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披著兔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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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夢—— 不是夢—— 是夢—— 夢—— 步月柯腦子宕機中,一下子信息量過大,確實,環(huán)抱與他胸前的手太過于真實,他都能感受到她掌心炙熱的溫度…… 與步月柯一時被沖擊才一動不動不同,方雁沖動抱人后開始后悔了,是的,因為她用力過猛,不小心把手伸到人家衣服里面去了…… 好一會,步月柯感覺這炙熱的溫度是不是有點太真實了,低頭看了一眼……方姑娘的手為何在他衣服里面,他思及此,就看到那雙手正悄悄的挪動,想要溜走,不做他想,他立刻就抓住了那雙手。 “嗯?!”方雁正想悄悄收回作案的雙手,不想被當(dāng)事人當(dāng)場捕獲,她的手又摁到他身上去了,不是……這小兔子什么時候這么勇了,平時說話都要隔一米的人。 剛摁回去后,步月柯的理智也回籠了,方雁手軟的指尖不經(jīng)意間抽動了一下,劃過他腹部的皮膚,他沒忍住抖了一下,感覺血液在往他的臉上匯集,還好……還好剛剛他已經(jīng)帶上了面具。 不知道步月柯的內(nèi)心什么想的,方雁只看到他忽的一抖,從后面看不到他的臉,但是看到他的耳朵rou眼可見的紅了起來,她尋思著,這家伙應(yīng)該是回過味來了,兔子人格開始占領(lǐng)大腦了。 “你……” “你……” 沉默良久,兩人又默契的同時開口,步月柯想放手又不想放手,他感覺兩人交握的地方仿佛有著密密麻麻的電流,他以往害怕與人有接觸的習(xí)慣在強迫他放開這雙手,但是他不知名的情緒又控制著他繼續(xù)握著,在一番天人交戰(zhàn)后,他終于開口了,他又忘了自己要說什么,只呆呆的說道“那……你先說?!?/br> “我是想說,咱們還要這樣站著多久?”雖然抱著美男子是一種享受,但是維持一個姿勢這么久,也挺累的……方雁泄氣的靠著步月柯,把重心全靠著他堅挺的后背上。 步月柯感覺她整個人都靠過來的時候,身體一僵,嘴里有些磕巴的說道“我、我……”手不自覺握得更緊了。 “哎喲,你輕點哥哥!”方雁被握疼了,隨口抱怨了一句。 “弄疼你了嗎?”步月柯立刻松開手,也顧不上什么不知名的情緒了。 他一松手,方雁立刻收了回去,步月柯有點失落的感覺到身后人的離開,抿著嘴,又轉(zhuǎn)身去看她,看到方雁揉著手腕,意識到剛剛是真的太用力了,立刻抬起了她的手,吹了一下,說道“我……下次不會了,我很少與人接觸,控制不好力道?!彼窒胧┓?qū)散方雁手腕上的幾不可見的壓痕。 方雁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她沒有多疼,只是剛剛一直維持一個姿勢,手腕有點酸,她揉一下罷了,誰知對面這敏感的人,立刻就以為是自己的錯,把問題都攬了過去,她都找不到打斷的時機,只能看著他握著自己的手又吹又揉,眼看著還要上法術(shù),她趕緊出聲阻止。 “不是,剛剛沒有多疼,我只是活動一下,前面是我沖動了,下次……” 她話還沒說完,不知道話里哪個字又觸動了步月柯敏感的神經(jīng),他又開始用力抓她的手,這回他倆是面對面,方雁從他的眼睛看到了一絲失落的神情,不是……她大腦沒轉(zhuǎn)過來,怎么了,她剛剛說錯什么了,為什么兔子先生好像要哭了,發(fā)生什么事了?!方雁此時確實有點不知所措,活了這好些年,第一次感覺自己并沒有多會聊天。 對自己理解能力感到憂慮的方雁破罐子破摔,問道“你怎么了?是我說錯了什么嗎?” 誰知這話一出,對面的兔子那委屈的情緒是更加外溢了,方雁的腦子里此時只來回飄蕩著‘發(fā)生什么事了’這六個字,還有‘救救我救救我’ 眼看著對面人的頭越來越低,還松開了她的手,方雁從來沒有這么強烈的感覺自己是個渣男,哦不是渣女,她干什么了,她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很壞的事情,問題是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過算了,她知道她現(xiàn)在要把這垂頭喪氣的兔子先哄活了,不是說兔子太寂寞會死掉嗎,那就讓他開心起來。 “咳咳,步公子?”方雁歪著頭靠近步月柯,從下方抬頭與他對視,誰知兩人剛對上眼神,步月柯立刻就移開眼珠,望向另一邊,方雁鍥而不舍,又換個姿勢與他對視,他又立刻移開了眼神,頗有幾分賭氣的味道。 “步公子,你看看我!” “唔?” 方雁忍無可忍,直接上手將他的頭固定住,不過這個動作好像嚇到了步月柯,他后退了一步,她好想說你退一步的動作認(rèn)真的嗎?小小的動作傷害……扯遠(yuǎn)了,她盯著倔強的還是不肯正視她的步月柯,說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事情你要說出來,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我哪里做錯了,我不想你不高興?!