女的身份,然而姚淺落座,看了看四周,立刻明白,這座位頭頂正對吊懸的蠟座,桌上魚尾點席,算是最好的座位里面的最壞。 但是姚淺對這個座位卻是滿意得不得了:因為她旁邊就是燕南疆!一個人吃飯的習(xí)慣是不會變的,如果燕南疆真的是顧天傾,哪怕他變成了個禿頂將軍肚臭腳丫中年大漢,她也還是可以靠著一頓飯的時間認出他來! 懷著一點期待的心qíng,姚淺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倒是燕家夫人看了她好幾眼,見她不再像以往那樣嘩眾取寵,眼里露出些許滿意的神色的。 燕家同樣單傳了好幾代,燕家老太爺去世之后,燕家老爺燕承坐上了家主的位置,當初也是他做主從一群家生子里選中燕南疆代替燕二爺上戰(zhàn)場的,照他的話說,這小子眼里有l(wèi)ángxing,能成事。 結(jié)果事成大了,為了不犯下欺君之罪,只能把自家寶貝蛋送回老家,逢年過節(jié)喬裝成莊子管事回來住幾天,每次有同僚夸他兒子如何如何戰(zhàn)功彪炳,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知道燕南疆要回來,燕夫人氣得幾天沒吃下飯,然而府里主事的還是燕家老祖宗,即使再相看兩厭,眾人也只能乖乖等著燕南疆回府吃飯。 我可跟你說,我爹是朝廷封賞的大將軍,正二品,威名在西北能止小兒夜啼,待會兒見了我爹,可別嚇哭過去!邊上的二房四小姐得意洋洋的挑著眼尾,她今天打扮得格外明麗,眼里滿滿的都是期待。 二房幾個公子小姐有大有小,最大的是個庶子,燕二爺早年還在府里的時候生的,最小的是燕二爺發(fā)妻周氏的嫡出小少爺,剛剛七歲,之后的那些都是他逢年過節(jié)回來睡在妾室屋里播下的種,因為逢年過節(jié)燕南疆也是要回來的,倒也沒人發(fā)覺什么。 姚淺今天分外沉默,只是時不時的打量一下外面,燕芊父母雙亡,最聽不得別人提這些,平時一點就著,今天這樣,燕四小姐以為她是被自己刺了痛處,頓時更加得意。 周氏懷里的小少爺燕念經(jīng)不得餓,一桌子菜擺在面前卻沒人動彈,伸手就要去抓面前的白云鳳爪,被燕老爺一筷子打在手背上,沒規(guī)矩,你爹還沒回來。 七歲大的孩子正是人憎狗厭的年紀,何況平時被一大家子女人寵慣了,燕念頓時扯開嗓子嚎哭了起來,一邊嚎,一邊眼淚汪汪的要老祖宗,燕家老祖宗頓時就心疼了,瞪了燕老爺一眼:小孩子懂什么?多大的人了還和孫兒計較! 見有老祖宗助陣,燕念頓時嚎的更起勁了,他年紀小,手背上被打了一下,兩條紅紅的,惹人憐愛極了。 燕南疆進門時正好就對上了燕念大張的嗓子眼,他頓了頓,當沒瞧見,也不要丫鬟帶路,叫了聲爹娘祖母,解下披風(fēng),直接就走到了空座位上坐下。 姚淺本來還在糾結(jié)燕南疆是不是顧天傾,然而他一露面,這糾結(jié)也就不存在了,燕南疆幾乎和顧天傾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黑了些,結(jié)實了些,眉梢多了一條傷疤,除此之外,仍然是一張什么都沒變的俊美面龐。 姚淺心跳如鼓,忍不住把目光落在燕南疆身上,見他從進門到落座就是沒看她一眼,顯然是沒認出她來,不由有些失望。 從軍多年,燕南疆的警惕xing非常高,身邊的視線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著痕跡的打量一下,見是個沒出閣的小姑娘,八成是他的便宜女兒,大約是出于濡慕之qíng,她一直在看他,想想自己從軍這么多年,要是有孩子,大概也就是這樣的年紀,心中不由軟了軟。 燕南疆落座,燕家老祖宗吩咐開席,一直嚎哭的燕念有了鳳爪吃,也不哭了,眾人心思各異的吃飯,誰也沒出聲,姚淺正胡思亂想著,冷不防一雙筷子穩(wěn)穩(wěn)的夾著塊碧玉牛rǔ糕放在她面前的碟子上。 頭頂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這么多年沒見你了,還是這么瘦,好好吃飯。 姚淺一抬頭,燕南疆收回筷子,見眾人都看向自己,心下驚疑,以為是自己表現(xiàn)的不對,于是又給加了點戲,僵硬的扯開一個慈愛的笑容,怎么,爹爹都不認識了? 姚淺沉默了一下,夾起糕點咬了一口,燕南疆總覺得氣氛不太對,他把目光轉(zhuǎn)向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周氏,周氏低頭,小聲說道:夫君三年未歸,怕是記錯了,這是大哥的女兒芊芊。 