焙芎茫F(xiàn)在她的渣女語錄是越來越嫻熟了,方雁你這個罪惡的女人!一邊唾棄自己,一邊觀察步月柯的反應(yīng),他的反應(yīng)先是錯愕,然后有些欣喜,又不知道腦補了什么,又抿了嘴,眨巴了下眼睛,然后又不看她了??!為什么?。?!方雁抓狂,男人的心思你別猜?。?/br> 方雁有些認(rèn)命,覺得要不先放棄吧,先從這里出去再說吧,她松開扶住步月柯臉頰的雙手,還沒轉(zhuǎn)身呢,就被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里,是步月柯動的手。 方雁不知道哪里來的小情緒,也有些生氣了,哄你又不說話,不哄你了,你又抓著不放,到底要干什么,于是她掙扎了幾下,想要掙脫這個懷抱。 步月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看到對面的人轉(zhuǎn)身要走的樣子,下意識便抓住了她,懷里的人一陣亂動,他本能的死死抱住了她。 “步月柯?!?/br> 步月柯聽到一聲悶悶的叫喚,才發(fā)覺自己將人摟得太緊了,明明剛剛才保證過不會再這樣,立刻松了松手,但還是沒有將懷里的人完全放開。 方雁總算是能喘口氣了,她現(xiàn)在是有點迷糊了,這人一會看起來弱弱的,一會又很強勢,心思又敏感多疑,容易受到傷害,總感覺不好好培養(yǎng)會走上歪路,他之前好像沒有這么嚴(yán)重,似乎是來到這地下之后才變得如此。 步月柯不知道懷里的人在想些什么,只感覺她不再掙扎,但也不說話了,他低頭悄悄看了一眼,只看到她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又微皺著眉半合著眼睛,是不是他做得太過了,她不會哭了吧,步月柯有些慌了。 “你不要哭,我不是故意的——”步月柯此時也顧不上內(nèi)心那莫名的情緒,連忙松開摟著她腰的手,退后了幾步。 方雁正陷入沉思,猝不及防被他放開,晃了一下,差點跌倒,步月柯又趕緊上去扶住了她的腰。 方雁只覺他的大手握在腰側(cè),非常的有力,感覺自己的腰肢隨時可以能被他掐斷,很強勢,但是他的神情卻很怯弱,小心翼翼,與他身體做的行動截然相反,沒有入侵感,甚至給人感覺她再往前一步,他會跑掉,矛盾又復(fù)雜。 此時方雁抬頭,步月柯看清她的臉,沒有淚水,松了口氣,又從她的眼神讀出了疑惑,以為她在奇怪剛剛自己的說的話,他臉一紅,剛剛都是他自己誤會了,解釋道“我以為……你生氣我那樣抱你,弄疼你了?!?/br> 方雁看了看他,主動又握住了他另一只手,說道“什么感覺?” “什、什么?”步月柯有些驚訝于她突然的動作以及問題。 “你現(xiàn)在還會害怕別人的觸碰嗎?”方雁認(rèn)真的問道。 步月柯感覺到她的認(rèn)真,拋開雜念,也認(rèn)真的思考了一下,回握了她的手說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我喜歡你這樣碰我?!?/br> 步月柯說話時,清冽的聲音帶著一些羞澀的口吻,聲音在方雁耳邊回蕩,他好像鼓足了勇氣才說出來,說完又不好意思看她,又想看她,方雁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直球打得那叫一個不知所措,又看他那小心翼翼的眼神,那深藍的眼睛像一片汪洋,盛滿了他的感情,方雁笑了出來,不知道為什么,她有些開心的笑了。 “怎么了?”一直悄悄關(guān)注她反應(yīng)的步月柯立即問道。 “嗯——不告訴你,這是你握疼我手的懲罰?!狈窖阈τ拇鸬?。 “?。俊辈皆驴掠行┿蹲×?。 “你剛剛到底為什么生氣了?”方雁又回到了最初的話題。 步月柯見她不回應(yīng)自己,又提到前面的事,心里有些郁悶委屈的情緒又再度涌上心頭,他也覺得自己很奇怪,以前明明都可以很好的控制情緒,為何今日他管不住自己。 “因為……因為你說,你說那只是沖動……”說到最后那聲音已經(jīng)小得快聽不見了,只可惜修仙之人,那五感都是拉滿的,方雁那是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這下終于知道哪句話戳中了少男心了。 步月柯好不容易說完,看方雁愣在原地,沒有接他的話,內(nèi)心立刻又走完了九轉(zhuǎn)十八彎的心路歷程,有些期期艾艾的說道“所以、所以你真的并沒有想……” “不是!我不是!我沒有!”方雁沒來得及多想,聽到他聲音里委屈含量提升了幾個百分比,立刻打斷了他的施法。 步月柯還陷在自己難過的情緒里,話還沒說完,突然被懷里的人大聲的打斷,一時話卡在嘴里,說不出來,過了好一會才說道“那……那為什么?” “我就是……”那么隨口一說?。?!方雁有些抓狂,怎么辦,要是說她是隨口一說,那這敏感的少男心可能又將受創(chuàng),很好,方雁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會思考你說的話會造成的后果了,有進步,她開始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但在步月柯期待的眼神中,她的思考能力明顯下降,開始口不擇言。 “就是對你有這種沖動!”啊不是!!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方雁說出口后立刻開始后悔,她在發(fā)表什么色批感想,雖然她確實覺得他的腰很細(xì),腹肌手感很好,但是她發(fā)誓自己絕對沒有饞人家身子??! “啊……?”步月柯還沒想明白什么意思。 “不是,我不是說我對你有那種沖動,我沒有饞你身子,不是不是,我在說什么……”方雁有些抓急的解釋,急紅了臉。 步月柯在她臉紅的狡辯中,回過味來了,看著懷里人已經(jīng)急得踮著腳尖解釋時,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 方雁還揮著手胡言亂語,試圖挽回一點形象時,瞥到了這驚鴻一笑,雖然他戴著可愛的兔子面具,但是擋不住他散發(fā)出塵氣質(zhì),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好像一根羽毛在她的心上sao動著,癢癢的。 步月柯看她呆愣的望著自己,含著笑意說道“嗯——我知道你不是饞我、咳,不是那個意思了?!?/br> “額……我最好是?!北幻郎曰蟮姆窖闵挡汇兜堑慕恿艘痪洹?/br> “呵呵呵……”步月柯被她這有些癡傻的回答逗到了,眼底的郁悶委屈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無盡的笑意,忍不住笑出聲的那種,太好了,她對他還是有想法的。 方雁在這笑聲中終于終于想起來解釋“不是,不是,步公子你聽我解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我就是……就是……”越說越心虛,方雁跟卡帶似的說不出后面的話。 步月柯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那眼神仿佛已經(jīng)認(rèn)定她是個大色魔,饞他身子的人,此時如果可以發(fā)表情包,方雁想給自己安排一個流淚貓貓頭,怎么辦,這就是越描越黑嗎? 步月柯環(huán)顧四周,剛剛沉浸在感情中沒來得及考慮,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四周都是陌生的建筑,他得盡快帶她立刻,于是松開她的腰,反手拖著垂頭喪氣的方雁的手往外走,一邊略微敷衍的安慰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br> “不……你不知道……” 方雁幽怨的任他拖著,唉,真是時事易變啊,剛剛明明是她安排失落郁悶的步月柯,為什么現(xiàn)在郁悶的人就變成她了,難道這就是痛苦不會消失,但是會轉(zhuǎn)移嗎?她的一世英名…… 快走到門口,看方雁還是那么一副幽怨的小表情,步月柯覺得可愛又好笑,想了一會忽然靠近方雁,緩緩的摘下了一直戴著的半邊面具,耳后的長發(fā)滑落,掃過她的耳側(cè),兩人的距離變得非常近。 方雁眨巴眨巴眼睛,被突如其來的美顏暴擊到,好吧……她承認(rèn)她就是那種人,唉……還來得及感慨自己真是個混蛋時,忽然感覺臉頰一涼,她眨了眨眼睛,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人,那雙薄唇似乎剛剛從她的臉上離開。 兔子、兔子咬人了?! “是我對你有這種沖動,不是你,所以不要再苦著一張臉了,好嗎?”好聽的聲音伴隨著一股熱息在她耳畔響起,說的人聲音很輕,好像在哄著她一樣。 “???唔、嗯?!” 方雁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雙唇便被堵上了,她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又被扶著后腦勺摁了回來,濕熱的舌頭撬開了她本來就微微張開的入口,肆意的掠奪著里面的氣息。 方雁的手推著步月柯,想讓他放開,又使不上力氣,他一遍又一遍的親咬她的唇瓣,糾纏著她的舌尖,令人閃躲不及,她感覺自己才是那只被大灰狼盯上的兔子。 好一會,步月柯才松開懷里的人,見她眼角眉梢都似含春,微有幾滴淚水含在眼眶,嘴唇紅腫,就像被狠狠的欺負(fù)了,哦不是,就是被他欺負(fù)了,步月柯想想又低頭親了一口。 方雁就呆呆的又被親了一下,思考能力隔了一會才回籠,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她被小兔子反攻了? “你你你!”方雁嬌聲喝道,好家伙,原來是他饞她身子! “嗯?我怎么了?”步月柯無辜的看著她。 “你才是披著兔皮的狼!”方雁對步月柯進行一番點評,大步流星的走出門。 “……”被甩開的步月柯不知道他倆之間有什么誤解,是什么讓她覺得自己是只兔子?他看了看手里的兔子面具,沉默了,下次……換個別的面具吧。 --