燕南疆頓了頓,竟然也不覺得尷尬,摸了摸姚淺的頭,給自己圓場:原來是芊芊啊,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一轉(zhuǎn)眼長這么大了,我還以為你是云兒呢。 被遺忘的四小姐露出委屈的神色,然而燕南疆四處看了看,也沒從這些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女兒們里找到他的云兒,只得不尷不尬的笑了笑,埋頭吃飯。 姚淺低下頭,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顧天傾沒有認出她來,她反而覺得特別好笑,嘴角也忍不住的上彎。 下人們不知內(nèi)qíng,只以為燕南疆在邊關(guān)久了,連女兒也認不出來,都在忍笑,燕夫人卻當即撂了臉子,燕老爺按住她的手,燕家老祖宗見二人模樣,冷哼了一聲,一頓飯在詭異的氣氛中渡過,大約真的吃飽了的,除了餓著肚子的姚淺,也就只有一直在埋頭吃飯的燕南疆了。 吃飽喝足,燕南疆接過丫鬟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頓時覺得自己很有格調(diào),然后他接過丫鬟遞來的茶水,一口喝完,才看見正在漱口的眾人,頓了頓,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茶杯放了回去。 第166章 一笑封疆 燕家老祖宗慢條斯理的漱完口,目光掠過一臉尷尬的兒子,和明顯露出厭惡之色的燕夫人,微微擰起眉,但立刻,她和顏悅色的對燕南疆說道:邊關(guān)太平著,這次回來多住些日子吧,你的屋子已經(jīng)收拾出來了,都是按著你的習(xí)慣來的。 燕南疆有心推卻,燕母卻沉下臉色來,兩道深深的法令紋橫亙,疆兒別再推辭了,仔細惹你母親傷心,這么多年沒回來,不住些日子像什么話? 邊關(guān)剛剛迎來一場大捷,確實太平不少,何況他也只是個將軍,離開他仗照打,燕南疆只好起身抱拳行了個武人的禮節(jié),應(yīng)下此事。 姚淺不著痕跡的打量一下燕母,見她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又隱隱帶著些異色,頓時眨了眨眼睛,原本軌跡里燕母是最想留下燕南疆的人。她比燕家夫婦聰明得多,知道燕南疆不會甘心長期為人替身,特意找了娘家的侄孫女兒入住燕府,想用美人籠絡(luò)他,可惜正趕上燕芊橫死,又有流言說是燕南疆為了燕家家業(yè)謀害侄女,怕惹是非,燕母才放燕南疆離開的。 本來不覺得,聯(lián)系上燕南疆,姚淺才發(fā)覺燕芊的死或許并不是小女兒家之間爭風(fēng)吃醋那么簡單,是有人想讓燕南疆離開京城? 姚淺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身旁的燕南疆,在他眼里看到了熟悉的光亮,背后那股隱隱的寒意才慢慢的消散。 燕母想要籠絡(luò)燕南疆,給他安排的地方自然是最好的,原來的屋子早被十分有種豬天賦的燕二爺弄得烏煙瘴氣,燕母給燕南疆安排的是燕家長公子,也就是燕芊生父生前住的地方,因為已經(jīng)空了十幾年,并沒有晦氣一說。 如果說小兒子是心頭ròu,那么大兒子就是心頭一道還在流血的傷口,ròu已經(jīng)割掉了,卻比什么都疼,燕夫人連掩飾都不掩飾了,看著燕南疆露出滿是恨意的眼神,仿佛他占據(jù)了天大的好處。 燕南疆摸了摸鼻子,被看兩眼又不掉ròu,不疼不癢的,反而是不用睡燕二爺?shù)奈葑痈屗吲d點,當即點點頭。 都聽祖母的,我待會兒讓親兵把我的行李收拾回來,只是大約住不長,天一冷,那幫蠻人就來搶糧。 要是能成的話,兩三天就能成事,燕母也不在這事上糾結(jié),反而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看得燕南疆心里涼颼颼的,不過想想自己一個大男人,燕府上下這些老弱病殘還不夠他一只手砍的,頓時也覺得安心,收拾收拾就住下了。 說是讓親兵來收拾,其實只是拿上了幾件衣服并一些公文,在軍營吃穿都不愁,他又沒媳婦,俸祿沒地方花,這么多年也沒幾樣隨身的東西,燕府里準備的齊全,燕南疆也不多計較。 燕家長公子英年早逝,當年倒也是個才子,推開正院大門,光是書房燕南疆就看到了不下三間,里頭滿滿當當,看得人眼睛發(fā)暈,不由得開口道:真有人能把這么多書都看完?居然還有醫(yī)術(shù),還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